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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要那么长的阴茎有个鸟用(1)

很多人以为,阴茎是很没有内涵的器官,它既不产生精子,也不分泌激素,只是一个双功能的肉质管道而已,虽然可软可硬,却不能靠意志加以控制——正在急火攻心时,它却可能不合时宜地伪装面条;恰逢形单影只,又偏要怒发冲冠——基本是个不太听话的小棍棍,甚至有人信誓旦旦要把它给割了,当然那只是说说而已,所以带把的男人远远多于不带把的,毕竟,那是人生最大快乐的重要发源地,也是无数渴望的驱动器。虽然也有泉水枯竭的时候,但人们总是对它寄于无限厚望,期待着它重整旗鼓绝地反击的壮举。

事实上阴茎往往也不负重望,时常展示出横冲直撞的霸气,带来的快感如滚滚春雷,响彻云霄。但它却很少受到公正的评价。有的男人装作自己压根没有那玩艺,有的女人装作压根不知道男人有那玩艺。大家都在故意忽略阴茎的存在,这当然不是正确的态度。

正确的态度是什么?

当然是坦然面对,认真研究,并希望它给我们制造更多的福利。

顺便声明一下,这是一个相当严肃的话题,简直与色情毫无关联。本文并不想回答一些浮浅的问题,比如“你的阴茎有多长”之类具体而无聊的话题。如果有人在阅读时出现了某种不良生理反应,只能证明自己没有理解文章的基本内涵。

说起来令人不敢相信,作为最重要的生殖器官,全世界对阴茎的严谨研究竟然少之又少。好像我们每天都要面对它,时常把玩,偶尔撸过,似乎已经很熟悉了。事实并非如此,除了外形,很多人对它基本一无所知。不信?我们不必追问比较零碎繁琐的细节,比如控制血流进出海绵体的速度与流量机制等等,只要考察一个简单的问题,就会让很多人感到震惊和茫然——男人的阴茎为什么这么长?

我们当然不提倡拿自己的家伙和驴的行货在一起比较,虽然“驴大的行货”曾经被《金瓶梅》作为判断男性魅力的重要指标,但那明显不科学。我曾经见过驴在发情时的表现,它那伟大的阴茎几乎垂到了地面,简直就是第五条腿。我们更没有必要和大象比,当然大象也算不上老大——蓝鲸的阴茎勃起时可以长达三米。好吧,我们姑且不去讨论它们的装备,毕竟彼此不是直接竞争对手——我们从来没有必要去追求一头雌性蓝鲸,那是毫无希望的事情。

按照传统手法,要想理解人类的阴茎,比较靠谱的参照物仍然是强壮的银背大猩猩和粗暴淫荡的黑猩猩。银背大猩猩的阴茎平均勃起长度是3厘米左右,乍看之下,就像腿裆下叮着一只不会叫的黑色小蛐蛐,大概比成年女性的小手指还要短一截;黑猩猩的则是7厘米左右,与食指差不多长短;而中国二十岁男性的平均勃起长度是8-14厘米。这一数据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测定的,一直作为我国避孕套的生产标准,尽管可能已经过时,却可以看出一个简单的趋势——人类的阴茎远远长于大猩猩和黑猩猩,而且明显粗得多。

这是为什么呢?人类为什么需要一根如此又长又粗的配件呢?难道就不怕在野外狩猎时被其他野兽像叨香肠一样消费掉吗?

精通睾丸进化的朋友或许会不失时机地意识到,难道人类阴茎长度和女性的放荡程度也存在某种关系吗?会不会是阴茎越长,表明女人越开放?或者需求越强烈?

这种怀疑是有道理的,因为有数据表明,某些鸟类的阴茎就与伴侣的作风有关,比较专一的鸸鹋阴茎较小,而滥交的美洲三趾鸵鸟就有着较大的阴茎。更不要说远近闻名的鸭子了,它们常常拖着巨大的阴茎奔走相告,以至于被当作男妓的代名词。如此比较,似乎确实可以说明,如果雌性越来越放荡,就会迫使雄性不得不拿出更长的家伙投入竞争,这与睾丸大小有异曲同工之妙,它们毕竟是同一器官上的两个零配件。

但只要稍加仔细考察,就会发现不小的漏洞:雌性黑猩猩比人类更加没有节操,但是雄性黑猩猩的阴茎却只有人类的一半长短,很明显这是一个巨大的矛盾,特别是人类的睾丸还远远小于黑猩猩,似乎我们在没有充足子弹的情况下却准备了一支长长的枪管,难道这支长枪可以带来某种重要的好处,足以弥补子弹的不足吗?

理论上确实是这样的。

在鸭子那里,雌鸭就是喜欢长阴茎的家伙,阴茎较短的可怜虫因为得不到雌鸭的青睐,就只好霸王硬上弓,这种方法简单粗暴直截了当。观察结果表明,雌鸭每交配十次,大概就有三、四次是被强奸的。但后代分析表明,那些强奸犯很难留下自己的后代,也就是说,强奸的效率极其低下。这反过来也证明,阴茎越长,就越容易留下后代。所以长家伙在进化上占有明显优势。

问题是人并不是鸭子,鸭子的阴茎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阴茎。就算我们勉强用鸭子去理解人类,也还必须给出一个明确的解释:人类阴茎的长度优势究竟表现在哪里?

相比之下,短阴茎的优势反而更加明显,因为短小的阴茎更节省营养,而且更容易实施强奸,所谓短小精干,更适于搞突击工作。关键是很短的阴茎就足以完成交配的任务,大猩猩就给出了生动的例证。那么人类为什么还要配备如此长的阴茎呢?

如果进化论不能给出解释,不但会让男人失望,也会让女人失望。

这个问题难倒了一大批科学家,他们大多是男人,尽管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却根本不知道下面的小兄弟为什么要这么长。

简单的逻辑是,银背大猩猩那支小蝈蝈一样的短枪照样可以枪枪命中,可是人类却像是冷静的杀手,怀揣长枪而且不露声色,这无论如何也让旁观者心生疑虑。

直观而言,阴茎当然需要保持一定的长度,过短的阴茎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比如短到把精子射在了外面,那不只是极大的浪费,而且彻底无用。但这并不表明我们需要这么长的一根。

最先给出科学解释的是累赘理论,这个理论认为,人类的大阴茎基本没有什么独特的用处,正因其大而无用,反而成了一种累赘,只有勇于背负如此巨大累赘的男人才是优秀的男人,他们其实是在用这种愚蠢的无聊透顶的方式向女性证明自己的实力:你看,虽然大阴茎没什么用,但我仍然长着这么大的一根,因为我不怕累赘。

我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愿意接受这样的解释。但累赘理论曾经成功地解释了孔雀华丽的尾巴和麋鹿头顶如同树杈一般的大角,说白了那都是累赘,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但却可以证明自己身体强壮,谨供雌性参考。

这个理论的麻烦在于,凡是累赘,都应该非常张扬地挂在外面并且大张旗鼓地加以炫耀,因此所谓累赘往往也是性炫耀的工具。比如孔雀会得意洋洋地张开美轮美奂的尾巴,麋鹿也会顶着满头树杈趾高气扬地来回巡视,它们都惟恐别人看不见自己背负的累赘,那样可就吃了闷亏了。

尽管有些昆虫确实用阴茎炫耀甚至威慑对手。但很明显,在灵长类动物这里,这种奇特的炫耀技术已经过时了——我们很少见到男人炫耀阴茎。相反,大家都用各种手法拼命掩饰。新几内亚原始部落的男人习惯戴阴茎鞘,他们一般要准备好几副,早晨出门前就像选领带一样找一副戴在阴茎上再出门。那玩艺又粗又长,像大黄瓜般套在两腿之间高高树起,顶部几乎抵达胸口,上面装饰有漂亮的羽毛,乍看之下惊艳绝伦,常被学界看作是用夸张的方式证明自己的性能力,似乎确实是为了炫耀。但我认为那只是极具地方特色的文化现象,而非普遍现象,基本就是某种形式的内裤,实则起到了掩盖阴茎本来面目的作用。但鹿角和孔雀尾巴就不会被掩盖起来,因为那确实有震慑力。而且虚假的炫耀其实并不能起到炫耀作用,那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就像是佩戴一副假胸肌去和人拳击一样可笑。

其实炫耀阴茎极有可能吃力不讨好,有一个重要的事实是,女人并不渴望目击暴露的阴茎——常有男人偷窥女性洗澡,而很少相反的案例。而且,任何用于性炫耀的器官都不应该以牺牲配偶的利益为代价,否则会因为被拒绝而得不到发展,所以阴茎不能任意变长变粗——让女人感觉不适的阴茎就是错误的阴茎,掏出这个玩艺来加以炫耀,无疑拿错了工具,明显是愚蠢的策略。

那么,阴茎有没有可能作为同性之间竞争的工具呢,毕竟雄性竞争的故事在动物界反复上演,竞争的手法也纷繁复杂,比较阴茎大小会不会是项目之一?

问题是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很少见到男人在一起彼此炫耀阴茎,除非小便或泡澡时偷偷瞄上一眼,但那无论如何也谈不上什么竞争,更多的只是想以别人的大小来衡量一下自己的尺寸是否正常。此外也很少有男人会感觉阴茎是个累赘,甚至都不会妨碍奔跑速度。因此累赘理论并不能令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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