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听说过啪啪啪玩高兴了爽死的,还没有听说过有让蚊香熏死的。
小周扔掉手里的烟屁股,用脚踩灭了,对胖警官说:“你这么紧张干啥,几盘蚊香还不顶半包烟的烟量大,让他在里边多焖一会,杀杀他的傲气。”
“你算了吧,”胖警官有点沉不住气了,说:“真要弄出事来,咱这里可没有临时工来给替你顶缸。”
说完,胖警官一把推开讯问室的门,呼的一下,一股刺鼻辣眼睛的气体带着温热迎面扑出来。
这股气体好像带着无尽的杀伤能力,扑的小周和胖警官打了一个趔趄,那感觉无异于释放了一次生化武器。
小周心里一惊,靠,这种环境里呆上半个小时说闷死人一点也不夸张。
胖警官和小周一下跨进讯问室,那要命的气体瞬间包围了他俩。他俩犟着鼻子睁不开眼,拿手不停的在脸前扇呼,想看看秦枫有没有被熏死一时也没想法做到。
他俩在房间里才呼吸了几口就开始不停的咳嗽起来。小周赶紧打开排风扇,胖警官到外面找了一块纸板,返回来向着门外‘呼哒呼哒’尽力的扇风换气。
小周来不及查验秦枫的状态,快速的把墙角和秦枫坐的椅子下面的蚊香都收起来,出了讯问室的门。看看手里的几盘蚊香,不过才燃烧了一半,找个背静地方,见没有人拿脚踩灭了蚊香,两手在身上拍打几下,才故作平淡的走回来。
胖警官还站在门里往外扇风,头上已经冒出一层汗水。
小周吸了一口气,空气已经清淡了许多,反手把不锈钢铁门关上,胖警官把纸板丢到了墙角,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俩回头看向秦枫,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半截。
只见秦枫端坐在铁椅子里一动不动,两眼紧闭面色死灰,头发身上还在往外冒气,那样子有点瘆人。
小周和胖警官相互对视,嘴巴半张着,不敢确定秦枫是死是活。
在刑侦科工作死人是见惯了的,他俩还不至于会害怕,但秦枫真的被熏死在讯问室,他俩就有脱不了的干系,到时候被扒了警服开除公职也是有可能的。
小周两步走到秦枫的身后,伸出两根手指,在秦枫的脖子颈动脉上一搭,眼珠子在眼眶里打几个转,手指上竟然探不到一丝一毫的跳动,赶忙又伸手到秦枫的鼻子底下试探,还有个毛的呼吸。
“快快快,打120救护车。”小周对着胖警官疾呼。
胖警官惊得浑身一颤,打个摆子向讯问室外跑。
小周手上打颤,讯问室死了人这属于严重的讯问事故,领导知道了会发怒的,到时候绝对不是扣罚补贴和奖金那么简单。
小周从身上拿出开铁椅子锁扣的钥匙,可能事情出的太过紧张,钥匙抖得哗楞楞之响。
小周弯下腰去给秦枫双脚上的卡扣开锁,几次差点把钥匙抖落到地上,他经手过很多案例,深知杀一个人很容易,但要想救回一个人,那就困难多了,有时眼睁睁的看着一条人命陨灭却回天乏术,无能为力。
打开秦枫脚上的卡扣,小周又来开秦枫双腿上边的横铁卡锁,就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用开了,等会免得你还得再锁回去。”
小周惊得头皮发炸,浑身打个激灵。猛的往一边一窜,回头看向秦枫,卧草,你到底是人是鬼?
其实在小周他俩推开讯问室门的时候,秦枫就已经被惊动,他的意识开始慢慢恢复。到小周打开脚上的卡扣,秦枫就把真气调息开来,心跳也慢慢恢复到正常的速率。
小周开他腿上横铁卡扣,秦枫这时也把呼吸调匀,这才开口说了话。
小周愣愣的看着秦枫的脸,刚才的死灰之气已然消失,红润的面色浮上他的脸颊。我靠,这算是见证了一次奇迹吗?
“秦枫,你特么的耍什么花招?”小周看着秦枫骂了一句。
秦枫还在微闭着双眼,说:“把你那个兄弟叫回来吧,我可不需要什么救护车。”
小周打个楞,两步跑出讯问室,都忘了及时的关闭讯问室的两道铁门。
等他俩回来讯问室,见秦枫还端坐在铁椅子里,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秦枫此时已经完全完成了调息,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小周和胖警官坐回审讯桌后的椅子上,看秦枫闭着眼的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小周把身体靠在桌子上,说:“秦枫,现在可以说说你的事了吧。”
秦枫睁开眼,以虚弱的语气说:“我确实有事,你们可听好了。”
小周和胖警官心里一喜,不管怎么折腾,他要是招了实话也算值得。
“我呢,现在把我心里的感受都告诉你们,”沉了下,秦枫接着说:“我觉得头很晕,呼吸困难,就觉得心里很难过。”
“你是不是耍我呢?”小周瞪着眼很生气。
“我跟你们说,”秦枫的口气依旧保持着虚弱状态,“我没有干过坏事,但我出去了如果留下什么后遗症,我就去告你俩。告你们虐待我。我住院你们也得给我听医药费。”
小周和胖警官听了气的直撇嘴,这个逼装的是不是很嗨呀。
“我要喝杯水。”秦枫说。
“你老实待着吧。”小周不耐烦。
“我出去了就找你们领导告你们虐待我。”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警官碰到泥腿打赖,也不好治。
小周对胖警官摆摆手,胖警官去给接了一杯水来。秦枫喝完,小周问:“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吧?”
秦枫脑袋一晃,说:“我觉得胸口闷,你们给我揉揉后背。”
小周和胖警官无奈,又去给他搓后背。真是百年难见一个这样的,进了警局不但不收敛,还给他惯上毛病去了。
秦枫一会又要上厕所,后来竟然无耻到要水果吃,那叫一个会折腾。有句话叫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碰到赖皮更得要躲得远远地。
一时间的赖皮撒泼加拖延,时光很快过去,眼看天色暗淡,大楼里亮起了灯。小周和胖警官被秦枫折腾的有气无力。特么的伺候一个赖皮比伺候一个娘们还累人。
这时,讯问室的门被人敲了两下。
小周起来去开门,一看是梁思娇回来了,说:“梁队,你可回来了。”
梁思娇手指竖在嘴边做个噤声的动作,朝小周勾一勾手指,小周出来讯问室,跟着梁思娇到一旁说话。
梁思娇问:“怎么样,问出点什么没有?”
小周苦瓜着脸,说:“这秦枫太能折腾,他有反刑侦能力,啥东西也没说啊。”
梁思娇暗锁眉头,沉思了一下,说:“行了,再关他一宿,到明天九点不行就把他放了,你俩下班回去吧,我在这里盯着。”
小周跟着梁思娇进到讯问室。胖警官站起来,三个人低声说了几句话,就见小周和胖警官要走。
秦枫斜着眼睛,说:“喂,你俩不能走。得当着梁警官的面把事说清楚啊。”
梁思娇扭脸瞪了秦枫一眼,“你少咋呼,有什么事你跟我说。”说完对小周他俩摆摆手,胖警官就跟着小周出了讯问室的门。
梁思娇坐下来,看看秦枫,说:“秦枫,他们说你很能折腾啊,怎么到了这里还不想说实话是么?”
讯问室的四个角灯都亮着,但射下的光线就像梁思娇的话语一样冷。
秦枫靠在铁椅子的背上,对梁思娇的问话听着很不舒服,说:“我说梁警官,你不能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啊,什么叫我很能折腾?他们虐待我你怎么不管。”
梁思娇冷笑一声,“他们打你啦?”
“那倒没有。”秦枫如实回答。
“骂你啦?”
“也没有。”
“那他们怎么虐待你了?”
“这……”
秦枫一时对不上词,也确实,人家也给饭吃,也给水喝,自己说有蚊子人家才给点的蚊香,细究起来还真不能说人家虐待自己。
梁思娇摆弄一下桌子上的薄子,翻一下,说:“这薄子上一个字都没有,看来你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们呀。”
被梁思娇几句话堵的没话说,秦枫心里憋气,说:“我的事凭什么告诉他们。”
“好啊,那你告诉我也行。”梁思娇的话很淡,没有带出一点个人情绪。
秦枫一愣神,“告诉你什么?”
“把你做过的事说就行,我会记下来的。”
靠,挺会循循善诱啊,恐怕再说下去会说错话的。秦枫盯着梁思娇的脸,不再说话。
灯下的梁思娇脸显得要比白天看着白,也更加的细致。合体的警服衬托着她的丰腴腰肢,透出一股别样的俏丽风情。
“说呀,说下去。怎么不说了。”
看着梁思娇的唇只一动就冒出话来,秦枫情不自禁的两手扭到一起揉搓着。
“说……说什么呀,你到底要我说什么?”秦枫反问一句。
梁思娇抬起脸来,“你自己做了什么还要我问吗?”
“切,我就是救了一公交车的人,然后受到了表彰,就这些你都知道。”
“说说你以前的事。”
梁思娇眯起了眼睛,身体探到了审讯桌上,胸突出的更加明显,秦枫看了心里一动,暗想,这女子比叶云冰还聪明,得防着点了。再者,得收收自己一见美女就心动的毛病了。
“不是,我问问梁警官,你凭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啊?我到底犯了什么错我自己都不知道。”
梁思娇微微一笑,竟然更加迷人,“你没有错。”
几个字一出口,秦枫听了心里突地冒出一股火来。还以为她知道了自己以前在佣兵里接受彩头挣黑钱呢,她竟然说自己没有错。
秦枫用手铐在铁椅子上砸了一下,“我没有错你就把我抓来在这铁椅子上待了一天,还有没有王法?”
对秦枫的发火,梁思娇不为所动,依旧微笑着。
“你没错就不能抓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