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觉得脸上有些发烫表示自己仍是堪比熊猫的稀有动物的清白之身。
事后在听到2012世界末日这个消息时,他的表情都比当时要坚定的多。
唐虞说我这跟乔二呆得时间太长了,流氓痞气太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刚想为乔二身边几句,唐虞的手机就响了,她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接了之后传来的却是乔二的声音,他问唐虞看见我没?唐虞说,见了,在边上呢,然后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喂了一声,对面却暴走了,乔二大骂,你跑哪去了?手机关机,宅电没人接,李瑞也是,幽幽的还是,就连英子,戒的,沈梦曦都是,没办法了我只能给唐虞这个魔女打了。
我说,手机丢了,你什么事儿啊?然后看了看周围的人都静静边听着我们的谈话边掏出自己手机,屋里安静的我都可以听见每个人的心跳。
他说,没事儿,就是想咱回去拉起来个乐队,去参加百事可乐的原创歌手大赛,我都已经报名了。
我心里有点犯嘀咕,说,有把握么?
他说,眼镜加你咱仨就够,准能行。
我说,干嘛这么着急啊?回来说都不行?
他说,冲动是魔鬼啊,跟何珊赌气,他说我不够爷们,除了跑的快点没什么长处。说我不值得托付终身,我得办点爷们的事儿给他看看。
我说,你是爷们了,总不能拿我和眼镜当炮灰啊?
他说,没事儿,那个分区预赛在x大举行,咱们这属于是东道主,就凭我这份自信咱轻轻松松就能拿个冠军回来。
我说,别太自信,你那破锣嗓子就没在过状态。
他有点不耐烦,说,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眼镜已经同意了,我觉得你是个人才所以决定带上你,详细的事儿等我回学校再说。
我说,要疯你一个人疯啊,别带上我,我不参加。
他说,什么?你说是什么?小乐?我这信号不好,你答应了是吧,恩,行,等我回去请你吃饭啊。
然后,那孙子就给挂了。
我说了句粗口然后把手机递还给了唐虞,她问我什么事儿?
我说,乔二要组个乐队,然后去参加什么百事可乐原创歌手大赛。
对于这个乔二这个疯狂的举动在座的无不表示惊讶,我把电话的内容又复读机似的的重复了一遍之后,唐虞给何珊打电话问其究竟,对方却关机了。
几天之后我们才从眼镜嘴里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乔二送何珊回家那天,本来说好何珊父母都不去接车的,结果乔二跟何珊手拉手出现在月台时却见到早已等待多时准备给女儿惊喜的父母。
何珊说,不好,我妈!乔二四处张望,哪呢?
何珊给他指了指,正愁如何解释,乔二却撇开何珊的手撒腿就跑,何珊愣住了,回身追了几步却被何珊的父母喊住,何家父母问她跑什么?她急中生智说,没事儿,刚一块钱被风吹走了,然后跟着父母回了家。
何珊憋气的给乔二打电话问他是怎么回事儿?乔二说,尿急。就此俩人在电话里争辩了一个多小时乔二性别的问题,何珊气哭了,她说她恨乔二,说乔二不是男人,乔二哄她可是不奏效,最后只留下一阵忙音。
在以后,乔二给何珊打电话,对方都是移动公司温柔的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乔二每天十条信息地跟何珊道歉,可是对方一直不回,甚至连qq都不见上线。
郁闷了小半个月,乔二最后决定用行动证明自己绝对是个男人。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乔二跟同学在母校踢球,最后以三比零完胜了一帮高中小孩儿,完事儿之后几个人躺在操场边的树下回忆高中时代的美好时光,可乔二却想着何珊不说话,突然楼上不知道哪个倒霉孩子高空抛物给沉思中的乔二一击爆头。
哥几个去为乔二鸣不平,冲进教学楼四处查找凶手,结果缺一无所获。
回家的路上哥几个七嘴八舌的诅咒着,可乔二一人却捧着可乐瓶在后面傻乐,他们都觉得乔二被砸傻了也没多理他。
乔二把可乐瓶上的标签撕了下来贴在床头,第二天就上网站报了名。
对于这样的先斩后奏,眼镜在他的威逼利诱下竟然答应,竟然还帮着他劝我一起,我说不干,我这一天正经事儿忙不过来,哪有时间陪他疯淘疯耍的。
眼镜说,一等奖金四万人民币,即使是二三等也能捞点汤喝。
闻言,我当即就答应了,并表了决心,是与奖金存亡。
饭后,李瑞和戒的最热衷的游戏就是拿着自己的山寨机在唐虞家的各处寻找手机信号。
李瑞站在客厅的墙角,点着脚高举着手机,喊,这儿没有。
李瑞在对角的位置弯着腰,露出腰间所剩无几的肥肉和黑色的底裤边回应着,这也没有。
几番上阵之后,戒的和李瑞倒沙发上喘着粗气,李瑞说,唐虞,你们家设计的太有意思了,我们发现中国移动在你家的网络覆盖竟然是按着北斗星的位置分布的。
戒的说,我终于知道你家为什么这么有钱了?
唐虞一脸茫然,为什么?
戒的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说,风水,这就是风水啊。
午后,我又给王宇打了电话,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跟她说了一遍,并再三感谢了她给予我的帮助后挂了电话。
李瑞说,你这趟出门可是够惨的。
我干笑了两声,“这都不算什么。”
他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先看看修改方案,试着改改吧……现在只能这样了。
眼镜从背包了拿出那本我从地摊买来的小说,问。你买这个干什么?
然后他翻了几页,说,小乐,你就是个变态,你竟然在书里挑错别字儿玩?
那天以后,我给沈梦曦他们的回答都是肯定的——只要改好了,我的书铁定会出版。
李瑞自觉的表示不会将这件事儿外传给第三个人知道,并严肃的向我做出了道歉,说不该将我的行踪透露给沈梦曦。
我问他想知道泄露国家机密的后果么?他摇摇头解释着他在沈梦曦的威逼利诱下如何的舍生取义,如何的大义凛然……
我不耐烦地说,那为什么她还是知道了?他的解释是梦话。
这样的解释如若换做乔二身上我会深信不疑,可李瑞我能给予的只有满心的鄙视跟白眼。
通读了一遍自己的故事后,我深陷于改与不改的纠结中难以自拔。
尝试性的给王胖子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最后一次打终于通了,他不知道在哪个洗浴中心逍遥呢?我分明能从空气中闻到阵阵的香艳味儿,道明身份后我便和他继续讨论起那个修改方案。
他说,事儿我说的很明白了,只有抓住重点我们的书才能卖个好价钱,抓重点!
我说,那我的书难道连儿童读物的范畴都搭不上边么?
他说,我跟你无数次强调过咱们的市场定位了,现在出版业不景气,你要是想自个出你所谓的儿童读物,只要你掏钱,没人拦着你,实话告诉你,这要不是朋友面子让我关照你的话你那些东西不一定在哪个垃圾堆里等着处理呢?
我咬牙说了声我明白了,再见。他恩了一声便没了下文。接着在我要挂电话的前两秒钟,我听见王胖子喊着,宝贝,来,让我也给你抓抓重点。
摔了电话,我骂了句人渣,
按照王胖子给我的修改方案,整个故事仍以我原本幻想出来的世界为背景,人物提高三到五岁,而且增加了男主人公的感情戏份,原本设定的几个女主角已然不够用,修改方案中又加入了大概六个女性的名称,而且都跟男主角要有一段香艳史。
李瑞说,现在的幻想类小说都是这样,暴力和色情才是卖座的主线。
我说,我想坚持自己——
他说,坚持之后会有稿费么?这些多说无益。
王宇时常会在网上问我故事修改的进度?顺带着寒暄几句最近的生活。
她问我一个人的生活会不会寂寞,会不会很苦?我想也不想的回答还可以。对于这样形如陌路却又绝非陌路的人来说,他在我的生活只是一个虚幻的存在,一个倾听,一个倾述,反反复复。
由于最近的棚改项目,放逐的客人少了许多,那里的工作变得越来越轻松,基本上不需要怎么唱,大部分时间坐在台下,一杯凉茶,几张碟片这就是我一天的工作。
戒的说我这份工资挣得很愉快,相当于天上掉馅饼。
就连英子也觉得让我这样的逍遥未免太对不起那八百块的工资了,可碍于朋友面子也只得作罢。
沈梦曦每天会陪我到夜里九点才背起画夹步行着回去睡觉,我问她回去那么晚姑姑不介意么?
她说,她这个点儿还奋战在麻将桌上呢,稀里哗啦的我根本呆不住,回去干什么啊?
我“哦”了一声也不在说话。
除了给路人画画外,生意无人问津时她自己也会画些周遭的风景,然后用相机将原画拍下后将画送给为她做模特的人或是什么——她为广场的鸽群画了一张水彩,后来把画送给了鸽屋的老板,老板很高兴送了她两包鸽子粮,她分我一包,我们两个人站在广场中间,看着争抢食物的鸽群朝着我们飞来,然后落在我们的手上,胳膊上,头上,最后又被晃动的我们吓跑。
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惬意,安逸的在享受自己的爱好时还可以有一份意外收获。
她笑着说,生命本就是一场意外,收获的是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但至少她在为那份快乐努力微笑。
这天晚上,沈梦曦来得很晚,他进门时我正和戒的打赌,看看下一个进门的是男人还是女人?这里包括的男女在普通意义的基础上增加了同性恋的成分,我们还要仔细辨认出他们在伴侣中个自扮演的角色。
英子在我们身边泼冷水,说,呸呸呸,都怨你们俩,今天客人比往常都少了好多。
戒的说,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也没说来这儿的都是gay。
英子瞪了戒的一眼,说,那你告诉我今天为什么人那么少?
这个我上哪知道去啊?戒的耸耸肩说,哥不是神,不会随意安排别人的生死,更不干涉别人的自由。
“戒的,你这话说得太诗意了!”
见我在一旁拍手叫好,英子坐不住了,从吧台里走出来,一把拽住戒的的耳朵,说,“你别跟我拽词儿,马上去后面把昨晚喝声的酒瓶给我好好摆摆,别让他们堵着后门,听说明后天消防队那边要来查防火。”
“哎呀,哎呀,我知道了,你快放开吧,我去还不行么?”戒的叫了两声,费力的掰开英子的手,“后天查防火啊——我记得好像有俩灭火器过期了吧?晓乐你去看看。”
听见风铃声,我和戒的立刻条件反射的回头朝门的方向看去。
“戒的,你输了!”英子说。
“啊?沈梦曦——”戒的一脸的失望。
我大笑着说,“梦曦,我的好梦曦你终于来了,戒的,我赢了,你欠我一盒中南海啊!”
然后我给自己点了根烟,我发现可能是最近改小说的缘故自己的烟量直线上升,原来一盒烟我要抽上大概四天,可现在基本上一天一盒。
“给我一根!”戒的说“我的刚抽完。”
“好的,你现在欠我一盒零一根了啊,记住啊!”顺手给他撇了一根。
“欠你大爷,我都怀疑你们俩是不是约好的,”戒的保持沉默一直到他吐出第一口烟之后,“你们俩的关系啊——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不伦不类,不阴不阳!”
“怎么了啊?”沈梦曦背着画夹, 左手握着手机,一脸疑惑的看着戒的,“你们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