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走出林氏大厦,乔菲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涌而下,脑中不停的回荡着林娜那句“有其父必有其女。”她的嘴巴不由自主的颤动,嗓子眼也因为强力的压制而颤抖起来。
那段她人生最灰暗的时段被生生的揭开......
她与苏楚晨一起上了同一所大学,就连谈恋爱也是经过双方家长同意的,对于他们而言,真的是最美的时光,他们打破谈恋爱就是坏学生的老旧思想,就连他俩的恋爱故事一直在那所中学被学弟学妹们羡慕,乔菲总是以这件事来笑话苏楚晨,谁说谈恋爱就会影响学业的,明明就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而这一切的美好都在她毕业前三个月的一天晚上,全部幻化成了泡影。
那天下午下课,他俩去看了场电影,晚上9点多,苏楚晨送她到家门口,乔菲一如既往的在苏楚晨的脸蛋上盖了章,“你是我的!”再依依不舍的开门回家。
那天晚上,当她推开门迎接她的不是笑意盎然的母亲,而是空荡荡黑乎乎的房子,她纳闷,这么晚了,人都去哪呢?突然间,她隐隐听到从母亲卧室里传来了得阵阵哭声,幻听了吧?
乔菲按开灯,轻轻的朝母亲房间走去,越走越听得真切,母亲真的在里面哭,乔菲第一次见母亲这样肆意的流泪,一时呆在了门口,过了好一会而,她才推门进去。
母亲双眼通红,眼睛已经红肿了起来,见乔菲进来,更是抑制不住心里的委屈,嚎啕大哭起来。
乔菲快速走到母亲身旁,神情有些错愕的问道:“妈,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我爸呢。”
“你爸,你爸他。”还没开口说几句母亲又哭了起来。
“你说呀,我爸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呀?我爸是不是出事了?”看到母亲如此,乔菲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父亲出事了,而且肯定是关乎性命的大事。
此时,屋外传来一声门响,乔菲猛然起身跑到门口,见父亲一脸颓废的坐在沙发上。
“爸!”突然看到父亲安然无恙出现在眼前,刚才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既然父亲没事,那母亲为什么哭的那样伤心。
“爸!发生什么事了?我妈怎么了?”乔菲此时有点愤怒,她从来没有见过一向举案齐眉的父母会出现这种场面。
“我,我...”乔剑斌我了两声又沉默了下来,似乎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咚咚—
此刻门被敲响了。
乔菲没好气的喊了句:“谁呀!”便向着门口走去。
“乔菲!”乔剑斌喊了一声,乔菲回头看着父亲,他的脸上有说不出的表情,甚至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乔教授!”屋外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
乔菲“噌”的一声,打开了门,乔剑斌猛地一闭眼睛,瘫坐在了沙发上。
进来的是一个女学生,齐齐的刘海显得她的脸只有巴掌大小,进门看了眼乔菲对着她微微一笑,径直朝沙发边走去。
此时俞安澜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突然西斯底里吼道:“有什么事你们出去说,不要玷污了我的家!污了我们的耳朵!你出去,出去!”说着母亲就冲过来撕扯着那女孩衣服往外拉。
那女孩一脸嫌弃的撇开俞安澜的手,说道:“干什么,钱给我我立马走人,怪不得乔教授不喜欢你,谁会喜欢一个泼妇呢?是吧,教授!”说着朝乔剑斌靠过去。
乔菲看着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为人师表的父亲竟然和这个女人搞在一起,母亲刚才悲痛欲绝的哭泣就是因为这个?想到这里,乔菲突然像疯了一样,扑向那个女孩,拼命撕扯着她的头发。
那女孩被撕扯的嗷嗷直叫,乔剑斌此时像发怒的狮子般吼了起来,“够了!够了!都给我住手!”
乔菲才松开手,那女孩站起捋了捋头发,整了整衣衫,恶狠狠地开口:“这次的医疗费就算了,200万,7天内我要见到钱,否则,我会向媒体公开我们的关系和照片,哼!”说完,摇曳着身姿摔门而去。
整个屋子里一片寂静,除了母亲低低的啜泣。
乔菲打开门冲了出去,她不知跑了多远,跑了多久,感觉那个一向温暖安全的栖身港湾瞬间崩塌,自己的父亲竟然找了个和自己年龄大小的情妇,悲愤之余,更多的还是伤心。
想到这里,乔菲的心再一次被深深的刺痛,为了这件事,她失去的岂是自己生命里一个重要的男人,还有她的苏楚晨,甚至还有自己。
乔菲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开着,她也不知道要去那?去找谁?开着开着到了北城郊,那是她母亲长眠的地方,自从家里出事以后,母亲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就进了医院。
屋漏偏逢连夜雨,父亲的事还没有解决,母亲的医疗诊断书明确的写着肝癌中晚期,乔菲的生活也是从那时起,翻天覆地的发生了改变。
乔菲坐在母亲的碑前,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失声痛哭,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一切,“我没有刻意去接近他,我没有想和他发生任何事,我没有雇人散播那些谣言,我没有,没有......”所有的委屈和无奈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妈妈是最信任自己的人,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乔菲越哭声音越大,仿佛要将这几年来心里所有委屈都要向母亲倾诉。
可能她哭泣的声音太大,距离她不远处的另一块墓碑处,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戴墨镜的男人微微探出头静静的看着她。
哭了好一会儿,乔菲擦了擦眼泪,沉思了一小会儿,突然对着母亲的墓碑说:“他们想这么污蔑我,给我身上泼脏水,没那么容易,菲菲走了。”起身停了约摸2秒钟,回头“我会再来看您的。”说完起身大步离开。
等她的车走远,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看着墓碑上的名字,虽然戴着眼镜,但额头眉尖上的褶皱清晰可见。
原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