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说不来啊。”张子涛听到张景寿的猜测，出了一身冷汗。
“我觉得很可能是这样的吧。”张景寿缓缓说道，“以小年这个性格，恐怕不会和一般人这么亲近的。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是他亲妹妹了。”
“哎，那可真的可惜了，刚团聚不久就又这样了。”张子涛叹息道。
“那也是他自作自受了，而且以他现在这个样子和态度，估计他们是不会来看韩斯年的。”张子涛继续说道，“我们恐怕没法找到他的亲生父母。”
“可是小张啊，我们找小年的亲生父母干嘛？”张景寿不解地问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老张？”张子涛像是自顾自地说。
“啊？什么东西奇怪？”张景寿更是一头雾水了。
“就是你告诉我的，韩斯年在小时候和一群混黑的年轻人玩到一起，还有现在的，他又和那群人走到了一起。而且你也告诉我了，韩斯年从小都是个乖孩子。他这样做，完全没有必要的理由啊。
我相信他至少会是个明眼人，那他就是知法犯法。韩斯年为人这么精明，也不像是落入他们的圈套了。所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张子涛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你这样一讲，倒觉得确实无懈可击啊，但是我觉得你考虑漏了一点。”张景寿听了张子涛的话之后沉思了好一会儿，讲到。
“漏了什么？”张子涛觉得自己的想法已经是天衣无缝了，没想到还是有错处。
“那就是人之初，性本恶吶。”张景寿沉声道。
“啊？不是人之初性本善吗？难道我记错了？”张子涛脑子转不过弯来了。
“原话确实是这样说的，但是你想想现实中的事情。”张景寿顿了顿，“在小年还小的时候，家的附近还有几户人家有小孩子，小年不想只待在家里，就出去和他们玩。
结果那帮孩子都嘲笑小年是个没妈的孩子，都排挤他，还有些大胆点的男孩子捡小石子扔他。发生了这些事，小年都不告诉我，还每天都装作很快乐的样子。”
“不可能吧，是不是有些孩子的家长教唆他们的。”张子涛嘴快直接说了出来，然后再自己一细想，张景寿那时候在当地也算是有钱人了，毕竟他在家不工作也有吃有喝的，还能养活一个孩子。那些家长什么的恐怕巴结张景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让孩子欺负韩斯年。
“算了，当我没说。”张子涛见张景寿一时语塞，立马接着说。
“呵呵，想明白了啊。”张景寿说道。
“这倒好，也省了我解释的时间。而且吶，到了上学的时候那群孩子更是变本加厉，那几个孩子和其他的孩子联合起来欺负小年，因为我从小告诉小年，虽然你很强但是你不能去欺负其他人，所以那群孩子见小年不反抗就更是来劲。现在想想这件事确实我也有错，我给他灌输的思想太过于极端了。
老师也告诉过我，可是小年说没事儿，还说他们是在和他开玩笑，而且我检查了他身上也没伤，就没怎么在意。可是再后来，当那些所谓的好学生也加入之后，老师也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再管小年了。”
“后来我发现这件事情是因为一次看到小年手上有伤，我问他怎么弄的他也不讲。于是我就去学校问老师，那些老师也说不知道，还瞪着小年，我就知道事情不对了。我直接让小年回家了，然后也没怎么处理，就是回家问小年是不是同学欺负他了，小年最后算是承认了。”
“这不就是现在的校园暴力吗？”张子涛说道。
“对的，我当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老师就打圆场说这样过去了算了。我自然是不肯，我的要求是让老师把学生的家长都叫来，可是人真的太多了，老师也很是尴尬，说做不到。
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就问小年是谁起的头，小年这才把小时候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我就让老师把这些人的家长叫来。老师也同意了。”张景寿紧皱着眉头说。
“那你后来怎么做的？千万别告诉我你只是把他们家长叫来就算了。”张子涛听着咽了口口水。
“当然不能只这样。我让小年站在我旁边，然后问那群人，他们知不知道自己的孩子都干了些什么。他们都是摇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都和他们无关。我就站那看着他们，沉默了很久。中途老师想说话都被我拦了回去。
过了很久，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了，说什么家里有事啊之类的话。我就说你们如果不想教孩子的话要不就由我来教吧。然后那个人就说我算什么，我当时就一拳捶在墙上，告诉他们，看来我得先教教家长做人了。他们可能是害怕了吧，反正都楞在原地了。我记得当时墙上凹进去了一个坑。”
“所以他们都是知道自己孩子做的事情的吧，不然怎么会这么激动。”张子涛说道。
“嗯，我也这么想，当时就说了你说的话。有一个人就说，反正韩斯年也不是你亲生的，你这么护着干嘛，到最后人家都不给你收尸。我就一耳光打上去，对他说你儿子以后还要鞭你尸呢，从小就没良心的人，能好到哪里去。后来我就是把那个人打了几下，赔了几个钱让他在医院躺了几个月而已。
至于其他人我也就随便应付过去了，毕竟没那么多精力去折磨他们，也就掉个牙齿什么的。那些所谓的小孩子就再也不敢动小年了，基本上见着小年就绕道走。后来因为我的原因，搬家去了一个偏远的小镇。
小年也跟着我过去了，然后就换了新的学校，有了新的同学。那儿的人都挺友好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年和他们就是混不熟，可能是已经有心理阴影了吧，他和别人都尽力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小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