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羽寒看到祖母被那位首领一刀砍下,倒在血珀中,控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想要张口,身后一人捂住她的嘴,回过头,林奇一脸悲痛的看着她,摇了摇头。
“走”林奇看着璃府的大火蔓延,手握弓箭与刀刃的官兵。
“璃府所有人不遵圣旨,直接行刑。”李毅看着漫天的火光,高声喊道,
一瞬间,璃府哭喊声连天,李毅眼尖的看到林奇与羽寒,扫过羽寒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势在必得,踱步上前,林奇拔出剑梢,把羽寒挡在身后,两人向后退,边退边轻声道:“我拖住他,你想法子逃出去。”
羽寒摇了摇头,“能逃到何处?整个府邸已被包围。”
林奇想起两人上次的生死一线,黯然开口:“我曾经发誓,不会再置你于危难之际,这一次,我又没有做到。”
随着风势,火光越来越大,身边一个皆一个人倒下去,血水顺着沟渠,弯转蔓延,汇成一条红色的小河,在很多年后,这片红色,亦并未随着岁月而颜色变淡。
李毅眼见二人纠缠,冷笑道:“放在你手中的剑,把她交出来,我可以留你全尸。”
林奇嗤笑:“论一个皇上是英明还是昏庸,见他的爪牙便知,哪怕小姐真乃罪臣之女,也容不得你这等小人妄想,狗皇帝昏庸无道,为一己私利陷害忠良,总有一天,辰国会在他手中覆灭,他将遗臭万年。”
李毅面容扭曲,恶声道:“一小小副将,沦落到保护闺中小姐,竟敢在此大放厥词,诅咒皇上,来人,活捉大小姐,其他所有人,就地处决。”
皇宫
身着明黄服饰的男子,站在密室画像前,深情凝视画中女子,温柔的开口:“我不会再让你嫁给别人,除了我,谁都不可以,他拥有你这么多年又如何,一切都如烟雾散去,只有我,还在你身边。”
画中女子神情淡然,无喜无忧的看着他,却又分明透露浓浓的悲伤。
走出密室,一黑衣蒙面男子上前。
“如何?”清冷的声音开口。
“无一活口。”
“无一活口?我要的人呢?”
“她被人救走,追赶途中,被乱箭射杀,正中要害,无生还可能。”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巫山,周围高山巍峨山川景秀,云雾环绕其间,恍然仙境。
“她怎么还未醒来?都昏睡了三天了。”
“师傅说她伤及心脉,九死一生,能不能醒来还说不定呢!”
羽寒头痛欲裂,只听到旁边有人在唤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又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梦里,林奇为护她被首领李毅刺伤,浑身被血浸透,九死一生带她冲破重围之际,二人被乱箭射中,林奇当场死亡,而她也坠入昏迷。
妇人见她醒来,面露欣喜。羽寒只觉得四肢软绵无力,每一次呼吸,心口便痛的无法呼吸,头更是越来越痛,昏迷前的种种涌入脑海,最后的意识停在那片刺目的红色,看着妇人,气若游丝问道:“这是何处?”
大娘怜惜的看着她,目光慈爱,“你在巫山,宗主救了你。”
“巫山?宗主?我能见见他吗?”
“你先好好休息吧,宗主事务繁忙,晚些会来看你。”
“可是......”还想问什么,那位妇人便已退离开来,而羽寒,也因为身体太过于疼痛,很快又昏睡过去。
当羽寒能下床行走的时候,时间已过去大半个月,那位宗主却始终未露面。身边一直就是那位妇人照顾她,老妇姓莫,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为人亲和,羽寒便称她为莫姨,通过莫姨的讲述,她知道这是在巫山,玄武宗所地,羽寒对江湖门派不甚了解,但是玄武宗,在江湖上是个传说,想要进入玄武宗的人,均是天赋异禀,智慧超群,所以玄武宗的弟子虽是不多,但是个个武功上乘,朝廷曾想收纳,却被明确拒绝。
皇帝南宫傲,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无法降服,便想全部击杀,但是玄武宗地形险要,上山之地需走崖谷边缘,且只容一人通过,朝廷派出的兵马,在上山的路上便玄武宗的弟子打下山崖,最后,南宫皓与玄武宗宗主二人对立,没人知道所议为何事,只是从那以后,朝廷与玄武宗不再有交集,宗寺弟子也很少下山。
羽寒推开门,到处是山崖,崖上烟雾迷漫,恍若仙境。
“姑娘,怎得起来了?”莫姨端着饮食过来,见羽寒在外侧。在床上躺了十余日,身形更是消瘦,如今,醒在这与世隔绝之地,不知外面几经寒霜,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身中寒毒,躲在此处究竟有何意义?
“莫姨,感谢你对我的照顾,然,我不是这里的人,久待此地也甚是不便,宗主事务繁忙,我便也只能做那无义之人,不告而别,有机会见宗主,你代我向他严明,可好?”
莫姨叹了口气:“我知姑娘心中苦楚,宗主出行一段时间,今日才回,事务繁重,你再多等几日,我也好向宗主交代,可行?”
羽寒想又了想,不告而别是为无礼,如今天下之大,却无去处,便又多等几日又何妨,于是点了点头,“那便又要叨扰莫姨几日了。”
莫姨摇了摇头,“宗主带你回来时,你满身是血,频临死去,幸有宗主为你运气疗伤,姑娘你也是福大命大之人,对了,相处这般日子,还不知道姑娘该如何称呼,”
羽寒闻言,眸色幽暗,瞬间便失去神采,她如今乃罪臣之女,九死一生,南宫傲阴毒多疑,定还会派人追杀她,一夜之间,亲人尽失,璃府灭门诛九族,殷府必亡,这世上,再没有她的归处,再没有亲人们守在门口,倾身相候,再没有一众亲人,把她放在心间上,唤她小羽。那赤色的焰火和浓稠的鲜红,成为她眼底最后的颜色,复仇种子,开始迅速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