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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夜探精神病院

南河让我在房间里休息,我却瞪着一双眼睛怎么也睡不着,十点钟的时候,房门传来一阵叩击的声音,我一骨碌爬下床,拿上件深色的衣服,穿上运动鞋打开了门。

“准备好了?”南河问了一句。

“嗯!”我点了点头。

不知何时,南河已经在精神病院外面踩好了点儿,他带着我绕过医院大门,在后面栅栏的某个地方,缺了一根铁栅栏,他先示范着把头侧着钻过栅栏,身体微微倾斜,整个人就进去了,我学着他的样子钻进了医院,我们很快来到档案室的门口,南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鼓捣了几下,门就被轻易的打开了,医院门口有保安,病房那边也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但在档案室这里,到了晚上就成了无人之地了,我和南河大大方方地上了二楼的楼梯。

“如果你去做贼,肯定是个了不起的高智商大盗。”刚说完这句,我的头上就被南河暴了一个大栗子,火辣辣的痛了起来。

虽然二楼有个特别笨重的大铁门,根本没费什么力气就被南河打开了,这里黑漆漆的,四面的窗户都有厚重的窗帘,南河拿出两支小手电,把其中一支交给了我。

二楼和一楼根本就是两个世界,一楼全都是一节节的铁皮柜,里面一层层放着装钉得整整齐齐的案卷,二楼就简单得多了,在靠近最里面墙的地方摆着一张木床,床上铺着雪白的床单,床头有一个两层的小柜子。

我走到床前,可能是因为身临其境吧,脑袋里突然涌出一段段记忆的片段,此时我什么也顾不得想了,一把掀开铺在床上的床垫子,上数第三块床板上的铁钉肯定是活动的,轻轻一用力,床板被拿了下来,在床板下面用胶带粘着一样东西。

我拿下床板上粘着的东西,那是一个蓝色的塑料袋,打开后,一张白纸折叠在一起,展开来是一幅画,画里是一个女孩,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她坐在一张充气垫子上,脸上浮现出惊愕的表情,那气垫子浮在水面上,隐约可以看得到不远处岸边的堤坝和几个戏水的小孩儿。

除了画面上女孩的裙子,其它部分都是黑白色调的,包括女孩的嘴唇和眼睛,整幅画面有种非常恐怖的气氛。

我回头看了看南河,他并没有因为我可以分毫不差地找到这幅画感到惊奇,他走过来和我一起看了看这幅画,但没有发表什么见解,只是示意我先把画装起来放进背包,回去以后再研究。

南河回身在柜子那里一层层地翻找着什么,象是突然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把一个档案袋拿了出来,他用嘴叼住手电,打开档案袋翻看着里面的东西,然后抽出了厚厚的一个本子也放进背包,这才把档案袋装好。

南河回头看看我,然后指了指摆在屋子正中的一个台子,而那个台子上面有无影灯,看上去象是一个手术台,可是精神病院也需要给病人做手术吗?我有点儿不理解。

我正要跟南河说话,南河突然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向我嘘了一声,我立刻闭上了嘴,仔细一听,原来是楼下的门有响动。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脸色变得苍白,我和南河立刻迅速地熄灭了手电,南河打开窗子,示意我到窗外去,这个窗子对着一楼的门,门上有个雨达,我跳出窗子正好可以蹲在雨达上,南河也随着我跳了出去,然后轻轻关上了窗子。

我们刚蹲好,楼下的人已经上来了,他们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打开了电灯。电灯一开,屋子里面比外面亮很多,这样里面的人不太容易发现我们,我和南河悄悄在窗户那里露出眼睛,看看里面来的是什么人。

原来是院长和那个身上有特殊药味儿的医生。

“快把东西找出来毁掉。”院长的语气是命令的。

医生点了点头,在柜子里翻了翻,找出了南河刚刚放下的档案袋,那个医生并没有发现档案袋有什么异样,他拿着档案袋向院长晃了晃说:“就是这个了。”

“赶紧把它烧了,烧得干干净净的,明天再有人来,就一口咬定那个肖妍的病例只有给他们看的那些,多一句也不要说。”院长黑着脸,让人觉得这个人一副阴沉沉的样子。

医生很快点了点头:“我把这些东西直接扔锅炉里去,保证他们连片纸灰都发现不了。”医生拿着档案袋跑出去了,院长四周看了看,我们在他目光扫到这里之前就矮下了身子,他没有发现我们,按熄了灯也下楼去了。

南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声对我说:“幸亏我们今天晚上动手的早,要不然我需要的这些东西就被他们消毁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问南河。

“回去再说。”南河已经拉开了窗户,我和南河爬了进去。

我们慢慢从来时的路退了出去,爬上了车子,我才松了一口气:“兴亏和你在一起,我的胆子才壮一点儿,这辈子是干不了偷偷摸摸的行当了,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南河发动了汽车,淡淡地说了一句:“你知道那个二楼是什么地方吗?”

我摇了摇头。

南河说:“这是一个秘密的手术室。”

我傻傻地点了点头:“是啊,我刚才也觉得象个手术室,那个台子上面有无影灯啊。”

“可是你知道这是做什么手术的吗?”南河继续问道。

“我也觉得奇怪啊,没听说过精神病院也要做手术啊。”

“我怀疑他们在做芯片植入手术。”南河肯定地说。

“啊?”我张大了嘴:“你是说象我脑袋里的芯片一样吗?”

南河重重地点了点头,并把那个档案袋里拿出来的本子交给了我:“你看看这个吧。”

我翻开本子,原来是个手术记录,刚刚翻了第一页,心就狂跳起来,这一页上有一张二寸的照片,是被手术那个人的,不容置疑,这个人还真的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会用上肖妍的名字。再往下看,但这似乎不是一个把芯片植入大脑的手术过程,而是开颅取出什么东西。我一边翻看一边惊叹,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看完整本档案我陷入了沉思,直到南河拍了拍我的肩膀:“果西,你想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不想说话。

南河刚想继续和我说话,我却整个人歪向一边,已经昏倒过去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南河正坐在一边很内疚地看着我,车停在了路边,两边车窗都被摇下来,清凉的晚风轻轻指着我的头发,真是象极了那句歌词:夜风已冷,只是前尘如梦。

“我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取出那块鬼芯片?”我声音有些沙哑地问南河,我现在把自己身边所有不寻常的事都归罪于那块芯片了,也许是因为这东西,我才有了可怕的妄想症,在心里妄想出一个已经在十四岁就溺死的肖妍来。

“我现在就给马副院长打电话,问问他把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

我喃喃自语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学校的礼堂里会有我的画像了,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自己是那个学校的学生,那个学校的一草一木我都觉得熟悉,而且说句实话,在去省美院之前,我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念的大学,这用来糊口的平面设计,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学来的,如果是那块芯片影响了我的记忆,那我一定要马上把它取出来,我真的有些害怕了,到底我二十多年的生活中,还有多少事情已经被我忘记了?甚至自己学习生活了三年的学校,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一阵电话铃声把我从梦中惊醒,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这个时候谁会打来电话呢?

小修去参加比赛了,南河也在今天早晨出差离开了依宁市,他走的时候很匆忙,我还有许多话要问他,但都只能等他回来再问了。他还特别叮嘱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要小心。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着电话发呆,在电话响得很不耐烦的时候,我才接了起来。

“喂……”一个年青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点熟悉。

“我是管理画室的那个老师,我是秋执。”声音淡淡的,在我听来就象他的眼睛一样带着雾气。

“哦,是您啊,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情找我?”我松口气,紧张的感觉终于没有了。

“我以为你会想起我……”秋执的声音里有一种淡淡的哀愁。

“您说什么?”我不明白秋执为什么会这么说。

“呵呵,没什么,我在自言自语。”真是不明白这个秋执是怎么回事,打电话给我听,还说是自言自语。

“你在深夜十二点打电话给我,不会只是为了对着我自言自语吧。”

“你现在能上网吗?”秋执笑着说。

“哦,能上啊。”我从一边的床头桌上拿过我的笔记本电脑,开机上线。

秋执通过电话告诉我一个QQ号码,我加了他,他从QQ上发给我一个文档。

“这是什么?”我很奇怪地问秋执。

“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给你画的画像?”秋执淡淡地说。

他击中了我的要害,是啊,这些都是我想知道的,要不是因为南河和秋执的那段误会,要不是我有一种想逃离画室的愿望,当时我就把这些疑问都抛给秋执了。我对着听筒回答:“想,你是说这篇文档上会有答案?”

“你这样聪明的人,看了就会明白了。”秋执说完这话下线了。

我苦笑了一声,还说什么聪明,倒退五年就是一个被送进精神病院的疯子而已,我还是马上打开了文档,原来是一篇日记:

大三了,眼睁睁看着同寝的姐妹都成双入对,而我依然孤单一人,这倒不会让我太难过,真正让她难过的是收到了一封情书——全校最邋遢、最让我无法忍受的男生的情书。面对皱巴巴的纸面上还有几颗发黄的饭粒,我的自信心如坍塌的建筑物,瞬间只剩下飞扬的尘埃。

我拼命往嘴里灌啤酒,小资拍拍我的肩膀:“大小姐,认命吧,我看那男孩不错。”我抬起有点发红的眼睛:“怎么?我找不到男朋友?你们看着,我要在一个月内追到全校最帅的校草秋执。”我的声音不大,却让房间里所有的眼睛都射向这边,秋执可是她们心中的偶像哦。小资鼻音很重地哼了一声:“你不是一直想睡下铺吗?要是你追到秋执,我把下铺让给你。”我摇晃着走到小资的床边,大着舌头说:“说话算话,今天就算预付。”说完倒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我没想到酒后的一句醉话如瘟疫一样传播开来。一进食堂的大门,就看到几个小女生在一旁偷看着我窃窃私语,还有秋执的死党不知死活母鸡下蛋般咯咯笑着,我板起晚娘脸,恨不得把这小子活剐了。他还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敢用我能听到的声音和秋执说:“秋执,你看呐,追你的人是母老虎。”后面的人真是很帮忙,不小心碰了我一下,我一个“站立不稳”,一饭盒的热水直泼向那张不讨人喜欢的的脸。“哇”的一声惨叫,那小子跳起来,我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抄起一块脏抹布,看似给他擦脸,油腻腻的抹布却总是光顾他那张可恶的嘴。

下了晚自习,我独自绕个大弯回宿舍,实际上是为了逃避学校的那群鸡婆,整天象打了鸡血一样追着我问这问那,我真后悔当初不该喝酒,就这样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上,进退两难。

我在小路上晃悠,猛然看到前方四五米远的地方有一个黑影,我站住不敢再向前,耳边传来一个有点冷的声音:“怕了?没财又没色,你以为我会打劫你吗?我有事找你,你过来一下。”

什么跟什么啊,就算本小姐没财没色,你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嘛,我嘟着嘴没动。

黑影两三步跨到我面前,拽住我的胳膊向树林深处走去,这时候我才看清,原来是秋执。

我们找到一个冷清安静的角落,话题刚要开始,一对情侣不知从什么地方转悠过来,就在我们几米远的地方站住,先是小声说着情话,再是搂搂抱抱,我和秋执真的不敢看了,敢情这地方看似荒凉,实则热闹,应该算是校园里的恋爱角了。

这对情侣只管自已卿卿我我,全然不顾两个可怜的看客,如果开始的时候就走出去也就算了,可是看了这么多不该看的表演,想出去都不敢了。我的腿酸麻得厉害,初秋的冷风吹着单薄的衣服,要不是拼命用手捏住鼻子,甚至会打出几个响亮的喷嚏,抬头看秋执,他也好不到哪去,皱着眉头苦着一张脸。

我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接触男生,秋执低着头,一缕长发遮住了脸颊,有点凹陷的眼睛略显忧郁,鼻子直直的,嘴唇弧度很美,现在这唇一定是冰凉冰凉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想起这唇的温度。秋执突然抬起头,长发扫过我的鼻子,我张着嘴巴要打喷嚏,然后知趣地用手指狠狠捏住鼻子,秋执似乎愣了愣,接下来做了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的动作,他拉开衣襟,手在我的腰上用了点力,我被环抱进了他的怀里,我真的是想挣扎,可是天知道怎么会没有力气。

我整个人是晕的,只觉得温暖得要命舒服得要命,早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突然被秋执推了一下的时候,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真是可恶,秋执阴阳怪气地说:“大小姐,那两个人已经走了,你还准备赖在我怀里多久啊,别以为我抱你有什么企图,我只是不想害你感冒,顺便告诉你一声,找你是因为想警告你一下,不要那样随便说一些不该说的话,你让我感觉不自在。”

我以最快速度从晕乎乎的感觉中回到现实,在秋执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狠甩了他一巴掌:“你以为你是谁啊,还当我真的会看上你啊,玩笑!”我扔下还在发愣的秋执,拍着屁股上的草叶大步走了出去。

回到宿舍我却怎么也睡不着,虽然秋执的话那样让人伤心,我却无法恨他。

第二天我没去上课,身体一向很好的我突然发起了高烧,直到小资的尖叫让我不得不睁开眼睛:“快起快起,你是怎么钓到秋执的啊,他在楼下等你呢?我说你生病,他却坚持要见到你才肯走!”小资的话音还没结束,我已经从床上跳起来,洗漱化妆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种苍白的美丽。小资吃惊地看着我:“不是发烧了吗?”又摸了摸我的头,依然很烫,小资喃喃道:“难道是回光反照?”

我急匆匆地下了楼,看到花池边站着一个洒满阳光的男孩,我的脑袋告诉自己要矜持,我的身体却忍不住向前靠近,在秋执向我伸出双手的时候,我几乎是扑上去投怀送抱,于是,我的爱情春天就这样来了。

难道写日记的是我?那是不是就是说,我和那个叫秋执的,曾经有过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可是我对秋执一点点印象都没有,原来电影和电视里的情节都是假的,美丽的男主角或女主角得了严重的失忆症,可是在刻骨铭心的爱情面前,失忆症不算什么,他们还是想起了一切,最终象王子和公主一样,幸福地生活在城堡里……这真是骗人的童话故事。

自从有了朱晓晓帮我打理美术社,我有更多的空余时间来思考一下身边发生的事情,也有精力在顾客的美工活儿中加入自己的创作。可是因为省军区医院的病房一直人满为患,排着要手术的病人很多,大多数都是脑瘤等要命的病,象我这样只是影响了记忆的算是小病,被排到了最后,我想生命比什么都可贵,还是把手术让给那些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病患吧,至于我的手术,就变得有些遥遥无期了。

一直被记忆困扰的我怔怔地盯着南河,我们此时坐在临江街16号美术社二楼的窗前,面前的南河此时盯着不远处湍流的江水,突然他象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对啊,我们可以从那个肖妍下手,果西,一直以来,除了你任何人都没见过那个所谓的肖妍,我觉得肖妍似乎只存在于你的记忆中,如果你的记忆被禁止了,肖妍的记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们去找肖妍。”

我真是被南河弄迷糊了,不满地说:“当初可是你告诉过我,肖妍在十四岁就溺水而死,我们怎么去查一个死人的记忆,难不成去地府找阎王帮忙?”

南河神秘地笑了笑:“那可不成,找到了阎王他要是不让咱回来,那可就麻烦了。咱不去找那老小子,我们找个比它更厉害的去,走,出发。”

我被南河搞得一愣一愣的,影子正好从楼梯上来,南河一招手,影子带着一脸困惑跟着我们一起出门了,影子的破车就扔在我家门口,我们上了南河的车。

我们和南河一起来到了他的单位,整了半天那个比阎王还厉害的,是他们单位管理档案的一位性格怪异的半老女警。这位女警真是相当的厉害,我们一提起那件案子,她就直接带我们来到一个档案柜前,没到两分钟,便从四层柜子的案卷中找到了我们需要的东西,她脑子里的数据堪比一台小型计算机。

南河寻问女警,我们可不可以把卷宗借走,女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她解释说这案子已经结案,纯粹是一件意外事件,在我们进行了详细登记后,我们带着卷宗回到美术社。

卷宗里记载了女孩出事经过,因为放暑假和同学一起出去玩耍,相约到了依宁县东边一个两江汇合的地方,据说这两条江水一黑一黄,站在江岸高处便可清楚地看到江南岸水色暗黑,江北岸水色发黄。女孩不会游泳,同伴们就将她扶到一个气垫之上,小孩子贪玩,时间一长就忘了这位不会游泳的女孩,过了半个小时想起来再找时,只见气阀已经漂到江中黑黄江水相接的地方,女孩早无踪影。事后两天才打捞起女孩尸体,应该是因为女孩躺在气阀上,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漂到江心,发现时猛然一惊,从气阀上一下子坐起来,气阀在剧烈的动作之下一下子翻倒,女孩无声地掉进了江里没人发现,就这样给淹死了。

看完卷宗这段描述,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面如死灰无语地坐在档案室的长条木椅上。

“怎么了?”影子已经发现我不对劲儿了。

我默默地拿出自己的包,从里面取出前几天和南河在西郊精神病院带回的那幅画来。当我展开画卷时,影子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才说:“怎么回事,这画记录的就是这场意外啊。”

此时我的脑袋也开了一个缝,情绪一下子降到了低谷,我低声说:“我想起来了,这些玩耍的小伙伴中间,应该有我。”在我脑海里,好象是有一次和同学们出去游玩,结果六个人出去,回来时只剩下了五个,其中死去的应该就是肖妍。

南河连忙向下看卷宗,上面记录着一起出去玩的人中,还真写着赫果西这个名字。

因为是一起意外事故,不涉及到犯罪,卷宗记录得也不是很复杂,除了当年肖妍溺水时我是她的玩伴,再也找不出其他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卷宗记录了肖妍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肖妍死后的遗物也都被福利院领走了,于是我们决定去一趟福利院,和与肖妍有过接触的人聊一下,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

福利院在江北,轮渡每二十分钟发出一次,我们三个过了江直奔福利院而去。

南河亮明的身份,在福利院院长的帮助下,我们找到了一个铁箱子,肖妍的所有物品就都在其中了,翻了翻,无非是一些洋娃娃、书包、课本、课外书之类,看着这铁皮箱子,我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不对啊,这分明是我的箱子嘛。”

影子和南河奇怪地看着我,南河皱着眉头说:“是不是因为肖妍是你从小的玩伴,她的东西你都摸过,那这个铁皮箱子也应该是你熟识的了?”

我摇头,然后坚决地说:“这个箱子就是我的,就象那个学校是我的,那个精神病院是我的,这个箱子肯定也是我的。”

我把箱子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在箱子底部铺着一层塑料纸,我撕开那些塑料纸,下面是一个泡沫做的底,泡沫中间被挖了一个坑,一串黑漆漆的佛珠放在里面。

影子把佛珠拿在手里,看来看去没看出什么门道,有些纳闷地说:“这也算不得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吧,至于放在一个夹层里吗?”

我眼睛盯着这串佛珠不由得脱口而出:“这样的佛珠我还有一串。”

我们跟福利院长打了招呼,把肖妍的箱子装上了车,然后打道回府,回到我家,我找出了从临江街188号带回来的同样式佛珠,我们三个人轮流摆弄着佛珠,没发现这两串佛珠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还是南河见多识广,他口中念念有词:“檀香木做的,不过也不算上等材质,不是很值钱,但奇怪的是每个佛珠上面左右各有一个孔,一个孔小些,一个孔大些,这怎么有点象……”

南河说到这里停住了,把一颗佛珠举高对准了太阳光,眼睛从孔一边望过去。

我和影子看南河不再讲话,心里都很急,连忙催问:“象什么啊!”

“这里面有东西,象是一幅画。”南河抬头对着佛珠看着。

我和影子几乎同时去抢另一串佛珠,结果被我先抢到了,我把眼睛也凑上去,可是什么也没看到,于是问南河:“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啊,为什么我看不到。”

南河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拿反了,对着阳光从小的孔望向大孔才可以看到的。”

我把佛珠翻过来再看,这下子看清楚了,里面是有一幅画,在阳光的映射下非常明亮,只不过那些线条零零乱乱,也看不出画的什么。

南河干脆把佛珠解散开来,怕打乱了顺序,就用胶纸把这些珠子编了号,又怕珠子掉到地上不好找,把它们放进在一直鞋盒子里,我们三个人一个一个拿着那些珠子向里面看。

每串佛珠十八颗,俗称十八子,此中所谓十八指的是十八界,即六根、六尘、六识。六根又指:眼界、耳界、鼻界、舌界、身界、意界;六识为:色尘、声尘、香尘、味尘、触尘、法尘;六识指: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

可是三十六颗都看完了,我也没看出什么头绪来,只是隐约觉得,这些珠子应该不是单独存在的,应该是所有珠子成为一体才可以看出个头绪来,于是对南河说:“我是个画画的,看过这些线条总觉得应该是把它们连接起来才看得明白画了什么,但不管怎样,这里面画的也不会是人物、山水以及花鱼。这样吧,我按顺序把这些珠子里的线条都画在纸上好了,画完了咱再看看可不可以全部拼接起来。”

南河点了点头:“那就辛苦你了,说干就干,你忙着,我去饭店订餐,然后打包拿回来吃,忙了这么半天,都饿了。”

影子连连点头,还煞有介事地捧着个肚子,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南河看到影子这副样子,笑着说:“我快去快回,你们等着。”

忙了七八个小时,期间南河买回了饭菜,我们又边吃边聊了一会儿,在晚上九点钟我终于把三十六幅画全画了出来,以我的画功功底,这些线条分毫不差。我们按照顺序把这些画拼在一起,没想到很容易就拼出来了,这竟然是一幅老版的依宁县地图,包括下辖乡镇村庄。只是这幅图上面标记了一些红色星星的记号,分别标记在依宁村、江西村,还有一处没有写名是什么地方。依宁村的红星星有两处,一处画了口水井另一处画了一只小鸟,江西村也有两处,一处有个龙形标志,另一处是一棵大树,那个没有写出地名的位置,只有一个红星标记,旁边竟然画了一只眼睛。

我盯着这些地图,总觉得这幅图比起佛珠里面的少了些什么,于是把图摆在膝盖上,一颗佛珠一颗佛珠重新看了一遍,可还是没弄明白。

“看来这是一幅依宁县的古地图,不过有些地名现在已经不是这个叫法了,从解放后就改成新名字了。而且据小修说,绑架他和表哥的那些人就在寻找一幅地图,难道他们找的就是这个?”南河拿了个放大镜,仔细地看着地图。

我和影子点了点头,影子将地图用胶带粘好,然后卷在一起说道:“看来要知道更多的秘密,我们必须去这些标记着红星的地方一探究竟了。”

我看了一眼南河,他一副跃跃愈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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