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枢馆后堂,未莲紧紧的盯着一动不动的明艾,汗水从明艾的额头缓缓渗出,未莲却不敢打扰。
明艾脑中,无数信息在飞速运转:
一直以来、医馆对面茶馆里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神;那天夜里柳墨准确无误的出现在她的窗外;以及刚才踏进正堂时、堂内残留的不寻常的脂粉香气。到底有多少人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窥视过这间医馆?她竟然一直没有警惕起来。
带走师叔的军官说:“你调戏郡主,还不知所犯何事?老子跟你讲,这座皇城,小白脸可以吃很多贵妇的豆腐,可是这未出嫁的小贵女嘛,却是吃不得!”她还记得鹤云楼辩论回来,人们议论纷纷,分明说的是忘忧郡主强吻了师叔,石芝这样一块石头,她有绝对的把握不会做出调戏之举。她还清晰的记得,刚才那些官兵,穿的并不是捕快的制服,也不是巡防营的制服,大内禁军的制服她也曾见柳墨穿过,与今天的不同,那么今天那些官兵最有可能的身份是:某个府宅内的亲兵!三公九卿,能配置亲兵的,也就那么数人,最有可能插手这件事的,当属长公主府。
明艾猛然抬起来,对未莲说:“姐姐,你立即去找张衍。切记不要与他多说,只说石师叔不见了,让他帮忙查找下落,如果明天还没有下落,你就要去京兆衙门报案。”
“报案?”未莲一下子懵了:“石师叔不就是给衙门抓走了吗?”
“不对,”明艾摇头说:“那些人,应该是某个府宅里的亲兵。不过这些你不必跟宁王解释。只一定要告诉他,如果明日还没有师叔下落,我们就要报案。还要多多留意宁王的神色举动。”
“是。”未莲一转身,匆匆也跑了出去。
之后,明艾走出医馆,巷尾有一处废弃的祠堂,她走入祠堂,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乞丐立即走了出来,说:“明大夫,到此地有事吗?”
明艾点了点头,说:“我要送三封信,送信的最好是识路的孩童。”
那乞丐一挥手,就来了三个衣衫破旧的孩童。明艾从随身包裹中取出了一些碎银子和果干,以及三封信。那乞丐将果干和信给那三个孩童分了,三个孩子就麻利的散了。银子却不收,那乞丐说:“自从第一次你应沈瘸子的要求来给他女子治病,之后就一直定期来免费为我们这群乞丐诊病,我怎么能收你们钱呢!”说完又立即保证道:“这几个孩子你也都瞧过身体,有多机灵你也知道,信保证送到。”
明艾一笑,心中略微放松了一点,说:“银子你还是留着,这次过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来了。”
“怎么?”那老乞丐大叫道:“可是出了什么祸事?”
明艾点了点头,道:“此事我还没有思虑周全,待得空了,你若想听,我再与你细说。”
那老乞丐面色凝重,说:“你们都是好人。若有什么需要我老乞丐的地方,尽管跟我说。”
明艾点头一笑,说:“多谢了。”遂将银子塞入他手中,转身离去。
很快,巡防营的欧阳亮、镇国公府的府医老吴、定远侯府的小侯爷,分别收到了一份神秘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