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床榻上的男女毫无恩爱可言,男人已经坐起来,女人即将服侍他更衣。
“下次什么时候还会来?”
“你觉得呢?”
“我……”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男子并没有多言,只是继续穿衣。
“希望下次你见到我,说的是公子。”说罢,他便走向门口。
“公子……”
“怎么?”
女子只是望着他,一双眼睛,全是泪光。男子看她沉默,便径直走了出去。
留下的,是心碎的声音。
王爷一出门,正好碰到林婉丽。
“公子醒了,昨晚怎么样?”
“给你。”一袋沉甸甸的银子交到了林婉丽的手里。
“公子放心,我会好好劝灿葵的。”
“她要是能听你劝便好了。”然后,男子便离开了。
屋里传来了啼哭的声音。林婉丽立马走进屋子。
“唉,又不是第一次了,还哭。”
“……”
“快洗洗去,啊”燕青起身跑开了。
林婉丽叹了口气,收拾起脏乱的床铺。
“小东,今天早上吃什么啊?”展绫还没打扮好,嘴唇毫无血色。
“展姐姐,今厨子生病了,是林老板亲自下的厨!”
“是吗,那我得好好尝一尝。”
“我这儿就是普通的粥菜,你们将就一早上。婉丽,快下来。”
“快点吃,吃完之后,你们八个就都给我去散步,都别犯懒。”
“那我们呢,姐姐,我们不用去吗?”说话的是平月,弹琵琶的乐妓。
“你们几个就自便吧,调调弦,练练曲。”
“哼,对我们要求这么低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哪有什么意思啊?”
“要是有人点你也能比现在更滋润,还没到那天,就别看别人眼红,这会子酸什么?大家都在吃饭,别坏了气氛。”
平月冷哼一声,起身回了房。
“下贱坯子。”周放冷笑道。
一整桌二十几个人,只有十盘菜。
饭后,宋颂来找林婉丽。
“林姐姐,我想求您件事。”
“说吧,什么事儿?”
“我能不能把这个月的月钱先支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我……我家里出了点事,有急用……”
“那好吧,可不许去赌钱。”
“恩恩,姐姐我去练琴了。”
“去吧。”
“诶,小东,林姐姐在吗?”唐葉急忙跑了进来。
“我在呢,唐公子有什么事儿么?”
“噢,我的坠子昨天好像落在这儿,麻烦林姐姐帮忙找找,明天晚上我来的时候再取。”
“那你今天晚上不来了?”
“今天晚上有点私事儿,林姐姐帮个忙,通融一下,啊?”
“行是行,你先告诉我是什么。”
“这……这样吧我明天加演一场,这样总行了吧。”
“好吧,那就不刁难你了,坠子的事儿你放心。小东,叫那几个丫头仔细着儿点,一定给唐公子找到啊。”
“那我就告辞了。”说完,唐葉便急忙跑了出去。林婉丽寻着他一望,这唐葉竟上了一个豪华的马车。
“这是捡到什么玉如意了?”林婉丽暗语着。
“燕青,你今天怎么一言不发的?”
“没什么。”
“她这都不是第一次了。”
“燕青,听姐姐我一句劝,干咱们这行,你要是多情,还不如死了去,反倒干净,不然白给自己找罪受,疼上一世也是你活该。”文莞装出一副阅历很深的样子。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呢,不知道是哪位姑娘上个月被人家苏公子骗得团团转。”展绫一脸得意。
“最后哭的眼睛肿的和杏仁有一拼。”说这话的是陆纨,她可不能错过这个补刀的机会。众人一听都笑了,文莞气的大步往前走,把其他人落了好远。
“走,咱们去买龙须酥。不管她。”
“哼!”
萦香楼里,平月开始大吐苦水,就是苦了其他人的耳朵。
“真是……这一天天,还怎么让人干活么,不就是能多赚几个钱吗?白杨,你说我怎么就是没人看得上呢?”
“姐姐,你别哭了,你这样,其他人都没法排练了。”
“我哭怎么了我,我受了那么大委屈,还不让我哭,我一天天弹琴弹得手指都快断了,林婉丽那个老女人,我……”
“骂什么呢?”
“周总管……”
“李果儿,她这么作,你不管?”李果是乐妓的领班。
“周总管,我……”
“李果儿扣五百文月钱,平月扣三百文。”
“你……”平月一听,立马站起来指着周放鼻子就要骂。
“六百!”周放瞪了一眼平月。平月一阵跺脚,跑了出去。
“周总管别和她一般见识,来坐下喝杯茶。”
“用不着,我怎么没见着宋颂啊?”
“我们也不知道,刚才就没看见……”
“回来的时候问清楚了,再来回我。继续练琴吧。”
“周总管慢走。”
晚间
照常的音乐歌舞,只是缺了那个妖艳的身段。
一伙官兵瞬间打破了这宁静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