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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智斗龟田

且说龟田大佐,为转移孙永勤民众军的视线,特意让警备队冒充都山土匪袭击上板城火车站。而后贴出告示,声称军火被劫。想来个瞒天过海,趁机把这批军火转运到喜峰口。可民众军军师三宵道士一眼便看破了龟田的伎俩,来了个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见此情景,龟田大佐不由暗自称叹。心说,看来这孙永勤的民众军还真是藏龙卧虎,万万不可小觑。可伪满热河警备队三支队队长刘茂义却不以为然。说孙永勤的民众军一定是在下板城火车站吃亏后被吓破了胆,龟缩在老梁山不敢轻举妄动了。所以,他建议龟田大佐当借此机会,尽快把那批军火转运到喜峰口,而后出重兵进剿老梁山,把孙永勤的民众军一举歼灭。

听了刘茂义的这番宏论,龟田憋不住“嘿嘿”怪笑了两声:“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莫非你们的张海鹏司令就是这样教你们用兵打仗的?”

见龟田这般阴阳怪气的挖苦人,刘茂义不由得在心里骂他八辈祖宗。心说,你个狼操的的小鬼子,仗着本《孙子兵法》就屁股眼里插掸子,真装起大尾巴鹰来了。还敢说我们司令,我们司令带我们弟兄拉杆子闯荡江湖的时候,说不定你还在那卵子大的东洋小岛上和尿泥玩呢。好,你不是瞧不起我们警备队吗?那我就做出个样来给你看看。

想到这里,刘茂义便主动请缨,转运这批军火。并愿立下军令状,说如不能把这批军火安全运达喜峰口,任凭龟田大佐发落。

龟田见刘茂义是在赌气上劲跟他叫板,便轻轻拍着刘茂义的肩膀说:“茂义君,不要意气用事。这批军火是关东军司令部发给我们专门对付孙永勤民众军的,此事干系重大,若有闪失,你我都没法向上交代。所以,对这批军火的转运,必须慎之又慎。”

本来龟田这话是实话实说,可在刘茂义听来,却像是句句都在嘲讽他鲁莽无能,不懂用兵之法。东北胡子(土匪)出身的刘茂义那受得了这个。可人家龟田说话又是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让他没法发作。他只好绵里藏针,软中带硬的回敬道:“我知道大佐熟读兵法,智谋过人。但不知对三国的诸葛亮有何看法。”

龟田见刘茂义要和他探讨兵法,不由一下来了兴致:“怎么?没想到茂义君对三国还有所研究,那诸葛孔明可是敝人最为崇拜的军事家。他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中通人情世故。未出茅庐便知三分天下,出山首战火烧新野,之后又联合东吴抗曹,接下来三气周瑜、七擒孟获、六出祁山……”

见龟田兴致勃勃,滔滔不绝的要长篇大论的说评书,刘茂义便赶紧拦了话头说:“好,我要跟大佐请教的就是诸葛亮的六出祁山。他诸葛亮这么大的本事,为啥六出祁山无功而返,最终也没能统一中原呢?”

“这个……”

“要我说,诸葛亮就是太过谨慎,不敢冒险。”

“茂义君的意思是……”

“本来北出祁山可另辟蹊径,可诸葛亮非要一条道走到黑。”

“哦……茂义君是说诸葛孔明当听从魏延的建议,兵出子午谷,出奇制胜?”

“诸葛用兵唯谨慎,可要是谨慎过度,也未必就是好事。相比之下,我觉得还是我们张司令说得好。”

“你们张司令怎么说的?”

“富贵险中求,险中求胜。”

“哦——我明白了。原来茂义君是在借古讽今,说我龟田过于谨小慎微。就像你们中国一句俗语说的,捧着卵子过河——得小心不小心了。”

说到这里,龟田不由开怀大笑起来。刘茂义憋不住也跟着“吭哧”“吭哧”的笑出声来。一旁的山本小队长不晓得这句俗语的意思,咧了咧嘴,不知到底有啥可笑之处。

笑声过后,龟田拍着刘茂义的肩膀说:“好,就依茂义君。这批军火就交由你的警备队来转运,我给你调集二十辆卡车,你再征缴几十辆马车作为运输工具。另外我拨一个步兵大队的兵力协助你完成这项任务。”

“此话当真?”

“军中无戏言,茂义君就回去准备吧。”

“好……不,嗨!”刘茂义学着日本军人的样子,“啪”的一下打了个立正,随后转身而去。

待刘茂义走后,一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山本小队长突然开口道:“大佐真要把转运军火的事交给这个人去办吗?”

龟田审视着山本说:“有什么不妥吗?难道我还怕他是长着反骨的魏延不成?”

山本鼓了鼓勇气说:“要把他比作魏延,那可真是太抬举他了。依我看,他更像三国里的另一个人?”

“像谁?”

“马谡。”

“马谡?”

“对,要我说他就是那个言过其实,难当大任的马谡。”

“诶呀——不得了哇,我的山本君。什么时候开始研究上中国的三国了?”

“呵呵,我上哪研究三国去呀,不过是听那些说书艺人讲的故事。”

“学以致用,那也不简单呀?”

“大佐别拿我开涮了,中国有句俗话,叫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跳假神。”

听山本说出这句不着调的俗语,笑得龟田直捂肚子。

山本这才发觉这话说的不是地方,连忙改口道:“不,不对,应该是‘进猪舍吃,进屋摸黑’才对……”

“什么呀。”山本的胡诌白咧,让龟田忍俊不禁。可他又怕在下属面前失了体统,赶紧敛起笑容到:“那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嘿嘿,看让我描的,越来越黑了。”山本窘迫的自嘲了一阵后转入正题说:“只要别让那个‘马谡’误了大佐的大事就好。”

“马谡?”龟田打了个沉疑说:“啊——你是说那个刘茂义呀,放心,二更打两下,我心里有数。”

“可我觉着让他去转运这批军火,有点像让马谡去守街亭似的。”

“呵呵,山本君只管放心。”龟田大佐诡异的瞥了山本一眼说:“我这是在明修栈道。”

“明修什么道?”

“此乃出自《汉书》的一个典故,为中国‘三十六计’中的一计。这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明白的,你只需依计而行就是了。来来,山本君,请附耳过来。”

说实话,这日本军人接受上级的命令时,一向是“嗨嗨”着打立正。还真不习惯俯首帖耳、唯唯诺诺这一套。可山本见龟田大佐那一副法不传六耳的诡秘神态,只好上前俯身,毕恭毕敬的递过耳朵,不住“嗨嗨”着聆听龟田大佐如此这般面授机宜。待龟田交代完毕,山本这才挺直腰板,使劲“嗨”了一声打个立正,随后转身“咔咔”的踢着正步走了。

再说孙永勤的民众军,正按着军师以静制动之策,在老梁山枕戈待旦,密切注视着敌人的动向。忽然得到消息说,有二十辆日军卡车和临时征缴的几十辆马车已经集聚到上板城火车站。

得此消息后,孙永勤亲自带人下山去上板城侦察情况。可等到那里一看,日军和警备队已经严密封锁了火车站,根本没法靠近。后来听镇上百姓说,日本人是在装运军火。得此情况,孙永勤留下人盯着,自己立即返回老梁山与军师和民众军将领研究对策。

由承德到喜峰口,有水旱两条路线。走水路得由下板城码头登船沿滦河顺流而下,沿岸经过瀑河口、蓝旗地、北山等大小渡口,到一个名叫“王八脖子”的地方靠岸。再转行十华里旱路即到喜峰口;若走旱路需绕道宽城,经由古商道过孟子岭、柏乐台直达喜峰口。

敌人动用卡车和征缴马车来转运这批军火,明显是要走旱路。经过分析研究,民众军决定在宽城通往喜峰口的古商道上设伏,截获这批军火。

当天晌午,民众军刚刚开过午饭。留在上板城火车站的侦查人员急匆匆赶回老梁山报告说,日军的二十辆卡车和几十辆马车已经满载载军火,离开上板城奔赴宽城方向而去。负责押运的是伪满热河警备队的第三支队和龟田联队的一个步兵大队,总共三千人左右的兵力。

由此确认敌人是绕道宽城走古商道无疑,孙永勤立即率领民众军四个分队共两千多人马,抄近道直奔古商道的柏乐台而去。

经与孙永勤商议,军师三宵道士特意让关元友选出一百名水性好的民众军战士,和新加入民众军的原老梁义军及下板城火车站工人,与他一同留在老梁山。同时留下了两挺机枪和八个掷弹筒。

孙永勤率民众军走后,军师三宵道士随后便派出人马下山,到下板城、瀑河口等滦河沿岸大小码头打探情况。等到掌灯时分,派出去的人马相继赶回来报告说,有四艘日军舰船由滦河下游开了上来,日本人又沿河征缴了很多船只,一同停靠在了下板城渡口。

听了报告后,就见三宵道士一捋胡须说:“看来龟田这个老狐狸,果然使的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

听军师这么一说,关元友和“关东三吕”、单英等人不由恍然大悟。原来这日本人兴师动众的走旱路运送军火,使的是个假招子。目的是调虎离山,把民众军引开。然后再从水路把军火运走。

见军师镇定自若的神态,关元友不由暗自称叹。心说,看来军师早已想到了这一层。可有一点却让关元友想不明白,既然军师已经看破敌人走旱路是调虎离山之计,为何还要让军长带民众军去古商道去设伏呢?关元友正再低头想着心事,就见军师笑着问道:“元友,想啥呢?”

“啊……那啥……”关元友见军师问他,先是打了个沉疑,然后便把心中疑虑和盘托出,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军师听罢不由微微一笑,说:“要是不让军长带领民众军离开老梁山去古商道伏击敌人,龟田那个老狐狸咋会放心大胆的‘暗度陈仓’呀?”

“奥——我明白了,原来军师是在将计就计。可咱们的人马都去了古商道,而敌人却要走水路转运军火。军师你看着该如何是好?这时恐怕军长他们已经到柏乐台了,就是马上派人去召回他们,也不赶趟了。”

“不妨事,有我们这些人就足以对付水路上的敌人了。”

“可我们加起来也不过四百对人……”

“可龟田走水路既然是‘暗度陈仓’,也不可能派多少兵马大张旗鼓,招摇过市。到时我们只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定会截下这批军火。”

听军师这么一说,关元友、单英和“关东三吕”等顿时兴奋了起来。不由得个个擦拳磨掌,直催着军师下达命令,尽快行动。可军师却沉稳淡定的捋着胡须说:“稍安勿躁。想那日本人要把那批军火先从上板城转运到下板城,再行装船。如此装装卸卸的得到后半夜才能起运。前半夜我们正好睡半宿好觉,等养足了精神再下山不迟。”

军师是这么说,可大伙在这个时候哪还能睡得着觉呀,一个个精神抖擞的站在那里,整装待发。见此情景,关元友笑着对军师说:“军师你看大伙这精神头,还睡啥觉呀。我看你就趁早跟大伙说说,这仗到底该咋个打法,让大伙心里有个底数,也好早做准备。”

“好,既是这样,我就先跟大伙亮个底。我的想法是,把截击地点设在瀑河口码头。”说到这里,军师环顾了一圈,随后便向大家详细叙说具体行动方案。首先由“关东三吕”率原老梁义军的二百名弟兄埋伏在瀑河口渡口。只待运载军火的船队到达渡口时,先用机枪封锁河道,然后利用掷弹筒发射榴弹,集中火力轰击日军舰船;由关元友带领那一百名水性好的民众军战士,乘机潜向装载军火的船只,分别干掉押船的日本兵,然后将船只划进瀑河河汊;由单英带领原下板城火车站的百名工人,提前守候在瀑河河汊里,只待关元友等把装载军火的船只划入河汊后,即刻卸下船上军火。

听完军师的这个行动计划后,大伙就更在山上呆不住了。恨不得长上翅膀,一下就飞到瀑河口去。可军师再三劝阻说,要是过早行动,容易暴露目标,打草惊蛇。大伙只好耐着性子,耐到三更。这才悄悄下山,沿河岸向下游的瀑河口摸去。

五更鸡鸣时分,装载日军军火的百余只木船,在四艘日军舰船的护卫下,由滦河顺流而下,浩浩荡荡的到了瀑河口。

“关东三吕”早已率原老梁义军埋伏在瀑河口渡口,架起机枪,之上掷弹筒,剑拔弩张,严阵以待。见日军军火船队下来后,先是用机枪封锁住河道,然后八个掷弹筒同时开火,对准日军舰船猛烈轰击。战斗打响后,关元友带领一百名民众军身背大刀,下河潜向装载军火的木船。在每只木船分别有两个押船的日本兵,因船是顺流而下,行速飞快。而日本兵又不熟水性,头晕目眩的站立不稳,只好抱着三八大盖趴在船上。关元友等民众军潜到船边后,手扳船帮用力一纵身,便上了船。不等日本兵反应过来,便抡刀看了过去。不大工夫,百余只木船上的押船日本兵便一个个的做了刀下之鬼。

解决了押船的日本兵后,关元友等民众军即可帮着船工一起把木船划进了瀑河河汊。等候在河汊里单英等人立即动手卸船。不到一个时辰,便把船上的军火全部搬上了河岸。

至此,这场拦截日军火的战斗胜利结束。日军的四艘舰船被击沉三艘,剩下的一艘也遭到重创,惶惶如漏网之鱼,歪歪斜斜的向滦河下游逃去。

这时天已大亮,关元友进镇来到马寡妇客栈,和客栈东家马寡妇、伙计老乐分头动员镇上百姓,或肩扛车推,或驴驮马载,把这批军火运上了老梁山。

快到晌午的时候,孙永勤带着民众军垂头丧气的回了老梁山。军师见状故意逗孙永勤说:“咋的?莫非军长此行不太顺利?”

“别提了。”孙永勤又气又恼的说:“让狼操的日本鬼子给耍了,一车一车装的全是空箱子,一颗子弹都没捞着。害的老子白跑了一趟。”

“不白跑,不白跑。东方不亮西方亮。”军师微笑着一指身后小山似的一垛麻包说:“军长你看看那是什么?”

孙永勤不知军师何意,瞥了一眼那垛麻包说:“那是啥东西?”

军师说:“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不看,必看。”孙永勤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说:“眼下我心里就惦着那批军火,别的啥也不想看。”

这时,就见军师和关元友等憋不住一起笑了起来。

孙永勤莫名其妙的看着大家说:“你们笑啥?笑我也是这句话,我孙永勤做梦都惦记着那批军火。”

这时,关元友上前对孙永勤说:“永勤,那垛麻包里装的就是日本人的那批军火。”

孙永勤听此一说,一下窜了过去,趴在麻包垛连着解开几个麻包口,见里面装的果真都是军火。这让他不由喜出望外,乐得大嘴咧过了耳根台子:“咋回事?军师这到底是咋回事?”

见孙永勤欣喜若狂神态,军师也不无得意的一捋胡须说:“我不是早跟军长说了吗?日本人这批军火早晚是咱民众军的。”

看着军师一脸陶醉样子,孙永勤被撩拨得越发想急于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急不可耐的问关元友:“元友表兄,咋回事?这批军火到底是咋弄到手的?”

“这都是军师的神机妙算,智斗龟田结果。”关元友这才把军师如何识破龟田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将计就计,在水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拦截日军这批军火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孙永勤叙说了一遍。

孙永勤听罢不由心花怒放,连连称妙。由衷感叹道:“我民众军有这等军师,何愁不打胜仗呀。大汉张良,三国诸葛又该如何?还说那个什么龟田大佐熟读兵书,狗屁,我看要跟咱军师比,他简直狗屁不是……”

见军长如此称赞军师,大伙也都跟着交口称赞,大发感慨。这时军师却摆了摆手正色说道:“好了,大伙就别再跟着军长一同起哄,吹捧贫道了。自古道水满则溢,月盈则亏。须防乐极生悲。眼下我们截获了日本人的这批军火,龟田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早作打算才是。”

听军师如此一说,大伙顿时安静了下来。可军长孙永勤却笑着说:“没啥好怕的。眼下我民众军有老梁义军和单义士等众弟兄的加入,士气正旺。再加上得了日本人的这批军火,日本鬼要是敢来,咱正好合合适适的收拾他一下。”

“关东三吕”也相继开口说道:“就是,咱老梁山山高林密,地势险要,就算他龟田把他的整个联队都拉过来,再加上热河警备队,咱也不怕他们。”

这时,民众军将士们也群情激昂的纷纷喊道:“对,小日本要是敢来,咱就狠狠揍他个狗娘养的。”

可军师却一脸严肃的说:“大伙说的没错,凭我们民众军的斗志和截获的这批军火,再加上老梁山易守难攻的险要地势,要是和敌人两军对垒,枪对枪炮队跑的打起来,我们绝不会占下风。可我就担心一样……”

孙永勤说:“军师担心那一样?”

“我担心的是粮草。”军师说:“怕就怕龟田这只老狐狸知我粮草有限,发兵山下,围而不打。等我山上粮草殆尽,便会不战自乱。到那时龟田再乘机进剿,我民众军岂不是土崩瓦解,一败涂地?”

听军师如此一说,大伙险些被惊出一身冷汗。心说,到底是军师想事想得深远,考虑的周到。这才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经军师这么一提醒,孙永勤顿时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心想,军师既然已经想到了这一层,想必已有破敌之策。便沉吟着问道:“军师的意思是我们得尽快离开老梁山?”

“对,必须离开。”

“好,那我们现在就走。”

“现在走不了。”

“咋呢?”

“龟田得到军火被劫的消息后,定会穷凶极恶的向我们扑来。我们要带着这批军火上路,势必行动迟缓,难以摆脱龟田的追击。”说话间,军师微合二目,掐着手指算了算说:“若按时间推算,弄不好龟田的大军眼下已在路上。”

“那该咋办?”

“这个……”

军师沉思了一阵说:“我们得想办法先把龟田引开?”

“哦?”孙永勤一听军师又要用计,不由来了兴致:“不知军师有何妙计?”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闻听此言,关元友似有所悟:“莫非军师也要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元友果然是一点就透。”军师赞许的看着关元友说:“不过此事要费些周折,做的天衣无缝。否则,一旦被狡猾的龟田看出点啥蛛丝马迹,就会功亏一篑。”

接下来,军师与孙永勤和关元友等主要将领经过一番磋商,制定了一个完备详细的行动方案。只等龟田来犯。

再说龟田大佐,煞费苦心的使了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本以为会骗过孙永勤的民众军,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批军火运到喜峰口。不想天外有天,被民众军军师三宵道士识破,来了个将计就计,智取了这批军火。弄得他鸡飞蛋打,还损失了三艘舰船和两百多个兵士。

龟田不由得暴跳如雷,恼羞成怒。当即调集重兵,直发老梁山,要夺回这批军火。行进途中,有探兵来报。说是在瀑河口渡口发现了一股民众军,正在用木船往滦河西岸渡运麻包。

一旁的警备队长刘茂义说:“不会是民众军在转运那批军火吧?”

龟田听后沉思了一阵说:“有可能。”随后下令全速前进,直奔瀑河口而来。等龟田到达瀑河口渡口时,见民众军已在对岸,正扛着麻包离岸而去。

见此情景,警备队长刘茂义连忙命人搜罗船只,要带兵渡河追赶。可龟田大佐却摆着手说:“先不必忙着渡河,看看再说。”

刘茂义不解的望着龟田说:“那些军火都被扛走了,还看啥?”

龟田只顾目不转睛的望着对岸说:“小心有诈。”

“有诈?”

“对,兵者诡道,自古兵不厌诈。”龟田用手指着对岸说:“你看那些民众军扛着麻包,走路如此轻快,我怀疑那些麻包里装的不是军火。”

“不是军火?”

“这只是怀疑。茂义君,你赶紧带一队骑兵,涉水过河追上去……记住,不要恋战。只需抢回两个麻包就行。”

“是!”刘茂义答应着,便带着一队骑兵,从渡口下方的哨口水浅处过了滦河。不到一袋烟的工夫,便带着两个麻包返了回来。龟田拔出战刀挑开麻包一看,见里面装的全是柴草。刘茂义顿时傻了眼,就见龟田跟狼嚎似的怪笑了两声说:“果真不出我之所料,要是我们盲目过河去追,岂不上当误了大事?”

刘茂义一脸茫然地望着龟田说:“民众军弄这些柴草干啥?”

龟田说:“这定是孙永勤使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赶紧去老梁山。”

待龟田率领大军来至老梁山下,见山上鸦雀无声,一片寂静。刘茂义说:“趁民众军还没发觉我们,赶紧往山上进攻吧。”

龟田瞥了刘茂义一眼说:“笑话,民众军刚劫了我们的军火,会如此麻痹大意,不加防备?”

“那山上为啥没点动静呢?”

“这有两个可能。一是民众军已设下埋伏,想诱敌深入,引我们上山。另一种可能就是民众军已带着那批军火转移,离开了老梁山……”

龟田刚说到这里,就见有人来报。说是在老梁沟口发现了很多脚印。龟田和刘茂义赶紧来到老梁沟口,就见地上的脚印乱糟糟的,直向滦河岸边通去。

龟田说了声:“不好,民众军果然是带着军火跑了。赶紧追——”随后,龟田便带着大队人马,顺着脚印追了过去。等到了河岸,就见对岸有几十只木船,空荡荡的迷在那里。龟田当即下令,让刘茂义赶紧带人过河,把船只弄过来好渡兵过河。

刘茂义得令不敢耽搁,赶紧带骑兵涉水过河。等来到对岸一看,见几十个摆渡船工被捆着扔在各自的船舱里。每个人都被东西塞着嘴,说不出话来。刘茂义让人给拽出嘴里的东西进行拷问。船工们这才说出是老梁山的民众军让他们用船运送了很多麻包,运完后就把他们捆起来塞了嘴扔在了船舱里。刘茂义再问可知麻包里都装着啥东西,船工们一个个摇着头说不知道。有人说麻包沉甸甸、硬邦邦的像是铁器家伙。

听此一说,刘茂义猜想那麻包里定是军火。便赶紧下令解开绳索,让船工们把船摆到对岸去接龟田和日伪军过河。

龟田过河后,让刘茂义即刻带领骑兵追了下去。待大队人马全部渡河后,龟田便率队赶了上去。行进中,刘茂义派人来报,说是在前方发现了民众军和一队马车的踪影。龟田立即下令队伍轻装减荷,火速前进。

等龟田的大队人马赶上刘茂义等先行的骑兵时,就见前方大道上尘土飞扬,喧嚣之上。龟田在马上举起望远镜瞭望了一阵。发现前方果真有几十辆马车和很多独轮车,装载着麻包在吃力地缓缓前行。前后各有一队荷枪实弹的民众军负责护卫押运。与此同时,龟田还在望远镜里发现有一个掉队的马车,陷在了路旁的壕沟里,有几个民众军在用力往外推。

见此情况,龟田不由心中一喜。赶紧把望远镜递给身旁的刘茂义说:“茂义君,你看那里有一辆掉队的马车,你赶紧带人赶过去给截下来看个究竟。”

待刘茂义看清后,把望远镜交还给龟田。随即带着几个骑兵,打马扬鞭,疾驰而去。也就是一盏茶的工夫,刘茂义便派人赶回来向龟田报告说,那辆马车上装的全是军火。

龟田闻言不由又是一阵狼嚎般的狂笑,随后便抽出战刀往前一指,咬着后槽牙喊道:“兔子咯咯——”

再说那些日本兵,听得一声“兔子咯咯”,便像扎了鸡血一般,发了疯似的往前冲去。警备队的傻袍子们,不知这“兔子咯咯”是啥意思。可见日本鬼子往前冲,也只好屎壳郎郎跟屁飞,乱跑一气。可等龟田的大队人马刚刚跑到那辆掉队的马车跟前,就听得大道两旁的山坡上枪声骤起,机关枪、掷弹筒、手榴弹便一股脑的招呼了过来。亏的是小鬼子富有实战经验,稍稍乱了一阵,就各自寻找树木、山石做掩体迅速还击。找不到掩体的便就地卧倒匍匐滚动着占领有利地形。

龟田知道是中了民众军的伏击,但他的目标是那批军火,不想恋战。便指挥着队伍奋起反击,猛攻猛打。激战了半个时辰,民众军貌似顶不住了。龟田趁势喊了一声:“兔子咯咯——”鬼子兵便一跃而起,冲杀过去。民众军且战且退,边走边打。不知不觉中,便来到了十八盘山外。民众军护卫着车队卸车,用人抬马驮把麻包运进山去,便在十八盘入口处摆开阵势,和龟田的人马展开了一场激战。

龟田眼瞅着民众军把麻包运进了十八盘,顿时红了眼。举着战刀连喊:“兔子咯咯——”。硬是逼着鬼子兵和刘茂义的警备队,冒着民众军猛烈的炮火,冲进了十八盘。

前面已经说过,这十八盘,地处崇山峻岭之间,方圆几十里没有人烟。一条仅可走驴驮子的崎岖小道通往山外,乃十八盘与外界沟通的唯一路径。此路径九曲十八弯,回环盘旋,形同迷宫。常人一旦进入此地,便会转向,误入歧途,被活活困死在里面。

等龟田的大队人马进了十八盘后,民众军顿时偃旗息鼓,销声匿迹了。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鸟雀入林。空旷的山谷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几只昏鸦,掠过上空往北飞去,留下声声哀鸣。

刘茂义战战兢兢地对龟田说:“大佐阁下,情况不妙呀。”

龟田瞪了刘茂义一眼说:“有何不妙?”

刘茂义说:“大佐你听。”

“什么?不就是几只乌鸦在叫吗?也至于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不是的。这俗话说,乌鸦北飞,老天要黑。这天就快黑了。”

“天黑怕什么?”

“听说这十八盘,方圆几十里没有人烟。路径回环往复,形同迷宫。天一黑,就更难找到出路,会被困在里面的。”

“胡说!我大日本皇军无所畏惧。就是用战刀砍,也可砍出一条通道,岂能被困住?快快的,赶紧去找那批军火。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把军火给我找出来。”

龟田和刘茂义正在说话,就见一个日本兵跑过来报告说,那面山谷里发现了一堆麻包。

龟田听说发现了麻包,不由又是一阵狼嚎似的狂笑,接着便手舞足蹈的跟着那个日本兵跑了过去。刘茂义跟在后面,顶着刚才被龟田训斥的怨气,不由在心里暗自骂道:你个老鬼子,你就嚎吧,叫吧,也不怕把狼招来。

等龟田来到山谷,见一堆麻包堆在那里。不由狂呼到:“军火,军火,我的军火。”

可等他让士兵大开一个包口一看,顿时傻了。原来麻包里装的根本不是军火,而是一块块的河光石(被河水磨光的石头)。龟田又让人把麻包全部打开,见里面全是石头。龟田顿时暴跳如雷,猛地举起战刀,对着麻包里的河光石狠狠地砍了下去。

恰在这时,就听得四周枪炮齐鸣。机枪手榴弹和掷弹筒发射的榴弹一起袭来。直打得日伪军惊慌失措,抱头鼠窜。这时龟田也顾不得再喊“兔子咯咯”,而是气急败坏的大叫“巴格”。就在龟田“巴格”“巴格”的骂大街时,又见山谷里着起了大火。随着山风呼啸,大火顿时蔓延开来。不大工夫,便把山谷变成了一片火海。龟田的大队人马在大火里东奔西跑、上蹿下跳、鬼哭狼嚎,乱作一团。

大火直直烧了一宿,龟田的日军和刘茂义的警备队,死伤大半。龟田和刘茂义在士兵的保护下逃到一个小溪边的山崖下,才得以保住性命。可他们却因找不到出路,在山谷里整整被困了三天。多得龟田是个中国通,记起了“老马识途”的典故,放开战马,信马游缰,把他们领出了十八盘。

龟田失了军火,又中民众军之计,险些被烧死在十八盘。遭此奇耻大辱,岂可善罢甘休。他不由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寻找民众军决一雌雄。不剿灭民众军,誓不为人。欲知后事,请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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