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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坦白

李天一家的到来让村里变得格外热闹、喜庆,村民开始忙碌的布置祭祖仪式。李天从住进他的房子后再也没出过门,倒是李天的三个儿子都在帮忙布置着祠堂,说是帮忙,其实也就是动口指挥村民而已。大力也在村里注视着李天一家的一举一动,他发现李天的小儿子似乎一直在祠堂内四处张望,乘着祠堂内的人员不注意时偷偷移向门外,大力见着也跟了上去。

大力自然认得李天的小儿子李志名,他是李天的第三任夫人所生,自出生时他母亲便难产过世,李天也再未娶妻,所以把这个小儿子当宝贝一般呵护,从小被家人视为珍宝,今年也有二十五、六的年纪,是一个真正的纨绔子弟,每次回村都以欺压村民为乐,到处惹是生非,村民碍于李天的地位,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力见李志名走出祠堂后往屋里望了望,确定没被屋内的村民和两位兄长发现,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后匆忙地往村西边走去,大力见状连忙远远的跟在后面。

大力跟了许久,发现李志名一路小跑,竟来到了七娘的屋外,从李志名轻车熟路的样子看,他应该和七娘有些来往。李志名一直跑到七娘门前才停下,整理了下衣服,便往屋里压着嗓子喊到:七娘、七娘,我来看你了。

大力远远看见李志名喊了有一会儿,才见七娘从屋里走了出来,七娘一见是李志名,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便堆上了笑容,嘴里说了一句就将李志名领进屋。

大力本想到屋后去窥探一番,不料看见不远处的李家年正带着村民前来摘桃子,从李家年他们的位置很容易看清七娘屋外的形式,大力只好起身装作在李家年面前经过。

李家年看见大力后很是高兴,本来李大少爷就一直在找大力帮忙,由于村长给他的儿子安排了很多事务,让他的儿子在李大老板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可李家年能力有限,只好想着要请大力帮忙,谁知一直寻不得大力,在这遇到怎不让他欢喜。

见李家年盛情邀请,大力也只能帮着李家年忙活,心里却一直惦记着七娘那边的情况,随即又想到刚才七娘脸上的笑容,充满了欣喜,想必七娘是想从李志名身上着手古玉之事,又回想李志名见到七娘时的兴奋之情,想七娘也不是一个弱女子,便也放下了心,只等晚上大家碰面时再询问七娘个中详情。

大力帮着李家年一直忙活的晚上,直到村民都回家休息,大力才起身回家。从下午李志名进入七娘屋子,直到晚饭时分大力才看见他的身影,随后李志名便回到了家中,一直未出门。大力在路上走着,本想到七娘家中去看看,转念一想,晚上大家都要碰面,现在去见七娘也没有多大必要,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家中。

大力回到家中,见到高元,叮嘱高元十二点时要将他叫醒,随后便回到屋里倒头就睡,高元自然明白大力的用意,认真的答应下来。

白天时,阿坤和高元只能在大力屋里睡觉,现在却很是清醒,阿坤一直遗憾上回未能参加和七娘的碰面,今晚让高元无论如何一定要带上他,并强调自己到时一定不会再睡着。

高元和阿坤那一直没信号的手机早已没电,村里又无法充电,“电”对于在这山村来说算是稀有资源,或许只有李天的那座城堡才有电吧。所以阿坤一直在点着蜡烛的屋里来来回回的踱步,高元在屋里的床上睁着眼休息,两个人无聊的等待着,终于熬到了十二点。

高元走到客厅时,发现阿坤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叫醒大力后也拍醒了阿坤,阿坤眯着眼睛,嘴里一直嘟囔着想睡觉。大力和高元也不理会阿坤,径直的向树林走去,阿坤虽困但还是带着困意跟了出来,被野外的凉风一吹,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三人走到大树下时并未见到七娘,由于大家约定的时间是十二点到两点,所以三人就在树下等着七娘出现。此时村里的天气已经转凉,夜晚更是有点微冷,林中只有微弱的虫鸣,偶尔几只萤火虫在树林里转悠,这样静谧的夜色也让三人不忍打破,一直沉默着。

等了约莫一个钟头的时间,七娘还未到。阿坤抱怨了几句便坐到树下,倚着大树开始睡觉。高元让阿坤先回屋休息,阿坤硬是不肯,高元也只能让他一起等着。

三人又等了半个小时,才听到远处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确定是七娘后,高元和大力二人才将七娘带到树下。七娘见到高元和大力,又看了一眼树下睡着的阿坤,随即抱歉的解释着。原来李志名一直纠缠着七娘,晚上又到七娘屋里与他会面,七娘好不容易将其送走,待李志名回到家中,才急忙赶来。七娘喘着气说完,大力也不说白天见到李志名前往七娘家中的事。随即高元问道:“那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吗?”

七娘缓了口气,说是让李志名回去打探,明晚他将会把消息告诉自己。

等七娘说完,大家沉默了数秒,高元忍不住问道:“这李志名是谁,他为什么要帮助七娘,可靠吗?”

大力向高元介绍了李志名的身份,随后也问七娘,为什么李志名愿意帮她。大家见七娘似乎不愿解释,高元便说:“既然大家要合作,希望能够彼此坦诚,否则我也不想帮忙,毕竟有着人命关天的危险。”

只见七娘叹了口气说:“要我解释可以,说到坦诚,等我说完,我也想知道大力你是怎么知道古玉之事的,你可愿意说?”在大力答应之后,七娘开始道出整件事的由来:

就在去年,李天一家回到村里祭拜祖先时,七娘刚好带着儿子回到村里静养,李志名也随着他父亲来到村中,当时的李志名也是到处惹是生非,欺压村民。一日,李志名来到七娘屋外看见七娘的儿子小树正抱着桃树发呆,李志名顿时觉得小树很是可爱,便想着前去逗一逗这个孩子,不料引得小树大叫,叫声引来了七娘。七娘迅速对小树呵护有加,一直哄到小树不再吵闹,七娘将小树带回屋里后,出来向李志名道歉。李志名第一眼见到七娘时,便愣住了,李志名从小便没有了母亲,对于母亲的样子只能从照片中得知,他一直看着母亲的照片长大,其实在心里非常渴望母爱的呵护,在见到七娘后,发现七娘和他照片里的母亲非常相像。李志名脑中不断地回想着照片上母亲的样子,渐渐的,他脑海中母亲的样子与眼前的七娘重叠在了一起,还未回过神来,急忙上前抱住了七娘,七娘被抱的措手不及,急忙挣脱了李志名。正想开口大骂时,发现泪流满面的李志名,随即七娘小心地将李志名带到屋中,经过询问才明白了李志名的情绪。

自此以后,李志名便每日都偷偷跑到七娘屋里缠着七娘,七娘也好心的款待李志名,但七娘发现李志名看自己的眼神日渐充满爱意,心里也是担心。直到李天一家就要离开李家村的前两天,李志名垂头丧气的来到七娘处,一进门便跪倒在七娘面前,哭着说要娶七娘为妻,七娘当然不能答应。李志名又说,七娘想要什么他都能够给她,七娘反问李志名:“你能给我什么?”本想为难下李志名,也固然如七娘所料,李志名被问住了。

随后七娘只听见李志名一直呢喃着:“对,我能给你什么?我能给你什么?其实我什么都没有,我连母亲都没有,是一个没娘的孩子。”李志名就这样一直念念有词地站了起来,又瘫坐到地上。七娘见状也觉得李志名有些可怜,愣了一会儿,却狠下心不理会李志名,回到屋内忙活。

李志名自顾在屋里念叨了半天,突然猛坐了起来,跑进七娘屋内,惊喜地叫了起来:“只要我能掌管李家,我就能给你一切了,也能帮你治好小树,到时你就可以嫁给我。”李志名说完,期待地盯着七娘。七娘听到这话时,心里突然一动,随即一想,便问李志名:“你说掌管李家,就凭你这游手好闲的样子,有本事争得过你的两个哥哥?”

李志名见七娘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也不失望,反而兴致勃勃地说道:“我是没那个本事,但我父亲说了,我们家族有一块古玉,一直在村里的房子里供奉着,那可是我们李家的宝贝,我们李家正是有了那块古玉才能有今天,谁能得到古玉谁就是李家的接班人,这是家族定下来的规矩。我父亲一直没把古玉给大家展示过,但他说过古玉就在村里的房子内,只要我能偷到古玉,等到我父亲去世后,我就是李家的族长了。”

七娘听李志名说完,有些震惊,心里激动了起来,李志名见七娘不说话,继续说到:“到时我把古玉交给你保管,你要什么就有什么,可以吗?”七娘思考了许久,内心想过无数的结局,要是能掌管整个李家,到时就有足够的钱来治好儿子的病,在心里挣扎了一番,七娘答应了李志名的提议,说是只要能拿到古玉,七娘便嫁给李志名。李志名听完高兴的语无伦次起来,七娘嘱咐李志名这件事不能伸张,只有你我两人相知,千万不能告知第三者,李志名也不是傻子,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就是这样我才得知古玉之事,今天李志名一直在纠缠着我,我便让他回去寻找古玉的线索,我告诉他,要是没找到线索,我便不再见他,我想他此时应该在卖力的寻找吧,这回你们应该放心了吧,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二人静静地听完七娘的解释,也找不出什么话回应,依旧是沉默不语。七娘见大家都不说话,便问大力:“你是怎么知道古玉之事的?”

大力一愣,老实回答了七娘。原来在高元他们来村里之前,七娘也找过来村里的其他外乡人,一次七娘和一个外乡人对话时,恰巧被正在附近的大力偷听而得,所以大力也知道这件事就不奇怪了。虽然七娘心里还是对大力的话半信半疑,但也勉强能说得过去,也就不再追问。

最后高元也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他想知道得到古玉之后将如何处置。七娘早已计划好,得到古玉之后便操控李志名,待李志名成为族长后,再慢慢的掏空李家的资产,到时他们几人平分获得的钱财。李家的资产是个怎样的大数目,大家心里都清楚,就算平分,每个人也能分到数之不尽的钱财,大家都是明白人,当然也都没有意见,目前的关键还是如何得到古玉。

此时,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亮光,见时间不早了,七娘便起身返回。高元和大力也急忙赶回家,以免让早起的村民碰到,高元拉起早已进入梦乡的阿坤,搀扶着他往回走。

大力一路上都不吭声,脑中幻想他的妻子见到他有钱的样子将会是怎样,想必会求着他回心转意吧。高元不知大力的思想,只感觉大力似乎在笑,想必是在思考着什么美好的未来。其实高元的心里也在做着各种情形的打算。各怀心事,一路无语,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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