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道医不分家?连林佳雪都能救回来……
吴凉不由诧异地打量了张汉梁两眼,他没想到昨天在周家别墅还被他当冤大头忽悠的张汉梁居然能说出这么有条理的话。
微微想了想,吴凉觉得治病救人应该也能加点阴德,便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跟去看看也可以。只是,你能代表你的家人吗?”
替老人看病不比其他,如果家属不愿意或是不相信吴凉,那他去了也是白搭。
现在看来,张汉梁显然不是草包二代。相反,他亦很有决断,听了这话后张汉梁就马上拉了拉宋余杭,示意小舅表态邀请。
“吴先生如果精通医术的话,还请不吝帮忙,至于该有的酬谢,自然会一分不少。”
宋余杭虽觉有点莫名其妙,不过想到让吴凉去看看老爷子也没什么大不了。如果吴凉敢招摇撞骗胡乱诊治,那宋家也不会任他胡来。
“有没有酬金无所谓,具体是什么情况还要看了才知道。”吴凉见宋余杭也拿出态度,便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在这等我一下,我回去换身衣服,很快回来。”
“呃?吴先生是说现在就去吗?”宋余杭愕然。此时都快到凌晨两点,他原想即便吴凉同意,最快也要等到早上才会带吴凉前往。
“当然。我明天不一定有空。何况,看病不分早晚。”吴凉说完这话,不等应答,身形一闪,就如同鬼魅一样在几人眼前消失了。
宋余杭被吴凉这一手唬得目瞪口呆,也顾不上大晚上的带吴凉去看老爷子到底好不好。
他有些难以置信道:“小梁,他到底是什么人呀?”
“不知道,有人说他是丁家大小姐的保镖,但丁家小姐自己却说那是她男朋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位吴大哥是有真本事的人,而且周小欧都愿意认他当大哥。”
“丁家?难道是那个丁家?”
“是啊,不然还有哪个。听说丁家在陆家桥也有房产吧。”张汉梁说道。
宋余杭知晓吴凉竟是丁家的人,心中的疑虑便打消了不少。只是他还是有些纳闷,难道丁家招揽的高人有大晚上出来淋雨的习惯?
这个猜测宋余杭终是没有问出来。而吴凉也像他说的一样,换了身干爽衣服后没两分钟就回到了此处。
吴凉再次出现,宋余杭对他的态度也热情了几分。
追丢了窃贼的李勘三人被打发回了宋余杭在附近的住处,但宋余杭老子却身在位于明海南郊的一家疗养院。
吴凉上了车后,路虎卫士在空旷寂静的街道上足足行驶了四十分钟,才将吴凉一行送达目的地。
南郊,峰海疗养院,一座占地颇广的建筑安谧地沉浸在烟雨朦胧的夜色中。
这个点儿,别说是那些作息规律的普通人,就是值夜班的工作人员,都差不多猫到角落里偷偷睡去了。
路虎的引擎声音本来就比较大,在寂静的夜色中,这种噪音就更是被放大了多倍。
马达的轰鸣犁破寂夜,当车辆行驶到疗养院大门前时,被吵醒的门房忍不住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想来也是,疗养院又不是机场火车站,谁特么了没事会半夜三更地跑到这里来啊。
不过,当门房看见坐在路虎卫士里不怒自威的宋余杭后,他的抱怨声很快就自动熄火了。
毕竟能住进这里的人都非富即贵,随便来了一个家属,只要一句话,就能砸了他这份比较安闲自在的饭碗。
进入疗养院,宋余杭的司机小刘很快就找来了值班人员。值班人员显然知道宋余杭的身份,心中虽然惊讶这些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行动上却没有丝毫怠慢。
在值班医师的带领下,吴凉很快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宽敞的大套间里。
这个套间的大小约莫可以与普通家庭的住房面积相比。其中卫生间、阳台、主次卧房一应俱全。
在主卧之内躺着的自然就是宋余杭的老子,宋辉松。陪护在外间的则是一名中年妇女,年龄在四十以上,平常主要就是照顾宋辉松的生活起居。
宋辉松的年龄其实并不大,只有六十出头。
可不知为何,身体一向不错的他在两个月前就突然不行了,表现出严重的心梗兼之有中风的迹象。
宋家和张家花了好一番工夫,从国内外请来数位名医,也无法明确诊断出宋辉松的病因,只得各自开出些温和保养的药方,聊胜于无地调理着宋辉松的病情。
一直到半月前,宋余杭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请到一般只给京城达官贵人看病的帝都第三中医院的副院长李清湖。
李清湖来到疗养院后也查不出具体的病因,不过他当场一阵针灸下去,却让宋辉松的气色一下好转了很多。再之后,李清湖也算尽了心力,最终拿出了一分能够极大缓和宋辉松病情的药方。
而在那药方之中,最重要就是需要一味年份足够的野生雪参。只有找到年份过百的雪参,才能将整个药方的药性给催逼出来。
为了寻找到适合的主要,宋家、张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般地奔忙,然后幸运地在北方的一次大型拍卖中以重价买下了那份年份超过二百年的雪参。
却没想到,雪参在刚被送到明海的当晚,就遭到了窃盗,这件事情更是令宋余杭勃然大怒。
吴凉并不清楚那些前因后果。但是在进入房间看过宋辉松的脸色后,他就知道宋辉松得的不是病,而是被人下了蛊毒了!
吴凉几人进来的脚步很轻,宋辉松尽管睡眠质量很差但也没被惊醒。
在仔细看过宋辉松的脸色并把过脉后,吴凉便给宋余杭递了个眼神,走出了房间。
来到走廊上,司机小刘和张汉梁都自觉地没有跟过去。吴凉和宋余杭一直走到楼道拐角处才停了下来。
明海的夏季昼长夜短,此时天色已经微微泛白,因为还有小雨的缘故,亮的并不明显。
吴凉站立在走廊阴影中,整个人的脸有些模糊不清,但他的眼神十分明亮透澈。
望着宋余杭坚毅沉肃的面庞,吴凉轻声问道:“宋先生,你实话跟我说。在两个月前,你家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了?”
宋余杭闻言一脸一变,一路上他只告诉吴凉说父亲病重,并没有言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病重,而吴凉仅仅是简单见了宋辉松一面,就能将生病时间推断出来,这又怎能不叫宋余杭惊讶?
而更让宋余杭心生波澜的是,吴凉此言明显意有所指。
难道,父亲是因为被人下了黑手,身体才会突然垮掉的吗?
顺着这个猜测,宋余杭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了。他稍稍收敛情绪,对吴凉说道:“有些事我不能确定。不过当时我们家人都觉得我爸的病来得蹊跷。吴先生既然能看出来,那应该能医治我爸的病情吧。”
“我实话跟你说吧。你爸得的不是病,他是被人下蛊了。直到现在,他的血肉都还在滋养的蛊虫。如果你只想让你爸的身体好起来,那很容易,我替你拔出蛊虫就行了。但我能解蛊,对方就能继续下蛊。这个,你要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中蛊?怎么会这样,是谁这么心狠手辣,要和我宋家过不去!”宋余杭的神情彻底阴怒了。
他有些激动地抓住吴凉道:“吴先生,你可否帮忙帮到底,救救我爸,替我们找出幕后之人。你放心,只要你肯帮忙,不论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你。”
“你冷静一下。解蛊没问题,但是帮你们查找幕后之人,却不是我能做到的。”
吴凉轻轻掰开宋余杭的双手,不疾不徐道:“术业有专攻,之前我就说了,追查活人不是我擅长的事情。不过我可以送你两颗避蛊丸,只要你爸再出现类似症状,及时服下就不会有事。至于怎么去追凶,怎么去防范对方,我相信你找到更专业的人选。”
宋余杭听了,有些失望,不过也恢复了冷静,感谢道:“那这次就全仰仗吴先生了。”
“宋先生不必客气。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可以去拔出蛊虫。但在之前,还请你将无关人等全部支开。”吴凉说道。
他不可想在众目之下施法驱蛊,阴阳师嘛,能低调的时候还是尽量低调些好。
不然事情要是传出去,再有一大堆人托关系找上门来求他帮忙,次数多了吴凉也会不胜其扰,要是因此耽搁了对丁芸颖授课就更麻烦了。
再有,吴凉这么做也是为了宋余杭好。
没有他人在场,吴凉医治好了宋辉松,宋辉松也可以继续装病,如此也能避免宋家对头继续对他下毒手的可能。
至于宋家究竟是干嘛的,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宋辉松的命,又为什么要选用这种隐秘缓慢的杀法,这其中的一切,吴凉都不想探究,更不想摻合。
反正掰扯到最后,根本缘由也无怪乎是些争权夺利的狗屁倒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