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教主。”天书的话题谈到尽头,此时履癸才想起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你是不是最近收了两个徒弟,快领来朕的面前让朕瞧瞧。”
“回禀皇上,确有此事,臣的两个徒儿现在已经恭候在门外了。”贫僧说完,履癸就招呼侍卫带那两个徒儿到殿堂前。
此时绿已经十八岁,清秀的面庞再没有当年那股害羞的模样,他走起路来风流潇洒,手中握着一把纸扇,谁都知道那是他师傅伧平送给他的成人礼物。而走在绿身旁的就是最近才在全国出名,身上会冒出黑火的十三岁少年归,他目光冰冷,仿佛时刻都处在战斗状态之中一般,他步伐稳重而轻快,既有孩童般的清爽,又有魔鬼般的气场。
履癸看着这一大一小的少年,看着他心仪的陪练材料,他做梦多想用他们去提升自己的能力。
“不错,不错,有我当年的模样!”履癸在帝王之位上是哈哈大笑起来,他对这两位的能力已经垂涎若渴,无论采取何种手段,都要想方设法让贫僧把他两个徒儿让给自己。
“草民叩见皇上!”
“草民叩见皇上!”
“起来吧!”履癸笑嘻嘻地试探贫僧“你这两个徒弟十分了得,我一看便知,要是能在我麾下办事那就不算屈才了!”
贫僧也是听出履癸的话中之话,在他眼里履癸不过就是是个小屁孩罢了,小屁孩一抬屁股会放什么屁,他是自然心中有数。
“多谢皇上厚爱,我这两个徒弟资质尚浅,不足以担当皇上赐予的重职,待老臣好好培养他们几年,他们一定会成为国之栋梁。”
“哈!哈!”履癸见着老头子这么吝啬,两个小毛娃都不愿让给他,真是伤和气“那就有劳教主费心了。”
真是让人恼火的一天啊,履癸背转过身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天书天书得不到,两个小毛孩也摆不平,这皇帝当得有什么意思,这算哪门子的皇帝。履癸已经无心再去听朝下的这些人说些什么,之后,这一天就退朝了。
履癸的小心思已经容不得别人再从旁对他横加干涉,既然你村树老头不允许我公开取得天书,那我就只能瞒着众人偷偷把它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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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避免夜长梦多,这一天天一黑,履癸就带着身边一些可靠的宦官,偷偷出了寝宫,私自往皇陵跑去。
然而这些举动怎么能瞒过小果的眼睛,皇帝的仙力的波动每一分每一毫都在她的监测之中,履癸只要抬起一只脚,动一动手指,小果都知道他到底动的是无名指,还是大拇指。
此时,小果跟随着贫僧的一个分身报告了皇上履癸的行踪,此时履癸正在他的腾都大本营,处理着从全国各个地方发来的情报和国家要事,烛火映照着桌面那些公文,堆在桌面上的公文有一尺多高。
“教主,皇上私自去皇陵了。”
听见这个信息,贫僧不动声色,手中握着批阅公文的笔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他想了想,说。
“他一个人吗?”
“是的。”
贫僧手中的笔又重新开始移动着,他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公文,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一般。
“那就不用管他,随他去吧。”
“是。”听到贫僧明确的指示,小果此时离开主子,合上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而此时,履癸已经带着几名宦官,偷偷摸黑来到了自家的皇陵门前。果然就如早上李涛报告的一般,这里已经被人大肆破坏,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守卫皇陵的士兵们死了一地,甚至空气中已经散发出浓烈的尸体腐烂恶臭味。
履癸此时才允许身边的宦官点燃火把,火把映出的光亮照亮了那些死者凄惨的面容和地上散落的瓦砾。
“每个人的身上都要搜查一边。”履癸下了命令,既然这些倒在地上的人都曾进去过皇陵,那么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可能藏有天书。
随着皇上一声令下,几名宦官就挨个的翻动着一具一具尸体,唯独履癸手中拿着火把,继续向皇陵深处走去。
顺着皇陵大道,履癸路过一座座小的陵墓,有的大小只如一件普通的房子,有的略大有三四个普通房子那么大。走到这路的尽头,面前像一座大山一般的陵墓就出现在履癸的面前,这里面就是埋葬历代皇帝的主陵墓,那么天书也就是在这陵墓的里面。
往常,本来这主陵之前有十三道封印,这十三道封印都是设计建造这座陵墓的设计师布下的,与整座陵墓合为一体。可是此时,这些封印全都被打破,只留下地面清晰的印纹,从外到里,排列到主陵的门口。
高有十多米,宽有五六米的主陵大门,被人在底部砸出一个可以站着走进去的大洞,洞口处附近满地是鲜血,已经干枯的血迹诉说着这里到底发生过多少次战斗。
履癸也是不怕,毕竟自己也是突破了三重天的能力者,试问在所有他可以扳着指头数出来的高手名下,有几个能打得过他。
履癸欠了欠身子,先把火把伸了进去照亮落脚的地儿,他钻了进去,一阵阴森寒冷的气息浸遍他全身,大门后的空间很宽敞,履癸手中握着的火把发出的光芒只能照亮眼前几米远的地方。
各种珍奇异宝撒落一地,混杂着腐烂的尸体,破碎的砖瓦,在地上铺了一层。履癸每一脚落地都能踩到或碰到些什么,这些金属与其他东西碰撞,在陵墓内发出巨大的敲击声。
履癸并没有觉得这有多么可怕,他一心想的是,既然皇陵被破坏到这个地步,那么里面的天书可能已经丢失了吧。将信将疑的履癸继续向陵墓内走,此时回头,已经看不见刚进来的那个洞口,眼前出现一条楼梯,楼梯缓缓地往地下伸去,履癸用火把探了探路,里面黑漆漆的,密密麻麻的阶梯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履癸扫兴地踢开横在楼梯口的一具尸体,尸体被翻了一个身,露出干枯的脸部和深陷的眼窝。他顺着楼梯向下走,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温在下降。大概走了一百多步后,他发现此时地面上的尸体已经明显变少了,地面上的奇珍异宝也只是零星可见,这说明他已经走得足够深了,一般人都很难到达这个地方就已经一命呜呼。
履癸继续往下走,走到楼梯的尽头之后,面前又是一道直行的走廊。走过这条走廊,没多久履癸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什么宽阔的地方,走廊的墙壁已经消失,地面上的道路仿佛是在某块平地之上。
为了看清自己到底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履癸一挥手,弹了一个火球到空中去。火球径直往天空中飞,没有触碰到上分的楼顶就在空中开始坠落,借着这颗火球发出的耀眼光芒,履癸终于看清了他所在的地方。
这里不就是地下版的皇宫吗?一眼望去,一栋栋和地面一模一样的建筑耸立在这片地下宽阔的区域,甚至皇宫附近的河流也原封不动地照搬而来。
履癸为自己亲眼所见的场景而感叹,这么宏大的建筑真亏有人能够建造的出来。就在之前的那个火球慢慢从空中坠落到地面,整个地下宫殿又陷入黑暗之时,履癸又弹了一个火球飞入空中,借助这个火球的光芒,他开始向地下宫殿的正殿走去。
这熟悉的道路他都不知道走过多少遍了,即使没有亮光,抹黑前进对于履癸来说也是一点阻碍都没有。他穿过这高耸的院墙,看着表面涂染的颜料和宫中的如出一辙,他仿佛像是一个皇帝的死魂灵在故地重游一般闲逛。
履癸走上那一百步的石阶,推开正殿的大门,这时他手中的火把能够稍微照亮四周的一切。履癸看见正中间的皇帝座位上,正襟危坐着一位人物,这位人物穿着皇帝的黄袍,一动不动的端坐在上面,放在胸口的手中仿佛还拿着什么。
从正殿大门走向皇帝的位置,沿路履癸又看见旁边也坐着很多人,他照了照其中一位,发现坐在下面椅子上的这位正是他死去的父王。履癸此时停下脚步,在自己的父王面前跪拜磕了一个头,于是又看看其他椅子上都坐着些什么人。他想,这些就是死去的列祖列宗吧,他们死后就在这里永久的坐着,陪着最上面的那位祖先,永远坐下去。
此时履癸已经来到皇帝的宝座之前,他现在才看清这宝座之下,也淌着一具一具腐烂的尸体,其中最上面的一层衣服还很鲜艳,想必应该就是前几晚擅闯皇陵的那些人吧。
这些人都死在自己祖先的脚下,履癸顺着自己手中火把的微弱光芒看过去,看见坐在座位上的皇帝,和字画里面的模样是如出一辙。那么这位皇帝应该就是少康了吧,他并不像其他一些皇帝一样,他全身肌肤饱满,甚至还有光泽,他坐在那就好似在休息一般,只是入了定。
顺着少康的衣领往下看,履癸发现祖先的手中有些什么玩意儿,那是一本小册子,小册子被放在上面的双手交叉握着,履癸突然脑袋灵光转动,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天书了吧。
近距离接触天书的喜悦让履癸忘乎所以,全天下人都梦寐想要得到的东西却落在了我的手中,这是多么快哉爽哉的事情。这样想着,他举着火把,伸出左手就去取祖先手中的天书。
就在履癸的手接触天书的一刹那,少康那合着的眼睛突然就睁开了,伴随着他眼睛的睁开,是他的右手点在了履癸的额头,少康的右手聚集了一股巨大的能量,只要他一发动,那一指能量穿透履癸的头盖骨,履癸必定当场毙命,脑袋开花,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潜入墓中盗墓的人没有一个活着把天书带出来的原因。
可是冥冥之中睁开眼睛的少康,就只有那么一秒的时间,他并没有活过来,这只是设计者施下的最厉害的一招手段,冥冥之中少康并没能出手杀死自己的子孙后代,他犹豫了,他手中的能量没有射出,能量也就迅速消散,在一秒之后,他又重新仿佛不情愿似得闭上了眼睛,陷入了睡眠之中。
履癸看着这一切,心脏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他命悬一线,全身血液都冷却下来,他缓慢地抽出少康手中的天书,看了看这发黄的小册子。既然是这么危险的境况,那么这本小册子也就没有错了吧,必定是天书。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履癸赶紧翻开那泛黄的册子,从册子里面出现一张书信,这书信正是南山佛圆寂之时留给少康的遗书。看着书信上记载的一切,第一次听说到新山三境的存在,履癸为此是激动万分。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地方,去到那里,你就能够得道成仙,立地成佛,既然有如此这般好事,那还费什么劲折腾去突破第五重天的境界,我一定要到达那个地方,我要成为世上唯一一个到达那里的地方,然后破坏那里,让这世界真正成为我的世界,成为我的国家,我要一手遮天。
就在履癸看完书信上的内容,刚刚还坐在帝王之座上的少康,面色红润,皮肤湿滑,而此刻,嘣地一下,少康的肉体变成一堆散沙滑落在帝王之位的两侧,而伴随着少康肉体的消亡,下面坐立的其他全部帝王的肉体也化作一缕轻沙,撒落一地。
履癸手上的书信,最后不在履癸可控的范围内自燃,就连最后的灰烬都燃烧殆尽,什么都没留下。
履癸看见了未来,看见了那位高高坐在人间的顶峰,一人遮天,呼风唤雨的自己。他跪在少康那消散的位置之前,给祖先大大地磕了三个响头,履癸要感谢少康,感谢他为他留下的这封天书,感谢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真正目睹天书的真容,感谢祖先最后的不杀之恩。
带着这份激动和喜悦,履癸这才心满意足地返回了地面,兴高采烈地回了自己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