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银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看出来的?”两人同时问,龙二无所谓笑笑:“我说过我会看人脸色嘛!松本银只是城主的外甥,而且不过六七岁,而你们看他的眼神……我一直在想,究竟平日怎样的积威,才能让你们对他畏之如虎呢?”
“好了,可以告诉我松本银的真实身份了吗?”
“无可奉告!”丫鬟回答的十分坚决。
“那我们可要告辞了!”龙二抬脚要走,丫鬟不咸不淡说:“如果你们有自信可以破去我家少主结界的实力,那我等也留不下两位。”
龙二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看来是走不了了……松本银原来是你家少主呀!”他嗤笑一声,转身和丫鬟面对面,两人近在咫尺,龙二盯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睛很亮,丫鬟不敢直视,只好退却一步,龙二进一步,丫鬟又退一步,一进一退,直到被龙二逼到凉亭死角,后背靠在冰凉坚硬的梁柱上,才倏然惊醒,她恼羞成怒道:“你干什么!”
“看来你家少主并没有给你们下达可以对我们动武的命令……”
丫鬟想要反驳,又想到被他一步步逼到亭角,再说什么也无意义,索性哼一声,把头一偏不再言语。
瞧着她白的像是羊乳的脖颈,龙二轻佻的用手指钩住她圆润的下巴:“小美人,教你学个乖,在不知道是敌是友的时候,说话还是注意分寸才好。”
“你!”丫鬟脸色绯红,咬牙切齿:“不要得寸进尺!”
“哈?我偏偏要——得寸进尺”把嘴凑到丫鬟耳边,一字一顿:“小爷吃饱了,现在想洗澡,快去备洗澡水,还有……我不习惯一个人洗,而且更不习惯和男人一起洗,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丫鬟脸红的要滴出血来,却再不敢出声,埋头缄默。”
她的心砰砰跳,一时间有些恍惚,直到感觉那个讨厌的男人已经远去,才回过神来,只听龙二在远处大喊:“还不快去准备?”头一晕差点栽倒。
几个丫鬟侍女乖乖准备了适合洗澡的温水,但终究没有勇气和龙二共浴,龙二也并未刁难,洗过澡之后,和大虎分别住进了府中两间上等的客房。
一日的奔波,龙二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恍惚中,眼前出现黎那张俊美的脸,他金色的头发整齐,冰蓝色的眼睛盯着龙二,像遇到许久未见的故人:“好久不见,我抓到你了……”黎的脸忽然变成雪白的骷髅,他嘴巴开合:“好久不见,我抓到你了……”
惊坐而起,衣服已经湿透,龙二呼出口气,原来是一场梦,心情逐渐平复,眼角陡然瞥见一旁有什么东西,转头看去,松本银穿着一身月白衣服站立旁边,他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龙二,小脸被月光映的惨白。
他奶声奶气道:“哥哥,不好意思啊!舅父罚我抄书,到现在才……”
“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打断松本银的话,龙二冷声道。
松本银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头:“原来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他像是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在房间中来回踱步,片刻恍然道:“是那几个臭丫头!”
他突然气急败环的把几上的茶杯打翻在地:“总有人破坏我的剧本!总有人破坏我的剧本!”几上的东西被他一件一件扔到地上,一时间竟然不再理会龙二。龙二对松本银的乖张有些匪夷所思,他想不明白松本银为何忽然如此愤怒。
松本银闹了一会儿安静下来,他闭上双眼,右手在空中打一响指,及其突兀的,四周的景色忽变!
茶几床铺不见了,龙二猝不及防摔到地上,客房不见了,隔壁的大虎正从地面茫然爬起,原本客房门外的位置,四个丫鬟面色惊惶的跪成一排,符箓灯一盏一盏的点亮,照耀空间如同白昼,金碧辉煌的弧形墙壁古奥庄严。几乎一瞬间,他们所处的地方变成了穹顶辉煌的礼堂。
松本银面无表情:“是谁破坏了我的计划?”
跪着的四个丫鬟齐齐身体一震,半晌,被龙二调戏的丫鬟战战兢兢道:“是奴……”
“啪!”她未说完,人就飞出去,脸上肿起一个小手印,鲜红的血顺着嘴角缓慢流下。
“防主之物,留之何用?”松本银抬起胳膊,袖中红光大作。
“等等!”龙二喝道。
“怎么?你想救她?”松本银收起红光,饶有兴趣盯着龙二,忽然轻笑一声:“你自身难保还救别人?好吧!我把她送给你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嘛……这是不能说的,不过可以告诉你,我认识黎。”
“原来你也是来杀我的!”随即脑中灵光一闪:“不对,你还想杀掉其他人……”
“不错!”松本银毫不避讳:“我要以你为饵,在此地守株待兔……只能有一个胜者,那个人也只能是我!”
“都是因为我的身份,可你知不知道,我别无选择……”龙二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神情落寞萧索,松本银看到他的眼睛,只感觉自己陷进名为不甘的海洋中。
若换做自己,也会如此吧?他仰望穹顶幻化的星空,忆起当年自己被同族陷害,变成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无力的愤怒,复仇的烈火。
那份不甘至今难忘啊!
如果……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松本银的脑海中,如果……命运的轨迹改变的话,最后会开出什么样的花呢?
意外的结果总是让人期待呢……
“你不能死!”松本银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身为天定圣王,怎么能随便就死呢?!”
“天定圣王?”龙二脸上的落寞不见了,他轻声道:“原来这就是我的真实身份,这就是你们要杀我的原因吗?”
“——你诈我!”松本银小脸腾的红了,他感觉自己一向自负的头脑受到打击,他很受伤,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好事:“算了!时间不多,我来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