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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乾顺兴兵救辽国 金主犯阙灭北宋(3)

金兵四面合围,把种师道的大军团团围住,困在核心。种师道大呼道:“今日之事,只有以死报国耳,不怕死地跟我来,冲呀!杀呀!”宋军齐呼“冲呀!杀呀!”霎时,喊杀之声震天动地,宋兵人人死战,虽然不能杀出重围,但给金兵造成了大量的伤亡。从晨时战至申时,宋兵伤亡过半,正在危急时刻,种师道的弟弟环庆路经略安抚使种师中率领环庆路3万精兵赶到,两军合兵一处杀退了金兵,方才回营。此役,郭祖德、刘芳亮、郭成、张和等著名老将均战死沙场。由于种师道、种师中兄弟二人拼死力战,金兵围攻开封的攻势大大减弱。宋朝各路勤王的兵马又源源不断的赶到,金兵统帅完颜宗望见夺取开封无望,便撤围而去。金兵第一次围攻开封之围始解。

金兵退走后,种师道提出亡羊补牢的办法,向宋钦宗奏道:“金兵虽撤,但危机未去,我朝须集合大军,屯驻于黄河两岸,以防金军再度渡河,冒犯京师。”宋钦宗准奏施行,不久,吴敏、唐恪、耿南仲等投降派大臣上书宋钦宗,极力反对施行种师道的御敌之策,他们联名上奏道:“万一金兵不止,劳师糜饷,得不偿失。”宋钦宗听信谗言,以“种师道年老体弱难用”为由,削夺了种师道的兵权,仅任以太尉的虚职,种师道犹愤成疾,不久病死,享年76岁。

1126年8月,金太宗再次发兵南侵,宗翰为左路元帅,宗望为右路元帅,分别自西京和保州南下,计划在开封府会合,9月,宗翰经隆德府、泽州向开封进军。宗望军攻占镇定府,又渡河攻下临河、大名等县。12月,宗翰、宗望两军会合在开封城下。相隔不到一年时间,金兵第二次围攻开封,京师陷落,钦宗后悔不已,以拳捶胸大叫道:“朕当时为何不听种师道之言?以致酿下今日苦果!”种氏自世衡、种谔、师道三世,均为西北名将,文翁有诗赞曰:

种氏三杰世无双,丹心可并日争光。

浴血奋战保宋主,驰骋疆场驱虎狼。

清涧滋润富延路,汗水浇筑平夏墙。

京城陷落举国惊,人主兀自哭栋梁。

1127年1月9日,开封府失守,金兵俘虏了宋徽宗和宋钦宗二帝。史称“靖康之难”。文翁有诗叹曰:

二帝蒙尘日月悲,熊罴列阵来示威。

忠魂有灵难护主,山河如故事已非。

又有诗云:

宋主骄淫虽自取,金兵犯阙亦违条。

罹难百姓悲故国,勤王义士哭白旄

金兵攻陷宋朝京师开封后,大肆烧杀掳惊,****妇女,无恶不作。除劫掠金银财物外,俘虏了大量宋朝官员和百姓,其中女性尤多。据《开封府状》的一付清单记载 ,金人共掳掠宋皇室嫔御98人,王妾28人,宗姬52人,御女78人,近支宗姬195人, 族姬1241人,宫女479人,采女604人,宗妇2091人, 族妇2007人,歌女1314人,贵戚、官民女3390人,被掳掠的各类女子竟然多达11635人。这些女性到金营后,被赐给金兵的大小将官,任其****糟蹋。

有次,完颜宗翰宴请手下将领,令俘获的宋朝宫嫔换装侍酒作欢,不从者即予处死。当时,有郑氏、徐氏、吕氏三位妇女抗命不从,被斩杀。又有“烈女张氏、曹氏抗二太子(完颜宗望)命,金兵便把她活活地刺以铁竿,挂在帐前,流血三日而死。

却说金兵北返途中,这日,已入金地,来到一座小县城,早有地方官,备下酒宴,为宗翰接风洗尘。宗翰便请徽、钦二帝及妻女妃嫔共同赴宴。酒过三寻,宗翰让徽、钦二帝及妃嫔跳舞助兴。二帝执意不从,宗翰大怒,让金兵给徽、钦二帝翻穿皮袄,腰间系上铜铃,屁股后面绑上一个长长的狗尾巴,强迫二帝赤脚站到一块烧得发烫的铁皮上,二帝疼痛难忍,只得不停的在铁皮上跳动,腰间铜铃“叮叮咚咚”作响,身后尾巴上下左右舞动,惹得金兵发出阵阵“哈哈”大笑。那些喝得七八分醉意的金将,看着如花似玉的徽、钦二帝的妻女妃嫔,扭动腰肢,轻移舞步,个个唾涎欲滴。宗翰看在眼里,已解其意。舞毕,宗翰命人将二帝缚在一个大柱子上,说了声“更衣”。数十名金将如狼似虎地扑向二帝的妻女妃嫔,就地压倒,肆意凌辱欺负。一时哭喊声、怒骂声、呻吟声、淫笑声,响彻厅堂。徽、钦二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女被人奸污凌辱,低头哭泣,唏噱不已。文翁有《梦江南 .别故国》词一首云:

春去也,昏君恨因谁?狂风乱翻香阁絮,惊雷震落宫前梅。此心已成灰。

一天,宋钦宗的朱慎妃在行军途中解手时,竟被千户国禄扑倒在雪地里进行奸污,其他普通妇女随时随地都遭到金兵地凌辱奸污。 文翁有诗叹曰:

狗尾续貂仍为狗,人尾续貂如沐猴。

火炙龙爪山河裂,****人妻天作羞。

雪花化为长白泪,狂风吹破神州头。

南望家国何处是,一步一哭一回首。

一个月内,有将近一半妇女被折磨致死。那些幸存者的结局都很悲惨,一部分被送往遥远的金国上都(今黑龙江阿城),听从金太宗的处置。宋徽宗的郑皇后、宋钦宗的朱皇后被换上女真服装,打扮成金人模样随军前行,有数千名妇女被赐给金军官兵,另有300人留住洗衣院(妓院)共金人寻欢作乐。这些妇女都被迫入乡随俗,披着羊皮,裸露下身,任凭金人寻欢作乐,朱皇后不堪其辱,投水自尽。

那些被分赏给金兵将帅的妇女,十人九娼。一位铁匠用八钱银子从妓院买得一位娼妇做妻,带回家中一问,竟是宋朝一位王爷的亲孙女,当朝宰相蔡京的侄媳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出使金国被扣的词人吴激在街头遇见沦为歌妓的北宋宗姬,相视而泣,感慨之余为之作《人月圆》一词曰:

“宋朝多少伤心事,犹唱后庭花。旧时王谢,堂前燕子,飞向谁家。 恍然一梦,仙肌胜雪,宫髻堆鸦。江州司马,青衫泪湿,同是天涯。”

金人给俘获的女眷每人发2斤毛,8两麻,令其自己织衣。可怜这些金枝玉叶,昔日均是王妃千金,何曾学过纺织,夏天多赤身裸体,冬天披着兽皮度日。

宋徽宗在北行途中,看到迎春怒放的杏花,悲从中来,便做《宴山亭》词一首,词曰:

“裁剪冰绡,轻叠数重,淡著燕脂匀注。新样靓妆,艳溢香融,羞杀蕊珠宫女。易得凋零,更多少、无情风雨。愁苦,问院落凄凉,几番春暮?凭寄离恨重重,者双燕何曾,会人言语?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知他故宫何处?怎不思量?除梦里有时曾去。无据,甜梦也新来不做。”

徽、钦二帝被金国押解到五国城,将其囚于一口枯井之中,命其坐井观天,闭门思过。面对去国离乡的惨境,宋徽宗仰天唏嘘,发出了“回首家国三千里,望断天南无雁飞”的长叹,最后客死北国。

放下宋金两国不表,且说夏崇宗乾顺闻知金军围攻宋朝首都汴京,宋朝西北军著名将领种师道、种师中、陶节夫、刘仲武、刘延庆赴京“勤王”,边防空虚,决定趁机兴兵伐宋。

公元1126年2月,宋五路之师率兵勤王,关辅一空,乾顺命晋王察哥、国相李遇昌率20多万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攻开了宋朝的天德、云内、武州、河东八馆之地(宋之八馆为兜答、厮刺、曷堇、野鹊、神崖、榆林、保大、裕民)和距府州三百余里的震武城。8月,金国将侵占的宋朝麟州、府州、丰州割让给西夏,乾顺即在三州设官置守。10月,夏军攻开宋麟州的建宁寨,杀守将杨震,西夏大军直趋宋朝的战略要地怀德军。

怀德军即平夏城,与西安、镇戎成犄角之势,应接萧关。因其在军事上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宋夏多次在此争锋,当年平夏城一战,使西夏损兵折将20余万。宋朝为了加强平夏城的防备,在此设怀德军。

宋朝怀德军守将,通判杜世翊激励全城将士严防死守。打退了夏军一次又一次地进攻。夏军见硬攻不行,便在十几个地方同时向城中挖地道,宋军虽在挖通的地道口点起茅草烟薰火烧,夏军终于在几个隐蔽的洞口如蚂蚁般蜂拥入城。城中惊骇,杜世翊率疲兵千余力战数万夏军,皆战死,无一投降。

就在怀德军刚陷落后,泾原路第十将吴玠率大军赶到,乘夏人懈怠不备,直冲夏中军,把夏军打了个落花流水,几乎生擒晋王察哥,夏军败退。不久,吴玠奉命勤王,晋王察哥率领夏军再次来夺怀德军。

泾原路经略安抚使席贡考虑到怀德军为宋朝的军事要冲,必须选择攻守兼备德高望重者方可以抵御夏军的进攻。谋士咸甫进言道:“瓦亭寨第一正将刘铨为人忠厚,深得将士爱戴,若要保卫怀德军,非此人莫属。”于是,席贡任命刘铨守卫怀德军。夏军素闻刘铨威名,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屯兵绵亘数十里而围之。怀德城薄,兵少而粮食又不足。刘铨和咸甫到怀德后,组织军民昼夜抢修加固城池,准备守城的擂石滚木等器材。夏军采用各种攻城之术,智巧百出,都被刘铨一一破解,宋军守城月余,杀死夏军万余人。

面对宋军的誓死抵抗,察哥一筹莫展,遂与国相李遇昌商议对策。李遇昌道:“晋王勿急,吾算计,城中擂石滚木矢箭已余无几,若近期得不到补充,宋兵虽勇,然已成强弩之末,若我军两度攻怀德军不下,岂不是太无能了,将遭世人讥笑。”

正如李遇昌所料,城中擂石滚木和箭矢很快就用完了。当时天气大寒,刘铨教人用水和土搅拌,揑成泥团,黎明成泥冰,用以击打攻城的夏军。李遇昌见之大喜,对察哥道:“宋军果然没有矢石了,破城就在今日”。于是指挥军队加紧攻城,又组织部队从四面八方向城中挖地道。刘铨便在城中凿井以应之,在井中放置疾藜尖刀,使夏军无法前进。察哥指挥军队在数十个方位同时开挖,并多布旗帜,以扰乱城中视线,使刘铨无法判断真假。又过了几日,城内弹尽粮绝,刘铨仍指挥军民顽强坚守,是夕,大雪纷飞,城之西北隅陷落,夏军蜂拥而上,到第二天凌晨,城中布满了夏军。刘铨集合城中老弱妇孺逐屋逐巷与夏军又死战三日,能战之人皆战死,无一投降。刘铨见再也无法与夏军拼杀了,便放火烧了府库,跪在衙门前朝开封方向拜了三拜,披挂上马,挥动大刀,独身闯入敌营,杀死敌军数十人,最后战死,11月25日平夏城终于陷落。 后人有诗叹刘铨死节曰:

捐生殉主是忠贞,为贤为昏亦须分。

假使为昏称死节,害人害己害苍生。

12月,乾顺派兵乘胜攻打宋朝的天都寨,分兵围攻兰州,大肆劫掠人畜财物后撤回。仅仅数月时间,宋朝历经哲宗 、徽宗两朝推行李宪、童贯进筑之策,在夏国边境建筑的城堡全部回到西夏手中,而且还夺得了宋朝的大片土地和许多军事重镇。

正在乾顺君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夏国按“金夏盟约”攻占的宋朝天德、云内等州,旋即被金国元帅兀术,以出猎为名偷袭占领。乾顺大怒,即遣使到金国质问。金太宗自觉理屈词穷,命人好好款待夏国使臣,约定即日起互派使臣商量划界事宜。

公元1127年(夏正德元年)3月,金国与西夏划定疆界,同时规定以河为界。金国把侵占宋朝的土地东自黄河西岸,南以米脂、萧关、会州一线为界,约数千里之地划给西夏,以抵偿云内、天德等地。

夏崇宗乾顺见夏国的宿敌辽、宋(北宋)皆亡,而夏国蒸蒸日上,国土扩大了近一倍,龙颜大悦,即下令大赦天下,改元德九年为正德元年。

公元1135年金太宗驾崩,其孙完颜儃继位,是为金熙宗。西夏派遣使臣前往金国朝贺。

公元1136年(夏大德二年)7月,夏崇宗乾顺出兵攻占乐州和西宁州,昔时为宋朝占领的米脂、绥德诸城寨纷纷溃败,守将有的弃城逃走,有的投降西夏。

公元1137年(夏大德三年)9月,乾顺派遣使臣携带重金厚礼前往金国,请求金国把熙河、秦凤等州割让给夏国,金国见陕甘诸地远在西北,多为大漠沙碛之地,便答应了夏国的请求,把乐州、积石州、廓州、兰州等地割让给夏国。

当年宋、辽、夏三国鼎立的局面已不复存在,辽灭,北宋亡,夏国却趁金、宋、辽逐鹿中原之时,不断扩大疆土,进入前所未有的鼎盛时期。这正是:

鹬蚌相争渔翁笑,螳螂捕蝉黄雀跳。

莫学守株待兔人,附金弃辽计最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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