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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做个娼妓也不容易

随着一声大喝,楚千钧拨开众人,走了出来,楚千钧冲小朱公子抱拳行礼道:“朱公子,这个范韩氏是良家女子,一家人流落在此,三餐无以为继,朱公子想必也不忍心看他一家人骨肉分离,而且朱公子令,令,………”楚千钧一把拉起范二捞捞头不好意思的道:“他娘的,怎么说?”

范二正哭的昏天黑地,显然没怎么明白,抹了一把眼泪:“什么他娘的怎么说?”“就是你娘的要怎么说?”范二呆呆的看着楚千钧,楚千钧一跺脚:“哭哭哭,你这帮读书人天天死读书有个卵用,这不一遇到事就抓了瞎,前几天,你爹的,令尊,还记得吗,你娘的那个怎么说来着。叫令那个啥?”“令,令堂!”“对对对,令堂令堂”楚千钧一拍脑袋。楚千钧对着小朱公子哈了一下腰:“令堂潘大娘子,扶危救困,接济乡里,谁不称令堂是咱们兖州府的大善人,观音活菩萨,小朱公子您也一向有善名,要买个婢女,什么样的买不到,何苦要拆散这家苦人儿呢?”小朱公子还没答话,那个拉扯范韩氏的小厮呛声道:“呦呦呦,我当是谁家的链子没拴紧,居然让城西坐地鼠,楚老大跑出来了,楚老大这里没你什么鸟事,别闲着蛋疼来趟这淌浑水”

楚老大哈哈一笑道:“今天这团浑水老子趟定了,难道这大明就没有王法了吗,老子就看你们如何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楚老大身后一帮人个个擦拳磨掌,一时间人群激愤。眼见局势一团混乱,一个面色猥琐的老头走到人群中央高喊:“大伙儿稍安勿噪,听我小老儿讲两句,听我小老儿讲两句。”就有人私下议论:“这是曹老爹,伴月楼的龟奴,方才那个小厮是曹老爹的儿子,曹勇。”“哦,原来是伴月楼的大茶壶,肯定没有少干伤天害理的事”“话不是这么说,这个曹老爹虽然是伴月楼的龟奴,却也没听说干过祸害良家妇女的事情”旁边有个青年立刻反唇相讥:“那种肮脏地方有能出什么好人”旁边又有人一脸不屑道:“你晓得个屁,潘大娘子不也是在伴月楼么,难道潘大娘子也是坏人”

这时候曹老头就慢慢把事情的原因一五一十的讲出来,今天一早,曹老头照例起的很早,伴月楼是兖州数一数二的妓院,背后的大东家就是泰兴王朱寿镛。曹老头先开了大门,清扫积雪,一般妓馆上午都没有什么客人上门,所以一些准备工作也都趁客人没来之前去做,扫雪的时候曹老头就发现一个女子在伴月楼前徘徊,曹老头在妓馆多年,一看就明白这是准备卖身为妓的良家女子,毕竟这几年来老百姓生计越来越艰难,自愿卖身为妓的也多了起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谁又愿意进入娼门呢。

当下曹老头便把范韩氏让进来,倒了一碗热水,还未说话,范韩氏眼泪便扑啦啦掉下来,这种事情曹老头见的多了,慢慢的范韩氏便抽抽噎噎把一家人的际遇说了一遍。曹老头又劝了一遍,见范韩氏意志坚决,也没有办,明朝的妇女地位低下,大多数都裹脚,而且裹了脚的妇女基本没有什么劳动能力,就只能更依附男人了。相反的是那些村姑农妇,因为要干活反而不怎么裹脚。范韩氏小的时候也裹脚,只是因为家境一般所以反而没有坚持下来。

曹老头又给范氏讲了讲卖身的价格和契约,明朝是不准贩卖人口的,大明律上有规定,贩卖人口杖一百,充军流放,贩卖三人以上,就可以处斩。但是这里有个漏洞,大明并不禁止买卖奴婢,而奴婢的买卖实际上是奴婢的劳动所得的一种买卖。但是这里面奴婢大多数,只能是伺候主人,这种劳动所得往往根本不能抵偿卖身的钱,于是就行成一个潜规则,主家就可以根据自己的心情与否来占有奴婢的身体。

同样卖身到妓院也是这个道理,也是卖给老鸨为奴,但是话说回来了,妓院又不是靠缝缝补补做家政过日子,老鸨买了这么的姑娘,这个也不愿意卖身,那个也不愿意卖身,整天姑娘们在一起嘻嘻哈哈,只做一些家务,那么问题来了,天长日久大家吃啥?所以进了妓院就必须卖身,也只有卖身才能卖个好价钱。

曹老头在妓馆多年,深深知道那些**的悲惨生活,强颜欢笑接来送往倒还罢了,大多数**老了以后,浑身染病,生不如死。于是曹老头对范韩氏道:“你要是愿意到此处做个使唤婆子,却也不必卖身,每日里只是伺候一些姑娘,但也仅仅是勉强温饱,运气好还能得到几文赏钱。养家却是万万不能的了。

范韩氏思前想后,在妓馆出入,名声本来就污了,何况公公丈夫是读书人,断断是不能容忍的,再说仅仅是自己温饱,于家毫无益处,想想嗷嗷待哺的一双小儿女,最终坚持要进入娼门。曹老头见劝说无果,叹了一口气道:“你虽然模样周正,却有几个难处,其一,没有裹脚,很多寻芳客专喜小脚。这是一桩,其二,年龄稍大,花无百日红,要不了几年怕是要年老色衰。其三,你又成亲生子,产道宽松,怕是卖不出个好价钱。”

范韩氏又羞又恼,没想到自己当个****还有这些难处。其实这才是开始,范韩氏最关心的还是自己能卖多少银子,曹老头仿佛看透了范韩氏的想法:“一般的如你这般的女子大概也就五十两银子左右。”五十两银子虽然达不到自己的心理价位,不过还算可以接受,范韩是一咬牙道:“奴家愿意”曹老头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娘子愿意卖身为奴,小老儿这就去叫中人,文书,然后请老鸨为娘子验身。”“验身!验什么身?”

“小娘子有所不知,随说价钱是五十两左右,却也不是不变的,还需要验身,有些女子,****无毛,民间谓之“白虎”此乃大凶之女,是万万不能要的,还有的身上有些痣或是暗疾也是有影响的,另外腋下和****毛发不能过于稀少,更不能呈红色或是黄褐色,这些都会对客人“损阳伤身”甚至招致横祸。故而这些女子也是卖不出高价钱的”

范韩氏万万想不到做个娼妓还需要些许周折,顿时羞愤欲死,当下哭着对曹老头跪拜道:“奴家却是走投无路,才寻此下策,还望老伯发发慈悲,为奴家寻个方便,奴家来世必当做牛做马报答老伯大恩。”

曹老头忙扶起范韩氏道:“罢了,罢了,谁叫我老汉心软呢,我们这里有位潘大娘子,潘娘子是个心慈面善的好人,数日前,潘娘子险遭不测,爱子朱小公子头上遭受重创,至今疯疯癫癫,曾对老汉提起要寻个良家女子伺候。你若愿意,我便于你说说,成与不成便看你的造化了。”范韩氏自然是满口答应。于是曹老头便使人去请隔壁的李先生来写卖身契,又让独生儿子去后院请潘大娘子。不过潘大娘子倒是没有过来,跟着儿子一起过来的是潘大娘子的爱子朱小公子。原来是曹老汉的儿子曹勇去后院找潘大娘子,正好遇到朱小公子,说明来意之后,朱小公子立时来了精神,笑嘻嘻道:“这是小事何必惊动母亲”当下回房取了银票。曹勇也是个不靠谱的主儿,接过朱小公子赏的几十个小钱后,二人勾肩搭背,笑嘻嘻来到伴月楼。

来到伴月楼,曹老头范韩氏先给朱小公子行过礼,朱小公子见到范韩氏眼前一亮;“哎呀!是个熟女,还好没有包小脚,老子穿越到明朝就没见过几个正常人,也不指望这个熟女姐姐能怎么样,只要老实听话就好。”范韩氏不知所以。

曹老头连忙笑道:“娘子莫怕,我先前不是说了吗,这位朱小公子前些日子头上受了重创,常常胡言乱语,不知所云,不过这些日子已经好了许多。”朱小公子摇了摇头对曹老头道:“以你的智商当然是很难明白了,我也懒得跟你浪费口水。”正说着,李先生来了。几个人相互见过礼便开始写卖身契约。最后写到银两的时候,曹老头做为中人,报了个五十两的价钱。“五十两银子!!!!”朱小公子正在喝茶,当听到五十两的价格时候,当场一跳三丈高,一口茶喷了曹老头一脸,曹老头忙连连作揖赔罪:“朱少爷,并非是小老儿,故意串通卖家,实在是这位娘子遭逢大难,公子要是嫌贵,价格可以往下压压便是,公子身子刚刚痊愈,千万不能动气,要是伤了身子,小老儿就算赔了性命也担当不起呀!”

小朱公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五十两银子!五十两银子!老子快要被你气死了。”说完又端起茶杯狠狠喝了一口道:“让老子喝口水,整理一下发型,平复一下心情。吗的,真是让老子大跌眼镜,肺都要气炸了,一个大活人才卖五十两银子,还有没有一点人权,嗯?还有没有?这大明朝怎么了,人难道连牲口都不如么,一匹马,一头牛都要好几十两银子,难道人连牲口都不如了吗?这******是个什么鬼世道?”

在场的几个当时就傻了,面面相觑,好半天曹老头才哭丧着脸试探道:“公子,您是啥意思,小老儿没搞明白,到底是嫌高了,还是嫌低了?”朱公子一边摇头一边叹息:“都跟你说了,以你多年当龟奴的经历来说,当然是很难理解了,我当然是嫌低了,在我看来,人的价值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如果真的要卖,至少要卖一百两,这个是起码的尊严。”

曹老头挠了挠头半信半疑道:“公子说的是真的还是说的反话?”小朱公子道“你看我像是逗逼么?”曹老头心中暗暗道:“我怎么看你都是逗逼。”就这样,这一百两银子的卖身契就这样签订了,双方连同中人都按了手印。曹老头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大伙听。讲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曹老头的儿子曹勇却没那么好的脾气,将卖身契甩到楚千钧脸上:“睁大眼睛看看,黑纸白字,写的清清楚楚。”楚千钧怒道:“老子又不识字,篾片,你给看看,别让这些为富不仁的公子哥儿给糊弄了。”范二接过卖身契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过然没有什么问题,握着妻子的手道:“娘子,为夫不怪你,为夫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家,才忍辱负重,为夫惭愧,不过我一家人也只是暂时落魄,何况这份文书还没有在官府备案,我们把银子退还人家,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孩子们离不开你呀!”

这时候写契约的李先生站出来道:“公子说的不错,此文书还未经过官府备案,范家娘子若是反悔还来的及,这位小朱公子是潘大娘子的爱子,心地仁厚,想必也不会为难你们的。”范韩氏低头沉思半天,最终摇了摇头道:“奴家此意以决。不反悔”曹勇洋洋得意道:“都听到了吧,不是我们公子不通情理,是这小娘子决意要卖身为奴,我们可没有强迫她。”说着便拽起范韩氏欲走,众人知道此事已经无可挽回,范韩氏掩面大哭,正待要走之时,忽然传来一声清喝“住手!放开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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