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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冲向主峰

炮火延伸还剩下5分钟就要停止轰击了,还没等团指下达出击命令,我们早已按奈不住,趁着炮火向上延伸的机会,分成3路就朝2号地域目标冲了上去。2号目标离主峰相距150余米,坡度在45、50度之间,越军踞守从这里开始沿坡设防。此时,所见到处是一片焦土,表面阵地像犁耙耕地一般,还冒着屡屡硝烟,原本构筑的壕沟工事被夷为平地,看不出来哪里有敌人,哪里有敌人的火力点。

“散开,注意观察,摸索前进!”我提醒着大家。部队迅速沿坡向上展开前三角战斗攻击队形,相互交替协同,交叉掩护,加强了前后左右观察推进。

“哒哒哒”突然,敌人从一片废墟泥土里,射来了一串子弹,“哎呀”一声,在我身前不到7米远的地方,有战士中弹,应声倒下。

“卧倒!”我随即一声大喊。

通过观察分析,这股敌人应该是躲进猫耳洞里逃避过我炮火袭击,才得以存活下来的少数残敌,人数一定不会太多。

炮击将坡上泥土掀起回填平整了战壕内壁的猫儿洞洞口,并未对个别洞内敌人造成致命杀伤,这种可能性比较大。

“注意观察,看坡内一侧是否有敌人!”我提醒着大家。

“在那里,敌人在那里!”通讯员黄小号靠近了我,用手指着身前不到10米远的坡内一·侧说。

“你凭什么判断敌人在那里?”我凝视通讯员。

通讯员说:“我刚看到那里冒烟了!”

我说:“哪不冒烟?现在整个地面到处都在冒烟呀!”

他说:“现在没冒烟了!”

我说:“那就打几枪试试?“

“哒哒哒!”通讯员朝着可疑位置,一梭子子弹打了过去。“噗噗噗!”弹着回声浑浊沉闷,从声音上判断,不像是弹着撞击了实体硬物,倒像是弹头没有被阻拦,直接击穿了软体松物。我立马意识到里面是空的,而且表面土层一定不会太实、太厚。

于是,我朝坡内投出一枚手榴弹,“轰隆!”地一声爆炸,未等硝烟散尽,瞬间一个碗口般大小的窟窿就从泥土废墟中显现露了出来。在我接连投出2枚手榴弹之后,这个窟窿一下又被炸出了脸盆般大小洞口。顿时见洞内有人慌忙在用战备铲锹铲土,快速极力掩饰洞口。

“散开!洞内有人!”我大喝一声。 3班全体战士听到了喊声,迅速隐蔽朝这里运动了过来,“喊话,朝洞里喊话!”我对着3班长说。

战士们立刻把手做成喇叭形状,朝着洞口齐声高喊:“空得动,低桃堆!诺松空叶,宽堆宽独边!”意指:放下武器,缴枪不杀!我们解放军宽待俘虏!我们出于一番好意,奉劝越军不要做无谓抗拒,抗拒到底只有死路一条,只要放下武器,举手出来,保证留他一条性命。可是困兽犹斗的越军执迷不悟,把我们的好意当成了瓦解他们的战场工具。

“哒哒哒!”瞬间,一串子弹就从洞里打了过来,一股强大的爆炸气体尾尾随弹头,擦着我头皮朝背后土包射了过去。敌人完全暴露,撕下了掩饰伪装,开始了疯狂射击。

紧接着“嘭,呼!“地一声,一发40火箭弹又擦着我头顶一掠而过,在身后不到10米远的土包上爆炸。

我立马反应过来,这个掩体一定不会太小,起码它有一定深度,敌人竟然敢在掩体内向外发射40火箭弹。40火箭弹要在尾部至少6米距离以上,没有障碍物的前提下才可以实施发射,否则喷发反射气体会给射手造成自身伤亡。

此刻,敌人的顽抗并未造成我方人员伤亡。

“喊话!最后一次喊话,给他们最后一次改弦更张的机会!“战士们再一次用越语大声高喊。越军停止了一阵射击后,接着朝着我军又开始了“哒哒哒”疯狂扫地射。

“要炮,我要炮!”刹那间,我军2具40火箭筒,一门82无后坐力炮就描向了目标,“嘭嘭嘭!” 3发炮弹打了过去,”轰轰轰!“在洞口前爆炸,待硝烟散去,发现了这个暗火力点由圆木支撑构筑,像是敌人的连排隐蔽所或者是指挥部。

此时,洞口露出了上半部门框,略有大半个人高。“嘭嘭嘭!”我们又打了几枚炮弹过去,发现爆破效果并不理想,我们处在洞口的斜向,炮弹不能直接命中洞里,洞口正面处在越军严厉火力封锁之下,我琢磨对策,只有喷火枪才是最有力的武器,因为喷火枪无须抢占洞口正面,只需占据洞口的侧向,形成反射夹角就能将火焰通过反流喷进洞里。

就在这时,一名40火箭筒手,沿坡隐蔽移动来到了洞口正面,在他身后不到3米远的距离上,有一个约半个人高的土坡。“不能发射!危险!”我见状撕声高喊。

话音未落,这名战士就抓住了越军更换弹匣的间隙,迅速出炮、瞄准、击发。听得“嘭!”地一声,巨大的反冲击气流,将坡上站立发射的战士抛向了空中,身体一个向前翻滚冲出了2米多远,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只见40火箭弹拉出一条直线直捣洞内,“轰隆!”一声沉闷爆炸,一股浓烟从洞内冲出,掩体瞬间被炸塌了半个缺口。

“噗、噗、噗!” 3条火龙瞬间连串窜了进去,我军喷火枪手连续扣动了扳机。

大家一跃而起,高喊:“为江勇强同志报仇!“边冲边扑向目标。”不用报仇,我还没死,我的仇我自己会报!“这名战士从地上爬了起来,步履趔趄地高喊答道。

我与通讯员立马赶了过去,只见这名战士,身体背面,赤身裸体,衣裤全部烧空,背部、腰部、臀部、大腿、小腿整体平面完全被烧焦,皮肤表皮还隆起了整片豆大透明水泡,水泡不断合并,一会儿,就形成了鸭蛋般大小的水泡,而且一直在并列发展。

“军医,军医!”卫生员听到了我的呼喊,迅速赶了过来,为这名战士检查了伤情,然后把我拉到一边说:“副队长,必须得马上把他送下阵地,等一会儿,会剧痛无比,并伴随高烧。我先给他注射抗感染药物和止痛针。”这名战士在我强行命令下,被背下阵地,送往后方医院接受治疗。

在炸塌防御工事里,七横八竖躺着8、9具越军尸体,尸体蛐缩,有的还在燃烧,有的已经碳化,烧焦的尸体如同狗一般模样大小,不成人形。工事里还冒着一股浓浓的,类似猪皮与毛发、大便混合烧焦刺鼻难闻异味。这个工事长约13米,宽约6米,是越军的连级指挥所,炮击时被坡上泥土掩埋而形成的暗火力点。

我所在的1排率先发起佯攻,吸引了山头上大量越军防御火力。西坡枪声相对稀疏,偶尔也会有密集交火声音。“前进!”我再次下达战术命令。部队沿坡快速向上推进,刚爬上土坡走出20米远,“啪啪,轰!“两枪一炮就打了过来,1名战士中弹倒地痛苦挣扎。一枚火箭弹在我身边3米处触地爆炸。

“通讯员,通讯员,立即向我靠近!“通讯员听到了我的呼喊,低姿匍匐向我接近。“轰隆”又一枚火箭弹在我与通讯员之间爆炸。看来我身在暴露面上。

“向下翻滚!我有事需要交代。”我与通讯员一个翻身就来到了坡下。

我问着通讯员:“观察都发现了什么?”

通讯员说:“好像枪是山顶上打下来的,山顶离这120米远,处在精度射击的距离上。火箭弹好像离我们不是太远,应该是洞外发射。“我问:”你怎么知道火箭弹是洞外发射?“通讯员回答:”声音清脆,不浑浊!“

我说:”对!言之有理。等会儿,你带上82无后坐力炮手在左边埋伏观察,我从右边上去吸引敌人火炮,你们适时发射打击!“

通讯员:”不行,这样太危险!“

我:”这是命令!“

通讯员:”我去,我去吸引敌人火力,你去带炮。“

我眼睛直愣愣地瞪着他:“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要去,这是命令!”

“那好吧!副队长,你要注意安全。”通讯员一转身快速就去执行了我的命令。

我用枪柱着钢盔,一晃一晃地上爬,刚爬到坡上,露出钢盔,“呼!”地一阵风刮,一只黑色物体拖着长长的尾巴,擦着耳边飞了过去,“轰隆!”在身后5米远的坡下爆炸。

“嘭!”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我82无后坐力炮手扣动了扳机。一名越军腾空而起,身体在空中崩裂,一根炮筒在空中旋转翻滚......

残敌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不可预见的伤亡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每向前推进一米都要冒着生命危险,付出生命代价。部队快速向主峰推进,“啪!“地一声枪响,又有一名战士中弹倒下,枪响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在那里,敌人在那里,刚才那里动了一下!”有战士大声报告。“哒哒哒”并朝着刚才动了一下的地方开枪。从弹着点来看,这是一个不大的坪,在坪的坡内一侧壁下,有一个碗口大的裂缝,这道缝口朝上,洞口整体低于地表平面,是我火力射击死角。

“投弹!”我大喊一声。瞬间就有15、6枚手榴弹投了过去,一阵爆炸过后,一个脸盆般大小的窟窿就显露了出来。“哒哒哒、哒哒哒”敌人撕下了伪装,开始了疯狂扫射。

“不要开炮!”我大声告诫着82无后坐力炮和40火箭筒发射手说。水平炮击炮弹不但射入不进洞内,反而会造成新的塌方。此时,这个洞口在东坡,面朝向北方,处在我01号山头炮连的正面,炮连居高临下,利用直射火器就可以直接将弹丸射入洞内。

“装填曳光弹,指示目标!”“哒哒哒!”一连串的曳光弹同时打向了目标。

“让出北坡,注意隐蔽!”大家一起向南面背坡快速做好了隐蔽。大约30秒钟时间,从1号山头就射来了3枚82无后坐力炮弹,30余发37高炮炮弹,12枚82迫击炮弹。“轰、轰、轰!”炮弹弹着几乎都在目标附近或目标处爆炸。这个火力点顿时成了哑巴。

走近这个被炸开的洞口,见洞里有3只越军头颅,衣物及头盔。1挺班用轻机枪,1支冲锋枪,1支半自动步枪。掩体是一个双人猫耳洞,洞口及战壕是被我军炮击后泥土掩埋形成的暗火力点。

“前进!”我们沿东坡朝主峰冲去。在距主峰100公尺的一号区域,成功与1班、2班实现了汇合,共同发起冲向主峰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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