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大型书典《太平御览》中讲道:“草之将精者为英,兽之将群者为雄。”“英雄”一词实际上是“英”与“雄”的合称。草中的精灵叫做英,比如人参、灵芝,兽中力强声壮的叫做雄,比如老虎、雄狮、猎豹。引申过来,人才中的精灵人物,也有英与雄的区别。以学识智慧策谋著称的,叫“英才”;以勇力胆识武略见长的,叫“雄材”;这文武两种人才就是英与雄的大致分界。
英才长于思考,是行动的号角,事务活动的大脑。这首先体现在行动的源起上。思想是创意成真的原动力,是整个后续行动的先驱。这些都是英才的特质。吕尚就是一个英才。
吕尚一生多谋善断,长于用兵,工于奇计,因此,周代及后世的兵家和谋略家,皆尊他为祖师。实际上,他也是一个善于治理国家的政治家,这可以从齐国的发展中看出来。
周武王姬发即位,拜吕尚为国师,尊称为尚父。
一次,周武王问:“我欲轻罚而重威,少行赏而劝善多,简其令而能教化民众,何道可行?”
吕尚答道:“杀一人而千人惧,杀二人而万人惧,杀三人而三军振者,杀之。赏一人而千人喜,赏二人而万人喜,赏三人而三军喜者,赏之。令一人而千人得者,令之;禁二人而万人止者,禁之;教三人而三军正者,教之。杀一以惩万,赏一而劝众,此明君之威福。”
武王心领神会,时时慎于刑赏,力求令行禁止,使周朝政治愈益清明。
与此同时,商朝统治集团的核心发生了激烈冲突和分裂,大贵族王子比干被杀,箕子被囚,微子启惧祸出逃,太师疵、少师强怀抱礼乐重器投奔周。国人见商纣王不可救药,均侧目而视,缄口不言。
看到灭商时机业已成熟,周武王赶忙询问吕尚:“殷大臣或死或逃,纣王是否可伐?”
吕尚已知兼得天时、地利、人和,毅然答道:“知天者不怨天,知己者不怨人。先谋后行者昌,先行后谋者亡。且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武王闻言,决意兴兵伐纣。
出师前,周武王命卜祝占卜吉凶,得兆不祥。一向迷信的群臣贵族十分恐惧。吕尚偏重人事,而轻枯草朽骨之验,力劝武王勿失良机。他说:“顺天之道未必吉,逆之未必凶。若失人事,则三军败亡。且天道鬼神,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智者将不以为法,愚者将拘泥之。若乃好贤而能用,举贤而得时,则不看时日而事利,不借卜筮而事吉,不祈祷而福从。”
武王奋然而起,遍告诸侯:“殷有重罪,不可不伐!”遂以吕尚为主帅,统领兵车三百乘、猛士三千员、甲士四万五千人,出兵东进。
周军行至中途,屡遇风狂雨猛、雷电交加时日,甚至拔树发屋,折旗毁乘。吕尚见上下交互不安,便把这肃杀之征巧释为对殷商的天怒之象,借助虚无缥缈的天地鬼神来推行人事,理直气壮地打出吊民伐罪的旗号。
时当天下鼎沸之际,遇有一方发难,便有八方响应。周军东进途中,各地诸侯纷纷前来会师。
周军前歌后舞,士气高昂。十二月,从孟津渡过黄河,直扑商部朝歌。
吕尚自作前锋,亲率虎贲和兵车冲击商军。商军虽众,却无斗志,居然阵前倒戈,引导周军杀回朝歌。
纣王见大势已去,惶隍然登上鹿台,蒙衣自焚而死。在中国历史上存在五百余年的奴隶制国家,至此灭亡。此战就是历史上著名的“牧野之战”。
商纣王死后的第二天,周武王与吕尚等人召集祝捷大典,将伐纣义举上告天神。然后,散鹿台所积之钱,发巨桥所囤之粟,用以赈济民众,封比干之墓,释箕子之丘,用以取悦殷商贵族,斩纣王宠妃妲己,归后宫妇女,以示曲体民心。
克商以后,周军四处出击,征伐殷商的盟邦,基本上控制了原先商王朝统治的主要地区。周武王班师回到镐京,正式建立了周王朝。
殷商灭亡的第二年,周武王病死,其子即位,是为周成王。
吕尚因功劳卓著,受封海、岱之间(今山东)广大地区,都于营丘(今山东临淄北),建立齐国。齐国的疆域东抵海滨,西及黄河,南达穆陵关,北至无棣县。周成王传命吕尚:“五侯九伯,您都可以实得征讨。”从此,齐国享有专擅征伐的特权。
吕尚受此殊荣,欣然整装就道,东赴齐国。途中遇见一位高士,提示吕尚说:“常言道,时难得而易失。贵客寝食甚安,恐怕不像就国之人!”
吕尚骤然醒悟,事关邦国命运,岂容片刻玩忽!于是,他午夜穿衣命驾,飞驰而东。及至齐国,恰逢莱侯兴师犯境,与齐争夺营丘。倘不是吕尚后来择善而从,快马加鞭,几乎遭误国的厄运。
吕尚根据齐国土地辽阔、物产丰盈的自然环境,以及生产水平相对先进和异族势力较为雄厚的经济、政治条件,及时确立了治齐的重大策略原则:“因其俗,简其礼,通商工之业,便渔盐之利。”
吕尚为齐国的发展奠定了雄厚的政治、经济、军事基础,使之在较长时期内一直突飞猛进,遥遥领先于其他渚侯国家和地区。
西周时期,齐国是周王朝在东方的最重要支柱,到了春秋中期,周王室衰微,齐国最先崛起,成为纵横中原、左右天下局势的“五霸”之首。直至战国时期“田氏代齐”之后,齐国依然跻身“七雄”行列。
吕尚靠过人的胆略和远见卓识,治国用兵不拘形式、务求实际,具有开国创业的精神。由于他注重发挥治国之士的聪明才智,保留了优秀的传统文化,全面发展农工商各业,结果,远近人民相率归心,齐国迅速强大起来,创造出发达的经济和灿烂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