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亦辰一袭掌风过去,容决再次受伤倒地,更是无爬起的力气,此时的他才知道这个男人的武功已高深如此。
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艰难的爬起,“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你既然无畏生死,为何不用余生偿还?”南宫亦辰平静的开口。
“偿还?用我的命,总能偿还一点吧。”容决眯起眼,捂着胸口,他感觉自己的肋骨已经断裂。一直以为自己武功高强,却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连还手的速度都没有。
南宫亦辰转过身,声音冷然毫无波澜,“我们永远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你自认为把她们都安排好,其实不然,灵秀找到灵惜,但灵惜有自己的生活,她会嫁人生子,灵秀仍然孤独而寂寞,你的妻子和儿子,本就是你的责任,其他门于不顾,不是男人该有的作为,与其为朕增添杀孽,不如助朕一统山河。”
“助你?呵,就算我敢,你又敢用?”容决冷笑道。
南宫亦辰回头,目光犀利,“有何不敢?辰国在南宫傲手里,早以千疮百孔,邻国各国早已虎视眈眈,难道你愿意,这个国家有朝一日被他国欺凌?你死不要紧,她们呢,你口口声声放不下对不住的人呢?”
容决一窒,内心闪过一丝挣扎,他的武功不敌南宫亦辰,容阙也不是璃羽寒的对手,本没有生路,可现在,他给了自己另外一条路,他哪里来的自信,相信自己会被降服,相信自己会衷心?
“我不认为你和南宫傲有什么不同,你们南宫氏均自私自利,无所不用其极,我不会再让自己被你们牵制,不会再上当。”容决摇头。
“哪怕没有你,朕仍然会让辰国变得强大,时间会证明,朕与南宫傲有本质上的区别,只希望你不要后悔,是生命中只余下悔恨,还是成为一个护国的人物,让你在乎的那些人,为你而欣慰。”
容决面无表情,眸中的波动一闪而逝,“你今日不杀我,日后便没了机会,到时莫追悔莫及。”
南宫亦辰嘴角微勾,“朕不是暴君,杀了你无济于事,朕相信你心本良善。”
容决眸色闪了闪,深深了看了他一眼,便闪身离去。
“为何放他走?”羽寒看着南宫亦辰,有些不喜,在她的心里,仍是怨恨容决,那一夜的追杀,哪怕只是执行南宫傲的命令,她扔不能释怀。
“他会回来的,他还有还有太多的事要去做,杀了他,反而增添更多的麻烦。”南宫亦辰看着她,眼中褪去寒意,布满柔情,羽寒面部有些微窘,垂下眼眸避开他的视线。
“你也不过是利用他。”
南宫亦辰叹息,“利用与被利用,讲个甘之如饴,若他回来,便是他愿意被我利用,我不过是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得以在世人面前证明自己可以是个忠臣。”
“原来他曾经追杀我,今日伤了我,也抵不过他对你的价值。”羽寒垂下眸子,语气掩饰不住的失落。
南宫亦辰明白她的感受,握着她的手臂,轻轻捏了捏,“他于南宫傲不过是一枚棋子......”
羽寒想要挣开他的手,却被他握的更紧,不由恼怒道:“那又如何?”
南宫亦辰把她拉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小羽,那时的他,别无选择,换成是我,也会那么做。”
羽寒瞬间安静了下来,容决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想从南宫傲手里寻得解药,那个女子是他唯一的情感波动,他没有别的选择。
静静的靠着他,突然,反应过来屋里还有第三个人,连忙退了开来,脸色有些微窘。
南宫亦辰看着她羞涩的样子,不觉好笑,旁边的容阙看着他俩的互动,心中微刺,“你便是新皇?”
他的声音没有太多的恭敬,这个男人,是师妹的夫君,可世人又有几人知?
南宫亦辰看想到,他太明白一个男人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不由散发出冷冽之气,“朕是辰国的皇帝毋庸置疑,更是你师妹的夫君。”
容阙却是有些愤怒,“你是皇,她却不是后,如何称得上夫君?”倪岚汐即将为后的传闻愈演愈烈,若他心中有师妹,如何会从未制止?
南宫亦辰看了看羽寒,眼中有些意味不明,“选择权从来就在她。”
容阙嗤笑,“你的意思是师妹不愿,不是你不给,那我能不能说你,不过是顺势推舟......”
南宫亦辰眉目不喜,“你好像对朕有很大的敌意!”
容阙感觉到他的寒意,微微一顿道:“你是君,我是民,我不敢对你有不敬,我只希望师妹能得到幸福,可是,你并不适合。”
南宫亦辰淡淡一瞥,目光有明显的警告意味:“朕不合适,谁合适?”
容阙想说大师兄合适,却不敢张口,他终是皇帝,对师妹有高于平民的占有欲,说出他的名字,也无用,反而会给大师兄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南宫亦辰见他不说话,冷笑道:“看你是她的师兄,朕暂且不与你计较,只是未想你一介男子,还有当媒婆的潜质,但是朕警告你一句,别操不该操的心,你的能力,还不足以如此。”言罢,便要带羽寒离开。
羽寒避开,走近容阙,“师兄,你最大的心愿便是为父报仇,守护他留下的基业,保护莫姨,现在,你都可以一一去完成了,容决对灵秀尚有如此情意,我信他不会弑杀你父亲,你也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真相。”
容阙点头,“我会去寻找真相,可你......”看了她身后的南宫亦辰一眼,欲言又止。现在,他最担心她受到伤害,哪怕她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看向那个男子时,眸中不经意的情意却能轻易捕捉,然,帝王之爱,最是薄情......
羽寒眸中一闪,莞尔轻言,“师兄不用为我担心,哪怕我最后什么都没有,还有你们这些真心疼我的师兄们,走到哪里,都不怕没有去处。”
容阙深深的看着她,他不明白,为何他们两人明明彼此情意深重,分明看到那个男人眸中浓厚的占有欲与宠溺,她却明显的疏离,想问,却又不便问出口,只是点头,“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