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快的冲出院子,似乎怕唐馨儿光溜溜的追上来,更害怕遇上苏青青,她肯定会笑我“qingsou不如。”
觉得自己真没出息,整天的想着要把唐馨儿推呀推,事到临头了又不敢了,就像国足,总是差那么临门一脚。
我又有些后悔,多好的机会,童子功练了好些年看了好多爱情动作片……
我胡思乱想乱极了,突然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树林里走出一人,眼睛闪闪发光,浑身褴褛,正是崔大虎。
他像是在荒野中狂奔了一圈,衣服被树林中的荆棘拉成了布条。
他的眼中杀气凌厉,不好!
我承认我衰了,面对崔大虎的眼神我想动动不了。甚至想一个转身进屋抱住光溜溜的唐馨儿说:“他……他!”
在那眨眼之间我就感到了一股可怕的力度,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接着颈脖雪一样的冰凉——一柄锐利的猎刀架在了脖子上。然后一股杀机如一座山压了上来。
我汗水一下子流下来了,以为自己会像封神榜的申公豹那样飞起的脑袋看到自己的身子。
“崔大虎,别乱来。”千钧一发有人大喝一声。
那时我第一次差点想对苏青青以身相许。
崔大虎额头青筋暴露,一双虎目要喷出火来。
我傲然不动,实则是被吓呆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像电影,苏青青背着双手慢慢踱步而来,我有种幻觉,她有点像侠女。
“你是不是想说易晓乐不讲信用,监守自盗,和那个易晓乐一样,都是无耻的人!”侠女说。
崔大虎呼呼喘气,一言不发。
“确实,这家伙就是个无耻之徒,一刀切了最好!”
我怒目向苏青青,此女好卑鄙,借刀杀人!
苏青青接着说:“可是这无耻之徒至少有一点好处,想到什么就做,不像某些人,多大的年级了呀还玩暗恋,这不,鸭子又飞了吧,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吧?”
崔大虎又出现了我熟悉的脑袋当机的画面。他呆呆的看着苏青青一会又呆呆的看着我一会,脑中的复杂念头几乎令CPU崩溃。
苏青青厉声道:“我说错了?一个男人磨磨唧唧的,爱不爱杀不杀的我看着都累,还十里八乡的好猎手,我呸!要动手赶紧的!”
呛一声崔大虎抽刀入鞘。
“娶她!”
我身旁一根木桩断为两截,好快的刀,根本没有看清楚刀就劈断一根柴火入鞘了。
崔大虎转身就走,挽上个发髻就像个大侠!
我想摸摸失而复得的脖子,苏青青道:“别谢我,谢她!”
回头看到唐馨儿出来了,月光下神情清凉。
我看着唐馨儿,一直以来的神秘感又泛起心头,又想起了在派出所的那晚,当众人叫我陈世美的时候唐馨儿眼中的泪水与哀愁。
她到底是无意还是存心?
我走入了清冽的月光心里很乱,想找一个地方想想,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河畔,一轮圆月与粼粼波光交相辉映,夜色如此的美丽。
这里这是唐馨儿救起我的地方,没想到走到这里来了。
在河畔坐下不知过了多久,月光如画。
肩头被拍了一下。
“嗨!”苏青青笑着说:“不去搂着老婆睡觉却一个人想不开,吵架了?你的家庭矛盾出现得太快了。”
她今晚的笑没那么可恶,我说:“苏青青,我和唐馨儿真的没有什么。”
苏青青笑嘻嘻的说:“当然没有什么,夫妻间正常的事情嘛。”
我翻翻白眼,“信不信由你!”
苏青青笑道:“真的……qingsou不如?”
果然她嘲笑我了,给我伤口上撒盐!
苏青青笑道:“好了,不开玩笑了,其实唐馨儿这事相当蹊跷,所以你进屋后一直关注你们的动静,听到声音就出来了,果不其然,出事了!”
我一惊,“怎么说?”
“树林里有人我当时就怀疑是唐馨儿,你和崔大虎走后我悄悄的绕了一圈果不其然看到她失魂落魄的往回走,我怕她做傻事正要悄悄跟上去,没想到一个人先跟上了她。”
“是吗?是谁你看清了吗?”我追问道。
“由于天色黑看不清,但肯定不是杏花村的人,那人戴着帽子,我当时就奇怪了,心想倒要看看是怎么回事,唐馨儿走着走着就坐在了地上哭起来,接着我看到那人跟上去站在唐馨儿的对面和唐馨儿说话。我觉得不对,唐馨儿怎么神情像是在做梦啊,我悄悄的走近了些,听到那人说,‘好吧,死了就一了百了’唐馨儿也跟着念了一句,是的,一了百了。我就明白了,这人是在催眠,让唐馨儿杀人!”
我大吃一惊,道:“催眠能令人杀人?”
其实我对唐馨儿奇怪的行为也颇为疑惑,唐馨儿虽然有点古怪但韧性强烈,这样的人如果不是逼到绝路是不会轻生的,不觉对苏青青的话不由有点信了。
苏青青一本正经的说:“怎么不会,现实有过案例,心理医生用催眠诱使病人犯罪,最妙的是病人根本记不起有人教唆,唐馨儿的心里本来就有负面情绪,只要稍加点拨就能达到目的。”
我打了一个寒颤,没错,有道理!我捏住衣兜中在山洞外捡到的纽扣,一时间感到黑漆漆的夜空到处都是眼睛。
苏青青接着道:“那人是个女人!”
“女人?”
“是的,她虽然变化了声音但是我看到了高跟鞋。我一见不好,如果她暗示完成的话唐馨儿就悬了,所以我就弄出了些声音,那人吃了一惊就走了。”
我沉思一会道:“这么说是你救了唐馨儿。”
苏青青难得的没有居功,摇摇头,“不算是,那人的催眠虽然没有彻底完成但还是在唐馨儿的心里播下了心理动因,所以唐馨儿最终还是想不开了,啧啧,都动刀了,易晓乐,你没死算命大,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唐馨儿不是要杀我,是要自杀。”
我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苏青青的表情精彩极了,先是不可思议接着啼笑皆非,然后扑哧笑了:“啧啧,脱了裤子上吊,又不要脸又不要命,也幸好你反应快,要不然唐馨儿悬了,当时我担心的是那人对你不利,现在看来她的目标是唐馨儿了!”
我叹了一口气,“你说她死不死的我都理解,非得光溜溜的……唉!”想起这我觉得害臊,以前在网络上看见某某人裸跑总觉得不可思议,现在算是相信了一句话——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苏青青却没多奇怪的样子:“这你就不理解了吧,这是杏花村的风俗!怎么来的怎么去,人在出生的时候不着一缕,走的时候也了无牵挂。”
“这个风俗真是奇葩。”听苏青青这么一说我算是理解了,不过还是觉得奇怪。
苏青青又说:“幸好她在昊天大楼上没有上演杏花村的风俗,否则登高一TUO,易晓乐你就更出名了。”
白她一眼,不过真如她所说的话我指不定会红透半边天。
“不过据你说的情况看唐馨儿也有演戏的成分,刚开始可能是真的差点上吊,被你救了后催眠的作用应该消失了,于是她索性利用这事来考验你,一是看自己在你心中的分量。二是脱得光光的在你面前跳来跳去,造成既定事实,唐馨儿也算用心良苦了。”
“胡说八道。”
我嘴上不赞同但心里却承认苏青青这话“倒也有理”。
“现在看起来唐馨儿对存在两个易晓乐其实早有察觉,但你想过没有她还是不放过你。”
“为什么?”
对这一点我也颇为奇怪,事情基本明了,当年那人是冒名我,为什么唐馨儿还是一根筋呢?
苏青青意味深长的说:“女人需要丈夫,孩子需要父亲。”
“你是说唐馨儿就算明知道我是顶缸的……”
没错,只要我与唐馨儿的关系名正言顺,那么就不会再有人隔三岔五的跑到唐馨儿家门口送胡萝卜、泼大粪。
“我说的只是可能。不过得祝贺你,呵呵……至少说明了一点,唐馨儿不反感你。”
这话在一天前说我会窃喜,但现在……
领教了唐馨儿的“出类拔萃”之后我莫名的对自己和唐馨儿的关系感到了恐惧。
“她喜欢的是那个人,可不是我,别弄混了!”
“证据呢,老实说我到现在还是怀疑你就是妞妞的父亲,毕竟你的双胞胎兄弟存在只是我们的推理,冒充你的那人你见过吗?”
我哑口无言,心中浮现起另外一个问题,什么人想让唐馨儿死呢?
是啊,一个与世无争的村姑会有什么仇人呢?
苏青青以为我还不相信,道:“怎么,还是不信我?不信到树林里看看女人的脚印。”
去就去,我跟着苏青青来到树林里,苏青青道:“就是这里了。”
四下查看,地面是泥土,较为松软,有脚印的话应该留下来。
苏青青奇怪的道:“怎么会?”
苏青青又乱说,我狠狠瞪苏青青一眼走了。
苏青青兀自在原地找了一会,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呢?”
过了一会苏青青也走了,走了很久一人从树林里出来。一边走一边咳嗽,他仰面望着圆月,一张老脸饱经沧桑,不是王伯是谁?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全是沧桑,他对着月色喃喃自语道:“现在的年轻人哪感情冲动,做事情不考虑,不像我们那个时候了,什么职责、纪律、前途通通的抛诸脑后,更不用说远大的理想了,是我老了还是世道变了?什么事情啊都要谨慎,低调,低调才是王道啊。女人啊总是感情用事,但是男人又离不得女人,麻烦,麻烦……打扫干净,别让人看出来,”
一个人在树林里嗯一声,王伯又自语一阵走了。
他走之后一个人从树林中出来又在丛林中细细的搜索了一阵这才走,腰间猎刀印着月色发出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