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表哥，你还在北京工作吗？怎么没见你带女朋友回来呀？”余汐问。
“我现在不在北京了，半年前调到了上海分公司，来上海之前被公司派往加拿大学习一年。好几年没回家过年了，所以我们才这么久没见，至于女朋友......。”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余汐的妈妈出来找他们了，她正沿着池塘边的路朝他们走来。“英子，夏志，原来你们在这里啊，到处找你们吃饭呢。”余汐的妈妈打断了夏志的话。
余汐的妈妈五十多岁了，随着年纪的增长变得越发爱唠叨了，只是她对自己两个孩子的教育，犯了一些不应该犯的错，她很偏心小儿子，对余汐忽略得太多，心情不好的时候，余汐大部分时候就是那个‘出气筒’。
“二姨，好久不见！新年好！”
“新年好新年好！我听你妈妈说你回家过年了，我说怎么没看到你呢，原来你们三个跑这儿来了！回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呢，都说今天要跟你好好喝一杯。”
“好吧，英子，那我们回去吧。”夏志抱起康康，跟在余汐的妈妈后面往舅舅家走去。
夏志一进门，就传来了让余汐心里不安的一个男声：夏志，快快快，快坐到这里来。余汐心说：果然是小姨父，他也没走？早知道他也在这里，今天说什么也会不来了。
这是自十七岁后，余汐第二次与小姨父碰面，第一次大概是四五年前，小姨一家去她家拜年的时候，那天家里来了很多客人，但余汐不知道小姨一家也会来。那天，小姨父一进门，余汐在家里一刻也不想呆了，但妈妈不让她走，说家里要招待客人，她也太不懂事了。妈妈根本不想理解余汐！
尽管余汐看到小姨父在场，心里有种翻江倒海的恶心感觉，但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临阵脱逃’，她只好抱着康康，在靠大门边的桌子上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小姨父也看到了余汐，但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目光从余汐脸上匆匆略过，就转向了夏志。
主桌上坐的都是长辈和喝酒的男性，他们轮番对夏志说：这么长时间没回家过年，今天一定要多喝几杯！叫得最响的自然就是小姨父了，他那种街头混混、地痞流氓般的起哄，声声传到余汐的耳朵里，让余汐浑身都不自在。
一阵热闹的推杯换盏之后，酒量不好的男同志有的差不多已经醉了，小姨父开始夸夸其谈、东西不着边的话都聊起来了。这也不难怪，小姨父本来就是地痞混混出身，跟小姨结婚之前经常在外面喝的酩汀大醉，赌博、泡女人的事是家常便饭。小姨生下孩子后，他虽稍有收敛，但还是经常不着家，小姨经常大半夜满大街去找他。
但在余汐看来，小姨父同‘禽兽’没有多大分别。十七岁那年暑假，余汐来到远在两百多里外的小城小姨家，二舅的女儿芳表姐在这座小城上班，就住在小姨家，所以小姨让余汐来家里过暑假，顺便帮她照看正在上幼儿园的儿子。
那时候，小姨家住在一条小胡同的平房里，平房总共也就二十平米左右，分前后两间，后面是卧室，前面是客厅、餐厅，下雨天的时候还要充当厨房；小胡同窄得只能容小姨拉货的小三轮车通过，若是有一个人迎面走来，还得找个门檐让路；厕所就在胡同里，脏得遍地都是大小便，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余汐每上一次厕所，都要反胃老半天。
后面的卧室里有两张床，一张大床是小姨他们的，表姐的小床摆在大床里侧，跟大床隔着一个人能通过的缝。余汐是第一次来小姨家，她没有想到竟是这个样子，小姨一家三口加上表姐一起挤在一间这么小的卧室里，小姨父一个大男人也住在里面，晚上怎么睡得着啊。余汐当天就想回家，被表姐和小姨劝住了。
表姐说：“我隔一天就要上晚班，你一个人睡那张小床就不挤了。”余汐哪是因为床小的原因，她是害怕跟一个不熟悉的男人在一个房间里睡觉，想想就有多不方便、多尴尬了。
小姨就没那客气了，“你怎么刚来就要走啊？我每天要出摊做生意，你留下来帮我带几天小文（小姨的儿子）啦。”
余汐还能说什么，只好不情愿地留了下来，但这一留却在她青春年少的记忆里刻下了永难磨灭的噩梦！
刚开始两天晚上余汐都不敢睡觉，睁着眼睛听旁边的动静，和小姨父能吓跑老鼠的呼噜声，直到后半夜实在抗不住才迷迷糊糊睡着了，三四天过去了，相安无事。
余汐发现，小姨父是个极不讲卫生，没有生活规律，生活作风有严重问题的人，大多时候都是小姨一个人出摊做生意，他找各种借口出去鬼混。这是表姐告诉余汐的，余汐问表姐出去鬼混是做什么，表姐说除了喝酒，还有赌博、找女人。
余汐心里一惊，难怪小姨父总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盯着她看，余汐心里越发紧张不安了，想回家又不好意思跟小姨开口。余汐的紧张不是没有道理，几天后，果然出事了。
这天芳表姐上晚班，她带余汐去公共澡堂洗过澡后，就上班去了，小姨收摊回来后就去澡堂洗了澡，这时候正在门口用柴火炉和煤炉做晚饭，表弟坐在餐桌边吃葡萄。余汐刚想把手里的衣服拿到里面的卧室，在门外听到卧室里有电视的响声，猜想可能是小姨父在里面。她先敲了几下门，小姨父在里说了一声‘进来’，余汐推开门走了进去，但下一秒她就吓得退了出来，小姨父躺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而且他的手正伸到内裤里...。
余汐吓得心脏‘扑扑’乱跳，看了一眼正在门口忙碌的小姨，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小姨父穿好衣服从里面出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余汐，走到门口对小姨说：“我不在家吃饭了，出去转转，屋里太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