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既然今日你们这事情谈不成了,那侄儿这便告退了。”左御默此时做了一副有些伤心的模样,仿佛也是在暗中谴责着莫及竟然不帮助他。
便莫及此时心中也对左御默之前说的话存在着诸多疑惑,如果他莫及自己不把这一切的事情都查个清楚的话,那他莫及也是不可贸然跟左御默联手对付左御轩的。这是他莫及这么多年来行军打仗养成了习惯。
此时对于左御默告辞离开的想法,莫及倒是感觉到非常及时,现在他莫及既然没有立即就答应左御默的打算,那现在左御默再继续留在这里,也只能是让他们叔侄两个相互徒增怨怼而已。于是当莫及听到了左御默就要离开的时候,很快就叫来了外边等候的管事。
“你送公子到门口吧。”莫及这样吩咐了一声,管事的立即就点头哈腰地对左御默道了请。
左御默见了莫及对于送自己离开这件事做得如此积极,便已经知道了对于莫及的商量,已经没有了回还的余地,也只是在面上对莫及多寒暄了几句,这才拱手作礼道:“既然这样,那……侄儿就告辞了……”说完,话语里还带着轻轻一声叹息。
莫及心中此时也想得比较多,倒没有多少的空闲来招呼左御默,只是道了一声不送,但令管事送左御默出将军府。
“公子,请跟小的走吧?”管事的脸都笑僵了,看得出来自己眼前这一位公子不是一般人,自然对他也是告别地客气。
左御默再看了莫及一眼,只能作了一个叹息摇头的模样,这才跟着管事的往外边走去。
等左御默转身了,莫及这也才往他的那个方向张望,心中也是一阵叹息:并不是他莫及不想要帮助左御默,而是这个世道,一切从权,如果他莫及真有谋逆的心思的话,那他莫及和左御默两个人都不能活得长久。
而对于帮助左御默一事,莫及此时倒也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一定要先令下边的人查个清楚,如果左御轩真的打算对左御默有所动作的话,那他莫及就算拼了性命也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等到管事的领着左御默走了一段路,正好路过庭院的时候,左御默却是“哎哟”了一声,那管事的机敏,立即回身来询问,“公子?可是有什么碍着了?”一边说,还一边上下打量左御默,察看他身上有何不妥的地方。
便了此时听左御默道:“我、我这肚子突然就疼了起来,想是昨天夜里吃坏了东西,哎哟……这里茅厕在哪个方向?”左御默说着,一边还似模似样地往这四周打望。
那管事的听了,哪里敢耽搁左御默,但连忙道:“就在不远的地方!小的这就带公子前往!”说着,已经是要上手来扶左御默。
却在这个时候被左御默连连摆手拦住,“不了不了!你给我指一个方向便成,我自己去,你应该还有事要忙吧!”
管事的一时只道这左御默脾气甚是好了,没有一般的世家公子的矫情劲儿,竟然还为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着想,心中倒是有几分好感,便连忙热心道:“哪里!公子,还是小的带你去吧!”说着就又要上来扶。
左御默眼见的推脱不掉,但只能认了,对管事道:“那好,你带我去了,但自己离开吧,我想来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左御默一边说,一边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想是肚子已经疼得厉害了。
那管事的见了,自然是连连道好,“自然自然!公子!这边请……”
左御默到了茅厕的位置,急急忙忙就提了裤子往里边去了,剩下管事的一个在茅厕外边立了一会儿,果然就离开了, 等管事的走远之后,左御默这才从茅厕出来,脸上的神色泰然,哪里还有半分肚子疼痛的模样。
到了外边一处花木林,左御默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画了图的纸,看了又看。还似乎在脑海中思索了片刻,皱眉半晌,这才犹豫收起图纸,往一个方向而去。
此时花厅里还立着的莫及再捉摸了左御默之前与他莫及说的话来,越想,越是感觉到其中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到底是哪里……他莫及想了半天,都还没能理出个头绪来。
便在这时,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莫及抬头眼见的回来的是管事,但随口问道:“方才的那位公子你给送到了府门口么。”
本来莫及想着,左御默此时应该是已经离开了将军府。而没料到听到管事的回话,“回将军,方才那位公子半路的时候说着肚子疼,便让小的带他去了茅厕,现在也许还在上着呢。”
管事实话实说,并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莫及却是听得有些奇怪,“怎么就肚子疼了?”这左御默倒也没有听莫淑提过身子哪里不好。
便听管事的回答道:“那位公子说想来是昨天夜里吃坏了东西,所以这才腹痛。”管事说的时候,低眉顺眼。
“吃坏了东西?”莫及此时更加疑惑了,如果说左御默昨天就已经打算了要来他莫及这将军府寻求帮助的话,必然会好好地注意出行前的饮食,何至于有什么“吃坏了东西”这一说呢?
更何况方才左御默的人都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说是肚子闹腾起来了?
“将军……需不需要小人……”管事的这样说是因为察觉到了莫及脸上的一丝奇怪困惑,便主动提了出来。
莫及知道管事的意思是想要去看看,而他莫及此时也心道这左御默既然是来了他莫及的将军府上走了一遭,现在肚子正闹着呢,不若还是先将他留下来,好好地替他左御默看看身子有什么问题没有,别这一次不注意,以后的有大麻烦,他莫及这个做舅舅的,别的帮不了左御默,但这一些小事还是可以照顾周全的。
于是便令了管事的去请大夫,而自己则前往左御默之前和管事的分别的那个茅厕附近。
然而当莫及去了茅厕之后,在外边喊了几声,也没有左御默的回答,再打开帘子一看,确实是一个人都没有。
莫及心中奇怪,便招来下人,令他们去看看这左御默是从哪里走的,走得有多久了。
然而下人传来的回话却是令莫及心中不由更加地疑惑了,“回……回将军……前门和侧门的人都说没有见过那位公子离开……”那下人站着莫及面前战战兢兢,就怕自己一个字没有说对惹得莫及不高兴了。
莫及听到了这下人的回话,先是一愣,后才严厉道:“你问清楚没有?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没有人看到他离开了?”那语气里的意思仿佛就是在说这一群的下人,只会吃喝而不会做事情,连看着个人都不会。
那下人哪里被莫及这样近距离地盘问过,莫及身上那种将军特有的杀气都已经令下人感觉到腿软了,那下人不由便对莫及请示道:“将、将军……不然小人就再去看看……”那下人现在就只盼着莫及能放他离开了,别的什么他都不求了。
莫及想了想,心中也道似乎是真找着了左御默比较好,但令下人再跑了一趟,而那下人回来说的话,却还是一样,弄得那下人自己的都不敢开口了,“回……回将军……确实是……前门和侧门的人都说敢拿自己的眼珠子保证,没有见到过那位公子离开……”
莫及听到此时却是奇怪了,听这下人的口气,那左御默必定是现在都还没有离开这将军府,可现在他莫及却也找不到他左御默的人影啊……
这样一想之后,莫及却是突然地想到了什么,连忙对那下人大声道:“快!令守卫都过来!”让他们在这府里搜查陌生面孔!”
那下人被莫及这一吼给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之后,就立即拔腿就跑了,这莫及可是将军,他的事情如果被耽搁了,那他这个下人的脑袋也许都保不住了。
只余下莫及一个在花园里双手捏拳,现在左御默没有离开这将军府,却也没有在这个地方,那他的目的……希望不要是他莫及想的那样……
到了莫及的书房之中,左御默四处察看了一番,那图纸是他左御默的手下多次打探这定远将军府才弄到的建筑基本图样,但对于这莫及书房中的内部结构,却是一点儿忙也帮不上了。
左御默心急之下只能再重新将那张图纸给收回袖口内,待会儿他左御默离开还要靠着这一张纸。
现在既然是已经到了莫及的书房之中了,那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怎样才能找到莫及的那一块能号令军队的虎符。
这个东西,多为金属打造,而且一般要收藏的话,会是用一个匣子将之装在里边。此时的左御默在莫及的书房当中看了许久,才不能打定主意这虎符到底是有可能被莫及给放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