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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古玉

李家村地处山中,四周青山绿水环绕,甚像一个世外桃源,村里四处种着桃树,这个季节树上的桃子已经即将成熟。

“看来村里的村民素质还真高”,看着树上沉甸甸的桃子都没被破坏,高元一瘸一拐的推着推车,心里在想着善良的李家村村民。

高元边走还边想象着桃花盛开时的美景,遇到路人也会停下来推销他的货品。在高元的努力下,他所带的商品卖出去了大半,还好村中的路都很平坦,高元才能不费力的推动推车。

高元一直往西走,即将走到路的尽头时,他发现远处是一片田野,种着农作物,风光旖旎,高元忍不住往前走去。这时,他看到不远处还有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房子很是特别,由木头堆砌而成,屋子面积很大,四周种着各种植物,乍一看像是一座美丽的花房。正想着,高元觉得口干舌燥,欲向木屋的人家讨碗水喝,便向木屋走去。

在临近木屋时,高元见一五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在前方抱着一棵桃树发呆,男孩的眼睛一直盯着树上看,一动也不动。高元放下推车,靠近小男孩,询问到:“小朋友……”,还未等高元说完,小男孩便发现了高元,随着一声尖锐的叫声从男孩口中发出,同时小男孩用头不停的撞着桃树,高元先是一惊,急忙去拉小男孩。

“小树,怎么了……”,这时一位妇人从木屋中跑了出来,口中惊叫到。看见高元正在拉着小男孩,妇人急忙将男孩抱回屋中,过了一刻钟,男孩的尖叫声才停止。这时妇人才从木屋走了出来,高元长舒了一口气,定睛一看,眼前的妇人原来就是今早向他买熏香的那位。

“是你,早上我出来的时候你就不在那儿了,一直找不到你……”,高元见是妇人,连忙说道。

“外乡老板,让你受惊吓了,真是抱歉……那是我家孩子,得了怪病,没吓着你吧”,妇人显然也认出了高元,连忙扶起被自己撞倒,仍坐在地上的高元。

妇人扶着高元到旁边的石凳上坐下,高元连称不碍事,随后妇人进屋拿出了茶水。

闻着四周的花香,听着田里的流水声,此刻的恬静,让高元误以为之前那个尖叫的孩子只是个幻想。妇人也看出高元的好奇,给高元倒了一杯茶,便和高元攀谈起来。原来那个孩子得了一种怪病,妇人也不愿多说孩子的病情,村里人都说这孩子是“傻子”,妇人带着孩子出村四处医治也没能治好,最后只能回到村里头静养。高元好奇地问到孩子的父亲在何处,妇人听到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尴尬,只说孩子的父亲原本是村里人,由于犯了村规,被村长赶出村,后来便不知去向。

“其实,就算未被赶出去,他也迟早会走的”,妇人叹了口气说。

高元见妇人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能看出妇人的美丽,不禁有些同情。高元也猜出很可能是这个孩子的缘故,也不便多谈别人的家事。喝了一会茶,便到推车中拿了些熏香给妇人,妇人接过熏香道了谢,也并未解释早上的突然“失踪”。两人沉默了一会,高元自知无趣,起身准备离开,妇人也跟着高元起身。

高元走向推车,正想拉着推车离开时,妇人拉住了推车,小声说道:“晚上十二点,还是早上那棵树旁,我在那等你”,说完便转身回屋。看着妇人扭动的背影,高元心中似乎突然燃起了一把火,痒的难受,咽了一口口水,拉起推车向大力家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高元将剩余的货品全卖了出去,顿时一身轻松。高元回到大力家时,大力和阿坤早已经回来,还未进屋就听到了两人的笑声,看来他们俩也已经都将货物售尽。

看见高元走进屋来,阿坤连忙过来搀扶着,高兴地说到:“元哥,这次我们真是大赚了一笔啊,回去可以好好享受一番,我们回去后再向耗子拿货,过段时间再来,也可……”还未等阿坤说完,高元便开口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说是这些货基本都满足了村里人的需求,下次再来还得过段时间,村民才会再次消费,现在的关键是我们何时能出村。

阿坤听高元说得有理,也就不再说话,到一旁数着大把的钞票。大力见高元担心出村之事,便宽慰高元到:“进村的路被堵,一时半会也出不去,而且你的脚伤也未痊愈,就当是度假,多在村里带上几天,等到祭祖完成,你可以跟随进村来的车队回城。”高元想来也只能如此,自从上回手机没信号开始,他们的手机就一直处于无信号状态,想要联系上耗子也是不可能。再说,就耗子那人品,肯定不会挂念他们的死活。

吃过晚饭,阿坤突然想起下午遇到的妇人。便向大力打听住在村西边的那个妇人,高元只形容了妇人的屋子,大力便知道高元口中的妇人原来是七娘。这七娘原本不是李家村之人,是被人贩卖到李家村的,听说早前还是个大家闺秀,刚来到村里时一直想着逃跑,在一次逃跑中,不幸从山上滚下,脑部受伤导致失忆,才老老实实地待在了村里,还嫁给了村里的“富公子”李荣尧。李荣尧原本家中富裕,是家里的独子,由于爹娘去世的早,看七娘生的俊俏便娶了她。后来,由于七娘生了一个“傻儿子”,李荣尧便整日酗酒,有一次喝醉后想要掐死自己的儿子,被七娘发现后告知了村长,村长便将李荣尧赶出了村,这几年七娘一直带着儿子四处求医,近年才在村里安居,或许是治病无望,也只能在村里静养了。

听完大力的陈述,高元叹了一口气,原来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同时高元心里又想到妇人所说的话,究竟是所为何事,心里有些纳闷。

村中的夜晚来得早,村民很早都回到家中休息,高元辛苦地熬着忍住不让自己睡着。一直到晚上十二点,高元才悄悄地起身往屋外走去,就在高元一瘸一拐的往外走时,屋里的一道黑影也随之出了屋,高元丝毫未觉。

一路蛙声虫鸣,月光明亮,伴着夜晚的凉风,高元走到那棵大树下时,七娘果真在那等他。两人碰面后,沉默许久。七娘率先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小声说道:“谢谢你能来,其实……”,又是一阵沉默,高元实在找不出话题,又好奇七娘的目的,只能忍住没说话。

“我想请你帮忙,你愿意吗?”七娘小声问着高元。

“嗯!”高元被七娘问住又找不出语言,只能应允下来。

“其实……你知道李家村为什么这么富裕吗,这些村民全靠种植毒品,由专门的人拿到外面出售……你知道几天后这里将会有一场祭祖仪式,到时村里最大的老板将会回来,这位最大的老板叫李天,幼年时流落台湾,后来回到村中教会了村民种植和生产毒品,这些外人都无从得知,你也无须知道。我要说的是,这个李天已经年过八十,在村北边有一座老房子,经过装修改造已经非常坚固,一直都锁着,只有每年的固定时间他们家族成员才会回来祭祖……”说到这,七娘停了下来。

高元听到七娘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感觉莫名其妙,她说的这些到底与自己有何关系,正想询问,七年继续开口到:“我从别处得知,就在李天的老屋内一直藏有一块古玉,一直被李天视为珍宝,藏在老屋内,也正因为这块古玉,他们一家才能如此发达。我想请你帮忙,帮我拿到这块古玉,到时好处我们平分,我需要大量的钱为我的孩子治病,你……可以帮忙吗?”朦胧中,高元感觉到七娘正盯着他,眼中充满迫切的希望。

又是很长的一阵沉默,四周的虫鸣显得有些刺耳,七娘见高元不说话,说道:“你考虑一下,如果你愿意帮忙,明晚此时,我们继续在此碰面,白天人多眼杂不便多说也不便见面”,说完七娘转身离开。

见七娘离去,高元一边思索着一边往回走,快到大力家时,看见一道人影,被吓得一阵哆嗦,原来是出来方便的大力,大力也没注意高元,摇晃着身子方便完走回了屋。

高元小心翼翼地回到屋中,听到了大力传来的鼾声,也不在意,躺到自己的床上。一夜无眠,高元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一直在想着七娘的话。如果七娘说的是真的,那这就是一次发横财的机会,一旦成功获得古玉,从此就可以衣食无忧,还可以风风光光的回乡。高元想起了因为嫌弃自己贫穷而离开的女友,时而又想起年迈的父母,他的脑中越想越是混乱,仿佛走进了混沌。一直听到远处的鸡鸣传来,高元才迷糊睡去。

高元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起床发现大力和阿坤都不在家中,发现头疼得厉害,叫了几声,发现无人应答,只能继续睡去。

直到傍晚时分,阿坤和大力才回来,发现高元还在睡觉,便来叫他,阿坤察觉高元正发烧,大力急忙将高元背到李大夫处。

依旧是满是佛像的石屋,昏暗的烛光晃得高元脑袋更加的疼痛。李大夫给高元服下一晚极苦的汤药,高元随即感觉舒服了一些,这时高元才注意起了这个老大夫,在他枯瘦的脸上,两只眼睛浑浊不清,但又好像能看透人心一般,有些瘆人,特别是他右脸上的两道疤痕,让人不敢直视。快速的拿完药,高元一行人答谢之后,回到了家中。

在喝完李大夫的汤药后,高元顿时觉得清醒了很多,吃了一些食物便回到床上休息。一想到晚上要去见七娘,高元只能忍着不让自己睡去,大力和阿坤则早早回房睡起了大觉。听着鼾声和虫鸣,高元越发烦躁,一直在纠结着是否要去见七娘。

高元一直紧握着手机,手机已经只剩极少的电量,而电对于李家村来说又是稀缺品,自然也无法给手机充电。

一面担心着自己突然睡着,一面不停地看着手机,直到手机屏幕上显示十二点整,高元还是挣扎着起床往外走去。

夜凉如水,高元心里却是汹涌澎湃,高元准时来到树下却不见七娘,正在犹豫返回时,七娘出现了。

高元的到来已经表明自己愿意帮忙,“我愿意帮忙,但我想知道村里那么多人为什么你不找他们,偏偏要找我帮忙”,高元对七娘开口到。

黑暗中七娘掩嘴一笑,痛快的解释到“因为你是外乡人,只有你才有机会进入李天的房子里寻找古玉。”

七娘告诉高元,李天的屋子防守非常严密,里面还有机关,平时完全不可能潜入,只有李天一家回来时才会开启,而李天的家人在时,别人也很难靠近他们家。而几天后的祭祖仪式是村里几年来最隆重的仪式,到时所有村民都将去参加仪式,而高元他们是外乡人自然是不需要参加,这就是七娘找高元帮忙的原因。

高元听完七娘叙述,脑中不断地思考着,当然也想到了其中的凶险,此时七娘似乎察觉了高元的顾虑,对高元说道:“你也无须担心,关于古玉,我会查清楚具体的位置和取得的办法,到时让你能快速安全的拿到”。

听到七娘如此自信的答复,高元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七娘和高元约定在李天一家回来的那天晚上十二点,他们再在此处碰面,其余时间让高元尽量不要露面,要让村里人觉得他们已经离开李家村。嘱咐了高元一番,七娘便匆匆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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