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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神奇的祭祀仪式歌曲

祭祀仪式开始了,全场一片肃穆,在宽敞的神殿内,整齐地排列了数排队伍,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健壮的成年男子,他们就是乔村最强大的一批战士,每一个人最起码都拥有着觉醒者的实力。在前排最中间位置的那人最是醒目,此人须发皆白,身材魁梧,满脸威严,正是乔村大长老,乔阳。而站在他左手边的,就是乔羽的父亲,未来的大长老热门人选,乔荣。在他们两个周围的,几乎全都是乔阳家族的战士,他们家族的实力之强,可见一斑。

此刻,神殿中最特殊的人,不是大长老乔阳,而是神庙大祭司,大祭司独自一人站在人群最前面,他的身前,就是雄伟的农神神像。

神殿内外,一千多人,没有一个人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咳嗽声都听不到丝毫,他们都在肃然等待着。

大祭司低垂着头,慢慢抛除所有的杂念,精神几乎处于一个十分空灵的状态。过了许久,终于,他双唇微张,缓缓道出一句短句,声调似念非念,似唱非唱。语句意义不明,像是无意义的低吟,又像是饱满的高歌。古朴自然,蕴含着一种摄人心魂的力量。

大祭司只起了一句,随后神殿所有人便跟着唱了下去,没有一丝杂乱,好像就是一人所唱一样。低沉而又浑厚的男低音一齐唱起来,平缓地节奏中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随着歌声,一股原始洪荒的力量感扑面而来,就好像苍莽大山倾倒,浑阔大海掀起滔天巨浪,冥冥中一股势不可挡的威能滔滔涌来。

神殿中的歌声刚刚响起,李罗就感到一股莫名的震撼,脑海中仿佛响起了一声沉重的鼓点,心脏勃然跳动了一下,几乎就在一瞬间,李罗就沉浸在了歌声的力量中。

神殿中的战士齐唱了一段,随后,广场上的所有人都跟着唱了起来,由于妇女和儿童的加入,原本浑厚刚毅的歌声变得柔和了许多,仿佛从狂风变成了微风,从暴雨变成了细雨,少了一些力量感,但却多了润物细无声的柔和,让听者从震撼变为感动。

所有人都在歌唱,除了李罗。李罗根本听不懂歌词的含义,也许歌词本没有含义,只不过所有人的专注和感动,赋予了歌词含义。李罗虽然听不懂唱的是什么,但是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歌声中蕴含的对某种权威的敬畏和虔诚,春天来临的喜悦,对丰收质朴的渴望。

李罗此刻恨不得能跟着众人一起歌唱,可虽然他没有歌唱,但是他的灵魂却在随着歌声起舞,时而在微风细雨中飘扬,时而在狂风暴雨中激荡,口中虽无声,心内却有情,无声胜有声。李罗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明悟,也许他对神是否存在的执着并不要紧,不管他怎么认为,人们心中质朴的信仰就在那里;也许神的存在与否也是无关紧要的,因为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一个神。

歌声突然持续向上高昂起来,就在众人的感情达到顶峰的时刻,广场中央堆成了小山一般的祭品突然凭空冒出了一点火花,所有人的心里好像都听到了一声响,也许没有人发现这点火花,也许有人发现了但没来得及反应,火花已经轰然爆发,大作的火焰瞬间笼罩了所有祭品。

凭空爆发的火焰吓了李罗一跳,李罗看了看左右,却发现其他人都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好像已经对这个景象习以为常了,只有几个年幼的孩童和李罗一样,脸上充满了惊叹与好奇。

火焰虽然巨大,但是其中蕴含的热量似乎并不大,就在站在火焰最旁边的人都毫无任何不适的感觉。按理说祭品中有很多动物,燃烧起来应该有很重的焦臭,可是这种神奇的火焰似乎连味道都能烧掉,并没有丝毫的臭味传出来。祭品虽然多,但是火焰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短短几分钟,如山一般的祭品就已经燃烧殆尽,地上只留下了一小堆黑色的灰烬。

古朴的祭祀歌曲也已经到了尾声了,歌声从高亢慢慢低沉了下来,众人炽烈的感情也慢慢平复了下来,最后一切归于沉寂,心情也一如开始那般平淡。

大祭司从神殿里走了出来,走到了黑色的灰烬边上,非常细致地观察了一下这堆灰烬,还用手拨弄了一下,好像灰烬中隐藏着什么秘密似的。好半天,大祭司才站起身,高声宣布道:“祭祀仪式结束,祭灰上佳,农神大悦。”

大祭司这句话,一下子点燃了众人心中的情感,广场上爆发出了一阵震天的欢呼,李罗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突然爆发的欢呼声吓了一大跳,耳朵都差点被震聋了。

欢呼持续了好久,所有人都像发了神经一样又蹦又跳,就连乔叟都开心地像个孩子一样,李罗只好陪着挤出了一丝笑容。

“接下来举行下一个仪式,宝米祈福。”大祭司等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才宣布下一个仪式开始。

只见一个有些微胖的身影扛着一个布袋,从神殿中走了出来,布袋装的满满的,好像很沉的样子,不过抗布袋的人脸上非常肃穆,也看不出沉不沉。李罗看了一眼,就惊讶地发现这个扛着布袋的人竟是谷,那个有些胖胖的和善祭司。

谷来到了原本拜访祭品的位置,那里的灰烬已经被人装袋运走了,谷郑重的打开布袋,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地上,袋子里装的不是别的,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稻种。

大祭司把稻种堆好,然后便又进了神殿,没过一会儿,神殿中又传出了古朴的歌声,等神殿中的战士唱了一段,外面广场上的村民也加入了合唱。这次的歌声比之前那首要柔和欢快得多,歌曲的长度也短小了许多,没过一会儿就唱到了高潮,李罗发现在唱到高潮的时候,人人脸上都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

神奇的事情又发生了,天上突然降下了一道光柱,光柱的颜色和李罗上次见到的光球的颜色差不多,但是明显明亮凝练了许多。光柱照射下来,刚好笼罩了堆在地上的稻种,等光柱逐渐暗淡消逝,这次的歌曲也到了尾声。

又来了,老婆快出来看神迹啊。李罗此刻心里浮现出了这么一句话,今天见到的神奇之处实在太多了,以至于李罗对凭空出现一根光柱这种“小事”已经不太在意了。

大祭司是春日祭的主角,不管哪里都需要他,这不,刚领好一次合唱,就得马不停蹄出来处理被农神赐福过的稻种。谷祭司把一个造型朴素的石柄小筛子递给了大祭司,大祭司就开始用这个小筛子筛选地上一大堆的稻种,从筛子的大小和大祭司动作的快慢来看,要把地上一大堆的稻种筛选完毕,没小半天工夫是搞不定的。

李罗站的腿都酸了,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坐下休息一下,见其他人依旧一动不动地站着,他也不敢动弹,只得站在原地发呆,不知不觉他就想到了家里的大猛,也不知道大猛有没有乖乖待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它这时候饿了没有,看这春日祭的阵仗,估计是要持续一整天的样子了,像大猛这样正处于发育旺盛期的儿童狼,一天不吃东西,估计要饿疯了。

发呆中的时间过得总是非常快,等李罗回过神儿来,大祭司已经慢条斯理地把所有稻种都筛选了一遍,他把挑出来的稻种小心地用一个小杯子一杯一杯舀进一个精致的小布袋里,连一粒都没有漏掉。那么一大堆稻种,最后只筛选出了那么一小袋,看来宝米数量稀少这句话真不是乔叟夸张的说法。

不过,即使只挑出了这么一小袋稻种,大祭司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喜悦,他高兴地宣布道:“农神大悦,赐福宝米,共四升八合。”

众人听了这个数字,又爆发出了一阵震天的欢呼之声,也许是宝米的数量和他们有着更实际的联系,所以村民们的欢庆持续了更长的时间,久久不能平息。

李罗听到周围的村民在热烈地讨论着自己能分到比去年多多少的宝米,有了这些宝米自己又能如何如何的话,他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也许对这些朴素的村民来说,农神喜不喜悦对他们的意义虽然重要,可是距离毕竟太过遥远。可宝米的数量多少,完全贴近村民的生活,和他们的生活质量息息相关,村民们能更容易地感受到喜悦,而且这种喜悦能一直持续到下一年的春日祭。

欢庆宝米诞生的庆祝随意了许多,村民们都各自散开,找到了各自熟悉的朋友开始热烈讨论了起来,乔叟吩咐过李罗不要乱跑后,也独自去找他熟悉的老友联络联络感情去了。李罗腹诽了一下乔叟抛下他的行为之后,便也随意走动了起来。

李罗的脚步很随意,他不认识什么人,找不到朋友聊天,况且他对这个世界实在不了解,也没什么好聊的。所以他只是四处闲逛,听听其他人闲聊的内容,也好多一些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其中大多数人都在聊自己这一年都有些什么打算,什么时候开始种稻,什么时候开始种什么菜。李罗听得挺有意思的,他从那么多人的闲聊中,听到了许多熟悉的农作物名字,看来两个世界的农作物都差不多嘛,当然,像宝米这种不科学的产物肯定只有这个世界才有。不过大部分农作物还是和前世差不多,像什么玉米啊,大豆啊,水稻啊,土豆啊,都是这个世界主要的农作物。

不知不觉,李罗就走近了乔村唯一的石头建筑,农神神庙,他之前来过神庙两次,对神庙并不陌生。不过这时候神殿里有很多人正在攀谈闲聊,其中很多人一看就是大人物,身上的穿着比广场上的村民明显高了一个档次,里面有几个一看就很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身上竟然还穿着李罗很熟悉的丝绸衣服,脸上的笑容就和李罗在电视上见过的贵妇一样,从容不迫,矜持中带着高傲。

“里面这些人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的贵族阶级吧,哼,和那个世界的上等人看上去都一个德行啊,又虚伪又做作,天下乌鸦一般黑啊!”李罗十分小市民地腹诽着他眼中的上等人,没办法,他前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市民,他仇富,却也整天幻想着能一夜暴富。他鄙视富人,可当他面对富人的时候,又会畏惧不已。

因为李罗的这种小市民心理,所以他即想进神殿,却又有些不敢进去,在离门口一段距离的地方徘徊不已。直到神殿里响起了一声有些熟悉的叫声:“咦,小李,你怎么在外面?快进来,我正说到你呢!”

李罗有些错愕地抬头往里看,才发现乔羽和乔云两个在人群里,刚才估计被人群挡住了,所以他才没有发现。有人叫他,李罗便趁势走了进去,来到乔羽和乔云边上,笑道:“哦!你在说我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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