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所谓的“进去”并不是从大门直接进去,而是从窗户直接飞进去。
对此我是强烈反对,毕竟掐指算算他也顶多来过这儿一两次,我看着这一排排的窗户都长一个样,他又怎能分清那个是他定的?万一闯错了屋子,弄得几人不是很尴尬?
然,美人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我自个儿暗自琢磨了一下,就美滋滋地笑了起来:“好,我们就走窗户,等会儿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见着美人出浴的图景。”
说着,我便从美人怀里出来,装作很高兴地要去翻墙的样子。还没跨出半步,不出意料的,我就被某人一把拽住了,美人冷着一张脸,拖着我往相反的方向走:“走正门!”
诶,这就对了嘛,我早就说了要走正门的。
我被他牵着,见他仍旧是黑着一张脸,冷冷的也不看我,抓着我的手却丝毫没有放松,不禁笑了。
虽然谁都知道大半夜的没几个人还在洗浴,但他到底还是不敢冒险。
待我们二人大摇大摆地进了客栈,掌柜的那位早就趴在柜台上睡得跟死猪一样了,还时不时地咋吧咋吧嘴。
我不管他,拖在美人噔噔噔就上了楼,心里不停地念叨着心爱的床。
适逢有人半夜尿急出来撒尿,那人睡眼惺忪,径直地就往茅房冲去,路过我时也没太在意,刚刚抬脚像是憋不住了一样正欲加快步伐,就瞥见了我身后的美人。刹那间,他仿佛一下子就清醒了,盯着美人的脸傻愣在原地许久。
那眼神我姑且可以解读为:震惊、惊叹、猥亵。
古有陶渊明读书而欣然忘食,而这位仁兄如今为美人的容颜所惊艳,竟然忘记了撒尿,我心里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大兄弟你膀胱真的还好吗?
我内心的感触还没抒发完,就见美人好看的眉头像是不耐烦地一皱,一个手刀给劈了出去,干净利落,似乎还没怎么用力,那位仁兄就倒下了,末了美人还嫌脏似的拿了张手帕擦拭手。
见我还在盯着地上的某位路人甲看,美人很是烦躁地将我拖走:
“走罢。”
我回头望了一眼,不禁感慨一声。
看来这位仁兄今晚只有尿裤子了。
客栈的一切还算干净,虽然和我葵园的相去甚远,但我总归还是很满意的。
“还是我家美人会选地方,这个客栈还挺不错”,我早已困倦,一下子扑到床上,将头埋进被子里,“我要睡觉了,你也去休息罢。”
身后传来美人的轻笑,我当他是应了,不疑其他就开始大睡特睡,迷迷糊糊间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我一惊,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就看见美人在月光下宽衣。
他长发如瀑,倾斜而下,仿佛闪着银白的月辉,清亮圣洁,落下几缕慵懒地搭在胸前。
外衫褪去,露出莹白的脖颈和诱人的锁骨,他身上只余一件单薄的里衣,隐约勾勒出精致的线条。
美人,你这样很容易让人把持不住的!
他觉察到我的视线,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那张美得不像话的脸笑起来看得我骨头一阵酥麻。他很是惊讶地问道:“阿未怎么醒了?”
本公主压根儿就没睡着!
“你在做什么?”我不理会他的问题,用被子裹着身子,一脸警戒。
怎么就觉得美人笑得这么不怀好意呢?
“咦”,他故作惊讶,缓步向我走来,“我要做什么阿未难道不知道么?”
我知道个P!
我怒瞪他。
“阿未不是自己说过要做更胡闹的事么?”他很自然地坐在我床边,眉梢眼角都是温柔的笑意,看得我毛骨悚然,急忙往里缩了缩。
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
诶,好像真的说过耶。
……所以,你丫现在是在报复吗?
他见我一直往靠墙的那方挤,突然朝我凑过来,长发低垂,他倾下头将我笼罩在他的阴影里,一股温热的气息笼罩,他挺拔的鼻尖几乎触到了我的额头。声音低沉,他似是在笑:
“阿未真乖,还主动让出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