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让为师很意外,看来当初的选择没有错!”一尘平静的道。
傲视一口鲜血吐出,在哪一瞬间,似乎神志有些恍惚,一抬头便看见一尘站在他的面前,非常的和蔼可亲,仿佛让他回到了过去的那种感觉,而那种感觉让他难以自拔。
“师尊!”傲视忍不住喊了一句,可他刚喊完就觉察到了不对,他缓缓的站了起来,凝视了一尘许久,微笑着说道:“若是能永远这样,那该多么美好!”
两人说着有些摸不着边际的话,然而这不是最奇怪的地方,更神奇的是此处已经不再是山峰石洞内,而且也没有任何旁人在此,就连金鳞跟曦梦也不见了踪影。
天空是那么的鲜红,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透着一股鲜红,就连他们踩着的地面也是一样的鲜红,感觉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而且这个世界非常的空旷,除了鲜红以外再无其他,但这里却让人感到异常的温馨。
一尘表情微变,继续说道:“你自入山门,便为自己更名傲视,现如今也算名副其实了,为师真为你高兴!”
“师尊教我如亲,徒儿备受感动,也将永生铭记,此生不悔!”傲视显得非常受教,儒雅有道。
“为师想让你看清一些东西!”一尘说完便伸手一挥,场景瞬间转换,纹刻的石壁让傲视更加的熟悉。
此处便是一尘最初的洞府,也是傲视受教的地方,这一幕的出现,傲视无法再从容,他忍不住伸手去摸那些纹刻的石壁,这些可都是他们自己挥刻上去的,有着特殊的意义。
只是他根本无法触摸这纹刻的石壁,这都只不过是幻像而已,但却显得异常真切。
傲视看到这一幕,犹如回到了过去,那时他们非常快乐的在这里学习道法,他的师兄们处处让着他,而他的师尊也将最高深的道法传给他,他仿佛就是这个道门的至宝,人人都视他为焦点,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可是……
场景突然破碎,转换之后,又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不久前师尊受曦城城主邀请捉妖,而他当晚也随师尊和师兄们一同下山,当时他无比的兴奋,然而只有他的师兄们显得有些不自然,只是这一点他并没有察觉。
原本这次下山捉妖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但意外就出现在了这个简单的事情上,这次他们不但没捉到妖,而且他自己跟他师尊都受了严重的伤。
更严重的还在后头,他们回到山中,他师尊突然性情大变,首先将他逐出了师门,让他格外的揪心,然后紧接着,紧接着他师尊就习练了一种禁术,将他的师兄们悉数吸走了修为,并且又用手段制住了他们的元神,让他的师兄们沦为了侧头侧尾的傀儡。
看到这里,他再也无法平静,他心里得那种温馨感觉,瞬间变成了痛心,他悔恨的看着一尘,犹如在看隔世仇人。
面对傲视的仇视,一尘根本就不以为然,正当一尘准备再次挥手的时候,傲视却怒道:“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他们可是你的弟子,你怎么下的去手……”
原本傲视已然知道他的师兄们死于一尘之手,但却没有如此浓郁的怒气,可当看到了真实的情景后,这道怒火瞬间爆发。
“你就那么看不起你师尊?在你心里师尊就是那么没有人性吗?”一尘并没有解释,而是深沉的质问。
傲视指着未消失的画面,再次怒道:“难道这里面显现的还有假吗?难道这不是你自己凝聚的回忆吗?或者说我傲视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再则是我傲视的眼睛有问题?”
面对傲视的怒吼,一尘没有回答傲视,只是缓缓转身看向天空,他此刻的反应,明显表面这一切他都默认了,不过他却叹息的道:“如果真如你所看到的这样,为师又何必要让痛苦重演一次!”
从一尘的话中可以听出,他其实也不好过,而且还很痛苦,可是这事实就摆在眼前,他这样说岂不是显得更加的虚伪,或者说是厚颜无耻,不然他说的就是真的了。
“痛苦?”傲视一声暴怒,快速来到一尘面前,痛声喝道:“你会觉得痛苦?你看你自己当时的模样,跟地狱的魔鬼又有什么分别?除了享受我真看不出有什么痛苦,亏你还能这样泰然自若的说出来!”
一尘深深的看了傲视一眼,诡异的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然而他的身形却突然消失在了傲视的视野。
“啊……”一尘消失的瞬间,紧接着传来了傲视凄厉的惨叫声。
然而在山峰的石洞中,刚才的那一幕放佛没有发生一般,一尘仍悬浮在半空中聚集着金鳞和曦梦的血液,傲视也规矩的盘坐在地上,只不过傲视好像被定格了一样,目视着前方,眼中没有任何的神采。
此刻的傲视这般模样,他应该不会去干扰一尘,或者说他想去也去不了。
没有了傲视的打扰,一尘胸口聚集的鲜血开始加速,而且很快就落入了尾声。
血球聚集的越来越大,直径甚至超过了一尘的身躯,而金鳞和曦梦此时也变了模样,不但身形都缩小了不少,就连身躯也变得干枯,远远看去显得格外诡异,如果再这么持续下去,真难想象他俩会变成什么样子。
然而一尘在鲜血并未完全聚集完成之际,他自己就一口鲜血喷在了他胸口聚集的血球上面,同时也打断了他鲜血聚集的程序,显然他这是受了内伤,貌似还很严重的样子。
在这一瞬间金鳞跟曦梦也得到了自有,他俩身上的禁制被自动解除,可惜他俩却没有了自主能力,软塌塌的倒在地上,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一般。
一尘在鲜血聚集被打断后,他的身体缓缓的落在了地上,但仍是盘膝而坐,他没有去管金鳞和曦梦,而是全身心的护着他胸口聚集的血球,不让它有任何的流失,仿佛这比他的命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