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喊我的名字:“刘小妖,刘小妖。”
我将脑袋靠在被挤在一边的枕头上,我说:“莫北,你真好。”
莫北下了床,俯下身子拍拍我的脑袋,说:“你现在才知道?”
我笑,鼻子有些酸,我是个没良心的刘小幺,我就不想莫北的好。
“莫北,我认识你有十几年了,十几年后,我们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莫北没有回答,他的沉默让我突然觉得彷徨。
“为什么不说话。”我不满地用手碰了碰他。
“刘小妖,你和冷晓傅是什么关系呢?”莫北突然问道。
我看着天花板,想了想,说:“刘小幺和冷晓傅从来都是两个极端,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生给彼此折磨。”是的,这辈子,彼此折磨。
莫北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脑袋:“你们可以用兄妹关系互相牵绊一辈子,我和你呢,除了朋友这层脆弱的关系,我什么都没有。”
我的心里像是在发酵一样,酸得厉害。不知道怎么说,不知道怎么做。
他敲了敲我的脑袋,力度很大,疼得我的脸都皱了起来,“就你这脑容量别使劲瞎想。”
“我没有瞎想,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什么都知道。”我说。
“你不知道。”他认真地看着我,表情严肃:“你一点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大声说,像是要用音量给自己的话打足底气般:“因为知道你不会离开我,所以我才会肆无忌惮地对你,我什么都不说,是因为你也是一样,你对我好,你不会用言语去表示,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谁说我不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只是不说而已!”
看我情绪激动起来,莫北连忙安抚:“好了好了,你知道我对你好就好。”
像是得到了胜利的孩子,我急促的呼吸一点点缓和下来,莫北对我摆摆手,转个身躺着,背对着我:“你这家伙总是吸取不到教训,性格总是像烟火一样,一点就着,我看以后谁能受得了你。”
“我要你和冷晓傅就够了,只要你们受得了我就好了。”我坐在地上,双脚交叉撇撇嘴道。
“人为什么总会犯同一样的错误呢,我想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犯错后的结果不够痛,刘小妖你等着吧,你这折磨人的小妖精,你也会有报应的,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错误痛得死去活来。”
我伸出手一巴掌狠狠地映在莫北的背上,发出脆响,“你吓谁啊。”皱着眉头盯着他的后脑勺问。
“谁知道呢。”他声音软软糯糯地,他想睡觉了。
我一把跳上床,动作很大,吓了他一跳,我趁他还没有转身使劲踹了他大腿一脚,“刘小妖!”他生气地扭头想要骂我,看着一脸无辜的我,后面的话他也说不出了。
我坐在床上抱着他的上身,鼻涕和眼泪都:“我已经很努力去克制自己了,我已经进步很多了不是吗,为什么要说我,我已经在努力了。”
莫北僵硬着身子,我听到的,只有他均匀的呼吸声,一点一点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第二天早餐时间,我把莫北的肉包抢走了,和他换我手中的菜包,他想过来抢,我气焰特别嚣张:“你再过来试试,小心我要了你的小命。”
莫北止步不前,一副想把我吃了的样子。
我很少吃蔬菜,属肉食动物里的残忍体,我曾经一边看着别人杀兔子,一边吧唧吧唧地吃着兔子肉,请我吃兔子肉的莫北当时吐了,他说我总是胖不起来一定是饮食不均衡的原因,胸部平得可以冒充男人。
我不在乎他总是笑话我平胸,像初中的时候他当着很多人拿我开玩笑,给我一块砖,让我用当时没有发育的平坦胸部胸口碎大石。我没有生气,只是好几天都没有搭理他而已。
他说我什么都可以,绝对不能在其他人面前。
旅游三天的时间里,头两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在最后一天,因为班上有同学的旅行箱失踪了,而引起一些事情。
为了找到这位同学的旅行箱,大家报警之后,在警察同志爱理不理的态度下,我们决定帮那位同学找。为了增加效率,我们是两人一组的去寻找,我和莫北本来开始还走在一起的,后来索性两个人都分开了,当我连草丛都翻看一遍都没有找到行李箱的时候,手机响了,是班长发来的短信,估计是群发的。
“行李箱找到了,xx同学怕丢失,于是放在床底下,刚刚他突然惊醒,想起来了,同志们,各回各窝休息去吧,明天早上坐车离开,今晚好好休息。”
我看了短信后特无语,那个男同学平时看起来一副特别精明的样子,居然还会失算。
莫北那家伙应该也回他自己的房间去了吧,找找他好了,明天回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一起玩。想着想着,脚步已经来到了莫北房间前,门虚掩着,我猜这厮应该也是回来了,随手推开门:“莫北,你明天是和我回老家还是留……”后面的话我说不出了。
眼睛和床上的人四目相瞪。
“不是这样的。”他忙从全身只包着白色浴巾的女人身上起来,身上的衣服歪歪斜斜的。
我连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嘣地一下,关上房门,直往自己房间跑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躺在床上,呼吸都没有顺回来。莫北居然和女人那个……不过他也是高中生,是已经发育完全的男生了,有那个也正常啊,但是多让人不好接受啊,那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啧啧,被莫北啃了真是有点浪费。
“叩叩——”房门被敲了敲,敲门的人说道:“是我。”
原来是莫北。我坐起身子,却没有马上开门的意思。
“刘小妖,不是你想的这样的,你开门听我解释好不好。”
他以为爱情剧啊,其实就算他和我不解释也没什么。正当我想着的时候,莫北说道:“班长说她房间开不了热水,我刚好住她对面。”
“班长?”我跳下床,开门看向站在门口的莫北:“你的床伴是班长?”那个看上去一副乖乖女的样子,总是戴着黑框眼镜,说话井井有条的班长居然这么开放!虽然早就听说她喜欢莫北,但是未免太大胆了,
“不是那个,你想错了。”莫北焦急地解释着:“她换洗的衣服在浴室掉了,湿了,只好包着浴巾想说跑回去的,谁知道打滑了。”
“于是你想救她,谁知道你也滑了,我一打开门,就你们那副样子了?”我接下他的话说道。
莫北猛点头:“对!就是这样!”
“你以为你现在跟我说了,我就相信你了?昨晚是不是…你的巧合太多了。”
“停住!”他有点激动地打断我的话:“我真的是守身如玉的人!”
扑哧一声,我忍不住捂住肚子笑了起来,莫北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其实你不用给我解释啊。”我艰难地说着话,伸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没事,莫北,其实这样挺好的不是吗,没有谈过恋爱的高中生活,你一定会遗憾的。”
“那你呢。”他脸色不是很好地冒出一句。
“我?我什么?”
“你不也是没有谈过恋爱吗。”
“我不同啊,我脾气不好,你不是不知道吗,能和我正常来往已经不错了。”
“那我要你好了,费事你祸害人间。”他笑得吊儿郎当。
“少来。”我转身就想往里面走去,莫北抓住我的手臂,把头抵在了我的肩膀上,他声音闷闷地,低喃着:“刘小妖,我难受。”
“哪里不舒服吗?”我问。
他的头发传来隐隐地洗发水味,那是干净的味道,如果要用如果要用一种颜色形容莫北的话,那是天蓝色,自然清新的天蓝。
“全身都不舒服。”他说。在不经意间,眼里滑过伤痛的情绪,但是柔软的刘海却在这时候遮掩住他眼睛的神色。
“别玩了。”我伸出手想要推开他,却意外的发现他身体滚烫得要命。“天啊!你不会是吃了****吧,怎么那么烫!”从刚才看他我就觉得他的脸色不太好。
“你摸我看看,我是不是被煮熟了。”莫北松开握着我手臂的手。
我不敢转身看他,脸蛋迅速升温,感觉烫到耳朵去了,结结巴巴道:“摸,摸哪。”
“呵呵——”莫北笑了笑,这一笑,我突然觉得邪恶了,不是自己,是他!
我往前几步,拉开和莫北的距离,跨了一大步过去,伸出手快速地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我惊呼。
话才说完,莫北的身子往一边倒去,我就这样看着他嘣地一下,和地面来了个完美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