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陵背着江犁,江东帆捡起那柄古剑,其余人抬着两只独角犀鹿的尸体。
一行人缓缓的走下山去。
此时的太阳已经完全落入地平线以下。
众人在略显昏暗的环境中行走。
带着莽荒的气息。
看上去竟显得有些神圣。
。。。
山中的路并不好走,尤其是在背着一个重症伤员的时候。
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江东陵极为小心的躲避着各种树枝树杈,实在避不过的就让江东帆直接斩断,为的就是不让身后的江犁被树枝刮到。
而且江东陵还不能让自己有太多太大的动作,因为江犁伤到的是腰,是人身体中最不好将养的地方。
所以这一路江东陵走得很累。
江犁则幸福的昏迷在江东陵的背上。
其余村民跟在三人后面,抬着两具壮硕的尸体。
一行人都不说话,场面很是沉默。
江东帆是个略有些木讷的汉子,平日里沉迷寡言,并不是多话之人。
江东陵此时一心只在儿子身上,也没有闲情逸致说别的,更何况他平日里也不是爱说话的人。
江犁更不用说了,要时能醒过来就好了。
而在后面抬着独角犀鹿的一群人则更没有时间说话了。
两只独角犀鹿的分量极为沉重,一群人抬着走到现在已经累得大汗淋漓,哪有那精力去说话。
好在平日里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好得很,所以即便没有人说话,场面也是沉默而不尴尬。
随着众人越来越接近清水河,天色终于是在时间的流逝中完全暗了下来。
顶着头顶的夜色和星光,走在最前面开路的江东帆首先看到了村子中的点点灯光。
“陵哥,前面就是村子了,马上就到村长家了。”
江东陵跟在后面。
“嗯,我们快些。”
江东帆点点头,招呼后面的村民们:“大家再加把劲,前面就是村子了。”
众人应道:“好!”
进村的路要比山中的小路平坦许多,于是众人的速度也就快了许多。
江东陵走在了最前面。
“村长,村长!”
刚一闯进文伯庸的家们,江东陵就高声地喊着,与平日里的沉稳大相径庭。
“什么事啊,慌慌张张的。”
听到江东陵的声音,文伯庸从屋子里面走出来。
结果文伯庸还没走到门口,江东陵就已经闯进了屋子里面,两个人差点撞到一起,幸亏文伯庸手疾眼快的制止住了江东陵,否则就又是一个行骗现场。
江东陵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村长,是我太急了。”
文伯庸摇摇头,并不在意,问道:“怎么了?”
江东陵赶紧说道:“村长,您快看看犁儿怎么样了?”
说着,江东陵将身子转过来,露出后面的江犁。
文伯庸这才注意到,然后皱眉问道:“怎么回事,臭小子怎么伤得这么重?”
江东陵解释道:“今日犁儿进山猎杀了两头成年的独角犀鹿,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文伯庸听后皱眉更用力了。
“你先进来,把犁小子放下。”
“好。”
文伯庸领着江东陵进到里屋,把江犁轻轻地放在一张木床上。
把江犁放好后,江东陵退到一边,让文伯庸坐到床前。
文伯庸坐了下来,伸手摸向江犁脉门。
感受着江犁的脉搏,文伯庸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收回诊脉的手,文伯庸对江东陵道:“放心吧,伤虽重了些,却是最好治疗的伤,仔细的养上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不必太过担心。”
听道文伯庸这么说,江东陵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多谢村长。”
文伯庸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你且先和我说说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东陵略思索后说道:“其实我也并不清楚,我赶过去的时候,犁儿已经将这两头独角犀鹿杀死了,并且陷入了昏迷,这件事是一名年轻人告诉我的。”
“年轻人?什么年轻人?”
文伯庸有些奇怪的问道。
江东陵摇摇头,“我并不认识那名年轻人,但是那人的气质颇为出众,与山中猎户大不相同,我猜想,那人怕是极不简单。”
文伯庸点点头,没说别的,对江东陵说道:“你先出去安顿下外面的事情,我为犁小子疗伤。”
江东陵闻言不敢多做耽搁,赶紧退了出去。
待江东陵走后,文伯庸关上房门,然后又走回床前。
“此事倒是怪我,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幸亏你没伤到根基,否则我的罪过就大了。”
话音落,文伯庸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木瓶,拔开瓶塞从中倒出一粒丹药。
丹药呈黄色,大概有龙眼大小,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这大黄庭丹本想留到以后再给你服用,但既然你今日受了伤,那便现在给你服下吧,反正也是省得以后再服用了。”
手中拿着大黄庭丹,文伯庸自说自话的感叹着。
若是江犁此刻突然醒过来听到文伯庸这么说,定然会从床上跳到地上,然后气呼呼的质问文伯庸:老头,你给我喂的什么东西!
文伯庸掰开江犁的嘴,把大黄庭丹放到江犁的嘴里。
那大黄庭丹看着略有些坚硬,到了江犁的嘴里却是入口即化,然后顺着江犁的心跳和血液流动,进入到江犁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文伯庸点点头,然后举起手中的九曲。
体内真元涌入九曲,九曲顿时化作碧玉之色,放出道道光芒。
这一动作与当日救治李千山的时候颇为相似,只是当时的李千山受的是足以致死的伤,而江犁的不过是些震荡出的内伤。
忽然有风起于房中。
江犁的身体随风而起。
身体飘到半空,江犁的上衣自动脱落,露出本应细腻精壮此刻却布满青紫伤痕的身体。
文伯庸也有些心疼的摇摇头,轻挥手中九曲。
十数道光芒随之射出,然后刺入江犁身上的某些穴位中。
光芒经由江犁身上的穴位进入到江犁的身体,然后在江犁的身体中化作道道精纯的元气,滋养着江犁受损的腰椎和内脏。
两刻钟后,这些元气已经完全被江犁的身体所吸收。
文伯庸再挥手。
江犁的身体缓缓下降落在床上。
文伯庸放下高举的九曲,九曲散发出的光芒顿时敛没。
文伯庸走到江犁身边,感受着江犁平稳的内息。
轻轻地为江犁盖上被子,文伯庸打开房门走出庭院。
文伯庸的门口聚集着许多人,几乎全村的人都站在这了。
江东陵和慕容夫妻二人站在最前面,慕容红着眼眶。
看着文伯庸出来,慕容顿时向前急迈两步。
“村长,犁儿他怎么样了?”
慕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
文伯庸安慰她道:“放心吧,受的都是些轻伤,仔细养上一段时间也就好了,不过今晚就让他住我这吧。”
慕容听后连忙点头。
在家中听说江犁受伤的时候,慕容真是急的不得了,连忙赶到文伯庸家中。但想到文伯庸一向不喜有过多的人停留在家中,所以尽管慕容心中焦急,却还是只能在门口等着。
江东陵从文伯庸家中出来后,慕容赶紧拉住他询问江犁的情况,在得到江犁无事的回答后,慕容好歹的放了放心。
直到此刻听道文伯庸亲口说出江犁无事之后,慕容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心来。
看着自家门口聚集着这么多人,文伯庸有些不高兴。
“大晚上的不都在自家待着,都聚到我这个老头子家门口干什么?”
人群中一个汉子笑嘻嘻的回答道:“村长,东陵家的犁小子杀了两头独角犀鹿,我们是等着看英雄呢!”
“有什么可看的,臭小子还光着屁股呢!”
文伯庸此话一出,人群顿时笑成一片,连慕容和江东陵都笑了出来。
笑过后,人群中又有一名妇人问道:“村长,犁小子可还好?”
文伯庸回答道:“放心吧,知道你们心疼那个臭小子,现在睡得正香呢。”
人群又是一阵笑。
带着无尽的温情。
文伯庸摇摇头,无奈的道:“好了,不早了,都先回去吧,这两头独角犀鹿先给我留着,我还有用,等过后再把它们分了。”
刚才开口的汉子又开口道:“那两只犀鹿已经抬去东陵家了,托犁小子的福,咱们也有口福尝尝这独角犀鹿的肉。”
又是一阵笑闹,众人缓缓散去。
江东陵和慕容留在最后。
江东陵开口道:“村长,犁儿就拜托您了。”
文伯庸笑了笑:“在我这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先回去吧,明天就让他活蹦乱跳的回家去。”
江东陵和慕容道了声谢后携手回了自己家中。
文伯庸的门前再次恢复了平静。
看着远方的大山,文伯庸的脸色渐渐严肃下来。
“不简单的年轻人,看来老头子我还要再劳动一趟。”
文伯庸低声的自言自语。
连江东陵都看出了那人的不凡,那么那人不是修为高深就是过于张扬,不管出于哪方面的考虑,文伯庸都决定要去走上一趟。
作出决定后,文伯庸关上院门,然后转身向着大山走出。
(一天三章,有些勉强,写着写着脑子就累了,这章写的不算好,以后会注意的。请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