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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撞破(一)

没敢让徐凡奕到学校门口等她,何梓沐回了宿舍收拾了一番乖乖地掐着点儿在中午时分到达斐格酒店。要不然被同事看到了还不知道又有什么谣言出现!

徐凡奕约摸着何梓沐应该快来了,便到酒店大厅去等她。没一会儿就看见何梓沐低头摆弄着手机走进来。他知道她不开心,所以抛下手头上的工作赶了过来。好不容易才能再次靠近她,不管她现在心里有没有他,他都要赌上一把,而现在,虽是趁虚而入,却是他最好的机会。

“是在给我发短信么?”徐凡奕站在她身后,将她完全笼在他高大的身影下。

何梓沐惊慌地回头,撞上徐凡奕笑意盈盈的眸子,“是,是啊~你早就出来了?呵呵~我们去吃饭吧~”

“我想吃火锅。”徐凡奕走在何梓沐的左边,眼神一刻也不愿从她身上挪开。她虽是化了淡妆,可眼皮儿上略微的於肿出卖了她昨晚狠狠哭过,徐凡奕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惹她伤心的男人是自己多好,能得到她这般在乎该有多好~

“带你去一家超级正宗的店!”何梓沐目视前方,知道他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能做的,只有装傻。

等菜的时候,何梓沐借口去卫生间给萧陌打了电话,想跟他报备一下,可一阵嘟声响过后,却传来一个年轻的女声:“你好,陌昨天把手机忘到我这里了……”何梓沐愣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挂掉电话,心里五味陈杂。那个女人,叫他“陌”……

徐凡奕看着何梓沐将带着红彤彤辣椒的菜往自己嘴里猛塞,知道她在拿食物泄愤。吃了一会儿,见何梓沐额上细密的汗珠,身上还不时打冷颤,徐凡奕按住她涮菜的手,惊觉她的手怎会如此冰凉!

“你不舒服?”徐凡奕夺了她的筷子,探身摸了摸何梓沐的额头,“好烫!你发烧了!”

“我吃过药了。”何梓沐拍开徐凡奕的手,拿了双新筷子,继续从飘着一层辣椒油的火锅里捞菜。

“生病还吃这么重口味的东西?!”徐凡奕一下子急了,二话不说走到何梓沐身边将她拽了起来,“去医院。”

“哐~”一声清脆的玻璃碎掉的声音在两人身边响起。何梓沐被拉起来的一瞬间觉得头晕眼花,一阵恶心。一只手被人拉着,另一只手便扶住了桌子,不曾想将桌上的被子碰倒在地。

何梓沐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旋转起来,转过脸来的徐凡奕轮廓模糊;她耳边的嘈杂声越来越小,眼前越来越黑……

“萧总,这是您的新手机。”萧陌的秘书将最新款的手机放到萧陌的办公桌上,“电话卡也已经为您补办好了。”

“嗯,谢谢。没事了,你去忙吧。”萧陌将手机开机。他昨晚从医院回到家发现手机不见了,给手机打电话却又打不通,以为是被偷了。怕何梓沐找不到自己,所以让秘书一大早给他买部把新手机送来。

上午的时候,萧陌就想给何梓沐打电话,可看了看时间,估计她正在上课,所以等到午饭时间再跟她通电话,却不料临时会议召开,他要主持会议。所以,何梓沐在医院病床上躺了一下午,萧陌在公司开会忙了一下午。

“你这个男朋友怎么当的?!她都高烧成那样了,还带她去吃那么辣的火锅!女娃身子本来就弱,还经得起这样折腾?!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病房外面,接收何梓沐的主治医生把徐凡奕骂了个痛快。病人本来就因为着凉感冒发烧,现在又吃了那么多辣椒,扁桃体肿的吓人,体内寒气未散又来了热气,导致她的体温直奔四十度。

徐凡奕皱着眉抿着嘴一声不吭地盯着病房内的何梓沐,如果她肯接受自己,他一定舍不得让她这么难过,受这样的折磨。

徐凡奕搬了凳子坐到何梓沐身边,不停地用冷毛巾擦她红扑扑的小脸。虽然吊瓶里的药水一点一滴地输进她的血管,半个小时过去了,她的脸上依旧晕染着一抹不自然的红。

何梓沐觉得浑身一阵冷一阵热的,喉咙火辣辣地疼眼睛也很酸涩。她很喜欢脸上不时传来的凉凉的触感,却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凉意不能一直贴着自己,思绪挣扎间便醒了过来。

“感觉好点了么?”徐凡奕看见她睁开眼睛一脸迷茫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这时的她,对他没有一脸戒备。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不是很烫了。”

“Xi……”何梓沐想说“谢谢”,可一出声,那嘶哑的声音堵在喉咙里,划得嗓子疼。一时间眼泪迅速聚集在眼眶。

“别哭,我在这里。”徐凡奕看见她眼角的泪光,慌忙伸手为她抹去。

何梓沐稍稍偏过脑袋,徐凡奕的手扑了空,定在她耳边,他的心也随之一沉。她想要的不是他,她想要的是萧陌……何梓沐闭上眼睛假寐,不愿意再看徐凡奕一眼。不是她狠心,只是她很清楚自己根本给不了他想要的,现在又何必给他幻想呢。

徐凡奕看着何梓沐闭上眼睛,听见她鼻息渐沉,落空的手指缓缓聚拢握紧。

处理完公司的要紧事后,萧陌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推开房门,看见为何梓沐准备的小兔子拖鞋安安静静地摆放在自己的拖鞋旁边,嘴角忍不住勾了勾。换上拖鞋,萧陌靠到沙发上,扯了扯领带,舒了口气,没想到今天的事情那么多。

“嘟~嘟~嘟~”何梓沐的电话无人接听,萧陌皱了皱眉,“已经睡了么?”

医生坚持何梓沐留院观察,所以何梓沐在傍晚时分把徐凡奕赶回酒店了。手机响起的时候,何梓沐第一时间将它握在手里。看着屏幕上闪动的名字,何梓沐的眼泪“哗”地一下涌出来,就这么拿着手机发愣,一直到对方挂断。那个女人的声音还很清晰,她害怕接了萧陌的电话会忍不住质问他。

我想相信你,可我却说服不了我自己……

第二天输完水后,何梓沐跟医生软磨硬泡了好久终于可以出院了,如果她再多住两天,萧陌和吴辰肯定会知道,吴辰知道了就意味着自家父母也知道了;而且,何梓沐不想让徐凡奕借探病来接近自己,以前她躲着他,现在她的心里依旧没有他。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徐凡奕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所以在何梓沐出院第二天不得已回去了。周末,何梓沐依旧去吴辰家。她这一个星期跟萧陌只通了一次电话,他发的短信,她要么敷衍,要么不回。任傻子也能看出来,她何梓沐对萧陌不满了。所以当何梓沐看到给自己开门的是萧陌时,有些惊慌,又有些怨愤。

冷战只是何梓沐单方面进行的,萧陌从她这些天对自己的态度就知道她很生气。知道她已经察觉了什么,因为她一直很聪明,可他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有一天我给你打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何梓沐站在阳台上淡淡出声,看着夕阳从高楼大厦间一点一点下沉。

萧陌心里一紧,看着何梓沐表情很平静才缓缓道:“那天我手机掉了,捡到我手机的可能是女人吧。我怕你找不到我,所以第二天买了新手机想给你打电话,可那天的事情太多了,晚上给你打你没接。”

何梓沐听着萧陌沉稳的嗓音,不禁在心底冷笑,事情多?!都是为了你那所谓的前女友吧~

“咳咳~咳咳~”一阵风吹来,何梓沐嗓子痒痒的。

“不舒服?看医生了么?”萧陌握了握她有些凉的手。

何梓沐将手抽了回来,抬头定定地看着萧陌,“去医院的时候晕头转向地不小心走到妇产科,觉得医院很恶心,就出来了。”何梓沐没错过萧陌脸上的怔愣,失望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进屋。

“嘀嘀~”何梓沐的手机放在阳台的茶几上没拿回去,萧陌拿起她的手机,屏幕上的信息内容赫然映入眼帘,他握着手机的手也越发用力。

“我下飞机了,安心。按时吃药,照顾好自己。”

“徐凡奕……”萧陌喃喃念着发信人的名字,抬头看着何梓沐背影的眼神里多了一分复杂。

往日里,萧陌和何梓沐是一刻不停地秀恩爱,今天两人却各坐餐桌一边。晚饭期间只有吴宇涵喋喋不休地说着这星期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吴辰和叶依若当然察觉到了自何梓沐一进门便变得诡异的气氛,只是感情是两人的事,而且他们不觉得让何梓沐知道萧陌前女友回来的事对她有多好~

“萧陌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送走萧陌后,吴辰拉着何梓沐在小区里散步。“虽然有些人已经跟他的未来在牵扯不上半点关系,可多年的感情一夕之间破灭后总会留下点什么的。”

何梓沐低着脑袋,眼泪不争气地滑落。

“乔乔,你记得你外婆养过的那只大黑猫么?”吴辰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道。

“嗯。”

“你经常跟那只猫玩,老是欺负它,所以它一看见你就跑。”吴辰陷入回忆,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有一天它走丢了,我记得你找不到它的时候哭着跟我说,你希望它在外面也能过好,而不是死掉。”

何梓沐泪眼婆娑地看着吴辰,哽咽了半天说不出话。

“好了好了,他已经在努力了,他不想让你看到他过去狼狈的一面,给他点时间。”吴辰将何梓沐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在吴辰怀里呜咽了半天,何梓沐突然想到那天在医院看到的,抹了把眼泪,抬眼看吴辰。

“那天我去医院,看到萧陌了……VIP病房的护士说,那个人……流产了……哥你知道那孩子吗?”

吴辰闻言怔了一下,眯了眯眼,楚雅茵流产了?!忽然想起她那天给自己发的一条短息:“吴辰,我想你还是可以叫我弟妹的。”他当时以为她在痴人说梦,现在想来,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不要想太多,”吴辰错开何梓沐的视线,将她的小脑袋重新按到怀里一字一句道:“有哥哥在。”

何梓沐相信萧陌,所以她极力忍着,不过她的忍耐力已经真的离底线不远了……

徐凡奕虽然回去工作了,可每天很勤快地给何梓沐发短信,提醒她注意身体,按时吃药,下雨带伞等等,他不给她打电话,因为知道她不会接……

而萧陌呢,自从周五晚上在吴辰家跟何梓沐见了一面后,已经三天没露过面了,短信也少的可怜,电话更是没有!何梓沐课余时间经常望着手机发呆,“难道是自己那天说的话很过分么?”

晚自习期间,何梓沐坐卧不安。她不想跟萧陌这样,可又拉不下脸主动跟他打电话。下课的时候路过茶水间,无意中听见几个女生在聊一部当下很火的电视剧,其中一个女生义愤填膺地嚷着:“小三是怎么征服男人的,还不是趁男主跟女主闹别扭的时候,自己表现的极尽温柔体贴……”

何梓沐驻足,脑子里一根兀的弦绷断了,突然开了窍。当年是楚雅茵说的分手,萧陌花了几年时间才走出阴影,楚雅茵曾在他心里,扎根很深……

“去CY集团。”奔出校门拦了出租,何梓沐刚才突然想到周五在吴辰家听萧陌说过,今晚他们公司都有会要开,或许现在去,他还没下班……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何梓沐不死心地一遍又一遍地拨着萧陌的手机,却始终得到一个回复。心头涌上一丝不安。

快到萧陌公司的时候,一辆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何梓沐坐的的士停了一下,等那辆车调好方向,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驶来的车子,车灯很刺眼,何梓沐眯了眯眼,待恢复视觉时,的士已经停在公司正门口了。

付了钱,何梓沐下车,刚准备关车门,却看见前面那辆车的款型颜色都跟萧陌的很像,再定睛一看车牌号,那分明就是萧陌的车!

“师傅,追上前面那辆车。”何梓沐将差点关上的车门猛地拉开,钻进车里指着前面的大切急急出声。

晚上八点,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道路上的车辆很多,就算的士师傅再怎么技术好,始终离萧陌的车子隔着两三辆车。在十字路口,萧陌的车并没有往他家的方向拐,而是直行。何梓沐本来想让师傅堵到萧陌车前面,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的士师傅看着何梓沐急红眼的样子,便猜到这姑娘或许是去抓奸的,拍着胸脯跟何梓沐保证,“姑娘你放心,开车这么多年,遇到不少像你这样的,跟不丢,他也不会发现我们!”

何梓沐没吭声,瞥了师傅一眼,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她的萧陌跟别的男人不一样!

大切终于在一个外表看起来奢侈又辉煌的酒吧外面停下。“纸迷金醉”,清临最大的酒吧,来这里的客人不乏有钱的,有权的。何梓沐看着萧陌急匆匆地走了进去,她才下车跟过去。

“小姐,您这样是不许入内的。”门口的西装保镖伸手将急匆匆往里进的何梓沐拦下。

“不许?”何梓沐斜睨着其中一个看起来算是头头的保镖,“为什么?怕我没钱消费?”

那保镖将何梓沐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仔细看,眼前这女人,柔顺的齐肩长发,没化妆但小脸干净白皙,算得上是清纯动人,一件简单的白T,一条刚到膝盖的牛仔裙,脚上一双白色帆布鞋,打扮很乖巧,一看就不像是来玩的;而来他们有为来这里消遣的男人免去“扫兴”的责任,这也是为什么“纸迷金醉”能在酒吧界占领龙头老大的原因。

“这你拿着。”何梓沐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那是她今天刚得到的奖金。将信封拍到那个保镖胸口,何梓沐魅惑一笑,“家里管得严,我不穿成这样,能走出家门么~同事聚会,领导喜欢清纯的~”说话间,何梓沐努力回想着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妖气十足的女子,模仿着她们的姿态和语气。

接了信封的保镖看着何梓沐笑了笑,“给这位小姐让路。”做了个请的姿势,“祝您玩的愉快。”

演戏演全套,何梓沐扭着身子一晃一晃地顺利进了酒吧。直至彻底脱离了门口保镖的视线,她才浑身抖了抖,刚刚演的好恶心,身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以前听张沁婷说过,“纸迷金醉”分三个区,第一区是比较有钱的人消费的主要地方,环境嘈杂,什么人都有,第二区、第三区品味依次往上排,总之能去第三区消费的,不是一般有钱的,大多还有权~想着以萧陌的身份,他不太可能在第一区消费,所以何梓沐打算直奔第二区,可抱着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心态,她还是忍着嘈杂和拥挤的人群,在第一区匆匆扫了一眼,果真没看见萧陌的身影。

穿过挤爆的舞池,何梓沐幸好带了卡,狠狠地刷了一笔自己的血汗钱得以顺利进入第二区。

第二区的人比第一区少了不少,如果说第一区更像一个舞厅,那么第二区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酒吧。何梓沐一进来,就往吧台方向扫去,果真,不知道该说是心有灵犀好,还是该说女生理智起来的智商猛涨好,她一眼就看见坐在吧台前面的萧陌,当然也看见他身边那个看起来有些醉意的女子背影。如果她没猜错,那就是久闻大名的楚雅茵了吧。

“你好,小姐。请问需要些什么?”何梓沐找了个视角好但又处于灯光阴影处的角落坐下,一名侍者跟过来请她点单。

“一杯长岛冰茶。”何梓沐目不斜视地盯着萧陌两人,冷冷道。

侍者很快就把长岛冰茶送过来了,从杯底由深到浅的颜色很是亮丽。何梓沐不会喝酒,更别说这种烈性鸡尾酒了,可她还是端起杯子小抿了一口,酸甜的果汁味混着浓烈的酒水刺激着口腔的每个角落,很是爽快。

楚雅茵搂着萧陌的一只胳膊,几乎整个人都倚在萧陌身上,而萧陌似乎连推开她的意思都没有,任她这么搂着。“怎么?这么念旧?!”何梓沐心里泛起冷意,掏出手机,再次按了那串她烂熟于心的号码。

意料之外,这次电话通了,每一声的“嘟”都像一把大锤子凿在何梓沐心坎儿上。

萧陌掏出手机看到是何梓沐打来的电话,皱了眉头,犹豫着要不要接。

“是她打来的么?”楚雅茵瞟了一眼来电显示,“接吧。”

萧陌看了她一眼,楚雅茵朝他做了噤声的手势。

“乔乔,怎么了?这么晚了。”

“萧陌,我想见你。”何梓沐盯着萧陌那边,刚刚他们两人的动作全部落入她的眼中。

“现在?现在不行,我有事情……宝贝,早点睡觉。嗯?”

何梓沐听地心里作呕,“宝贝?!”呵~他也曾这么叫过楚雅茵吧……

楚雅茵看着萧陌刻意背对着自己接电话,心思一动,整个人跌在他背上,“哎哟~”声音不大不小,却一定能让电话那边的何梓沐听歌清楚!萧陌慌张转过身,瞪了楚雅茵一眼,楚雅茵无声地朝他说了对不起。

“那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再见。”何梓沐的手握得越来越紧,指甲狠狠扎进手掌。她看到楚雅茵故意伏到萧陌背上,可是萧陌转身时,是将她搂在怀里的……好一个郎情妾意!

想挪动的双脚始终动不了,何梓沐呆坐在位置上,看着萧陌挂了电话,看着楚雅茵扑倒在萧陌怀里,看着楚雅茵吻上萧陌,看着萧陌回搂了她……

失魂落魄地从纸迷金醉里出来,夏末的热风一吹,醉意更浓了些,脑袋也晕晕的。何梓沐站在萧陌家门口,拿出萧陌曾给她的钥匙。耀眼的廊灯下,钥匙反射出的银光闪闪,好似在嘲笑这段她以为美满的爱情。她今晚在这里等她回来,给他最后的机会,也给自己最后的机会。

墙壁上的时钟滴答走过,时针挪到十二点时,门口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何梓沐坐在沙发上,静静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思索着怎么开口。

“你……”何梓沐见到来人,彻底僵在原地,愕然地看着精神抖擞的楚雅茵,她哪儿还有半点在萧陌面前醉的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

“你好,我是楚雅茵。”楚雅茵也没想到何梓沐会在这里,不过好歹年长于何梓沐,楚雅茵很快脸色如常。刺目的笑容,彰显着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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