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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但去莫复向

咳咳,孩子,我叫尼古拉斯。蒂奇。

这声音有点呕哑嘲哳难为听的感觉,一直在马歇尔的脑海中回荡,让马歇尔的头刺痛不已。

“我知道了,你闭嘴吧。”一怒之下,躺着马歇尔索性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无穷无尽的白,这使得马歇尔弹了起来,甫一站定,周围也是无穷无尽的白。

“这就是所谓的精神识海?”马歇尔在心中暗道。

“你说你知道我叫尼古拉斯。蒂奇”那生锈般的声音缓缓的发出,令马歇尔一阵不悦。

精神识海,只能是属于自己的意识空间,如果自己的识海有另一个人潜住于此,就像自己的私人空间还住着一堆老鼠,时刻在觊觎你的一切。

马歇尔左顾右盼都没能发现声源的存在,倏忽,马歇尔在远处定睛一看,就看到了这片白色空间的一抹黑色。

黑色在马歇尔的眼中不断的扩大,那一抹黑色变成一团黑色,继而变成一堆黑色,马歇尔看清楚了,的确是一个人。

几息之间,马歇尔已经可以清楚的看清那人的容貌。岁月在那人脸上留下的痕迹十分明显,让他皱纹满面。可是他鹰钩般的鼻子却依旧挺立,鹰一般的双眼依然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只是不薄不厚的嘴唇少了鲜艳。

马歇尔看到那人衣衫褴褛,披着黑色长发,面容中带有几分难以消去的戾气,便知道此人绝非善类。

当两人双目的汇聚在一个点上,马歇尔看着黑发老头,黑发老头看着马歇尔,马歇尔居然有一种熟悉感。

从上往下看,偌大的一个空间,漂浮着两个站立在这个空间的人。

马歇尔故不作声,而黑发老者发出了一声笑,打破了宁静的空间。

黑发老者继而又说道:“我以为岁月的风尘将把所有古老的故事淹没,没想到后人居然还记得我这老朽。没错,我就是尼古拉斯。蒂奇。”

马歇尔也不擅长和太主动的陌生的人打交道,顺便回了句:“嗯。”

随后马歇尔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他不停的思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只记起当时巨人朗诵了繁复的仪式语之后就开始把荒力源源不断的传送给马歇尔,然后自己就舒服的睡着了。

“你的名字是叫尼古拉斯。马歇尔,对吧?”黑发老者又不经意的问了句。

“什么?”马歇尔也不由一惊。

“你母亲,尼古拉斯。简,上一任的黑暗涌动者,也是阿库玛的献祭者。”

“什么意思?”

“你母亲,为了成就阿库玛的暗牺牲了。”

“什么!”

“你也将会是阿库玛献祭者,因为你有两种原力啊,这样才能唤醒至高无上的暗之荒力。这是尼古拉斯家族永恒的命运!你来到此地,只是一种冥冥注定,来夺回属于尼古拉斯家族的力量而已,可是命运常常会跟凡人开一个玩笑,你不用献祭也获得暗之荒力,这让我不得不赞叹命运的神奇所在啊。”

马歇尔运转荒力,顿时看到空间里闪现了三种不同颜色的团状云,像棉花糖。其中一团近似透明的云闪着微光,而还有一团在不断燃烧的云散发着热气。还有一团黑云不断着牵引这红白两团云,似乎要随时把他们吸收掉。

“你看,这三团云多么可爱,而黑云迟早要把这红白两团云吃掉。因为这也是红白两团云的命运,怪就怪他们碰上了黑云。”

“你说的未免太绝对。”

“不是我绝对,这是必然。”

“还不一定呢。”

“啧哈哈哈....时代在改变啊!我也没有必要冥顽不灵。”

“有趣的老头!”

“有趣的孩子。”

“啧哈哈哈,我们会再见面的。”

马歇尔就静静的看着老人离去,心中百般滋味。

老头打了个响指,得意的说了句:“再见,啧哈哈哈。”

这个空间瞬间缩成一个点,马歇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回了现实。

“啊!”孩子不由惊叫了一声,举目环顾四周,却发现巨人斯玛特的尸体。还没来得及细细悲伤,一阵狂暴的风雪席卷而来。

“你个小子获得了阿库玛的传承了吧,还愣着干嘛,撤退啊!”意念传音在孩子脑中突然响起,催促孩子立刻逃命。

孩子反应过来,拔腿就跑,也不顾不了那么多,要不要挖个坟墓埋了巨人斯玛特啊,要不要再上点香,实行土葬适不适合,要不来个火葬,或许火葬不行呢,还是天葬省事,也没那么多麻烦。

“老头,怎么撤退?”

“只有你撤退了,大爷完全把这巨人激怒了,估计撤退不了。你肯定会见到你妈的。虽然我见不到了。”语毕,叶利钦运转全身原力,将原力压缩成一个极小的量子,对准天空抛了上去。

轰隆!空间居然出现了裂痕!

“远不如年轻时代啦,果然是个老头了。”叶利钦自嘲道。转而又意念传音对尼古拉斯说道:“滚吧。”

马歇尔如梦初醒,怔怔地看着叶利钦,什么都做不了,他真的恨自己弱小啊!任由着风将他送上天空。

距离越来越远,马希尔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可是他真的不愿意放弃再多看叶利钦一眼。这一眼怎么看,满是不舍和不甘。

叶利钦看到了极为耀眼的光芒,那是纯洁的圣光,错不了,只有天使才会有。可是巨人傅立许不是天使!

一定是阿库玛的传承,叶利钦突然想到!可是叶利钦转念一想,那么孩子不就是......

叶利钦没有继续想下去,反正自己也就是一知半解。只要孩子能逃走就行了,其他的,就看孩子自己了。

尼古拉斯看到圣光也就知道了老头凶多吉少了。据《阿利亚德荒力观》提到,光之荒力,世间之正义,真神之魂灵!坦白说,就是拥有神的力量!那么暗之原力就是拥有魔鬼的力量!

距离空间裂缝越来越近,一个残缺的五芒星阵型隐约可见,马歇尔用力咬牙,青筋凸显,一只手风速旋转如刀,一只手火焰喷发如潮,双手齐齐发力,竟然将空间裂缝撕裂了!

“记住,我的孩子,你永远是自己的,是自由的,你有我的风之荒力,你可以化作一阵风穿梭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记住,风的真谛,是自由!”

马歇尔长叹一口气,他知道,再纠缠也没有用,索性一走了之。

红色高原。

神圣的气息越发浓烈,无上的威严让叶利钦叶利钦倒吸了几口冷气,他真的没有想到,除去冰原之力,对方还有极为罕见的光之荒力。可叶利钦看到尼古拉斯强行突破了空间之后,他也就放心了。

管他呢,大不了就是一死,顶多不做好汉。叶利钦想法倒是乐观,可是形势却不容乐观。在这么强烈的圣光之下,任何荒力的流动、运转都被禁止,也就是说,叶利钦无法运转荒力与之抗衡。

要跟我肉搏么,叶利钦发现巨人的荒力也无法流动,大概知道个一二三了。看来这招圣光普照对施术者也有作用啊。可是肉搏真的能行么?巨人结实如钢铁,叶利钦骨瘦如柴,这不是要让巨人碾压么?这场决斗既没有可打性,也没有观赏性。

叶利钦自然知道自己和巨人打无非鸡蛋碰石头。可是眼下真的没办法逃了,只好认命了!反正自己也在人世间也没什么值得担忧了,能去见一见自己多年未见的妻子倒是也不错。此时叶利钦只求巨人来个痛快,了此残生。

空间之外,马歇尔面如死灰,枯坐在雪地上。逃逃逃,真******懦夫行为!可是不逃自己就丧命了。

你愿意为谁付出生命!这几个字萦绕在尼古拉斯脑中,挥之不去。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仗打到一半,就被心甘情愿的遣回,马歇尔心里矛盾不已。可是怕死是人的本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人之将死,其行也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死亡面前大义凛然,慷慨就义,何况还是一个孩子呢!

马歇尔继而躺下,看到黑夜中漫天星辰,才发现当初一年都和叶利钦待过的地方如此美丽。星光闪闪,却让人心底无限寂寞,一个人的生活,或许要走很远很远,这就是马歇尔的路。

日升月落,天色居然转变了,就在眨眼的一瞬间。这么说空间内肯定变天了。

“****,别打这么痛好不好,大爷这么脆......噗。”一口鲜血吐到巨人身上,叶利钦本想巨人快刀斩乱麻,给自己一个痛快,没想到巨人喜欢温水煮青蛙,慢工出细活。这很不合叶利钦的风格。

“停停停。”叶利钦一边打手势,一边对巨人说道。

巨人听不懂叶利钦说什么,但是至少明白叶利钦手势的意思。当下停止了脚踢。

光突然不见了,叶利钦以为巨人大发慈悲,放他一马,不禁感激涕零,顺势想上前勾肩搭背,搞点关系。可是叶利钦太矮,只能搭巨人的大腿。于是叶利钦就抱着巨人的大腿,一边流泪一边诉求:“真是不打不相识,没想到你也是个性情中人,豪爽性子,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这样一说,没想到荒力封印居然消失了。叶利钦心底狂笑,没想到这个巨人这么好骗,于是叶利钦扮演的更加疯狂。

“啊,真是相见恨晚,他乡遇故知啊!可怜你我白发早生,无奈情深缘浅,可惜,可悲,可叹。”叶利钦哭的越厉害,心里就笑的越欢快,更加自信自己的演技绝对是实力派的。

而巨人一脸茫然,只是发现黑夜来了,光之荒力也就基本废了。毕竟巨人对光之荒力的掌控还没有到火候。

砰!砰!砰!空间碎裂。这片空间以肉眼难以见到的速度在破裂。叶利钦哭的更厉害了,心里却狂笑,一定是老子诚感动天。真是天助我也,乘乱逃走,这就是大爷我的本事啊。哈哈哈!

巨人一把抓住叶利钦,往黑色平原跑去。叶利钦的哭声戛然而止,倒不是叶利钦受惊而导致,而是叶利钦想逃,一把被抓住了,这回是欲哭无泪了。

“天要塌下来了!”

“****,你怎么不早点讲人话!”

“我是....刚刚才学会的,****是什么意思。”

“额...这个...****我们人类独有的语气词,说起很带劲的。”

“现在我们要是不早点去到黑色平原,我们都会死。而且去到了也不一定能活,****。”

“那还等什么,放我下来,让我帮你把,****,巨人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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