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从漫无边际的黑暗中醒过来,眉毛动了动,费力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一片翠绿,阳光在这片翠绿中流转。
脖子有点僵硬,微微扭动了一下头,脖梗发出清脆的卡擦声,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反而有一种异样的舒服感。
可能是接近黄昏,此时的阳光并没有晌午那么刺眼,加上一大片的翠绿的遮掩,把灼热感散去了一大半,蓝天白云,躺在草地上有一种难得的惬意感。
草地?
白凡感受着身下的柔软,脑子一下子从刚才的迷糊中清醒了过来。
想用拇指揉揉有点发胀的脑子,刚动了动,一股刺骨的疼痛感从四肢八骸传达过来,冷汗一下子布满了整个额头,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又重重摔了下去。
嘶嘶!卧槽,怎么那么痛?丫的,不要被我找出是谁揍了我,我一定让他丫的吃不了兜着走。
白凡咧着嘴,嘶嘶地吸了几口气,躺在草地上让疼痛感消散,一动不动。
不对,我怎么会在草地上,我不是在拍那个捞什子蜘蛛侠吗?我记得那时候我在攀爬22楼。
难道我不小心从上面摔了下来?
白凡怒气横生:“卧槽,导演三翻四次拍胸脯和我保证说安全吊绳是进口货绝对是安全的,他丫的,这算是怎么回事?”
不对,如果是掉下来的话,我应该躺在了医院急救,不应躺在草地上啊。
然而白凡并没有感觉有多温暖,只感觉全身冰凉,手脚僵硬,就像大冬天被人当头淋了个冰水浴。
白凡胡思乱想了一会,就算再不愿意承认也得承认自己这次是真的穿越了,不是拍戏,更不是做梦,而且瞧着身体这个疼痛度,自己极大可能是魂穿。
“我咧了个去,去你丫的贼老天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我TM不就是个替身么,跑了那么久的龙套,还没做上一线明星,你丫的给我整这么一出。我是上辈子刨了你家祖坟,还是睡了你家老婆怎么的。”
越骂白凡越感觉自己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深呼吸了几口,重重地吐了出来,平复了一会儿,感觉身上的酸痛感消了一大半,还有点酸痛感,不过对于白凡来说,不碍事,半屈着右腿,侧着身子,双手撑地,站了起来。
现在说多了也没用,还是快点走出这森林为好。
走了半天,到处都是高树琳琅,别说出口连个分叉口都没有。
走了太久,腿脚又酸又麻,就着树旁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石头有点凉又有点软,不过这触感就有点……
“我靠。”屁股下一个颠簸,有什么东西在移动,白凡一个不留神被颠得掉了下来,摸了摸摔痛的屁股,同时咒骂出声。
“嘶嘶嘶”耳边响起一道稀稀疏疏的声音,白凡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巨大的蛇头正对着自己,分叉的红舌头正对着自己疯狂地吐着蛇信子。
“妈呀。”突如其来的蛇头吓得他立马瘫倒在地,到嘴边的咒骂声又吞了回去。
恐惧感从心底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身体像僵掉一样一动不动。
突然,草木乱飞,一股狂风吹拂而来,吹得白凡差点睁不开眼。
白凡保持着半趴在地上的姿势,忽然一阵巨吼传了过来,听声音的响亮程度,应该离这里不远。
声音廖亮而悠远,越来越近,瞬间响彻半个天空,震得树上栖息的鸟儿惊得到处乱飞。
丫的,这块头应该还挺大的。
汗如瀑布,瞬间浸湿了白凡的额头,顺着脸颊流淌进脖子里。前有巨蛇,后有猛兽,两势夹攻,白凡真是恨不得自己立马晕倒,眼不见为净。
可是他的神经太强大,不管怎么做,精神还是扛扛的。
心中再次骂娘,都说人倒霉起来连磕个屁都能绊着后脚跟,我这还没放屁呢,都差点摔地上去了,我这是走了多少霉路才赶上了这倒霉到底的末班车啊。
咆哮声由远及近,树上的树叶都被震得“簌簌”掉落下来,白凡感觉自己的后背衫都被浸湿了,紧紧地贴在肉上,凉凉的,极不舒服。
汗珠沿着眼睫毛钻进了眼里,涩涩的。
白凡不敢动,眼前的血盆大口可不是开玩笑的,他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逃跑的机会,听说蛇一般都会攻击能动的生物,好不巧,他就属于这一行列。
咆哮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啪”一声脆响,白凡后背一阵发凉,他知道猛兽已经来到自己的背后,沉重而剧烈的呼吸喷撒得他整个后背都在发烫。
只感觉眼前一花,身上一重,巨蟒直接从他的身上攀爬而过,白凡还是一动不动,待它过去了,才利索地爬起来,连看都没看后背究竟是如何惊天地泣鬼神的场景,直接拔腿就向前跑。
跑了好久好久才停下来,一手撑着一的巨树,一手拍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新鲜的空气涌入胸口,那股紧张感才慢慢平复下来。
吧嗒!头部被砸出了些微的响声。
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摸了摸有点柔腻的头发顶。
向上一看,这是个什么鬼?
这是一头怎样的变异品种,狮子头,大象身,麒麟腿,不,应该说狮子头上还有一对弯角,锋利的牙齿缝不断地滴溜出粘稠的口水。
白凡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玄幻了起来,这是什么杂交品种?可没听说四个不同品种的生物可以生出一个怪胎来啊?更可怕的是竟然还会爬树。
疑惑归疑惑,白凡心里还是紧张得要命运,两条小腿在宽大的腿裤里抖得像筛子似的,刚才跑了太多,这次腿真的有点发软,如果不是撑着巨树,恐怕他真的会摊倒在地。
风狮象此刻很暴躁,因为自从被可恶的人类抓来之后,自己再也过不上以前那种潇洒自在的日子了,要不是当时在生个小崽子,以它的实力,区区几个人类怎么可能抓得住它,更可恶的是这都饿了它一顿了,再不发威,真当它是病猫吗?
瞧着眼前这个人类,虽然瘦不拉几的,没几俩肉,但勉强果果腹,打个牙崽还是可以勉强接受。
白凡只感觉眼前一花,树上的怪兽瞬间出现在自己的一步之遥。
呃,看着眼前不断流着口水的怪兽,白凡在想这大家伙是否下一刻就要把自己给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