荣耀堂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刚被他讥笑的年轻人变得异常可怕起来。生怕再多一句嘴，他自己最忌讳的秘密就要被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目光复杂的打量了周围的人一眼，仿佛生怕什么秘密让人猜出来。随后咬了咬牙。
“放你娘的屁，老子不知道有多健壮，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你大约已经去看过医生了，可惜诊断错了。你的病，比想像的要更严重，应该是病毒性的……嗯，依我看你最好赶紧出国，去找最好的医院治治咯，要不然晚了，你恐怕这辈子就做不好男人了。”
“什么？！你！”荣耀堂脸上闪过一抹刹白，仿佛发现了世上最害怕的事情！
他最近确实身体不舒服，主要是去了一趟泰国回来之后，晚上睡眠不好，夜尿频多，偶尔还会发烧，然后感觉那里痒得难受，去医院看了看，说是前列腺有点毛病，他以为什么没什么大事，可是最近又发现了一些更夸张的症状，这新的症状，就实在难以对人启齿了……
这会儿被秦牧云一下戳破，他顿时往最坏的方面去想，越想越觉得可怕。仿佛觉得周围望着他的人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那些个美女护士们仿佛觉得他身上带着生化病毒，一个个一脸鄙夷要躲得远远的样子，严重的刺激了荣耀堂身为男人的自尊心。
这会儿他已经不敢再小视秦牧云了，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那……那还有没有救？”
秦牧云笑道：“放心，不是艾滋病。你不用吓成这个样子。不过呢还是趁早找家最好的医院去治，以现如今的医疗水平应该还是能治得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草。吓死我了。秦医生是不是？佩服佩服，你的医术果然高明！没想到孙医生能请来像您这样的权威专家……”
他眼神爱昧的朝孙汶瞄了一眼，似乎在问这不是神经科专家吗？连这种病他也会看？孙汶奇怪的朝他打了一个眼色，仿佛让他不要说这么多。
秦牧云看到他们这模样，忽然觉得这俩人好像是认识的，而且明显有交情？要不然他应该求证孙汶自己说的是不是真的才对。现在居然发展到可以用眼神交流的地步了？除非他们很熟，否则这种眼神交流完全没必要。
当然，也可能是自己多想了，毕竟孙汶经常来这里，他们很熟也不奇怪。
“秦医生的医术当然是一流的，他不但在神经医学有着独特的建树，身为一个医生，也要兼收并蓄，学无止境，在其他方面略知一二也不奇怪。这就仿佛一个物理学家，肯定不只能精通物理学，也要精通数学，化学，等等其他知识的……”
孙汶居然在那刹有介事的又把秦牧云夸赞了一通，荣家这几个很好忽悠的对象听得频频点头。
他们只怀疑一点，就是秦牧云的年纪看起来太小了，在他们眼里，任何权威至少也要白发苍苍，就算是砖家叫兽们出来骗吃骗喝也得先有卖相，否则哪里当得起‘权威’二字？
不过这不重要，既然孙汶医生说是，那也就是了，反正他们现在也没功夫追究这些无聊的问题，老爷子现在状态很不好，死马也只能当成活马来医。
秦牧云听完这段废话完全不屑一顾，心想我的医术难道还需要你来肯定？只是他还完全捉摸不透孙汶的意图，很可能是想把自己捧得越高，摔得越惨痛吧？总不会是向你表示善意化敌为友，在某种意义上两人可是‘情敌’呢。
那个那个何姨也没再说什么，叹了一口气带着秦牧云等人上了二楼，其他人统统跟了上来，这俩荣家子孙心中都牵挂着荣老爷子的病情，当然有的真正关心，有的关心的只是他死活问题所牵扯到的遗产问题。
推开病房的门，里间一张洁白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老头子，看起来至少已经六七十岁的年纪，一张惯于执掌财富权势的面孔，就算此刻瘫痪在床，仿佛也能不怒自威。
可惜此刻，这人就像一具僵尸，双眼紧闭，嘴上戴着呼息器，手臂上挂着注射液体，旁边摆放着一堆堆的医疗仪器，随时监测着他的生命征兆。
秦牧云也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直接走过去掀开被子，伸手在荣老爷子的手脚位置上上下下的一阵摸索。
孙汶眉头皱了皱，暗笑了一声，走过去拍了拍秦牧云的肩膀，在他耳旁耳语道。
“你干什么？你听着，这可不是在给普通人看病，这荣老子不但在省城，就算在全国都是有名的人物。影响力大大的，如果你没有把握，就趁早认输，免得背上你负不起的责任……现在你在他们眼里，可是国外归来的专家……要是你治不好，再被人查出原来你不过是个无照行医的骗子……呵呵呵……恐怕你就要摊上大事了。”
“哦？这就是你的计划？先把我抬到一定的高度，逼得我无路可退，接着阴我一把？”秦牧云回头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发作。
“我可没这么做，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没给你机会，要么就认输走人，要么你就继续。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病，可不好治啊。一不小心，很容易死人的。”
“我当然要继续！”
秦牧云没有理会他的警告，刚才一阵摸索，他已经查清楚这老头子是怎么一回事了。
“荣老爷子是不是最近受的伤？时间应该没超过一个月。”这句话他并没有问孙汶，而是望向了那个何姨。
“是的！”
那边的何姨神情一震，她此刻看着秦牧云的表情不像在看一个医生，而像在看一个摸骨算命的神棍！
心道这人当真有点本事，居然在病人的手脚上摸几下，就能断定是一个月内受的伤！？难道国外回来的权威专家就这么厉害？果然是真人不可貌相！差点看走了眼！
“二十天前，老爷子上台阶不小心摔了一跤，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不知道秦医生有没有办法让老爷子醒过来？”
当何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场中至少有两人的耳尖竖得特别尖，一个自然是荣耀堂，另一个是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秦牧云注意到，荣耀堂在关心答案的同时，目光居然一直在盯着孙汶。
“妈的，这俩货之间果然有猫腻。”秦牧云心中暗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