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胡烈一出门便拨出一通电话,无视了电话另一头的沉默说了一句“我要吴庸的全部资料”后便挂断了。
而在另一头,顾轻语也趁着刘传峰与胡烈寒暄时在一旁播出了电话。
“我的宝贝女儿,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电话另一头传来了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
听见另一头熟悉而又陌生的话,顾轻语踟蹰了好久这才艰难说道:“我想求您一件事情……”
“好啊!我们小公主有什么困难,是不是零花钱不够了?没事!我这就给你打过去!”另一头响起了男人开心的声音。
听闻,顾轻语用极其少有的郑重语气说道:“不是的,我生活的很好,我也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我是想求您帮我救一个人。”
“……,好,宝贝你仔细说给我听听”
……
电话挂断,得到那个人的保证,顾轻语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开心。
就当顾轻语挂断电话时,胡烈的手机传来一条短信,短信只有简短的四个字‘一清二白’。
看完,胡烈这才有些歉意的对站在身旁的刘传峰说道:“刘所,这一次就要麻烦你了!”
刘传峰当然知道胡烈的意思,信誓旦旦的说道:“刘先生这您就客气了!您放心,这个案子我亲自来抓,如此恶劣的行径我们是绝对不会姑息的!”
“我相信刘所长一定能还我儿一个清白!”胡烈与刘传峰握了握手说道。
只是,很快胡烈的目光便凝固在哪里,他看见一位身材矮小、身穿练功服的老者佝偻着后背疾步朝他的方向走来。
“黑伯!您真的来了?”胡烈有些不敢置信道。
身材矮小的黑伯张了张已经没有牙齿而紧缩在一起的嘴唇焦急的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那位大人在哪?”
大人?胡烈听闻一头雾水,之后才反应过来黑伯说的就是吴庸,这才有些哭笑不得说道:“黑伯,我们误会了,那个小子跟您所说的不是同一个人,事情我已经解决完了!”
“什么弄错了?你解决完了?那位大人不追究了?”黑伯也被胡烈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是这样的黑伯……”胡烈将所有事情一字不落的说给黑伯听,最后有些自责的说道:“黑伯,是我不好,我应该先查查他的身世在给您打电话,这么晚还劳烦您老人家出来,我真是罪过大了。”
黑伯铁青着脸,带着确认的语气对胡烈问道:“你说的那个拾魂酒吧可是长兴路闹市区的那家?”
“没错黑伯,就是那家酒吧。”胡烈恭敬的答道!
“啪!”
“砰!”
黑伯听完愤怒的扇了蹲在他身旁的胡烈一巴掌,扇完更是一脚将胡烈踢飞了出去。
胡烈在派出所整洁的瓷砖上足足滑行了四米多撞在墙壁的尽头这才停下。
“胡烈!你这个逆子!你这是要害死我们胡家啊!”将胡烈踢飞后黑伯悲愤大吼。
这时,陪同在旁的刘传峰与赶回来的顾轻语都呆在原地,胡氏国际的老总就这么让人踢飞了?刘、顾二人甚至都忘了他们所处的正是派出所,就这样目送老者走进了关押胡轩的审讯室。
黑伯知道那里关的就是胡轩,因为他已经感受到胡家血脉的味道。
门一开,黑伯就看见夏苏荷蓬头垢面的蹲在胡轩身旁,嘴中不停碎碎念着“谁也不能抢走我儿子”之类的话。
见黑伯来了,夏苏荷急忙跪着抓住黑伯裤脚,梨花带雨的哭喊着:“黑伯,您一定要救救小轩啊,他还小,他还小啊!”
黑伯冷漠的看着夏苏荷“他还小?夏苏荷,你这儿子可不小!老朽可救不了他,不光老朽救不了他,我告诉你!整个胡家要跟着这个混账东西陪葬!”
“什么?不!不可能!轩儿最懂事了!不可能!”
黑伯说完不再理会已经疯魔的夏苏荷,抓起坐在座椅上哭哭啼啼的胡轩走出了审讯室。
刚到门外,看见胡烈已经踉跄起身。
胡烈不顾嘴角鲜血直流说道:“黑……伯,您真……真的认错了,那小子什……什么背景都没有啊!胡家铁卫发来的短信清清楚楚的写着啊!”
“执迷不悟!”黑冷声说了一句,说完再一次抬起脚将胡烈踹在墙上,那如同战鼓齐鸣的声响让远在一旁的刘、顾二人都心中一紧。
看胡烈已经昏死在地上,黑伯这才用空暇的另一只手提起胡烈朝刘传峰走去。
“那位大人在哪?”望着比自己高上一倍的刘传峰黑伯铁青着脸问道。
看黑伯的目光,刘传峰一点也不怀疑,只要自己敢说不知道,那下场绝对比昏死的胡烈好不到哪去,这才指着旁边的审讯室磕磕巴巴的说道:“在……在……在那儿!”
当黑伯来到审讯室门旁,看见同样呆滞在旁的顾轻语,原本戾气冲天的眼睛闪过一缕异色,冲顾轻语轻轻点头后朝审讯室大门走去。
没看见黑伯有何动作,审讯室的大门自己便打开了。
黑伯提着比自己大上一倍的胡氏父子走了进去。
原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吴庸看见黑伯先是一愣,之后便有些揶揄的说道:“哟!这是少的不行又把老的搬出来了?我说胡烈啊,你损不损?这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你也好意思?老爷子我劝你别管这事,这应该是你儿子和孙子吧?他俩可不是什么好饼!别最后落下个晚节不保,那我可就罪过大喽!”
黑伯原本昏黄的老眼看向吴庸时闪过一缕青光,之后豆大的冷汗顺着黑伯的额头流了下来。
吴庸见到黑伯模样赶忙说道:“老爷子?老爷子您没事吧?好好好!我承认我刚才说话有点冲,你也不至于这样吧?来人快来人啊!这老爷子犯病了!”
“咔嚓!”
吴庸还在呼喊中,他所坐的纯铁审讯椅应声而裂成两半,连带拷在椅子上的手铐也碎裂成几段。
这就是个人形粉碎机啊!吴庸依然保持半坐的姿势震惊的看着老者。
“老……老爷子,我认了还不行么!你那孙子我可就划破了他一点皮,不至于杀人灭口吧?我认了!关个二三十年都行,只要您别动手!”经过宁邪的事情,吴庸当然知道这些都是老者所为,于是赶忙说道,他真怕自己慢上一句就和那凳子一个下场。
什么?你说节操呢?大哥!命都没了还要什么节操!
“扑通!”
吴庸所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黑伯两手提着胡氏父子直接跪在吴庸面前。
“老朽胡黑子,胡家老太爷书童,由于老太爷年岁已高,行动不便,今日斗胆带着这两个逆子给大人赔罪!”
黑伯说完便冲着吴庸的方向‘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整个瓷砖都随着三声声响化成细碎。
好在吴庸在老者磕头前回神,跳到一旁。
笑话!让这么大岁数的老人给自己磕头?吴庸都怕受了这三个响头明天黑白无常就要带自己下地狱蹦迪了!
“老爷子,这可使不得啊!”吴庸急忙上前想要扶起黑伯。
“既然大人不肯受黑子赔罪,那黑子就用我们爷仨的命给大人赔罪!”黑伯神色一暗,之后坚决的说道。
吴庸脸唰的一下垮了,他真的很想问黑伯一句,是不是你们胡家都喜欢威胁人?但考虑到这老爷子的尿性,吴庸还是决定让这句话烂在肚子里。
吴庸非常确定,这老爷子说的他自己绝对能干的出来,这才急忙摆手“别别别!老爷子你可别吓唬我了,我还是祖国的花骨朵儿呢,可经不起你这么吓,多大事啊!这可是警察局,您老可别冲动!”
“大人不原谅,我就不起来。”黑伯头一低,坚定的说道。
看黑伯又转向自己,吴庸急忙又跳向一旁。
“老爷子,我原谅你们了还不行吗!您这么大岁数跪我,这不是折我的寿么?你快起来!你起来我就原谅你了。”
“您真的原谅我们了?”
黑伯眼中闪烁,那是像一位萝莉看见糖果一样的目光!
“得!您不相信是吧?那我也跟您跪着!跪舔跪地跪父母,您这么大岁数了我跪您也不吃亏!”说完吴庸作势要跪。
“这可使不得啊!”黑伯急忙弹了起来。
吴庸只觉得一双无形的大手拖住自己,别说跪了,就是弯弯膝盖都是臣妾做不到!
黑伯终于站起来,吴庸也算放心了,经过这么一折腾,心中那点怨气早就烟消缘散了,这才有些无奈的说道:“行了,老爷子,多大点事啊!要不是您家这位威胁我,我巴不得赶紧解决好回家开店呢,那都是钱啊!”
听见吴庸说钱,黑伯急忙说道:“您说的是,胡家愿意将胡氏国际百分之35的股权转让给您,另外老朽再将自己手中的百分之二十给您以作补偿,您以后就是胡氏国际最大的股东!”
“额!”吴庸的大脑一瞬间处于当机状态,那些股权换成钱够绕地球好多圈了吧?
“大人?大人?”黑伯见吴庸不出声,小心翼翼的叫道。
“还是算了吧,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你会来,但如果换成另一个人,我想以老爷子的阅历应该知道结果了,我虽然喜欢钱,但这种钱我拿了睡觉都不心安,还是算来,就算给您老一个面子,这事就过去了,不过说好了!你这孙子、儿子再来我可不客气了哦”想到自己错过了这么一大笔巨款,吴庸苦着脸说道。
听闻黑伯诚惶诚恐的说道:“不不不!这股份您一定要收着,您放心,胡氏国际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
“我这么个年轻人都不矫情,您就别在这矫情了,这事就这么算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俩大爷怎么不出声呢?”吴庸好奇的指着被黑伯提在手里的胡轩、胡烈父子说道。
黑伯稍有的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这俩个逆子得罪了您,老朽就擅作主张帮您教训了他们一顿,现在还晕着呢。”
“还是您老厉害!行了,挺晚了,没事老爷子我可回家了!”
“您慢走!”黑伯急忙躬身说道。
走到审讯室门口,见站在门口不停打着摆子的刘传峰,吴庸突然眼珠一转,拍了拍刘传峰的肩膀说道:“咋样?胖子!是不是觉得还是当个好官安全,那句话咋说的来着?对!莫欺少年穷,别一天天老想着攀高枝,整那虚的没用!打铁得自身硬!你这身肉是该减减了,哪又一点人民公仆的模样?……”
吴庸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刘传峰两眼一翻已经昏了。
见状,吴庸嘿嘿一笑,刚一转头就看见目光复杂望着自己的顾轻语。
“额!谢谢你,你是个好警察!不过……要是这脾气再改改就更可爱啦!哈哈哈!”
“你……”顾轻语柳眉一竖刚要发飙,却发现吴庸早已一溜烟跑没影了。
“叮铃铃!”恰巧这是她的电话响起。
“宝贝,我已经给你鹤叔叔打电话了,你放心,我也在往你那面赶!”电话另一头响起了男人焦急的声音。
“您不用来了,帮我谢谢鹤叔叔,那个人已经没事了!”望着空荡的走廊,顾轻语目光复杂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