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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眼睛的身份”

几经寻觅,灵也找到了符合要求的洞穴。

四副新鲜的伪装壳彻底报废,换回了两个心仪的住处。

一个是在一只六级的巨型棕蚁旁的小坑,可以当临时的居住所。这只巨蚁貌似是王的存在,但因身体实在太大,卡在了洞中无法动弹,且它貌似受了重伤无法轻易动弹。

利用这只巨棕蚁王的六级凡兽恐怖气息,灵可以稍微安心地生存在这个地下蚁穴宫殿里。

当然一半安全伴随一半危险,既有可能被巨棕蚁察觉到,然后令它冲出限制把他吞了,或者他会让巡逻的蚁兽发现,然后被吞掉。

另外一个住处是接近一个大出口的隐秘洞穴,有一只红色凡兽在里面沉眠,不过灵没有轻易接近。

这个大出口似乎是所有蚁兽进出外面的,从外面看不出来什么,就表面看是一个高耸的洞口。

一进去里面,如果不熟悉路线,百分百被那些大小不一的通道给困去其中。

而灵发现的隐秘洞穴位于大出口的左侧,就在出口这边的石壁上,而里面的凡兽就像守卫一般驻守在内,一有敌人入侵便会苏醒。

灵只是远远探望,随后慢慢走回小坑。

往返一趟,灵又搜刮了一路的棕蚁壳。他发现巡逻担当的蚁兽,大部分都是四级的棕蚁,善用土行之力。而少数部分是如那只沉睡的凡兽,以及一只五级的紫色蚁兽。

至少未来的粮食,灵是不缺了,但问题是他得出去,寻找那样眼睛说过的东西。

灵回到小坑,把所有的棕蚁解体,留下一副要用的壳,剩余所有东西都放进了储物戒。

突然,一声沉闷的低吼从小坑隔壁传来。

是那只巨蚁,灵解体时同类的血的腥味被它察觉到了,而且是在它的身旁,这仿佛是在挑衅自己权威一般的行为,令其怒气冲天。

眼睛这时说道:“小子,一旦有了灵智的凡兽,会非常在意起它们的权威和领地问题,你最好小心点,赶紧把这血腥味给抹掉。”

灵点着头,从戒指里拿出几根晶莹饱满的草根,挤出它们内部的汁水撒在了小坑周围。

过了一会,小坑的新鲜血液瞬间消味,巨蚁也停止了吼叫,瞬间洞穴的躁动随之安静下来,但它的威势仍未散去。

灵拿出来的,是在古山意外发现的青草,通常长在山崖的缝隙间。这可以清除血腥味或其他异味,唯一的短板就是没法消除人身上的味道。

如果可以,灵干嘛不用它,非要大费周章去弄蚁壳。

解决了部分琐事,眼睛也让灵停下来,说道:“小子,事情经过我了解大半了,是时候出去找那个了。”

这吸引到了灵的注意力,他坐在小坑上,进入了意识深处反问道:“大眼,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得到它我才能变强?”

“大,大眼?”那双铜镜般大的眼睛透露出不淡定的神色,被黑暗笼罩的身躯似乎因那记忆的找回,在灵看来走了基本的轮廓。

而那身躯正为灵对它称呼在抖动着,眼睛气呼呼道:“小子,我警告你别用这个称呼我,这是对我之一族的侮辱!”

用上了种族的尊严如此严重,灵也察觉得出眼睛对别人说它眼大很介意。他赶紧换了个说法,还是叫它眼睛,再次问方才的问题。

眼睛平复着情绪,又一次将自己的身躯隐藏在黑暗中,留下两束红芒和那张吐着黑雾的巨嘴。

“那东西,是我在吞食一方天地时,它自己出现的。当时年少无知,只知道吃,所以我直接把它给吞进肚子了。”

眼睛非常淡定地说着,但听者却脸色怪异地想着,年少无知?只知道吃?吞食一方天地?

这是吹牛呢,还是有病啊?

灵看着眼睛的眼神突然变得像在看弱智一样。

眼睛貌似知道灵会有这表情,又道:“顺带一提,我的种族是被称作四凶兽之首的真龙九子之一,饕餮!”

饕餮,这是眼睛的真实身份,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睛所在高度又上升了几尺,看向灵的眼神带着荣耀和高傲。

不过灵的回应更甚雷人,“嗯,我知道了,继续说那东西的来历吧。”

周围瞬间凝固,眼睛在僵持原地几息后暴动,黑暗中传来了铁链的拖扯声以及拍打声。

“臭小子,你就没其他反应了?我可是饕餮耶,饕餮!可以吞食天地,拥有龙的血脉,传说中的凶兽之王!”

饕餮歇斯底里的狂吼,灵除了觉得好吵以外并不觉得惊讶。

“小子,饕餮一族在世上只会有一只存在,我是第四代,而你是第五代,只要你得到那东西,你便能继承我族功法,懂不?”

灵:“……嗯,继续吧。”

最后它放弃对灵讲解自己种族的伟大,回到主题道:“那东西在我经过千万年后发觉竟没有被我消化掉,而且还吸收了我体内的凶煞之气,我好奇那是什么东西便把它留在体内。”

“结果又经过千万年,我去查看时发现,它竟然衍生出了灵智,并且把我的煞气炼化,转化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这时饕餮停顿了一下,随之那铁链的拖拉声又响起,它伸出了一只布满青色鳞片,外侧有两根白色突起的爪子。

饕餮在爪子上凝成一个圆形的白色球体,又道:“这是用你的灵气凝成的,姑且当它是那个东西的本体,而在吸收了我的煞气以后,它竟拥有了我的一部分能力,而且逐渐有了形态上的改变。因为是我的力量造就了它新的生命,所以我用我之一族的功法给它命名:噬灵”

球体在饕餮的加持下,改变了外观。丝丝煞气在时间的煎熬下炼化成一滴滴液体,最后以球体为中心,在饕餮体内成为它的一部分。

一个拥有心智,可以自我行动的个体生灵。

“小子,你并没有饕餮的完整体质,但只要你得到它,你就能得到饕餮的力量,吞噬万物的强大力量!”

饕餮明白灵渴望力量的想法,所以用十分夸张的说法和腔调,引诱着灵。

灵非常配合地让其吸引住,也同意现在出去寻找噬灵。他蹑手蹑脚地披上刚扒下的新鲜粽蚁壳,循着方才自己沿路留下的记号,来到蚁穴出口。

来到出口,外面仍是白雾弥漫,但能依稀看得出现在是白天。

灵脱掉了棕蚁壳,这个对那只红色凡兽没用。一接近洞口那只凡兽就会躁动,所以灵需要快速冲出去。

可惜灵已是陷入囧境,灵气和体力都没有基本的维持下,连保命的基本保障都有点困难,更别说要从一只未知危险的凡兽下离开,几率比一半还少。

对此饕餮也提议调节好身体再谈出去一说,灵便选择暂时撤退,回到蚁王旁的小洞穴处,整修了大概五日左右才再次来到出口处。

灵将右脚搭在通道的石壁上,灵技怒放也在双脚集中爆发,灵左脚抬起往石壁一记猛踏,右脚借机也发力,灵像一颗炮弹般悬空向前弹射,迅速冲过洞口飞了出去。

但这种大响动自然也惊动了那只凡兽。

它怒气冲冲地跳出洞穴,透过薄雾的光线照亮了它那鲜红的躯壳和真面目。有着蚁兽的巨齶和蜘蛛的躯干,八只眼珠上挂着两根粗大的触角。

这种叫火蚁蛛,是五级的凡兽,有着火行之力。它的体型并不是很大,但蕴含的能量可是让灵感到害怕的。

火蚁蛛锁定了灵,巨齶间凝聚起一颗火球,一摆头甩给了他。

火球的速度并不比灵慢,而灵也没法子对付,原想着压低身体提前着陆,火球居然追了上来,在灵的背上狠狠炸开。

冲力将灵撞进了薄雾中,火蚁蛛也看不见灵的身影了,便重新回到洞穴睡眠。

灵被砸上一块岩石,撞碎了它作缓冲才停了下来。灵的后背在滋滋冒烟,但他似毫发无伤地站起来,痛苦的揉了揉胸口后,露出他衣服内的青鏈甲,那件论武会的防具奖品。

链甲胸口处已经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焦洞,看是没法再用了。

“妈的,五级的凡兽居然一击我也挡不住。”灵第一次的爆粗口,可惜没人听得到。他狼狈地站起来,看四周已无蚁穴洞口的影子,雾气遮挡了任何景物,灵只能看见自身半米内事物而已。

凭借本能的感知力和灵识的探查,灵左旋右转地在避免与高等级凡兽面对面相撞的机会。

饕餮在灵出蚁穴之前,告诉了他灵识更深一层的用法。

因为灵还不是开灵境,所以没法做到灵气和灵识外放,所以饕餮教他将灵识附在眼睛上,增强视觉的范围,让灵能看到自身半径两米的事物。

雾沼上随意行走的,全都是五级以上的凡兽,各个都是气势磅礴,这也让灵得以混杂在这些气息中,隐藏了气味在它们眼皮底下溜走。

饕餮给灵指着路,逐渐远离那些坑坑洼洼的泥潭,且雾气变得稀薄,视野也是清晰了很多。

灵注意到,自己前往的方向,隐隐约约有一座建筑的白色身影,但有一黑点也渐渐放大。接近之后,黑点也明晰了身份。

一只蝎子凡兽,估摸着是五级。

通体紫色的躯壳,两只巨大光亮的钳子和一条涂满剧毒的勾尾呈现在灵的眼前。

它也在睡眠,低沉的呼声卷起层层雾气。

灵轻轻吞咽一声,暗问着饕餮怎么解决。饕餮也是无可奈何地说道:“果然没那么容易就得到啊,小子,灵识保护好自己的意识,我再借一次你的身体。”

不等灵说什么,一阵剧痛让他闭嘴并调回在眼睛上的灵识,全力护住意识心神。

饕餮上了灵的身,那猩红眼珠的出现也惊醒了那只蝎子。它那黑色的眼睛锁定了“灵”,站起身发出尖锐的声音,身后的勾尾同时甩向前者。

饕餮操纵着灵的身体,轻易地就让其身体产生异变,只是这一次的异变带着一股恐怖的气息,是饕餮的。

这股气息浓稠得形成一个形态,更像煞气,携带着阵阵怒吼。

蝎子看见这气息,威势扩散到接触它时,它战栗得身子打了个哆嗦。这种气息,就像刻在它血脉中一样,让蝎子半刻不想直接灰溜溜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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