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我眯着眼睛拿起了响闹铃的手机,一看时间,凌晨一点半,甩了甩脑袋。
我叫钟三,无业游民,不是因为我的幸运数字是三,也不是我命中缺三所以叫钟三,而是因为我刚出生的时候接生隔壁刘婶把我抱到我正在打麻将的不靠谱的爹面前让他给我起个名,问叫钟什么。
老爹看了我一眼,摸了一张牌,一捻开下边是个万,大喊了一句“三!”,结果还真是张三万,“哈哈,自摸三坎站立清一色宝中宝,给钱给钱哈哈哈。”所以,我就叫钟三。
而我相依为命的妹妹的命运相对于我来说就好的太多了,她叫钟晴,不是因为她出生的时候天气晴朗,相反据刘婶说她出生那天下着瓢泼大雨,可能是老爹被雨困在家里不能出去打麻将,希望天气晴朗,他就能出去跟人打牌了,所以她就叫钟晴,毕竟这个名字寄托了劳动人民的美好期望。
“晴晴,起床。”,我眯着眼睛冲旁边的床喊了一句。
“我早起来了”,妹妹一边叠被一边说。
我闭着眼睛穿上了衣服,晴晴推着我去洗了一把脸,“妈的,今天老子起这么早,那小子要是再跑的掉我就把手机摔了”我擦了一把脸恶狠狠地说。
“你手机是八十块钱在旧货市场买的。”妹妹一脸嫌弃。
“八十块钱不是钱啊,那个秃子还把我当凯子,一看就山寨的鸭梨7s卖我五百,还跟我说国行保真,我呸,双卡双待的信号还在上边呢,五十我都嫌贵。”我一脸不忿。
“要不是钟卫国那老王八蛋不靠谱,我用这么起早爬半夜的?想想就憋气。”
“哥,按遗传学的角度来说,你说爸爸是王八蛋,那么你是...”妹妹掰着手指头说着
“得了,别乱想了,收拾收拾准备干活了。”
我们一前一后出了门,晴晴很认真的把那扇我一脚能踢倒仨的木头门锁上,然后拽了拽锁头,发现锁严实了,满意的把钥匙放进了大衣兜里。
“上车”,我半跨在我在旧货市场花了三十买的坐骑,理论上来说我买的时候它就是一堆破铜烂铁,而我用优秀的技术把它“组装”了起来变成了一辆名字叫自行车其实离远了看就是两个小号板凳下面放了两个轱辘的东西。晴晴管这东西叫“笨吃”。
晴晴坐了上来,我骑着没有铃铛还叮当乱响的“笨吃”上路了。
东北冬天的凌晨透着骨子的冷,我和晴晴一人穿了一件戴帽子的羽绒服,把帽子戴上之后还在脖子上用围巾系上然后把脸用围巾蒙起来,两个人看起来就像两个大圆球。
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我骑着车子向着我们市最大的菜市场“东菜园”进发。
因为脸围得太严了,又不想消耗体力,所以我和晴晴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一路因为我们都没有说话,道上也见不到一个人影,更不要说车了,所以我的车骑得那是一个横冲直撞,而东菜园离我的窝又不算远,所以大约半个小时就到了。
晴晴跳下车,我把我的笨吃停在一边,因为应该没有贼凌晨一点多起来偷自行车,就算有也认不出来我这是个自行车,所以并没有上锁。
我们躲在了一个卖菜的摊位后边,眼睛紧紧地盯着对面的一个卖猪肉的摊位。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我冻得睫毛都粘在一起了的时候,一个满身腱子肉但是却长了一张与身材不相衬的小脸盘的大约二十郎当岁的男人出现了,打碎了那个猪肉摊后边装着猪肉的仓库的玻璃,身手矫健地钻了进去,大约两分钟之后,他手里拿着两个朔料袋,嘴里还叼着一块冷冻的生猪肉出来了。
他左右看了看没有人,然后挺胸抬头地往市场外走,当然我认为他这个动作是多余的,因为这个点应该没有智障会出现在满是咸鱼腥味和烂菜叶子味的市场里,当然我和晴晴这种见义勇为乐于助人的优秀市民不算。
他路过我和晴晴藏得菜摊子的时候,我突然跳了出来“呔,偷肉贼,这回抓你个现行。”
“大哥,我就偷个猪肉,你都追我四天了,你当个市场管理员不至于这么玩命吧,凌晨一点多起来抓我。”他吐掉嘴里的冷冻猪肉无奈地说道。
“别废话,现在在你面前有两条路可走。”
“我懂我懂,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嘛。”他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得,现在这黑道小说给小年轻毒害成什么样了。
“这两条路分别是:一,我们给你抓起来,送进公安局,让公正的人民警察来惩罚你,二,你现在把猪肉都放回去,然后赔偿这几天被你偷得商户的损失,我可能会考虑放过你。”
“我当然选第二条啦”,他眼珠子晃了一晃,突然嬉皮笑脸地对我说。
“那行吧,准备准备,我帮你把妖筋抽了,你就是正常人了,有手有脚的大小伙子,找个正经活干,以后别干这偷鸡摸狗的事。”
“什么,你说什么妖筋?我听不懂。”他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有点害怕,但是又透漏着一些不安,却强作镇定地说到。
“别装了,我说的你听不懂么,都是明白人,别遮掩了。”我边说着,边撸起了袖子准备动手。
他突然面目变得狰狞了起来,“既然这样,我也好久没有吃人肉了,你们两个今天就给大爷开开荤吧”说着,张大了嘴,一口尖尖的锯齿状的獠牙长了出来,眼睛也慢慢地变得浑圆,眉头紧皱,眉毛竖了起来,就像一只发了怒的豹子,浑身的肌肉膨胀了起来,本来就被肌肉撑得鼓鼓的衣服,眼看着就要被撑爆了。
我微笑的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变身”,也没有阻止,“诶呦,小豹子,恼羞成怒了么,今天你就试试能不能吃了小爷这一身肉”
他没有理我的嘲讽,而是做了一个猫科动物捕食的标准姿势,上身弯了下去,四肢着地,后腿紧紧蹬着地,绕着我来回踱步,眼睛却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手脚,没有贸然冲上来,只等机会,伺机一击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