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马德是是医生,他带着手套将杯子,毛衣还有书放在一个袋子里,说:“去化验一下,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卫子国说:“你怀疑我家里会有砒霜?”
杰马德说:“你不要多心,只是试试看,但愿这三样物品上没有砒霜。”
卫子国说:“杰马德先生,那去医院吧。”
杰马德拿物品化验去了,卫子国到病房陪江英。
“子国,对不起,没能保住孩子。”江英说。
“没事,我们还年轻,还能再怀上。对了,英子,我问你,那本《金瓶梅》,你觉得它有什么不妥吗?”卫子国说。
“没有什么不妥啊。怎么了?”江英说。
“杰马德说你是中了砒霜的毒。”卫子国说。
江英留过洋,念的书比较多,他突然想起了历史上很砒霜中毒的事,都是在书上涂砒霜,她突然想起,是不是有人在书上涂有砒霜。
“子国,是不是我看的《金瓶梅》被人涂了砒霜。”江英说。
“现在还不能下结论,等化结果出来,再说吧。”卫子国说。
“子国,我爹娘还不知道这事吧?”江英说。
“我没敢说,等事情清楚了再告诉他们吧。”卫子国说。
过了一会儿,马光萍过来了。
“光萍姐,我现在没事了,你工作忙,就别来了嘛。”江英说。
“没关系,我和刘科长说了一下,让别人先顶替我一下,再说,你现在在医院,我也放心不下。”马光萍说。
“谢谢光萍姐。”江英说。
卫子国说:“你们姐妹好好聊聊,我去找杰马德。”
马光萍说:“你去吧,我来照顾英子。”
卫子国在马光萍身上轻轻拍了一下,又去拉了拉江英的手,“我先出去了。”
马光萍坐到病床上,给江英盖好被子。
“英子,别太难过了,还会再怀上的。”马光萍说。
“光萍姐,我还想看那本金瓶梅,你去拿给我,好吗?”江英说。
“好,我这就去。”马光萍说。
马光萍到房间,打开那个小箱子,吃了一惊,那本《金瓶梅》不见了。
马光萍急冲冲地跑下楼。
“华姐,刚才有没有什么人来过?”马光萍极力掩饰心里的不安,可是说话的声音还是有点颤。
华姐上去扶住马光萍,“太太,你脸色有点不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马光萍说:“没什么,你倒杯水给我。”
华姐扶马光萍坐在沙发上,倒一杯水给马光萍,说:“刚才少爷和那个洋医生来过。”
马光萍手中的水杯掉到了地下,手不停地颤抖。
“太太,你怎么了,我打电话给少爷。”华姐说。
马光萍说:“华阿姨,我没事,歇会儿就好,你收拾一下吧。”
马光萍心里直打鼓,一定是医生觉察到什么,才来家里查看究竟,自已的房间也只有子国敢进去乱翻,这么说为子国也一定知道这事了,马光萍现在后悔没及时扔掉那本书。
化验室送来了化验结果,水杯和毛衣正常,可是那本《金瓶梅》每页都有砒霜。
“卫先生,化验结果表明,那本书上的确被人涂了砒霜,江太太一定有用口舔手指翻书的习惯,所以就中了砒霜的毒,不过,这砒霜剂量不是很大,暂时要不了江太太的命,只是可怜了无辜的小生命。”杰马德说。
“光萍先看过书,虽然她没有舔手指翻书的习惯,可是毕竟和书有接触过,她怎么一点事也没有呢。”卫子国说。
杰马德坐下来,手一摊,肩一耸,说:“恕我冒昧,难道你就不能想象一下,这下毒的人可能就是马太太吗?”
卫子国说:“不不不,不可能,光萍和江英情同姐妹,他们相处很好,光萍没有必要去害江英,如果他容不下江英,当初也不同意我娶江英的。”
杰马德说:“我来中国也有些年头了,不能说看透了中国人,但平时和卫先生交往比较多,对你家里的事还是有所心得。当初马太同意你娶江太太,也是迫不得已,她也明白,你受着江家的恩惠,没有江家也就没有你,而没有你,也就没有马太太。可是在中国,一夫多妻子虽然没有什么不好,不过,成员之间不免相互争宠,象江太太和马太太,两人条件相差太远,江太太出生于富家,又流洋过英国,思想开放,条件优越,而马太太呢,出身比较贫困,对江太太会产生妨嫉,妨嫉是一种很可怕的思维,它会令人疯狂,令人丧失理智,马太太曾两次失去作母的机会,如果江太太先有了孩子,她就会怕以后你对她失宠,中国不是有句话吗,叫母凭女贵,所以孩子是母亲得以尊贵的凭据,也许马太太是太在乎你,怕失去你,才去害江太太。”
卫子国说:“杰马德先生对中国的文化理解真是深透,我这就去找光萍问个清楚。”
卫子国起身就要去病房,杰马德拉住了他。
“卫先生,这只是我个人的分析,我只是从医学和人性的角度加以分析,真实的情况还得警方来证实,你先不要冲动,冷静下来再去病房,好吗?”杰马德说。
卫子国想也对,这会儿去找马光萍,弄不好会冲突起来。
杰马德给卫子国倒了杯水,说:“喝点水,在心中默念:上帝啊,帮帮我!”
马光萍慢慢平静下来,事情已出了,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也没有用,况且现在还没证实是自己干的,是不是?
马光萍站了起来,“华姐,我到医院看英子去了。”
华姐说:“太太,要不要我陪你去?”
马光萍说:“不用了,我没事。”
马光萍到病房时,卫子国已坐在病床前,脸色很难看。则江英则是泪流满面。
“英子,不好意思,那本书我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去了。一时情急,找不着,明天我再好好找找。”马光萍说。
卫子国从衣袋里拿出那本《金瓶梅》,递给马光萍。
“是这本吗?”卫子国说。
马光萍突然觉得眼前一黑,站产立稳,忙扶着床沿,深呼吸几下,总算清醒过来。看来事情已败露,可是还得挣扎,不见棺材不流泪。
“这书怎么在你这里?”马光萍说。
卫子国说:“光萍,我和英子对你都不错,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马光萍说:“子国,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卫子国说:“光萍,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假装糊涂,你说,你什么要在书上涂砒霜,害英子丢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