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哭什么?”我皱着眉头问道。
紫鸢一边抽泣一边说道:“帝君与娘娘如此恩爱,奴婢心中大喜——”
“喜极而泣……”我轻声提醒道。
紫鸢不住的点头,像是小鸡啄米一般:“正是,正是……”
只是现在事情还没完,我们吃过这顿超丰盛的午饭,便是又出发去往擎天殿的书房。
等待我们的是沉沦亦或新生……
当我们到那里的时候,龙子星已经直挺挺的站在里面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便是一阵安心。
赫连风萧报了名讳,我们便是进去了。
天帝正坐在椅子上,只是他的身形看起来比坐在龙椅上的时候还要衰弱。
天帝也不抬头,我们几个便是这般静静的站立着。
过了许久,我才发现天帝竟是睡着了。
却是没有奈何,谁让他是天帝呢!
我们三人静静的站在这里等待着。
我几乎都要睡着的时候,天帝突然道:“你们来了。”
真真是吓了我一跳,我一个不稳差点跌坐在地上。
好在赫连风萧在身后扶了我一把,倒是没有太丢人现眼。
龙子星看也没看我一眼,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我极力忍住哈欠,却仍然打了出来。
“太子妃这是累了吗?”天帝的声音听不出是喜还是怒。
我摇了摇头道:“还好,父君请说吧!”
天帝轻咳了几声说道:“我年事已高,现在帝石却指示说大野须得有大的变革。”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倘若再不变革,兴许大野就会不复存在了。
“天师就是这位变革的命定之人。”天帝看着龙子星道。
龙子星默默的点了点头。
“近些年来,能够到达大野的人大多数被帝石定义为下人,唯有此次,一位是天师,一位是太子妃。”天帝说着又是咳嗽了一阵,,这才接着说道,“想来变革的时候就要到了。”
“风萧我儿,这也是你去立功的机会。”天帝看着赫连风萧说道,“虽然你不能出去城门,但是你的太子妃却是相当厉害。”
赫连风箫点了点头道:“儿臣知道。”
我看着天帝笑道:“父君过奖了。”
天帝却只是笑了笑:“第一次见你,便是觉得你气度非凡,此番能助我儿一臂之力,也是我儿福分。”
他说这话,却是让我心中一惊——莫不是他已经知道我是个神仙?
可是他并不知道我现在的神力极为弱小。
但是现在我看着这天帝倒是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其实我觉得他未必不知道现在天宫里头的腐朽,只是他体力不济怕是一场腥风血雨要来临。
此时,赫连风萧却是一个极好的人选。
只不过我们——
现在我也不知道那帝石究竟是真是假,还是我们不过是天帝的一个幌子。
不过照现在看来,在天帝面前,龙子星还不打算戳破我们认识这个秘密。
其实这天天帝并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旨意,不过是说了些这样虚无缥缈的感慨。
我不禁感慨,伴君如伴虎,这虎不明说想吃谁,这就是给我们下套。
合他心意,我们便生,不合他心意,我们便是死。
出了这书房,我们便是散了。
我将这擎天殿四下里看了看,到底猜不出那帝石在什么地方。
这事儿便是只能等着龙子星来找我了。
赫连风萧一路上跟着我,似是有话想跟我说,但是几次都没有开口——
“你有话想对我说?”我倏忽停了下来问道。
赫连风萧问道:“你能不能帮我出去打探打探……”
“当然可以啊!”我想都不想说道,“你说去打探什么?”
赫连风萧沉声道:“为什么外面的人会那么苦。”
我相信赫连风萧会成为一代好君主,他会为大家带来幸福的!我便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们还未走到离恨宫,便是远远的见着紫鸢小跑过来。
“娘娘,萧后娘娘有请。”紫鸢看着我气喘吁吁的说道。
“哦?”天帝刚刚见过了,这萧后又来。
这夫妻俩还真是有默契。
我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紫鸢便是点了点头,转身回去。
赫连风萧看着我说道:“我同你一起去。”
我便是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自然你要跟我去。”
“母后从前很是温柔,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性情大变,现在冷酷而多疑。”赫连风萧说道,“你须得字字小心,句句注意,休得惹恼了她。”
我嘴角抽了抽,抬起头看着赫连风萧道:“我早就将她惹怒了。若不然她何苦找我麻烦?想来这一次一定是没有好事情……”
赫连风萧看着我只是无奈的摇头。
我却是笑道:“兴许多怒几次,让她发泄发泄,她便是又变回从前的母后了呢!”
赫连风萧哭笑不得的看着我:“你确实这等好心思!”
不过我看着凤清宫倒是很不错。
我便是悄声说道:“也不知我走的时候能不能从凤清宫挖几块砖走?”
“你说什么?”赫连风萧就着眉头问道。
我奸笑了一声:“凤清宫的砖头都是金子啊!我可以带回去分给大家,这样大家都可以衣食无忧了。”
赫连风萧脸上的神情十分诡异:“你想要这些东西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我愣了一下:“啊?”
赫连风萧道:“我那里有很多很多……”
我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我走的时候你给我多带一些!”
他却是突然驻足看着我问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走?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
我看着他,却是有些尴尬,我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道:“我不能不走。”
赫连风萧这般看着我,我也是这般尴尬的看着他。
我知道这时候逃避是没有用的,虽然万般不想回绝他,但是我真的不能留下来。
最后他点了点头道:“我们走吧!”
说着,他便是伸出一只手,我将手放在他的手心。
他的手有些凉,不像阿飞的手那般舒适。
我侧头看他,他目视前方,一步一步沉稳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