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猛松了一口气,把总统交给程纤纤,要比交给贺凌安全的多了。毕竟程纤纤是经过专门的国皇训练的,在突袭各个方面的经验要比贺凌强的多,再有,她是国皇一级医师,要是总统有什么小伤,她也应付的过来。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揉了揉太阳穴,坐在那里,准备下面的计划。不知不觉,真的觉得自己的心里踏实了很多。
与自己妹妹分离十年,不知道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但是说话的声音是那么熟悉,活泼。看来国皇的实境并没有影响到她,他喜欢的那个开开心心,蹦蹦跳跳的开朗妹妹还在。
迷迷糊糊中又想起了那个温馨的情景。
一位优雅的女士弹着钢琴,旁边的男士拿起小提琴,钢琴的突击声和小提琴的长调结合在一起,在阳光依稀的草地上,两个小孩子坐在那里,妹妹依在哥哥的胸口,两个孩子互相倾听者彼此的心跳。
那是一种幸福……
但幸福很快被打破,三五岁的孩子被父母带到战场,当鲜红的液体在眼球里映荡时,这种幸福支离破碎。
母亲的死亡迫使妹妹被送到了山里,在一位老先生的名下做弟子,五年,她通晓所有医术,跟随父亲又回战场,和哥哥一起为了国家而战,当眼里含满泪水,出现在国皇夫人面前,哥哥妹妹都低下头,那是一种两颗心的悬崖连线。
十年前,他阵亡。
是妹妹把他带回山里,跪在山门前整整一天,终于打动了自己的恩师,决定用复活彩凰血救他。
醒来后,他的耳朵再也没有那么长远的声音,听不到妹妹的心跳声了。
相别十年,再相见
如履复期,甚怀念
“总督,你……”贺凌在旁边瞪着他看,手都有点哆嗦了。“总统没事吧,总督,我该死……”贺凌在那跪着,满脸愧疚。
程猛一下缓过神来,一眼就撇到了袖子上的那一滴泪。
太过于沉浸,眼泪都下来了。
“总统没事,你放心吧,退下。”程猛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仰头憋回眼泪。余光看着贺凌珊珊退下,慢慢关上门。
从小到大,他没哭过!这次是怎么了,自己又不是再也见不到妹妹了,怎么这么……
调整好状态,继续思考现在的局势。
话说程纤纤刚捡到那个手机,就感觉突然在身后一阵心跳声,很急促的心跳声。
下意识回头,但头刚转到一半,一个强壮有力的胳膊挽住她的脖子,在胳膊肘处掖着她的喉咙,那种瞬间窒息的感觉使她眼前一黑,短暂性昏厥。
慢慢的,那手臂的力气不再盘旋,慢慢消散,只剩一直手臂在脖子处。等稍稍有意识之后,程纤纤发现自己被他托到了树林里。
这正是反击的好机会!
她手一下按住对方的手臂,但是却停在了那里。
后面人的手臂是湿的,一股血腥味袭来。
是血。
“别动。”他又把手臂紧了紧,但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心跳慢慢减弱,呼吸也不像刚刚那么急促有力。
程纤纤哪能这么听话?儒儒挣扎着。
她根本就没把他当成怎么样,他受伤了,而且伤势不轻,马上就要昏迷的状态,这对于一个受过特训的人来看,根本不在话下。
马上出招时,一把冷冰冰的刀抵在她脖子上。
“再动,我杀了你。”
暗暗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使程纤纤一切逃脱的意念都消失了。
这个声音很熟悉,那声“送客!”她现在还记在脑海里。要不是刚刚他这句话,可能枪一动,她早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他是好人,我不应该杀他。
“你受伤了?”程纤纤试着和他沟通,她真的想帮他,程纤纤的耳朵捕捉着他的心跳和呼吸。都在慢慢地减弱。
然而他还是一动不动,刀抵在脖子上。
“或许我可以帮你。”程纤纤小心的碰了一下刀子,又移了移他的手臂。
但是他又像是鼓了气力,刀刃印得她脖子都有点痛。程纤纤立刻把手放下来。
“我能相信你么?”粗狂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绝望,似乎是看尽悬崖一般的放弃,刀也不那么用力了。
“当然,”程纤纤刚想说什么宽慰的话,忽的听见一阵跑步声。
“快走,快走,抓到总统者,我重重有赏!”
不只是哪个带头的,低声细语的吩咐着。
“嘘!”程纤纤轻声。“有人!”
她没再管那么多,反手扣住那人的另一只手臂,猛地转过身来,把他往树林里推。但是,程纤纤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那把刀,正正好好抵在她的脑袋上,刀尖在太阳穴处,刀刃横在脸颊上。
“有人……”程纤纤看着那绿色的面具,还想再说什么,但一切都晚了。
那批人马在他们的前方驻了脚,浩大的阵势一下摆开。那些面具是纯黑色的,在微弱的月光下,根本看不到他们的头。霎那间有一点惊悚,真的挺吓人。
“哈哈,这么快就找到了?”在远处,绿色的面具一眼就能看出。
“你到底是什么人?”身后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那种磁性冲刷着他的耳朵。
“呵,这么快让我交枪,你也很厉害了。”他的刀一下掉在地上,往后退了几步。“你走吧,我不伤害你。”其实,总统认为程纤纤是最好的人质,但是,那不是他的人品。
“你相信我,我能救你!”程纤纤一下抓住他的手,疯了一样的要往后跑。
但是这位总统大人根本不配合。
他身上伤已经很重了,根本就是寸步难行。他知道,前面是悬崖,怎么跑也没有用。再者,作为总统,他有他的尊严,这样被别人追着跑,简直就是笑话,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快走啊,我能把你换出来,我能救你的!”程纤纤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拉着他的胳膊,特意避开那伤口的地方,拖拉着。
“前面是悬崖,你就别这样处心积虑的让我死了。”总统低声把话说出来,几个字狠狠地扎了她的心。处心积虑?让他死?
程纤纤不管他,继续努力拽着。但是灯光一照,她就不再动了。
在她五十米处,真的是悬崖。
貌似死亡尽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