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网文界的沃尔玛
“哥哥，还有栗子给小板栗吃吗？”
小姑娘着一双小而亮晶晶的眼睛，脸鼓鼓的，嘴显得特别小。一双肉嘟嘟馒头似得小手握成拳头，在江高丽面前晃啊晃的。
“说几次了，叫叔叔。”
小姑娘叫琦琦，刚六岁，前阵子江高丽提议，他们三家卖炒饭的干脆就在农大门口站成一排，也能起个聚合效应，江高丽也不藏私，在指导韩光北厨艺的时候捎带脚的跟两位老大哥切磋厨艺。
说是聚合效应，实际上大多数农大学生还是宁愿排队也要吃九把刀这一口，毕竟都是同学，天然亲厚，不过也总有等不及的，也给另外两家添了不少顾客，能比往常散摊早一些。
这条柴火街摆摊的大多是半死不活的木材厂工人，从老国企下岗了，这才拉下脸来出来摆摊。小胜靠智，大胜靠德，江高丽韩光北两个学生仔的厚道被这些小商小贩看在眼里。
“不嘛，哥哥这么帅，就是哥哥。”
才六岁的小姑娘，不知道从哪听的，还知道帅，周围吃饭的食客一个个笑的不行，太可爱了。
学了快俩月，韩光北基本出师了，江高丽清闲的时候反倒多了，前几天新开发了办理炒饭的新品种，其实无非是蛋炒饭放点栗子，偏偏学生们就喜欢新东西，效果不错。不过最开心的就是琦琦了，每次跟爸爸妈妈出摊都会从江高丽这要栗子吃，江高丽索性给小姑娘起了个外号：小板栗
小板栗开心的从江高丽手里接过一把板栗，肉嘟嘟的小手张开，里面藏着一块儿粉红色的水果糖，用透明的塑料纸包着，晶莹动人，像小姑娘纯洁的心一样。
“小板栗自己吃。”
江高丽裂开嘴笑了笑，这小孩太可爱了。江高丽是喜欢小孩的，可惜前世今生都是孤家寡人，之前最爱看的综艺节目就是“大韩民国万岁三兄弟。”三个两三岁大的双胞胎，大韩，民国和万岁，性格各有不同，老大沉闷老实，老二有点像小姑娘，五官也都薄薄的，最喜欢唱歌，也最惹人喜爱，老三则除了个头，什么都大，大嘴大眼大耳朵，动作虎了吧唧的从小就充满男子汉气概，不愧是将军的外孙。
“妈妈说，不能贪小便宜。小板栗不能白要哥哥的。”
不远处，胖姐看自己闺女这么小就这么懂事，还特地拽了拽自己掌柜的，光头哥擦了擦脑袋上被炉火烤出的汗滴子，两夫妻相视一笑，让江高丽知道了什么叫，俺很丑，但俺很温柔。
感受到光头哥的简单幸福，江高丽也特开心，小姑娘执意要喂很帅很帅的哥哥吃糖，江高丽也只能勉为其难，蹲下身子从胖嘟嘟的小手里把水果糖含在嘴里，又拍拍了小板栗扎着双马尾的小脑袋。
“这辈子能给她幸福吗？”
爱，是一种习惯。
不自觉的，看着别人的幸福，一个身影又浮现在眼前。
开学两个月，该处对象的同学基本都处上了，韩三不用说，韩五也跟李美花她们寝大姐正式走到了一起，算一算法学系十大魅力男生，除了一心考研，励志做一个凤凰男改变家庭面貌，外号冷面书生的杨志文，还就剩下眼前这位风头最劲的炒饭哥了。
江高丽也不是性冷淡，其实早在一个月前就跟学校里的一个毛妹去校外滚了床单，只不过这货保密措施做的好，而且人毛妹也不拿这事儿当回事儿，用阿来的话啊说，这就是女哥们！
嗯，有次阿来的女同学来看他，在南区小树林搂腰啃嘴儿被二三五的阎胖子发现了，第二天阿来回寝室被寝室兄弟拷问，张嘴来了句：那是我女哥们！女哥们这个词儿就传开了，相当于几年之后的流行词儿：炮*友。
不同于前世的一曲儿歌，一个玩笑，也不再有顶着路灯打羽毛球，一起去食堂玩大富翁的场景，在法学系女生的眼里，江高丽是个迷。
这厮从不翘课，但是除了英语，也很少听课，奇怪的是，但凡主课老师喊他回答问题，不论是民事诉讼法这样的程序法，还是法医学这样的冷门，人家总能侃侃而谈，就更不用说他让人津津乐道的那场宪*法课上的精彩表现，总之这厮似乎除了电脑课，就是个全能。
这厮是创业先锋，经济独立。不同于开小旅店的赵四儿，开学俩月换了三个女朋友，也不同于几个班长，天天围着导员和学工处的老师，说他成熟吧，却好像漫无目的，不过在男生中据说口碑不错，几个早早花光家里给的生活费的男生朝他借钱，都敞亮的答应了，在寝室人缘也是不错。
江高丽有晨跑的习惯，通常是挂着个爱国者的MP3，早上六点半准时一边听歌一边绕全校跑一大圈，要知道农大可是哈市占地面积最大的学校，就是慢跑一圈也要四十多分钟。
本系和外系的好几个女生都曾经试探着来几次偶遇，一起吃早餐什么的，据说这厮来来者不拒，却又拒人千里。这其中就有经贸系的某位系花，再想想上课总跟江高丽坐的不远的东方姑娘，日子久了，对这位炒饭哥有想法的姑娘们也就慢慢偃旗息鼓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江高丽跟某位金丝猫去农大附近的绿神开房的消息也不知怎么，就在本系女生间流传开了，倒是帮了江高丽的忙，至少炒饭哥顶多算是爱无能，那玩意儿还是可以的，有会观手的妹子曾经偷偷观察过江高丽无名指和食指的比例，小拇指的长短，据说这厮能力还不错呢！
炒饭哥为啥不处对象呢？
其实如果有哪个漂亮女生肯跟江高丽一起去学校的冷饮厅聊一聊这个问题，以这厮坦荡的性格，肯定会发自内心的仰天长叹：哥，也迷茫！
“放哥，这两天群里多少人了？”
东子的乐队成立了，起名的时候哥几个说好了一人起一个名，投票表决。
“NowWhere!”
文艺青年江高丽起的名字也很文艺，翻译过来就是“现在，哪里！”
即是隐晦得表露自己的内心，那种庄周梦蝶的迷茫，更是在陈述当代年轻人普遍的内心迷失，寻找真实的自己。
就跟在网上写小说，编辑要求尽量少出现英文或者生僻字一样，毫无意外的，“NowWhere”这个文艺范儿的名字被否决了，最后定下来的名字是****主唱提议的
“冰点！”
江高丽真想抽丫的，你丫挺的怎么不起个名叫“雪糕”呢！
农大的孩子，就是这么朴实，冰点，酷！
贝斯手东子的赞成票是主音吉他江高丽唯一的温暖，三比二，冰点获胜！
是时候再找个漂亮点的键盘了，一支校园乐队，五哥糙老爷们，谁听啊！
“想起来群是你的了？”
放哥跟谁都是一张臭脸，不过对江高丽稍微好点，不是因为别的，放哥也是江高丽的书迷啊！
书荒！！！
“嗨，您是站在宗师背后的男人。”
二三一寝下了封口令，江高丽就是网络江湖上的王怜花，除了这寝室的七个人，没外人知道。
不是八个吗？嗯，小胖压根不知道，也不关系这事儿，忙着泡妞呢！
租的房子如今被改成了冰点的练歌房，为了隔音窗户缝儿都被封上了，每天收了摊儿江高丽都跟着乐队一起彩排，为了第一次校园演出做准备，不过更多的还是乐趣吧，这让他想起曾经的北京生活，也曾有过西单唱歌的经历，甚至也曾在首尔的大街上，旁若无人的用汉语唱着彩虹，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呵呵。
每个人都有他擅长的领域，江高丽坚信这一点，放哥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个其貌不扬的二哥在寝室人缘一向不好，但是提起小说，丫能跟你侃一天一夜，用江高丽领先了十多年的眼光看，这厮很多看法都是惊人的准确！不去创世当个主编都有点屈了二哥的才了！
上课的时候，除了背单词看小说，江高丽又多了一项工作，写小说。通常是用钢笔写在黑色的十六开的笔记本上，虽然特意买了一本汪国真，但很显然，写字儿这东西，天赋很重要，写了一周了，完全没效果，写出来的字丑的惨无人道，还好是放哥，人自己也是一笔丑的出奇的连笔字，这才能认出来，果然兄弟！
放哥这几天其实也很开心，大神在身边，每次背着大黑包去机房，拿出老六的稿子一顿键盘上噼里啪啦，然后在看看书友热情的书评，那种成就感。
实际上放哥也在悄悄的写自己的小说，不同于喜欢都市历史科幻类小说的江高丽，放哥喜欢玄幻，仙侠，第一次在玄幻世界的实体书上读到诛仙，这个样貌平平，出身平平的大学生就陷进去了，一根烧火棍，也能逆乾坤！读诛仙的时候王解放不再是王解放，二十成了张小凡，有血有肉有精神！
也曾偷偷的把自己写的小说发在网上，每次来机房都要迫不及待的点开，但三天了，居然一个读者都没！
放哥依然很开心啊，并没有在老六交给自己的读者群里打广告，甚至连改名换姓在贴吧里打广告都没，而是在一点一滴的把每一次跟老六探讨网文的时候总结出的经验用到自己写的小说里。虽然自己不如老六，有好的创意，也不如老六，早早的经营自己的读者群，贴吧，像经营一家小超市一样，去打理自己的作品。但放哥相信，自己终有一天能像老六说的那样，成为网文界的沃尔玛！开一间大大的超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