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将他们赶了出去。
我锁了门,便是与阿飞絮絮叨叨的说着些事情。
这一天过去之后,日子出奇的平静。
甚至,我竟有些不习惯。
其实我最在意的还是七玄殿的那位君上——怎么说他们都是死了一个人,可是为何丝毫没有动静?
老馆主也是气定神闲的看看书,溜溜鸟。
然而每次我去找他,总是找不到他。关于给星渊他们当老师的事情,自然我是要问问清楚。
在我坚持不懈的追踪下,终于是逮到了老馆主。
“馆主……”我很是恭敬的作了一个揖。
老馆主看着我笑眯眯道:“月老师找我,可有什么事情吗?”
我使劲点了点头道:“有!”
“月老师请讲。”老馆主应着。
我便是问道:“为何要我做他们的老师。”
老馆主一脸无辜道:“我一开始就说过那是因为诗书馆没有别的有时间的老师了。怎么难道是他们太过顽皮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他们很好……”
老馆主温和的看着我:“那有什么问题呢?”
我皱起眉头说道:“就是因为他们太好了,根本就不需要我这样的人来教……”
老馆主饶有兴味的看着我:“什么叫做你这样的人?”
我确定他不是故意为难我之后,便是说道:“我的功夫根本不如他们,就连计谋也不如他们,怎么能够带他们赢得这场比赛呢?据我所知这场比赛至关重要……”
老馆主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他们既然处处比你强,自然也有你比他们强的地方——”
“可是……”
“别可是了!”老馆主看着我说道,“安安心心的带着他们,你会给他们一个了不起的明天的。”
“我……”
老馆主却是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便是笑着向前走去。
我一个人站在那里,最后也只是轻叹一声。
在我不住的忐忑之中,真正的试炼来了。
却是不巧,作为他们的老师,我也被盛情邀请了。
那日,我打开小院子的门时,龙子星就站在门外,他面无表情的对着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便是点了点头随着他走着。
龙子星一路护送着我,却是从未看我一眼。
不过我倒是瞧着他脸色比以前红润了几分,身形也似乎魁梧了一些。
想来还是这里比较适合他。
见着他过得好,我亦是很高兴。
镇魔关的皇城其实离诗书馆挺近的,而且看起来十分的平易近人,难怪我从前都忽略了。
进了宫门,里面的侍卫整齐划一的站着。
我更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一个步子不稳摔倒在地,那就……
我这还没有腹诽完,便是一个趋趔向前——
好在龙子星眼疾手快,我这狗啃屎到底是没有啃成。
我仰起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龙子星却是依旧神色未动,仿佛他不认识我一般。
唉……这样的他,到底还是有些令人畏惧。
不过无妨,我自然不会为难于他,若是我的任性将他置于危难之地,恐怕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我一路带着淡淡的微笑,到了真华大殿的时候,远远的便是瞧见寒桃与和泰对着我挥手。
星渊还是那么冷冷淡淡的站在那里。
见着他们这般自如,我又稍稍放心下来,他们这般厉害,哪里能轮得到我担心他们?
我轻笑了一声,还是多想想自己罢!
我仔细向着龙椅的位子看去,然而镇魔关的皇帝却是坐在帘子后面,看不到他的样子。
我与星渊三人站在众人之前,也就是说我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个。
我真是一动都不敢动,生怕错了什么闹出个天大的笑话。
七玄殿七玄君上到!
听着一人呼喊,我便是转了头,看着那个黑暗而冰冷的七玄渐渐向我们走近。
好在,他并没有看我,我亦是偷看了几眼便是低了头。
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顺带着,我还瞥了一眼星渊,见着他面色如常,我才放心下来。
“参见陛下。”
这七玄说的好听,但是事实上,他一动不动,不曾作揖。
然而,皇帝却是出奇的性子好:“许久不见,君上还是这般冷淡。”
她话音刚落,我便是愣住了!却不料镇魔关的皇帝竟是一位女帝!
当下,我便是对她多了几分敬重。
一个女子坐上帝位,这其中的艰辛可能是我辈无法想象出来的。
“看起来女帝心情不错。”七玄冷声道。
女帝便是笑了笑道:“自然,还是应当胜了以后再欣喜。”
七玄往前走了一步道:“我们比试的规矩许多年来没有变过,甚是无趣,不如这次稍稍改动一下可好?”
这口气可不像是商量啊。
那女帝耐着性子问道:“君上说来听听。”
七玄道:“不如将三位徒儿的师父也带上,看看师徒四人究竟孰优孰劣。”
“哦?”女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这么应了一声。
我此刻已经紧紧的瞪着七玄,着实不知道他那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女帝开口问道:“星渊,你们三人的师父是谁?”
星渊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吾师乃夕月老师。”
我听着自己的名字,只觉得手心冒汗。
星渊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便是作揖道:“正是在下。”
“哦?”女帝轻描淡写道,“竟是位女子吗?”
你自己不也是个女子?真搞不懂这位女帝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我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是。”
“夕月老师可愿上场一战?”女帝问道。
我低着头,便是思索着这其中的厉害。
“师父,你倒是说话啊!”和泰在我身后低声道。
“可是我还没想好啊!”我轻声道。
谁知这女帝的耳朵真是好使,她问:“夕月老师大声些说话,朕听不到。”
我嘴角抽了抽,这才真叫个“骑虎难下”!
“我还没想好。”我便是作了揖大声说道。
我这话音刚落,这殿堂却像是被冻结了一般,一丝丝的声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