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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灵途异道玄星动,谁与赤焰默霓虹。

引子-------“金罩寺,斗仙宫,碧水寒潭困虬龙。雪岭峰,荒龙岩,焚火深宫锁螭吻。”天地苍茫,宇宙洪荒,自盘古开天辟地之时,世间便生有明五力、暗四源,那明五力分别为金、木、水、火、土,那暗四源则分别为灵、劫、化、咒,若有人能将这几股力量据为己有,便得以掌控乾坤。相传一位得道高人曾将那明五力与暗四源其中之精华和成于一块星盘之中,并命名为“九启星盘”,威力无边。怎料有一日风波突起,那高人不知所踪,九启星盘也下落不明……

“斗仙宫”,依山而建,虽不豪华,亦不见磅礴之势,但却是远近小有名气,也是东方景引以为傲的得意之作。此宅型如八卦且内含九宫,有三门六洞,外人入其内,不得指引,出入难能。因此处宅子建的甚是巧妙,东方景便得了个“奇巧灵驼”的绰号。

秋风萧瑟,叶落无声。月儿忽明忽暗的在云隙间闪过,显得有些诡异。月光下几十条黑影将东方大宅围了,十几条黑影,如狸猫般,跃上了东方大宅的围墙。八名黑衣人分别站在院墙的八角,其余人便轻身纵入了院中。离宅子不远处的一棵老树下两个蒙面的汉子,凝神望着东方大宅,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其中稍矮的汉子道:“大哥,我先去探个究竟”

高个汉子稍作沉吟,缓缓的道:“莫急!”话音刚落,只听得宅内忽然一声脆响,一道绿色的火光直冲云霄,两人齐声喜道:“成了!”二人飞身跃入宅院。

忽然,东方大宅内火光冲天,大宅上空出现了九个火球,宛如九日当空,照的四周宛如白昼,宅外把守的众人一惊,急忙向四周散开。再看那东方大宅,竟似陀螺一样旋转起来。众人只觉一股无形大力将自己吸将过去。来的众人个个都是江湖好手,但拼尽全力也无法与这股无形的力量抗衡,终于还是被吸入了火焰熊熊的大宅。

九个火球随着大宅越转越快,一声霹雳,九轮赤焰融为一体,与烈火熊熊的大宅形成了一道冲天火光。

离百望山不远,有一座小镇,随不甚大,倒也有几百户人家,恰逢集市,街上格外的热闹。集市的一角,站了一位清瘦老者,只见他头发蓬松稀落,上面别了一根道簪,双目浑沌无神,胡须黏连在一起,两片干裂的薄唇间,一嘴黄板牙时隐时现,破旧的灰布道服闪到腰间,身上的皮肤黝黑褶皱,左胸上几道伤疤交错纵横,确是一个“官”字,只见他左手高举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剑对众人道:“贫道夜观天罡星动,北斗斜引,不日此地必有天祸!九日同天之日,必有妖灵降世,为祸人间。我怜世人,愿将此宝物,赠予慷慨豪侠之士!斩妖驱邪,安定一方……”只见他话语滔滔不绝引了不少围观的人来。

对面酒楼上靠窗处,一个灰衣汉子正自独饮,那道士语音甚高,倒也听得真切,不禁好奇心起,正好店里伙计过来,便道:“小二哥,可知道对面是怎么回事?”

“客官您是初到此地吧?”店小二笑着道:“那个邋遢道士大约一年前来到我们这里,也不知他名姓,见他左胸伤疤似个官字,镇上的人们都习惯叫他道士官。他初到此地便以赠剑为引,却行卖药之事。开始镇子上,上当的人着实不少,但时间久了,发现这道士官时有疯痴之症,镇上的人们便不再信他了。近几日也不知是何缘故镇上外乡人却来了不少,您看这围观众人几乎都是生面孔,这道士官恐怕又可以多赚几个酒钱了。”小二笑道。

“小二!”店小二正自答话,忽听相去不远处有客人召唤,感紧道:“客官您慢用,小的先去那边招呼一下。”那灰衣汉子点头,店小二便自去了。

“小二,你可知道附近可有个名为“斗仙宫”的地方?”说话的那人语音甚是洪亮,灰衣汉子循声望去,只见一楼角落处的一张酒桌上围坐着两人,一个身材干瘦,秃眉秀眼,皮肤白皙,另一个却是身材健硕,浓眉爆眼,燕额虎须,说话的正是那虎须汉子。

“客官您问的可是奇巧灵驼东方先生家,此处向西不到百里,山中有座“坐忘峰”,坐忘峰下苍林绝壁,东方景先生在那里建了一处宅子,便叫做“斗仙宫。这几日向小人打听此处的客人还真不少,听说东方先生喜得贵子,想必两位客官也是前去给东方先生道贺的吧?”店小二笑道。

“嗯,多谢小二哥。”干瘦汉子道。他点了些酒菜店小二便自去了。只见那干瘦白脸汉子突然揪住那虎须汉子的胡须低声道:“鲁得壮,你这么高声,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要去哪里是吗?若不是师傅让我带你出来历练历练,我是绝对不会带个莽夫出来的。”

那虎须汉子被其揪得吃痛,脸上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是,是是,师哥,我知错了。”

干瘦汉子放开了他的胡子,鲁得壮接着道:“师哥说的极是,可是以您的本事,谁还敢打咱这宝贝的主意不成?”

干瘦汉子听他这么说,脸上不禁露出得意之色,道:“此话倒也不能这么说,明刀明枪的来,我倒是不怕。只是师傅他老人家说江湖险恶,并非人人都是正人君子,此物甚是贵重,莫被些蟊贼鼠辈给盗了去……”

“呸!呸!呸!百无禁忌!百无禁忌!”那干瘦汉子好像陡然间犯了什么过失一样神情有些紧张,对鲁得壮道:“吃饭!吃饭!”

鲁得壮一脸愕然环顾四周,道:“哪有蟊贼鼠辈,师兄无需这等紧张”他语音甚高四周人人听得清楚,他目光到处人人皆不自在。

离他二人桌子不远,一个桌子上围座了四人,却有一位长的尖嘴猴腮两缕贼须,见鲁得壮向直盯着自己看,心中早就火起,像他怒目而视。没想这鲁得壮却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面露怒色,伸手还往自己怀中摸了一下,似是生怕自己丢了什么东西一般。

那尖嘴猴腮的汉子实在怒不可遏,手掌猛的往桌子上一拍,霍的站起身来,众人皆惊。

鲁得壮见状也依样拍案而起,直振的桌上的汤水溅了那干瘦汉子满身满脸。

“你发什么疯!”他一脸愕然的冲鲁得壮喊到。

“师兄是他先拍我的!”鲁得壮指着那尖嘴猴腮汉子道。

那尖嘴的汉子见状从背上拔出一对人手状兵器。鲁得壮也不甘示弱,从背上取出一把二尺多长的开山斧,作势便要冲将过去。

“且慢!”那鲁得壮的师兄伸手拦住鲁得壮,笑着向对方一抱拳道:“在下灶君山“蛮王”座下白乌鸦莫高升,不知阁下是哪一位?这是意欲何为?”

那尖嘴猴腮的汉子正待答话,忽听集市上一阵大乱,只听的金器叮当声响,接着有人哎呦哎呦惨呼声传来。

“你这道士疯了不成!”话音刚落只见几个路人鱼贯而入跑进店来,后面追着一人手中挥舞着一把锈剑,状似癫狂正是那道士官。

酒楼内顿时乱作一团,几个桌椅被打翻,酒菜撒了一地。那道士官左突右闯手中钝剑竟向鲁得壮扑将过来,鲁得壮急忙举斧横档,岂料那道士官剑还没砍实,便斜身冲向莫高升。莫高升急忙侧身闪避伸手拿住他手腕,用力往怀中一带欲夺下下他的手中锈剑,那道士官顺势猛地用头撞向莫高升的前胸。这一下倒是出乎白乌鸦的意料之外,他急忙往后跃开,岂知脚下却一滑,踩到了洒在了地上的酒菜,整个人不由自主带着那老道直向下摔落。莫高升急忙运劲急转身躯想把那道士摔在地上,却见地尽是些杯碗碎片,莫高升急忙收住劲力,身子侧卧重重摔在地上,一条手臂和肋侧被地上碎片刺出血来。道士官身子正好摔在莫高升的身上确是安然无恙。

鲁得壮见师兄倒在地上鲜血淋漓,挥斧向道士官后背砍来,眼看斧子将要砍中,却又紧忙收势,左手急出抓住道士官的肩头向上提起,岂知鲁得壮突然感觉腹部一阵剧痛,道士官的剑却击中了鲁得壮的小腹,亏的那剑锈钝无锋,他又皮糙肉厚才没伤了,但也惊了一身冷汗,抓住道士的手急忙用力向旁一甩,将道士官甩了出去,然后急忙俯身去扶那倒在地上的莫高升,道:“师兄你没事儿吧”

只见莫高升面目扭曲,显得很是吃痛,一只手一把抓住鲁得壮的胡子,恨恨的道“原本没事,现在我的手要给你踩废了!”

鲁得壮只见师兄的一只手果然被自己踩在脚下,急忙闪开,将他扶起身来,胡子被师兄揪的吃痛却也不敢做声。

众人见状不禁好笑,那尖嘴猴腮的汉子更是幸灾乐祸,笑的拍手叫好。

突然,发了疯的道士官拿起桌子上的一沓碗碟向那尖嘴猴腮的汉子纷纷投掷过来。那汉子却也不避不闪,信手挥舞那对铁手,似是连看都不看便将掷来之物一一打的粉碎,动作迅捷潇洒。有人不禁高声叫好。那尖嘴猴腮的汉子更是得意,一双小圆眼尽向鲁得壮看来,眼光中尽是嘲讽之意。

鲁得壮气的便要发作,却见那尖嘴猴腮的汉子哎呦一声惨叫,急忙向旁越开,只见那尖嘴猴腮的汉子面目痛楚,额头和脸颊起来几个铃铛大的水泡。

原来确是那道士官把一支水壶掷了过来,尖嘴猴腮的汉子正自得意忘形,也没看清是何物,顺手击碎,滚烫的开水浇了头脸尽是,苦不堪言。

众人轰然大笑了,那尖嘴猴腮的汉子恼羞成怒,挥动一双铁手直向那道士官扑将过去。

那疯道却也不知闪避,依旧胡乱取物掷将过来,却哪里挡的住这汉子的来势,只见他一只铁手击开掷来之物,另一只铁手向道士官的头上直击,眼看铁手离道士官的额头不到寸许,那道士却浑然不知闪避,忽听“啪!”一声响,铁手不知被何物重重一击,去势尽改,从道士官的肩侧划过。那尖嘴猴腮的汉子一惊非同小可,只见击开他铁手的却是一支筷子。这一击劲道之强直振的他手臂发麻,兵器险些就要脱手。

他急忙纵身越开,怒目向鲁得壮二人喝到:“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和我申四平明刀明枪的打一架!四手神猴可不是胆小怕事之辈。”

鲁得壮一听暴跳如雷,举斧便要冲将上来,确被白乌鸦莫高升伸手拦住,莫高升道:“你这人也太过蛮横,技不如人却冲我们撒野,我只是不想多生事端,不要以为我们怕了你。”

那申四平正要说话,和他同桌的一个人上来伸手将他拦住,低声和他耳语了几句。四手神猴面色凝重,转头向楼上看去,楼上靠窗处的一张桌旁坐着一个汉子,看样子约莫二十六七岁年纪,剑眉虎目,面色微黑,身材健硕,身穿一件灰黑色长袍,背上背着一把长剑,显然是武林中人。只见他正自悠然独饮,对下边的事似是浑然不觉。

四手神猴高声喝道:“楼上哪路的朋友,道个腕吧!”说着纵身一跃便上了二楼。

只见那汉子面露微笑,冲申四平拱手道:“久闻魔山四兽大名,在下无名之辈不提也罢。”

申四平面目得意之色心道:“既然知道我的来历,想也是江湖中见识广博之士,看他刚才出手,亦非俗手,真要动起手来,却未必是他对手。”于是拱手道:“看刚才阁下出手想来也是江湖中的好手,即知我的来历,就不要多管闲事。”说着转身便欲下楼。

“申兄,魔山四兽何等人物,那道士乃是疯痴之人,申兄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况且我已封了他的穴道,已动弹不得,你就饶了他吧。”那灰衣汉子道。

四手神猴向下望去,果见那道士呆若木雕站住那里,显然是被人封了穴道。

“阁下手法果然高明,在下佩服,但这道士令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受此奇耻大辱,岂是你说饶便可饶了的!”申四平指着自己的额头愤愤的道。

“申兄,如何才能饶了他,在下愿代他赔偿便是”那灰衣汉子道。

“好,好,好,既然你非要插手此事,那么我就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申四平说着摆动一双铁手作势待攻。

“申兄,何必非要动武,此事没有它法可解吗?”那灰衣汉子道。

“多说无益,胜得了我手中兵刃,此事便一笔勾销,亮家伙吧!”申四平道。

那灰衣汉子面露为难之色,稍作迟疑,只得取下背上长剑,持剑当胸,却不出鞘:“既然如此,在下得罪了,请出招。”

四手神猴身子向前疾扑,一只铁手直击那灰衣汉子的左边太阳穴,那汉子也不闪避,挥剑挡隔,将那铁手挡了开去,这时另一只铁手却已攻到他的右肋,那灰衣汉子挥剑更快,依势又将那铁手隔开,只听的叮当声不绝,那四手神猴攻的凌厉,那灰衣汉子挡的更是迅捷。转眼十几招已过,那灰衣汉子只是挡隔,亦不还招,剑不出鞘。而申四平的一双铁手连那汉子的衣角都未碰到,心中不禁又怒又急,突然爆喝一声,招法陡变,使出了自己绝招“三十六路破风爪”,只见那四手神猴申四平身形极快,似有分身之法,六七个身影将那灰衣汉子团团围住,无数双铁手,如疾风骤雨般击向那灰衣汉子,众人齐声喝彩!

莫高升和鲁得壮二人看得两眼发直,不自禁的对望一眼,心道:“亏了没和他动手,这泼猴怎滴这般厉害。”二人似是心有灵犀一般,悄悄退出人群,溜出店外向西急行。

“师兄幸亏没和那厮动手,这死猴子也太厉害了,我二人恐非他的对手。”鲁得壮道。

“那也未必,若不是有要务在身,我定然要和他大战三百合!”莫高升道。

话音刚落忽听身后有人高喊:“站住!二位慢走!”莫高升心中一颤更不理会,发足狂奔,直奔出镇外约莫四五里,却听身后远处有人高喊:“师兄,等等我,别跑了!”

莫高升回头望去,只见远处鲁得壮正自狂奔而来,心下着恼,怒道:“你这蠢人怎地轻功如此不济,若有大事不被你耽搁了才怪。”

“师兄,那店家出来追讨酒钱,我只转身给了他银两,再赶你时,却怎么也追不了。”鲁得壮气喘吁吁的道。

“奥,原来如此,我二人走的匆忙,这酒饭钱倒是我疏忽了。不过你的轻功着实需要下些功夫了。”莫高升道。

“师兄说的极是,没想到您的轻功如此了得,我都拼尽全力了都追不上你。”鲁得壮道。

二人说着向西急行而去。

且说那小镇上,酒楼里,四手神猴神猴申四平和那灰衣汉子斗的正酣,眼看“三十六路破风爪”将要使完,却伤不到那人豪发,而那灰衣汉子剑不出鞘,更是只守不攻。申四平不禁又是焦急,又是佩服。

正在此时,忽听有人高喊“四弟退下,我来会他。”话音未落,一条黄影闪电般冲入战团。只见那来人一身黄袍,身材健硕,双目炯炯有神。申四平虚晃一招跃出丈许,道“二哥到了!二哥此人甚是了得,我几用全力都无法逼他出剑。”申四平言语中又是气恼又是钦佩。

“哈哈哈,逼他出剑!又有何难!”只见金光一闪,那黄衣汉子从腰间取下一条十六节虎尾金鞭,一招横扫千军,直向那灰衣汉子肩头扫来。那灰衣汉子忙举剑挡隔击向鞭稍,那金鞭向前陡进尺许,绕过剑鞘直击过来,那灰衣汉子急忙腾身跃起,方始避开。众人看来已是险急。

那灰衣汉子身子还未落地,只见金鞭却如灵蛇一般,盘旋而进,击向他的前胸,那灰衣汉子急忙用剑鞘击那金鞭,岂料那金鞭却如金龙盘柱一般,绕着剑鞘向前直击那灰衣汉子的手臂。那灰衣汉子要待撤剑却已不能,若要避开金鞭只得弃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仓啷”,“叮当”声响,一道红光闪过,两节虎尾金鞭却已掉落在地,那黄衣汉子急忙跃开丈许。“赤焰剑!”几个声音几乎同时惊呼出来。

那黄衣汉子手握被斩断的金鞭,呆立在那里,金鞭上兀自带着一个剑鞘。他凝神望着那灰衣汉子,只见他手持一柄长剑,通体赤红,剑身中似有波光粼粼,剑锋处闪出寸许红芒,更似一簇燃烧的火焰。黄衣汉子喃喃道:“赤焰剑!义胆侠!”

那灰衣汉子,急忙躬身道:“实在对不住,阁下招法奇绝,在下实在避无可避,伤了您的金鞭,忘您多多原谅。”

“原来是赤胆侠于洪恩,多谢阁下手下容情,山水有相逢,魔山魏虎改日定再讨教。”那黄袍汉子说着,将剑鞘掷给于洪恩,转身跃下楼,扬长而去。

“二哥,你的鞭!”那四手神猴申四平,捡起地上的两节断鞭,跃下楼来,恨恨的看了道士官一眼便出了店外。

众人陆陆续续出了酒楼,店小二赶忙收拾,店老板苦着脸看着被掀翻打碎的的东西,冲着道士官直摇头:“你这道士官,怎滴这次如此疯法,可害苦了我了。”

“店家不必难过,损失的这些,由我来包赔便是。”于洪恩说着走下楼来,从怀中取出一块碎银,递给掌柜的。

“这使不得,事情由这道士引起,与您不相干。我怎能收你的银两。”掌柜的道。

“这道长乃我旧识,这银子你只管收了便是,不必推辞。”于洪恩微笑道。

“多谢客官,也用不了这许多银两,我去找零给你。”

掌柜的高兴的接过银子道。

“不必找了,再给我重新上一桌酒菜吧!”于洪恩道。

“好嘞!客官稍等。”掌柜的高兴的应了,忙亲自命后厨预备酒菜。

于洪恩扶了道士官,找了一张桌子,和他对面坐下。只见那道士官,神情萎靡,兀自喃喃自语“显正言吾甲,回过地灵申,妙道坤戒子,镇咒破失心……”

于洪恩忽的心中一动,感觉这道士官口中言语,似在哪里听过,忙细看那道士双眼,只见他瞳孔忽大忽小闪烁不定。

“失心咒!”于洪恩差点儿惊的呼出声来。“咒”乃江湖中传说的一种奇门异术,多年前于洪恩从一前辈高人处听过此术。咒法中便有“失心咒”一法,中咒者便成施咒者的偶人。偶人平时与常人无异,但被人控制时的特点之一便是,瞳孔忽大忽小不由自主。于洪恩虽不太确定,但也觉这道士官的模样绝非简单的痴癫,心道:“莫不如依那人之法试一试。”于是拱手道:“前辈,在下无礼了。”说着起身站在道士官身侧,左掌疾出拍他额头神庭穴,然后反手拍他脑后玉枕穴,那道士官一声闷哼,趴在桌上晕了过去。

小二正自端酒菜上来,看到此番情景惊道:“客、客官莫不是将他打死了吧!?”

于洪恩一笑,正待答话,忽听一个声音惊叫:“爷爷!”只见从门口冲进来一个小丐,挥动一根竹棒向于洪恩直扑过来。于洪恩侧身闪避,哪知那小丐招法甚是巧妙,逼得于洪恩连连倒退,眼看避无可避,无奈只得还手,欲夺他手中竹棒,岂知那小丐应变奇速,怪招连连,有攻有守,丝毫不落下风。

转眼二人便斗了三十于招,于洪恩越斗越是惊奇,自己几近全力,招数上竟然沾不得半分便宜,心道:“这小丐如此本事甚是难得,若如此缠斗不知何时方休,只怕拖的久了与那道士官身体有恙,刚才这小丐喊道士爷爷,不妨与她说清楚便是。”

想到此处,于洪恩虚晃一招向后越开,道:小兄弟且住,我有话说。”

那小丐却不理会,依旧持棒相击。于洪恩无法只得一边与她拆斗,一边道:“小兄弟我没有伤害你爷爷,我只是想帮他而已。你且住手,待我将他救醒便知真假。”

那小丐哪里肯听,攻势愈发劲了。于洪恩见他不听自己言语,心道看来只能靠内力胜她。心念到此掌中内力陡增。那小丐招数顿感迟缓,又拆的三招,小丐竹棒回棒稍慢,被于洪恩一把抓住,那小丐待要回夺,用劲拽了三次,却哪里动的分毫。

只见那小丐,眼中泪光莹莹便欲夺眶而出,突然双手松开竹棒,“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哭了出来。“你这恶人杀了我爷爷,又来欺负我。”小丐边哭边道。

于洪恩又好气又好笑,心道:“明明是你不听我解释,又不肯住手,却赖我持强凌弱,好没道理。你这等身手,若不是我内力远强于你,胜负还真未可知。”但见她掩面而泣,自己也觉得不妥,于是俯身将竹棒递到她面前,道:“小兄弟,我真的没有伤你爷爷,稍等一下你就会清楚了。现在我就救你爷爷醒来。”那小丐伸手接过竹棒也不答话。

于洪恩伸出右掌,按在那道士官的后背灵台穴上,将内力源源不断输入他体内,过得片刻,只见那道士官哑门穴、风池穴、百会穴等穴似有丝丝热气冒出来,估计不过多时便会醒来,心下正自欣喜,忽觉背部有物袭来,待要闪避只怕要前功尽弃,只听啪啪声响,自己背部几处要穴被点,已是动弹不得了。

只见那小丐笑吟吟的走到于洪恩面前,道:“赤焰剑,义胆侠,好大的名气,原来也不过如此。”

“小兄弟,我好心救你爷爷,你怎的暗算与我。”于洪恩道。

“哈哈,你这人原来如此笨法。你断我二哥的兵器,今天我就取了这赤焰剑去,若不服气来我魔山,凭真本事取回。”那小丐说着从于洪恩背上取了赤焰剑便欲出门。哪知刚到门口突觉肩头一麻,已是动弹不得。

出手之人正是于洪恩。原来于洪恩穴道被封,看那小丐取了自己长剑,心下正自慌急。哪知抵在道士官背上的手掌,忽觉一股浑厚内劲传来,被封穴道登时便开了。那小丐哪料到有此一节,心下愕然:“这人内力竟如此精湛,瞬间便冲开了几处要穴。”

于洪恩拱手道:“小兄弟对不住了,在下无心与魔山为敌,伤了贵兄兵刃,改日定登门道歉。这赤焰剑乃本门重物,实不能被你取了去。”

说着正欲伸手取剑,突然眼前灰影一闪,那小丐手中的赤焰剑却已被人取走。于洪恩大惊,回身看时只见二楼的围栏上,坐了一人,正是那道士官。只见他将赤焰剑拿在手中双目凝视,像是在极力思索着什么。

“前辈你可是好些了,晚辈神力王门下于洪恩。请问前辈尊姓大名?。”于洪恩朝道士官拱手道。

“神力王?于洪恩?尊姓大名?我是谁?我是谁!”道士官喃喃自语显然是在极力思索着。

“前辈这赤焰剑乃是我师门重宝,还请前辈还给在下。”于洪恩朗声道。

那道士官眼中突的精光一闪,脸上露出一丝喜悦,接着表情却越来越凝重:“赤焰剑!赤焰剑!妖灵即将降世,赤焰虽利又有何用!”

说着双目盯着于洪恩细细打量,“嗯,你说这赤焰剑是你的?”

“前辈,此剑乃我神力门之物,交由我暂时保管。”于洪恩道。

“神力门?神力门?记不得了?”道士官道:“你说此剑是你的,有何凭证?”

于洪恩被他这么一问,还真是不知何言以对,一时语塞。忽听门外有人高声道:“这赤焰剑本就不是属于他的,他哪里能拿出凭证来。”只见从门外进来两人,一个干瘦白皙,秃眉秀目;另一个燕额胡须,面色黝黑。于洪恩一看正是白乌鸦莫高升和鲁得壮二人。说话的正是白乌鸦莫高升,只见那莫高升继续道:“这剑应该归我灶君山蛮王所有。”

“哦?那你们又有何凭证?”道士官道。

“我们当然有凭证,赤焰剑柄处,有一椭圆孔洞,孔洞上本应镶嵌着一块龙岩玉壁,持此玉壁者才是此剑的主人。”莫高升说着向于洪恩望了一眼。

“二位师兄,小弟于洪恩给二位师兄问好。”于洪恩说朝莫鲁二人躬身施礼。

“于师弟好。”鲁得壮赶忙躬身还礼。

莫高升白了鲁得壮一眼,说道:“嗯,免了。”语气中倒颇有几分长者的味道,却不还礼。

原来那“神力王”贺海与“蛮王”项庚乃一师之徒,因为门主之争,遂生嫌隙。蛮王项庚负气出走,灶君山自立门户。于洪恩知白乌鸦莫高升和鲁得壮二人是蛮王门人,又较自己年长,便以师兄相称。莫鲁二人此时知他是神力王弟子,又见他斗四手神猴申四平的本事,心下甚是佩服。莫高升深知二位师尊间素有嫌隙,不能坠了师父的威风,冲道士官昂首道:“那道士赶紧将赤焰剑交了与我,免得伤了和气。”

“这么说龙岩玉壁定然是在你手里了,拿出来叫我老人家见识见识,再取剑不迟。”道士官道。

莫高升略微迟疑道:“龙岩玉壁乃我师门信物,这么贵重的东西,岂可轻易拿给外人看得。”

“师兄都怪我不好,把龙岩玉壁给弄丢了。要不拿给他看看又有何妨。”鲁得壮声不慎高,众人却也听得真切。

“你给我闭嘴!”莫高升气的伸手揪了鲁得壮的胡子怒道:“还不赶紧给我找,都愿你这蠢物,这么贵重的东西都看不好。”

“哈哈,你说是你的,他说是他的,既然都不能证明这赤焰剑归谁所有,那这剑就暂时由我保管。”道士官道。

“臭道士,剑是从我手里抢走的快还给我。”那小丐高声道。

“奥!对,对,你说的倒是有理。赤焰剑确是我从你手中得来,理应还你,这叫物归原主。”道士官说着从二楼围栏上跃下,便欲上前还剑。

“前辈,这剑确是我的,是她刚刚趁我不备抢了去的。”于洪恩上前拱手道:“店家和小二都可作证。”

道士官向店家和小二望去,那店家和小二只是点头,却不作声。

“这么说这赤焰剑是你的,那就还了了你吧。”道士官说道。

“老道,我都说了这剑应属于我蛮王所有,持龙岩玉壁者才能拥有此剑。”白乌鸦莫高升焦急道。

“对对对,有理,有理,只是这龙岩玉壁诸位哪个才有,这倒难了……”道士官面露为难之色。

“有了!有了!不如这样,几位分别持此剑练上三招两式,我看哪个于此剑有缘,这剑就归谁。”道士官忽然高声说道。

于洪恩又好气又是好笑,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却没来由的惹出这么多啰嗦。但见那道士官神志混沌,也不好从他手中去将赤焰剑抢了过来。还未等众人答话,只见一道红光闪过,那道士官将剑掷了过来,于洪恩伸手接过,只见长剑剑身似有红光流动,剑头闪出寸许红芒。

“前辈,在下本领低微,岂敢在您面前卖弄。”于洪恩道。

“无需客套,莫要让逼我老人家动手。”道士官道。

于洪恩略微踌躇道:“那好吧,献丑了。”只见于洪恩持剑当胸斜刺击出,似缓实急,发出嗤嗤声响。剑式连绵不断大开大合,数招过后剑芒愈发盛了,似是一张红色剑网。

突然一道灰影闪过,直向剑网中扑来,转瞬间,只见于洪恩赤了双手呆立在那里惊愕不已。原来是那赤焰剑已被道士官轻轻巧巧的夺了回去。

“你这扫魔剑剑法虽精,但未必能算上乘,剑芒太盛,做不到收放自如,而且剑法与此剑不合。”道士官说着将剑掷给鲁得壮,道:“你来试试。”

鲁得壮手持长剑,一脸茫然,转头向白乌鸦莫高升道:“师兄,还是交给你吧。”

白乌鸦莫高升和鲁得壮对望一眼,伸手接过赤焰剑,持剑当胸斜里刺出,却与于洪恩剑招一般不二,只是剑式劲道交于洪恩相去甚远,而且下盘虚浮跳跃,也就练到三招两式,只见莫高升突然变换招数,身子似离弦之箭般,向门外直窜出去。

哪知他快,这道士官更快,只见灰影一闪,道士官已抓住莫高升的足踝,硬生生将他拉了回来。

“道长看我这招一鹤冲天练得咋样了?”白乌鸦略显尴尬笑嘻嘻的道。

“嘿嘿嘿,招是妙招,只是剑要还我。”道士官说着轻轻巧巧的便把剑取了过了。只见他袍袖在那小丐肩头轻抚,那小丐被封的穴道登时便解了。

“丫头该你了。”道士官说着将剑递给了她。

那小丐持了赤焰剑,手脸被剑光映的宛如珀玉,肌肤下似有波光流动,与剑光相连,融为一体,一双眸子望着赤焰剑更显明亮。良久,只见那赤焰剑的剑芒慢慢变的柔和,剑芒边缘微微泛些紫色,渐渐的剑芒越来越弱,直到消失不见。

众人被眼前此景惊的目瞪口呆。

“不会错了,这才是它真正的主人。没了煞气便少了杀戮,哈哈妙哉。”道士官笑道。“这个也应该是属于你的。”

只见道士官从怀中取出一块美玉,形如鸽卵,色如烧透的顽石。

“龙岩玉壁!师兄原来我们的东西被他给偷了去。”鲁得壮高声道。

话音刚落只见那道士官拉着那小丐冲出门外向西疾驰而且。

于洪恩和莫鲁二人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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