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蔺君殇主动请罪,方才那几个说话的都有些心惊起来。
朝堂上派系林立,但是方才那几个说话,都是太子一方的人,其实说的准确一些,是属于丞相和皇上这边的,太子是皇上的儿子,他们以为,这是太子要用来对付轩辕无极的,偏巧今天轩辕无极今天不在,就想着利用这个机会,将这个墨寒定了罪。
这也是太子在上朝之前,就私下里和他们通了气的。
却怎么都没想到,蔺君殇忽然横加一脚。
大家都傻了眼,然后齐齐的看向了太子。
太子也是一脸的青白,心里捉摸着这个墨寒到底是谁的人,
轩辕无极和蔺君殇是死对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而几天前,他去京都府衙的时候,看到轩辕无极包庇墨寒也是清清楚楚的,摄政王府的客卿啊,那还不是包庇是什么,可问题是,怎么就和蔺君殇勾搭一起去了。
皇上这时候微微叹了口气。
“丞相快起来吧,这墨寒的业绩,朕也是有所耳闻的。不是说要让他限期破案。算算时间,期限也快要到了吧。”
丞相抱拳的:
“陛下,微臣今日早朝就是要说这个的。”
“哦?可是那案件有了什么结果。”皇上又问。
他巴不得避重就轻,然后好将面前的案子推出去,好歹给他留些时间出来,私下里和丞相大人研究一下对策啊。
蔺君殇见时机差不多了,急忙拿出来一份奏折,在奏折的下面还有一个长长的小册子。
“那案件的确是有了一些进展,只不过,案件涉及到了一个泼天的冤案,因此墨寒不敢做主,才会找到了微臣。”
“微臣在他的要求下帮了一些小忙,却不想,因此牵连出了京都过去几年的大大小小冤案多达上百起。这是臣的奏折下面附带的是证词。”
这时候,太监总管急忙命人将蔺君殇手里的东西拿过来,然后送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一脸的惊愕,
“大大小小冤案上百起?”
这句话不单单是震惊了皇上,也震撼了朝廷上的所有朝臣。
众人都相互对视悄声议论起来,上百起啊,这个数字也太。
倒是太子,忽然不知道怎么的,脸上火辣辣的难受起来,看向了蔺君殇的眼神也有些闪躲。
过去几年里,负责京城案件的是谁,焦作燕啊。虽然他不是刑部尚书,可问题是,刑部尚书只是管一些大案和特别的案件,普通的案件都是刑部侍郎负责的,也就是焦作燕。
而且现在蔺君殇说这样的话,那么其结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皇上从太监总管的手里接过了奏折打开,看了第一句话,和上面的名字时,脸色就变了。
再看下去,以及后面那个供罪的册子,气得手都要抖了。
“岂有此理!”
“丞相,这里是他的所有罪行么?”皇上问。
“非也,这里只是一部分,微臣在上朝的时候,他还在供述中,但是关于他主动干涉墨寒破案,而派人毁灭证据等等的罪行却是已经招供了的。”
“微臣认为,这件事牵涉太多,而且,他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要弄走墨寒,自己做了那府尹的位置,必定有所图,微臣才会着急的面见陛下。”
“啪!”皇上狠狠一巴掌拍在了龙书案上。
“大胆!”
众位大臣一见立马跪倒在地,齐声开口:
“陛下息怒,请陛下保重龙体。”
皇上摆了摆手:
“都起来吧!”
说到这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轻声询问太子:
“太子,朕记得,当初是你推荐的焦作燕吧。”
太子有些蒙圈,心里已经意识到了不好,但是这话的确是他说出去的,敢做不敢认,也是父皇最不齿的。
于是,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回父皇,是这样没错。”
皇上点头。
“那么,你就亲自看看这些吧。”
皇上甩手将手里的奏折和那本供罪的诉状给丢了出去。
太子跪爬了几步过去,将其捡起来,也不敢站起来,就跪着看,越看脸色越是苍白,越看心也越惊。
“现在,你可还有话说?”皇上森冷的问。
太子的冷汗刷的一下冒了出来。
“你说那秋寒和冬雨供出了墨寒是匪首,可是为什么,你举荐的焦作燕反而成了匪首,而且,还是焦作燕亲自承认的。”
“甚至其罪状供认了一个晚上还没说完。”
太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惊愕了片刻,他急忙跪行了几步: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那秋寒和冬雨也的确是供认了的。”
皇上皱眉,这个时候,蔺君殇开口道:
“陛下,微臣还有件事不大明白。”
“讲!”皇上揉了揉眉心,一阵的头疼,原本是要对付轩辕无极,是要防备那个逆子,可是人家轩辕无极都没上朝,反而是他们自己人窝里斗了起来。
“陛下,秋寒和冬雨是微臣的人,就在昨日,臣的手下忽然收到了秋寒和冬雨的求救信号,微臣马上派了血卫出动,已经将两人营救了出来。根据他们两人说,是一群黑衣人将他们抓了去的,不等逼问什么,臣的血卫就到了。”
“而且,那两人身上并无伤痕。”
“因此,微臣实在想不明白,太子殿下所抓的秋寒和冬雨又是怎么回事?”
“啊!”太子这一次彻底的傻眼了。
皇上低叹了一声:
“是啊,太子,你来说说,你府里的秋寒冬雨,又是哪里来的。”
难不成,是你派人假扮的么?这句话是在皇上的心里说的,终究没有真的问出来,也算是给自己的儿子留了一些面子吧!
“父皇,儿臣知罪!”
太子倒也光棍,知道这件事运作不下去了,急忙俯首认罪。
皇上叹息:
“你是太子,是未来的天子,怎可人云亦云,下去闭门思过一月,没有朕的命令不可出太子府一步。”
“是!儿臣遵旨。”
太子咬着牙回道,然后站起身退了下去。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那垂落的眸子里却划过了一道彻骨的寒光。
蔺君殇他动不了,但是那个墨寒,却已经被他给恨透了,甚至恨不能生食其肉,喝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