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疯狂运转生物电，以至电容装置即将爆炸！
万分危急中，他终于从坐定忘我之态回复，电波水晶跳动越来越弱，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49级考官兼职看守阶梯的老头，带着一身冷汗颓然坐倒在地。
“真是疯子啊，这还是人吗？这小家伙的电波水晶怎会如此饱满熟练？”老头很久以后才从震惊中脱离。
“去考级部等我吧……”老头对着扩音器说完后不再言语，只是随着脚步心中震撼转化成浓浓的喜悦。
“这就考完了？”赵羽愕然，只得放开发热的金属传杆，走出了控制室。
很快，两人再次见面，只是这次反了过来，老头看着赵羽，跟赵羽当初看老头一样——你TM就是个奇葩。
“进来吧。”老头让赵羽进入，随后自己坐在一张藤木椅上，喝了两口草水压压惊。
“自己是有多久没有如此激动了？长空是有多久没有出现过如此天赐之人了？”老头暗底深深叹息。
“你是怎么做到的？”按捺住惊喜，很久以后他开口问道。
赵羽自然知道老头问的电波水晶为什么会如此娴熟，如此饱满，他回道：“苦修基础好些年，故而娴熟。”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能够聚集出这么活跃的电波水晶？”老头再问。
“今年顿悟，始觉异常。”赵羽这点倒没说谎，他确实修行还不到一年时间。
电波水晶每个人最大上限便是十颗水晶，所以老头说的没错，是活跃，而不是数量庞大。因为数量再多，也只是十颗水晶，意义不大。
但生物电活泼却是召唤师一种质的飞跃，决定着单位时间内能够施法几次，这方面因人而异，没有上限——别人一秒能放一个技能，你能放十个技能，那么高下立判！
老头坐在椅中晃荡，端着杯子皱眉思索，他见过、教过、考过那么多学生，包括曾经并肩战斗过的战友们，人类上一代杰出召唤师里，像赵羽这种情况，也从没有发生过。
如果硬要说在20岁的年纪，生物电如此奇特活跃的人，那么只有一个人。
虚空大盗拉法姆！
而那个人其实也只是传说，他80多年的岁月中从未见过那个人，人们口口相传的传奇，在他20岁时体内生物电究竟如何，谁也说不清。
但此时，老头面前就有这么一个传奇。
春末的尾巴像“翘”臀以待的妇人，直想让人踢一脚，躁意不平，酷热又起。
老头望着投在办公室里的春光，终于再次开口：“赵羽啊，韩部长让你考级我是知道的，这次你考级通过，级别是……”
“十级！”老头机械化语调仿佛经过今天赵羽折腾，一下好了，有些沙哑，但有了一丝人情味。
“十级？这么快？”赵羽那时电试，忘我中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如果要让他知道自己差点毁了这大楼，不晓得现在还会不会这么淡定。
老头听后真是一阵牙痒，什么叫“这么快”？给人的感觉赵羽升级像喝水吃饭——哎，你别喝这么快；哎，你别吃这么快。
而最欠的是赵羽一副无辜表情，人畜无害的干净面容，看起来诚恳极了。
“你和王家那个小崽子决斗时，我就观察过你，那时只觉实战经验和心志不错，不想今日一见，你的生物电已经运转如此娴熟，10级召唤师学徒你很快达到，但其实你的潜力不止如此，单论生物电速度，很多旋阶甚至尊阶召唤师都未必比你强。”
“噢，这样啊……老头你那时在偷窥？”赵羽没有被“旋”“尊”两字震住，反而问起了那时决斗。
老头闻言一阵恶寒，这TM是什么人啊！我在表扬你，你不领情就算了，我80多岁了偷窥你？
“咳……那叫观察，不是偷窥。”心中的惊喜盖过一切，老者无法生气。
“那老头你能告诉我王孟死没死吗？去哪了？“赵羽不是故意恶心老者，只是王孟的去向确实很让他揪心，冥冥中有种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没有死，至于去哪了……”老头想起那日艾蒂思离去时带着的那个年轻人，不由陷入迷惘。
“我也不知。”老头叹了口气，不再揣测艾蒂思深意，饶是他见过太多大风大浪，也看不懂艾蒂思这个人。
“好吧，那……老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赵羽知道考级顺利结束，自己也升为10级召唤师，心情放松了些。
“问吧，我时日也不算多了，能传授给你的一定会传授予你，召唤师的修行问题，在长空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老者像一位德高望重的大能，慈眉目善地看着赵羽，像看着自家的徒儿，自己的孩儿。
他确实起了爱才之心，疲懒多年的心态又一次萌发斗志，想为这个百年难遇的孤儿带去自己的帮助与温暖。
赵羽看到老者很和蔼，也很耐心，于是心下一宽，将憋了一上午的问题和盘托出。
“老头，那个名叫传说的姑娘，最后答案到底是上还是不上啊？”
老者彻底沉默！得，我还是早点投胎吧，这小子我受不了了。
赵羽看着老头吃了黄莲一样难受，心中大乐，脸憋得通红，想笑又不敢笑。你把我折腾了一上午，该轮到我恶心你一回了。
忽然间，赵羽看着沉默不言的老者在春日照射中，突显出了一种苍老色泽，收了收笑意，换了个话题。
“那我的10级证书什么时候能下来？”赵羽关心证书会不会影响斩石行动。
“特批特办，最迟后天就能出来，另外，你叫我关老吧，别一口一个老头。”关老虽然话语正常了，但他的鸭舌帽依然很让赵羽无语，对这个奇葩老头他毫无办法生出敬意。
“这个你拿着。”边说老头边缓慢得从怀中掏出一个铭牌，方才说话时不觉得，此刻他才发现老头不高的个头和消瘦的身体，有份单薄和孤独。
人类联盟分部人死完了吗？这么老的老人还要看守楼梯，兼职考官？
赵羽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只是这座大楼一上午的经历实在无法让他严肃，嬉皮笑脸地接过铭牌后，等待着下文。
不料老头只是嘿嘿一笑，就不再言语，闭目养神去也。
又是一个铭牌？
这块牌子没有绘写任何字画，在下方有一处插槽，像是没有钥匙的锁。
铭牌呈菱形，合金铝片而做，看不出有什么珍贵，赵羽无所谓的随意丢在口袋里后，离开了联盟分部大楼。
直至那年九死一生的时候，他才明白，这块铭牌代表着什么。
那个奇葩老头，却已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