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秀海哥了。我去了也不搞特殊，一切和别人一视同仁。我不是公子哥，能吃苦的。”
余浩东算了算，他还要在收费站上够十二天班才到月底。他想利用这几天的功夫好好研究一下志远集团和PVC管。
“我们生产的这个东西，用途很广泛的。现在最大的市场就是民用建筑业。
。现在的住宅楼房内的各种上下管道早已凭弃了金属管，全部使用PVC管道替代了。别的不用说，只要先从这个房地产业下手就很好。”刘秀海看着余浩东说，“不过，和所有的行业一样，在中国这个政府主导的商业环境下，要想一下拉到比较大的单子也是很不容易的。要有很深厚的人脉关系才行。”
“先吃饭吧，边吃边谈。”
邱落雪扎着围裙，把已经切好了的一盘盐水鸭端了出来。余浩东有意无意地就和邱落雪两个人眼光一碰，邱落雪一眨眼，就带出不动声色的浅笑来。
刘秀海放下手里的报纸，起身请余浩东入席。
“老弟啊，你这个人这么好的身手，要是能一直留在军队里那就好了。可就是你运气总是差那么一点点。上次都是落雪干的好事，不然人家浩东也能当个正式的刑警了。”
“哎你把话说清楚，我总不能看我妹妹受害吧？我怎么知道是许飞。”邱落雪抢白自己的老公说。
“就是许飞，他也不能这么对琴琴！姐，那件事我没什么好后悔的。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余浩东提高了声调说。
今天上午的时候，余浩东在家打电话询问凤凰酒店的保安。也是自己处的最好的一个部下，问了问马艳丽的后事。在得知尸体已经火化，那家出租车公司赔了马艳丽家七十万后，余浩东松了一口气。
“兄弟，你给我想法找到马艳丽的老家地址。我还欠她一部分钱，我得赶紧还上。找到后，你发到我的手机上。拜托了。另外你还知道写别的有关马艳丽的事情吗？”余浩东最后又追问道。
“东哥，那天是马姐的妈妈领着一个她一个弟弟来的。上楼收拾了马姐的东西，我在场的。那个男孩子二十出头吧，长得倒是很帅气，就是个哑巴。”
“奥。他们怎么回去的？”
“是飞哥开车把他们送回去的。连同马姐的东西和骨灰盒。平常这种车祸，赔不了那么多。这是飞哥私下里找了公司老板定下的。这件事都过去很多天了。大家都差不多忘下了。”
“好的兄弟，我知道了。谢谢你。你帮我打听一下马家的地址吧。我抽空把钱给她家人送去。人死了账不能死。”
对方答应到酒店人事部问问。
余浩东挂了电话，心里似乎有一块石头落了地。马艳丽，这个和他无数次上床亲热过的女人就这么在余浩东的生命中消失了，一如她默默地来。他们两个人的故事大概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而余浩东除了一个人无声地抽烟垂泪外，也无法再向任何的人启口。这是一个沉睡了的秘密，他将深藏在余浩东的记忆深处。只有每每想起的时候，他才会莫名的凄凉。
余浩东想，去马艳丽家的时，一定要到她的坟上去看看。两个人相好一场，也算是亲人了。他也要尽力而为，照顾到马艳丽的家人。
邱落雪看了看余浩东木木的脸，对刘秀海说：“浩东到你那里去，你得找个人带带他。先熟悉熟悉业务流程。慢慢地他就能上手了。”
“这个自然。浩东又不是外人。以后可以当销售副总。”刘秀海笑眯眯地端着酒杯，和余浩东碰了一下。
……
余浩东也和邱落雪碰了一下杯，抿了一小口酒说：“秀海哥，副总不副总的我也不在乎那个虚名，我只要跟着你能赚到钱。那我下月初就过去上班。”
“好，随时欢迎你。古郡这边就是我说了算。我就是觉得兄弟你去跑业务大材小用了。”
“秀海哥，你别这么说。我可是要跟你学本事。我文化程度低，再说我也很讨厌官场的氛围。自己跑业务自由自在多好。”
他们喝的是红酒，没什么度数。但是余浩东喝到最后还是有些醉意。
“浩东，晚上在这里睡吧，我们有三间客房。”吃完饭，邱落雪收拾餐桌的时候对余浩东说。
“不了姐，我先回去吧。家里的窗户可能没关好。”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余浩东可不想在这个女人家里留宿。
八点多钟，余浩东就告辞出来了。
有刘秀海在，邱落雪严格把自己的举止限定在表姐这个身份上。余浩东担心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后来邱落雪才告诉了他，为了防贼，家里所有的客厅和走廊都按了监控。
次日上午是星期六，余浩东起床后开车去了岳父那边。一家人都在。听岳父说，那两个家伙的罪行越查越多，可能会吃枪子。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些人也知道自己干的事有多大的罪。”余浩东说着话，扎起围裙去厨房为佘琴琴炖乌鸡汤。
佘琴琴在看电视，她对余浩东的态度有了质的飞跃。两个人碰眼光的时候，佘琴琴的眼神也不冷了。而是很害羞地一笑。就是这个很像高俊霞的粲然一笑，就让余浩东恍惚如在梦里。
如今的余浩东做的饭菜，直接把厨艺颇为自负的岳母给比下去了。佘琴琴连吃肉带喝汤，吃得一脸油汗。
看着这个场面佘建承夫妇知道，女儿和女婿中间那堵看不见的墙没有了。一家人在一起的气场也真正和谐起来。
细心地邢玉梅发现，吃饭从不管女婿的女儿也知道帮女婿盛汤盛饭了。而余浩东也能切身地感觉出佘琴琴对自己发自内心的体贴。
吃过了午饭稍事休息，佘琴琴口气欢快地和她妈说：“妈，我和浩东回家了。别打扰我爸了，我们这就走。”
佘建承在睡午觉。
邢玉梅好久了没有看到女儿有这么好的心情和笑脸。她当然没有阻拦的道理。又给女儿收拾了一些炖鸡用的材料，和一箱子南方蜜柚把他们送出来。
宝来车驶出检察院小区，佘琴琴说去大润发买东西。余浩东就把车开到大润发，陪佘琴琴逛街。难得佘琴琴有个好心情，难得自己能有这样的‘超国民待遇’。
破天荒地，佘琴琴给他买了一身保暖内衣和两套情侣装。余浩东终于知道，佘琴琴现在是真的把自己当作丈夫了。
一时间，余浩东五味杂陈。他很多天没有联系过高俊霞，因为心里乱麻一片不知道到说什么。以他的能力，现在还能怎么照顾孩子呢？原指望是和佘琴琴离婚的，可是现在佘琴琴又回心转意对自己好起来了。也就是说，自己当初舍弃卢晓燕入赘到佘家的所有目的都实现了。但是余浩东就是高兴不起来。他的生活依然是心事重重的。这都是因为欠下的孽债不知道怎么还造成的。
佘琴琴逛够了服装店，就和余浩东到了负一层去超市买菜什么的。佘琴琴又是第一次自己刷了卡付款。
余浩东推着购物车在后面，觉得出两个人很有点寻常过日子的味道了。
今天佘琴琴还买了红蜡烛和一个烛台。余浩东连问都不问。他边走边想，佘琴琴是不是要搞个烛光晚餐啊？
果不其然到了家之后，佘琴琴就说今天晚上要做一桌好吃的，给我回家压惊的。
余浩东也来了兴致，拿出了自己看家的本事，为佘琴琴做饭。两个人在一起亲亲热热的，那层隔阂没了。关系就自然地和谐起来。这个房子里也有了家的感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