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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之里

人间之里,是幻想乡内最大的人类聚集地,或许在幻想乡建立不久,便有了人之里的出现,从最初稀稀拉拉的十几户人口,经过一段漫长岁月的发展之后,这里已经汇聚了数以万计的众多居民,尽管不同居民的来历或许有所差异,但皆定居于此。而所谓的居民,却也并非单指人类,人之里同样也有着非人类的住户,出于各种原因,非人类与人类和谐相处,共同维持着一种奇妙的秩序。

不过尽管人口众多,人之里的发展程度却并不算高,严格来说,是相当的落后,相比于洛叶曾经的世界,人之里只能用古代来形容,科技上落后数百年的感觉,而位于幻想乡之外的世界,也就是外界,洛叶不太清楚那里的科技到达了何等水平,不过想来,怎么也比人之里高上许多。

不过科技上的原始,并不意味着这里的生活就会艰难,相反,人之里拥有着完善的社会体系,无论经济,医疗,又或者食物等,而且因为没有经历过信息大爆炸的影响,人之里的居民普遍都很淳朴,生活在这里,并不一定就会比科技发达的社会来的差。

人之里与永远亭之间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但总归要花上一定时间。尤其是迷途竹林,没有熟悉的人带领的话,很容易就会迷失在里面。此时的洛叶,便正与背着竹篓,浑身处在黑色大衣遮掩下的铃仙走在一起。

“你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点?”洛叶有些奇怪地看着铃仙,确切的说,是那一身大衣。

“不奇怪。”铃仙摇摇头:“虽然人之里有很多非人类的居民。不过直接以非人类的形态出现在人之里的话,还是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

“好吧。”洛叶表示理解,不过紧接着却又问道:“看你的样子,应该卖过很多次药了吧?可是这有什么目的呢,应该不只是为了赚钱吧?”

“赚钱只是一方面,毕竟永远亭的日常开销也是需要一定金钱的。”铃仙边走边说着:“另外的话,这些药物都是师父改良过的,虽然已经确定了功效,但还是需要观察使用者使用后的具体反应。”

“观察具体反应?那不就是把村民当小白鼠吗……”洛叶暗自腹诽一句,却没有直接说出来,看铃仙能够多次在人之里贩卖药物,就能知道那些药物多半是真正有效,至少不会吃死人的,不过说到死人……

“铃仙,你知道该如何去到白玉楼吗?”洛叶没有继续药物的话题,而是转而问起了白玉楼。

“白玉楼?那可是位于冥界的地方,你不是要去人之里吗?问白玉楼干嘛?”铃仙有些疑惑地望着洛叶。

“我有些私事,可能需要去到白玉楼一趟。”

“很急着去吗?”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越快越好,不过这只是最好,事实上慢点也无所谓。”

“这样啊。”铃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便有些抱歉地说着:“虽然很想帮你,但因为要去卖药的缘故,我可能没办法带着你亲自过去了。”

“没关系。”洛叶摆摆手:“只需要告诉我怎么去就可以了。”

“这可不行。”铃仙摇摇头,出乎意料地拒绝了洛叶的提议,这让洛叶不禁一呆,眨着眼睛不解地看着铃仙。

“你是外界人,可能不太了解冥界。”铃仙解释着:“冥界是死者的聚集地,不但非常广大,而且充斥着大量准备转世或者成佛的幽灵。对于普通人而言,冥界是绝对不可以轻易涉足的地方,冥界的气息对于普通人而言是非常危险的东西,那里的幽灵即便不主动害人,自动散发的气息对于普通人也是有害的。所以如果你一个人去到冥界的话,不但有可能会迷失在那里,更有可能受到来自幽灵的伤害。”

“居然会这样?!”洛叶显得一脸惊奇,这倒是不是装的,而是真不知道:“那我应该怎么过去呢?”

好在铃仙也没让洛叶失望,就见铃仙神神秘秘地说着:“我虽然不能亲自给你带路,但还是有人可以的。”

“那是谁?”洛叶看着铃仙是故意吊自己胃口,明面上还是很配合地提出问题,内心的吐槽却是根本停不下来:“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帝那家伙待久了,在如何受的家伙也会被染黑。不过话又说回来,受和腹黑貌似没有冲突的吧……”

“你要去白玉楼,当然是让那里的主人带你过去最方便了不是?”铃仙笑眯眯地说着:“魂魄妖梦那家伙,经常都会来到人之里采购食材,只要守在食材店铺附近,肯定能够找到她的。”

“那最好不过了!不过话说魂魄妖梦是谁啊?能仔细介绍一下吗?”洛叶装作无知的样子。

“当然没问题。”向洛叶解释问题的时候,铃仙总是显得很高兴,或许这说明铃仙也有当老师的潜质也说不定?而看到铃仙总是这么开心的解释,洛叶心中因为欺骗而产生的罪恶感也会少上许多。

“她啊,怎么说呢?我记得上次和你介绍过幻想乡吧。这次就从春雪异变讲起吧……”

竹林小径,两道身影并排前进着,缓缓走在满是枯叶的道路上,步伐不算快,却在欢笑中与迷途竹林越来越远,只有那清脆的话语,似乎仍然飘荡在繁茂的竹叶当中……

……

到达人之里的时候,已经快是中午了,盛夏的中午自是不用说,除了一个热字很难找得到第二个形容词。树木的枝条无力下垂着,贴近地面的空气甚至使得光线都发生了扭曲,除了没完没了叫个不停地蝉,街上的行人也见不到几个,还大多神色匆匆,似乎急着找地方乘凉。

“这么热的天,你穿成这样不会中暑吧?”洛叶有些担忧地看着铃仙。

“没事。”铃仙似乎并不在意这炎热的气温,她笑了笑:“你别忘了我的能力是什么。”

“你的能力?”洛叶仔细一想,却是明了了,铃仙能够操控波动,而波粒二象性使得光也具有波的性质,因此能够被铃仙操控,换句话说,只要使得光线无法以辐射的方式向铃仙传递热量的话,铃仙的确不会有中暑的危险。

“真是方便的能力。”洛叶有些羡慕地说着。

“虽然的确很方便,不过论到正面作战的话,其实用处并不大。”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铃仙的情绪有那么一瞬间变得低落,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笑咪咪的样子。

洛叶并没有察觉铃仙的情绪变化,而是在思考着,细细想想,铃仙的能力潜力的确很大,操控波长,如果真的能够随意改变波的频率,波长等等的话,这个能力又怎么会没有正面作战能力呢?激光不也是波?难道激光威力不大吗?由此看来,铃仙的操控能力并非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正面作战也的确不如自己的念力来得直接,洛叶觉得,铃仙的能力应该更适合辅助作战。

不过,貌似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洛叶回过神来,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大街,透过门窗,偶尔还能看见店铺老板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睡觉,洛叶瞥了铃仙一眼:“话说你打算怎么卖药啊?不会挨家挨户上门推销吧?”

“是啊,有问题吗?”铃仙奇怪地看了眼洛叶,语气满是理所当然。

“好吧……你喜欢就好……”洛叶本来想说当然有问题,可是话到嘴边之后,洛叶才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只好硬生生改了回答。

“那你呢?现在到了人之里,你有什么打算吗?”铃仙将话题转移到了洛叶身上。

“我?”洛叶想了想,回答道:“既然决定留在幻想乡,当然得先找个地方住下来。”

“也对。”铃仙认可地说道:“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在这里别过吗?”

“嗯。那么,就此别过吧。再见了铃仙。”洛叶轻轻挥了挥手。

“再见洛叶,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来永远亭找我。”铃仙的脸上露出几丝不舍的表情。

“等我安稳下来之后,肯定会来找你玩的。”洛叶心中也微微有些感触,铃仙毕竟是自己在幻想乡的第一个朋友,而现在就要分别了,虽然也许只是短暂的分别,可在这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感觉却是有点不同。

看着铃仙背着竹篓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拐角的街道,洛叶这才回过头来,望着眼前大片低矮房屋组成的村落,洛叶的脚步动了起来。

虽然对于见惯了高楼大厦等现代房屋建筑的洛叶而言,人之里这大片的古代建筑的确很新奇,也很吸引人,不过洛叶现在的注意力并不在它们的身上,洛叶正在思考,思考一些很严肃的问题:我今天睡哪?中午和晚上吃什么?怎么赚钱买东西?

的确是些很严肃的问题,洛叶望着一排排的房屋,心中思索着,难不成要去借宿?还是找份工作先吧?又或者找个冤大头顺点盘缠?

想来想去,洛叶还是决定找个工作先,这份工作不要求多好的工资,只要包吃包住就行,一石三鸟岂不美哉?

“不过找什么工作呢?”洛叶一时犯了难,好在因为洛叶的要求不高,因此很容易便能想到合适的工作:去饭店当服务员怎么样?

听起来不错。洛叶这样想着,恰逢途径一家饭店,洛叶便停下脚步,倚着一颗大树,一边乘凉,一边观察着饭店的情况。

看了半天,洛叶才发现自己有些想多了,人之里可不是什么发达社会,所谓的饭店服务员,倒不如说是勤杂工,不但包了端茶送水的工作,忙起来还得拖地洗碗,比起现代社会的服务员而言,不但更辛苦,地位还更低下。老实说,洛叶自认没有这种给人当下人使唤的自觉,也不觉得自己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这样看来,当服务员的打算便放弃了。

洛叶继续游荡在人之里,看起来有些无所事事的样子,事实上也差不多如此,洛叶一边观察着人之里的大致布局,一边物色着合适的工作,可转了一大圈之后,洛叶却发现,不是那些工作自己看不上,便是人家压根没有招人的打算。不仅如此,洛叶还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说大不大,却颇为麻烦的困境:语言不通。

不是谁都好像八意永琳和风见幽香那样寿命悠久,见多识广,不只是日语或者汉语,没准人家精通八国语言也不稀奇。可人之里大都只是些普普通通的人类,会他国语言的人那可真是凤毛麟角了。

意识到这点的洛叶陷入了沉思,当她再次抬起头的时侯,内心已经有了新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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