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番,没想到大叔竟也是有如此凄惨往事之人呀。”景轩叹息道。
“哎,是啊。不过也幸好是你们二位好心救了在下的孩儿。当年,我奄奄一息虽说逃回了破庙。若是见到是饿死的孩儿,我哪会再有活的力气了。”络腮男人抹了抹眼泪。
“对了,那二位又是为何遭遇追杀?”络腮男人问着。景轩和云娘也就一一如实相告。“看来是与朝廷有关。难怪,这毒镖上有兵仗局所造的字样。”络腮男人说着。
“当真,快给我看看。”景轩拿过毒镖,只见镖头早已发黑。再细瞧毒镖的凹槽内,还可以看见兵仗局造。
“这是由工部和内府负责制造的兵器物没错。我们世代工匠,这制造局之物都是认识些。”
“要暗杀云娘和安大人的竟是朝廷之人。某非当年我与父亲一案背后因朝廷秘事而牵涉其中的?”景轩惊道,云娘也是惊讶不已,更有一份莫名的恐惧。这边,想到本可以回乡归隐的安大人死的凄惨,云娘又深深的自责着。
“我看景轩父亲的案情,定是另有隐情受了牵连。这幕后的操控诬陷罪之案的人,应和朝廷有关。”络腮男人说着。
“和朝廷有关。”景轩沉吟着捏紧了拳头,云娘恐惧了。
“安大人死前告诉我,朝廷之事不是你我一两言能说明,个中转折只是为了权力。当年相权之争,蒲氏父子是无意中卷入了争斗之中。景轩,你们父子是无意中卷入了朝廷争斗之中啊。”云娘不安的说着。
景轩愤怒道:“朝廷害我父亲枉死。天呐,为何我的父亲死的如此冤屈。”
云娘揽住了景轩,痛苦道,“景轩,景轩,你这样,我很心痛。你伤刚好,请你为了自己,为了我,平息怒火吧。”
“什么,只是死了个安邴怀,另一人没抓到?你们真是一帮废物。”朱元璋勃然大怒着。
“皇上,都怪微臣办事不利。不过,本来是要成功了,谁知半路杀出了个蒙面男人。此人武功非比寻常,竟可以一人对付我们四个锦衣卫,功夫了得。不过,我已对此人下了兵器,估计已命丧黄泉。皇上,您也请放心。臣再到京城四处打探,应该很快就有了消息。”蒋瓛慌忙道。
“嗯,那还不速速去查。”朱元璋怒着。他越想越后怕,一人武功竟可对宫中四个出手精湛、特意训练的锦衣卫。此人到底是何人?城中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人?“查,赶紧给朕查,这人死也要见尸。”朱元璋沉声喝到。
“是是是,臣这就去,这就去。”蒋瓛匆匆退出了大殿。“哼,要是让我捉到那人,我非得剥了他的皮,让他尝尝诏狱十八道酷刑的滋味。”蒋瓛恨恨着。
“搜,给我全城的搜,看看有没有重伤的男人。”带着命令,锦衣卫开始全城地毯式的搜索,弄的百姓人心惶惶。
“这应天城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吧。哎,还有,云娘、景轩怎么三日不见人影,他们这是去哪了?”云大人心神不宁着。这些日子锦绣庄也是议论一片。
云大人正担忧着,门口就有人来报。“云大人,门外有个小乞丐说要找您。我轰他出去,他不肯走,偏说要见您。我怕是有什么事情。”管家对云大人悄声说着。
“快,快让他进来。”云大人着急着。
“您就是云大人吧?”小乞丐问着。
“对对对,小乞丐,你所来是为何事?”
“哦,这个是交给您的。您看看就知道了。”小乞丐将一珠钗和一封信交给了云大人。
“这,这不是云娘的吗?她,她人在哪里?”云大人心头一沉欲要追问,可小乞丐扭头跑出了宅子。
云大人赶紧拆开信一看。半响,他半信半疑的放下信来。“是云娘报平安的信。她和景轩去找尚风去了。可是,这,这怎么都感觉都不像呢。”
小乞丐气喘吁吁回到破庙。“小尾巴,信送到了吗?”云娘焦急的问着。
“送,送到了,也亲自交到了云大人的手上了。”
“父亲大人。”云娘总算安心了。
“不,不过,城中到处在抓人,而且也贴出了布告。不过,布告上画的,画的那人眉毛就像个蚯蚓,脸如同一个大花猫,十足一个江南大盗,一点都没有景轩大哥帅。哈哈哈。”小尾巴大笑着。
“哈哈哈。”景轩他们也都笑起来了。不过,想到迟迟不能回宅中,也去不了锦绣庄,势必会遭到怀疑,眼前局势可谓危机四伏着。
“尚风侄儿,吾闻景轩、云娘赶往你处,请问近来安好否?”人在波斯的尚风意外接到云大人的来信。内容一看便知出了大事。云娘、景轩此时人在何处?他们失踪已经四五日了,难道他们被锦衣卫秘密带走?一股不祥的感觉强烈的袭上了尚风的心头。
“不行,我得回京一趟。”想着,尚风便匆匆收拾准备回京。
尚风连夜匆匆赶向应天城。“云娘,你千万不能有事。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如果皇上让我去波斯我坚持不去,顶多被关押几个时日。可是,万一,万一你遭到什么不测,我尚风岂不是歉疚一生。”此时,天上月色暗无星光,浓墨的夜色里只有尚风彻夜兼程的身影。
尚风隐隐想到,云娘和安大人约见的地点鸡笼山,或许在那会有些消息。于是尚风连忙带着随从赶了过去。很快鸡笼山到了。夜色中,细心的尚风在破庙一旁的草丛里,发现有着打斗的痕迹,草叶上也还有凝固的血迹。尚风顿时心里一个咯噔,脑中浮现出了一副可怕的场景。难道云娘、安大人他们遇到了朝廷派来的锦衣卫,为了阻止调查蒲氏一案杀人灭口?“不,不会的。”尚风不安的循着打斗的痕迹,发现竟在破庙豁口的墙壁处消失了。难道?尚风赶紧跨进了破庙。
此时,破庙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忽然,尚风听到一阵脚步声。“谁,谁在那里?”尚风喝道。这边,破庙的帷幔处,絮絮叨叨着一片声音,不一会就有一人晃晃悠悠走了出来。
“哎,这大天黑的,你是什么人?竟敢闯进我的地盘。”尚风定睛一瞧竟是一小乞丐,正伸着懒腰打着哈欠。
尚风连忙客气道:“在下在这山中寻我两位朋友,不知小兄弟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人来到这里?”尚风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心想打斗痕迹到了破庙就没了,如果小乞丐一直在这里,肯定是会知道。
“额,额,什么人?哪来的什么人?我不知道。”小乞丐似乎不耐烦的说着。
正当,他们说话时。景轩、云娘在地室里不免有些着急。“小尾巴这么半天不回来,外面也不知来了什么人?万一,万一还是那日的那些人可怎么办?不行,得赶紧让小尾巴回来,不能为了我们遇到危险啊。”云娘说着,景轩也点头打算一道出去。
“莫要担心,小尾巴一向很聪明。就算是那些人,见他一个小乞丐也不会做什么的。而你们是朝廷通缉的,最是危险。且景轩伤又刚好,万一真是遇上了那些人,出去就是没命了。”络腮男人劝阻着,也不由为小尾巴担心着。
此时,尚风环顾着破庙四周,破壁残桓看着也的确藏不了什么人。“哎,云娘,景轩你们究竟在哪里啊?难道尚风我来迟一步了。”尚风念叨着,悲伤着向庙外走了去。
“尚风?哎,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小尾巴突然追问道。
“在下尚风,对不起小兄弟打扰贵处了。”说着,尚风领着随从正要走出破庙。
“你,你且慢住。”小乞丐赶紧绕道破庙菩萨身后。
“小兄弟,小兄弟,难道?”尚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尚风。”这边,熟悉的声音立刻从破庙后传了出来,尚风喜悦的看向来人。
“云娘,云娘真的是你。还有景轩,太好了,太好了,你们没事。”尚风看到一同走出来的云娘、景轩还有小乞丐等人,高兴的喊着。
“尚风,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又是为何找到我们的?”云娘喜悦又惊讶的问着。
“嗯,云娘,你们和这位公子最好还是先到暗室躲起来,这庙外始终不太安全。”络腮男人建议道。
“好好好。”景轩、云娘立刻领着尚风一同进了暗室。
“原来是这样,哎。”云娘听了尚风寻来的原因,才知道父亲给尚风去了书信。想到让老父亲担忧心中不免难受。
“尚风,我们让你担心了。”云娘抱歉着。景轩坐在一旁没多说话,他心里明白,尚风对他此时是满腹怨恨。若不是自己父子一案,又怎会将云娘推进了危险的深渊。
见尚风怒着,景轩道:“尚风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若想替云娘出气,你就打我吧。”尚风顿时起身拎起景轩的衣领。
“尚风,不要啊,景轩受伤了才刚好。”云娘忙说着。
“是啊,是啊,才见面,你们怎么就要打起来。”络腮男人在一旁劝着。
“都是因为你景轩,云娘关心你,担心你,为了你打听此案。甚至,甚至为了求我相助,甚至愿意……哼。”尚风一把将云娘手腕抬起,那玉镯莹莹亮着。
“云娘,原来云娘你,你和尚风不是真的。”景轩喜悦又满是怜惜。“云娘,你为何要如此帮我?让我如何回报啊。”见景轩这般,尚风摇着头叹息着。他明白,此时的景轩和云娘更是无法分开,已然情深更重。
“事到如今,云娘、景轩你们躲避在破庙中迟迟无法回城,必是城中在四处通缉你们。云娘乔装过,回城应该不会被认出。但是,景轩你有伤在身,云娘定是不舍你,而一直陪在你身边。不过,这样一直拖下去,对你们的处境很是危险。”尚风忧虑道。
“是啊,是啊。我今日进城时,本想将云娘姐姐的信带个云大人,但是看到锦衣卫四处搜查,连云宅四周都不放过,我吓得就没有靠近。”小尾巴忙说着。
“嗯,看来我们得另想个一法子。”尚风道。
这夜,鸡笼山的破庙里,景轩、云娘、尚风坐在火堆处各自有着心事。尚风看着眼前这对经历患难的璧人,那份缠绵的情意是如水一般融化在了一起。而云娘面对自己那份矛盾与抱歉,尚风亦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