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国度浩浩荡荡历经两百多年,在它建立的初期的确曾经为世间百姓带来过繁荣盛世,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到魔法国度的后期,人心变质,难以复原,最后新山三境不得不在存在了两百多年之后轰然关闭。整个人类社会又再次从美梦中惊醒,人间的魔法能力大大受挫。
由于南山佛虽然对人间大失所望,可是他还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涅槃后为人间所做的第一件善事就这么夭折。所以,虽然南山佛最后选择了关闭新山三境,不再为人间提供无色界才会拥有的至纯能量,但是,存在于人间的三柱山依旧还维持着,也正是因为三柱山还存在,所以整个魔法国度的框架倾而未倒,死而不僵。在新山三境关闭之后出生的婴儿,无论其来自权贵之家还是贫民之家,无论其天资禀赋还是天生迟钝,无论其是男还是女,无论其是善还是恶,从此之后,他们回归普通人的原样,没有仙力,没有魔法,要吃饭只能凭借勤劳的双手,要穿衣只能依靠辛苦的劳作。而在这之前拥有能力的能力者们,他们逃过一劫,由于三柱山的支持,他们的体内的能力尚且得以保存。
总结一句话,就是,从今往后出生的都是凡夫俗子,在这之前已经拥有能力的维持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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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行山这一边,归已经背弃门教,逃往南方,一起不复返;而履癸这一边,偷鸡不成蚀把米,神仙之地没去成,反而把自己置之死地趴着就永远睡过去了。
而绿此时,在履癸从新山三境的悬崖处坠崖而死,之后又几个月过去,他终于出关了。
十八岁的少年,耗时半年的时间与自己进行殊死的搏斗,废弃自身全部所有的武功之后,又重新把自己体内的能量握在手中。开始的第一个月,绿还不敢全部把身体的能量解放出来,他只是试探性的以自己的左脚为开发区,左脚乃全身的末端,即使因为危险操作而最终报废,那也不至于会影响到他整个身体的状态。
第一个月,他解放了左脚的全部力量,在他解放的下一刻,左脚就粉碎性骨折了,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然而这样的疼痛又算什么,对于企图突破五重天的人来说,若是这样就能过了,那就太轻松惬意了。
五六次之后,绿开始摸清左脚能量爆裂的路径,以及一少部分残存在左脚里面的能量的形态结构。此时他的左脚已经和那些掺着佐料大火卤过几个小时的猪蹄没什么区别,脚皮在如此高强度的能量渗透之下早已熟透,呈现的就是黑黄而又臃肿不堪的样子。
第二个月,在左脚进行的实验最后取得成功之后,绿开始尝试用整只左腿进行实验。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只不过借助已有的经验,绿在几天之后就能够成功掌握技术的关键要领。
第三个月,绿终于决定在自己的全身进行最后也是最为关键的步骤,开始真正意义上的能量积淀,把自己体内四重天的能量架构,转换成为五重天的能量架构,随着绿全身能量的解放,与之前身体部位各自独自解放有所不同的是,他从来没想过这般歇斯底里是如何的势不可挡。
在如此高强度的能量压面前,绿拼劲全身最后一滴汗水,成功入了定。入定是一种最为可靠而又有效的镇痛方式,若是人体长期暴露在如此这般的剧痛面前,即使身体能够最后咬牙挺过来,可他的神经却办不到,最终将会丝丝崩裂,气竭而亡。
入定后的第一个星期,绿第一次从定中回过神来,此时虽然已经没有最开始那般走在生死悬崖的边缘,可难以忍受的巨大疼痛依旧让其处在一线之间。
入定后的第三个星期,绿第二次从定中回过神来,此时他全身已经发生巨大的变化,他能感觉到自身体内五脏六腑已经与以往有所不同,无论是位置,还是饱和感,全都在暗示他,他的实力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入定后的第五个星期,绿第三次从定中回过神来,此时他已经渡过了最为艰难困苦的时段,体内的能量以五重天的构架沉淀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现在绿虽然依旧感觉体内炙热难耐,可是已经没有开始几个星期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
入定后的第八个星期,绿终于从定中苏醒,此时他体内的五重天能量已经基本占了大半儿,可以不用再闭关修行,再过一两个星期就能够开始真正突破五重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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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关后的绿此时一脸轻松惬意,他从虚境(见作者话!)之中重返现实,来到腾都大本营贫僧的府上,原本他就是从这个地方进入虚境的,所以绿从虚境中回来自然也还是到达他原先出发的地方。
而此时,又过了一年,春暖花开,贫僧府上的桃树正开满一树的花朵,粉红的花瓣随风飘落,在地上创造出一幅绚丽多姿的落花纷飞图。
而走在这般春光荡漾的美景之中,转弯之间,绿就路过了殷红姬所在的院子。隔着一道院墙,绿能够十分清楚的听见院内挥舞的剑气声,以及从这股刚硬的剑气声中传达出来的坚定和不屈气概。
如此这般剑术和这大好时光的背景极其不搭调,这反而勾起了绿的兴致,本来自己也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所以闲暇之时自然对于周边的一举一动都显得趣意盎然。
绿来到院子的门口,院子的大门虽然没上锁,可是却紧闭着,如此这般警惕之心,在这偌大的贫僧府内还是为数少见。
绿敲了敲院子的大门,未经过主人同意,擅自闯入私人活动领域,这等冒犯之事,绿自小在权贵之间长大,还是深谙于心。
久在深巷里,忽闻敲门声,殷红姬也是被吓了一跳,自从半年前贫僧这个老狐狸把自己掳来这个鬼地方之后,除了端茶送水的仆人之外,还没有谁来过自己的院子。这时突然有人在院外敲门,殷红姬觉得此事不妙,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谁!”单单一个字,也可以看出殷红姬该是多么警觉和心存疑虑。
“哦,在下陈绿,不曾知道院内竟然是一位姑娘,刚刚从院旁路过,听见院内剑花雨落之声,被吸引过来,不知可否进来相见一面。”
虽然未见其人先闻剑声,这剑声之中是有几分轻柔与飘逸,可绿还并未想到果真是有女人在院内练习剑术。这女人练功,不说已经有多么稀奇,还能有这般水平,不仅仅是在京都难得一见,即使在全国范围来看,也是少有之事。不见见这位女子的真容,那还真会觉得有些遗憾。
胭红姬在院子内停下手中的剑,像一只猫竖着耳朵观察头顶之上盘旋的猫头鹰一般听着院外男子的声音。从这名男子的口气之中,胭红姬已经多半猜出,他可能也是门教的成员吧,有如此自在的口气,又能在这魔鬼一般的府宅内闲散踱步,没有一些地位和能耐估计实难有这般境地。
胭红姬在院内既不提剑继续挥舞,也不打算回院外男子的询话。
绿站在门外久了,见院内女子久久不吭一声,想必是不愿意见我这个外人,即使再多加强求,恐怕也无动于衷。既然如此,自己求见心切,与其恪守常人规矩,不如此刻来个霸王硬上弓!
想着,绿一个飞身,就稳稳落在殷红姬的院墙之上,院内景落尽收眼底。
这不看倒还好。
从胭红姬眉角间投来的目光,一看倾千城,再看倾千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