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母亲坐在一旁打盹,身边放着一件刚刚起步针织的毛衣。
饥渴的感觉,有些力不从心。我卖力着,坐了起来,伸手拿桌上的杯子时,弄醒了她。
”醒了。“她疲倦的打呵欠,揉眼睛,起身走到柜子旁,从中拿出一袋水果,顺手剥了一个橘子,递了过来。”吃这个吧。“
“我这是怎么了?“我问。
她的脸,隐隐约约透露着一丝僵硬和不自然。
“没什么,就是小感冒,吃点药就好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又问。
“刚刚,也没来多久,你饿了吧,我去买吃的。”
她似乎在抹眼泪,因为我而伤心了吗?虽然我们相处的不融洽,但是,我也不喜欢看到她哭。
这是05年的9月中旬,干燥的热风从对面的山洼中席卷而来,吸干了润滑春天的血液,留下一地的枯黄和残缺。我打了个滚,一顺溜的翻了过去,迎来了学校70岁的生日。
校庆,繁琐的血液在各式各样的准备与期待中如期而至。作为一中的一员,谁都不愿拖后腿,想着鬼点子,出着奇招,以便在校庆当天大放光芒。高三三班也不例外,作为班长,首当其则,但最关键的是,创新,我想听听成生的意见,毕竟,他的才华还是有目共睹的。
跟刘承志相比,成生显得内敛很多,倒有些特别。还是老地方,老样子。打球的样子一点也不逊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他产生了很强的好奇心,有时候竟会莫名其妙的去研究他,是怎样的一只手,能写出那么美妙的词曲,弹出那么悦耳的音符。
“在研究什么呢,那么投入?”他问着,坐了上来。
“没有研究什么呀,怎么会这么问?”我回应。
“找我有事?”
“嗯,商量一下校庆的事。”
“不是有刘承志吗?”
“那算了吧。”说着,我已经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喂。”他没好气的笑着,“跟你开玩笑呢,当真了。”
“没有呀。”我说着,指了指手表,“要上晚自习了。”
他抹掉汗,似笑非笑的咧了一下嘴巴,没过几秒,就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