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在医院整整住了一个星期,期间杨佳丽来过,我把事情告诉了她,她问我要怎么办,我说我要去香港,我要去找李星辰。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抱着笑笑给她喂饭。
杜一诺在笑笑住院时也来过一次,他说他只是来看看笑笑。笑笑出院的第三天,我向酒店递交了辞职信。晚上杜一诺直接敲响了我家的门,正值晚上九点,笑笑刚入睡。
“怎么、不让我进去?”他单手倚着门边,脸色并不好看。
“进来吧。”我走过去关上卧室的门,怕吵醒笑笑。他一把拽过我,直接把我按在沙发上。
“这就等不及了,你就那么急不可耐吗?你知道你那天晚上在酒店的样子有多可笑吗?人家根本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想他想疯了。”我感觉我的肩膀几乎要被他捏碎。
“你放开我,是,我是想他想疯了,像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你永远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为等待他付出了多少,你更不会懂我失去所有亲人,在医院连口饭都没人送时是怎么熬过来的,你……”他一点点的松开了捏着我肩膀的双手,瘫坐我身边。
“对不起。”他说。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相反的,是我应该对你说声对不起,我定了后天的机票,我决定去香港,我们就这样吧!”
“哈哈哈哈…….”他侧过身靠近我的耳朵“就这样,就那样啊?你想得美。”
“你想怎样?”我直接站了起来。
“我想怎样,你不清楚?”我被重新按在沙发上,他整个人压在我身上,一直手压着我的双臂,一直手撕扯我的上衣,我一口咬住他的胳膊。
“混蛋,你放开我……啊……”
“你再叫大声点,让笑笑出来看看她妈妈在干什么。”他说话的气息直接喷在我脸上。
“我求你了,你放开我了,你当真要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他只是微微停顿了你一下,就在我以为他要放开我时,他却把手直接伸向我的裤子。
就在我清楚的感觉身体被入侵的那一瞬间,我松开了拽着他胳膊的手,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任由他在我身上为所欲为,就算我再挣扎也于事无补了,很久很久后他退出了我的身体,但是并没有起身,紧紧的抱住了我。
“灵灵,不要走好吗,我什么都答应你,不要走,我不想变成下一个你。那天晚上,就在那天晚上,当你哭着冲向李星辰的时候,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你知道吗?只要你一走,我就是下一个你,但是我永远也不会等到你。”他抬起埋在我颈间的头。“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我答应你我们不生孩子,我会把笑笑当做我的亲女儿一样养大,你想什么时候结婚我们就什么时候结婚,好不好?”
“你放开我。”我声音有点沙哑。他果真放开我坐了起来。
“你走吧!我们现在谁也不欠谁的了。”
杨佳丽送我们到机场,下车后我看到杜一诺的车也跟着停了下来,但是他没有急着下车。
“佳丽,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参加你了婚礼了,对不起。”
“切,我还当什么大事呢,灵灵,记住,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我会等你回来。”
就在我抱着笑笑向杨佳丽挥手告别时,我又看到了站在杨佳丽不远处的杜一诺。
下飞机后我拉着笑笑站在机场不知往哪走,他们说的话我基本听不懂,我想到了赵学义,可是她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我给她发了条短信,说我带着笑笑来香港了,说我们在机场等她,我们会一直等她。
我和笑笑是在中午12点下的飞机,晚上10点赵学义出现在机场。
“对不起,我最近不在香港,看到你的短信赶过来的,飞机上没法打电话,就没给你回。”她边深呼吸边讲。
“我来拿吧。”她接过我手里的行李,拉着我和笑笑出了机场。
我给笑笑洗过澡后,没一会的功夫她就睡着了,可能是因为坐飞机累的原因。
走到客厅时,赵学义坐在沙发上抽烟,她用眼神示意我坐。
“学义,我在南阳看到星辰了。”她半天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我就直接说明的我的来意。
“可是,他不记得我了。”说着我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对不起,我向你说谎了。”她扔掉手里的烟头,然后半蹲在我面前,抓住我颤抖的手继续说:“当时,李星辰车祸伤的很严重,尤其是脑部受到严重的撞伤,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可是清醒后,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的失忆,对你来说可能是个天大的打击,可是对于怡然来说,却是件好事,她以女朋友的身份一直照顾到李星辰出院,自从李星辰出院后,怡然就一直想着快点和他结婚,我觉得自己再也没有什么立场留在她身边,就去了意大利。我回国后接到了你的电话,我告诉怡然我要去找你,我走那天她来送我,跪着求我,要我不要把你带回香港,她说祝我们幸福。那时,她马上就要和李星辰订婚了。自从她说要和李星辰订婚后,李星辰一直以太年轻还不想结婚为理由拒绝她。你知道的,我不想伤害她,她好不容易才和李星辰走到今天。对不起。”她哭着向我说对不起,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直到离开南阳的那一天她还在向我道歉。
“过去了的事就让它都过去吧。但是,我也求你,你带我去找星辰好吗?以前是,我不知道他还活着,可是现在我见到他了,就算你不帮我,我也要找到他。”我坚定的说道。
“我答应你。”她说。
第二天我们正在吃早饭时,廖怡然走了进来,我们谁也没想到她这个时候会来,她还是和上大学时一样漂亮,留着棕色的齐腰波浪卷,穿着一件到小腿处的蓝色紧身裙,以前的她看起来像个公主,现在依然像个公主,只不过眼前的她比公主多了一份女人独有的成熟。
我们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廖怡然,很明显她也没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我,不由的愣了愣。
“学义,你还是把她带来了,你还是把她带来了。”她有点像是自言自语。
“怡然,你听我说。”赵学义连忙站了起来向她走去。
“你说,你说啊,”她朝着赵学义喊,笑笑吓的直往我屁股后面躲。“你还是那个初中时就说要保护我的赵学义吗?你不是要说吗,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她来了,我要怎么办。”她向我的方向走来,眼神恨不得把我一把掐死。
“妈妈。”笑笑吓的哭了起来,赵学义一把拉住廖怡然。
“怡然,你不要冲动,我们出去说好吗?”
“我冲动,你站在我的立场上试试,赵学义,我那么求你,我都跪下来求你了,让你不要把她带来,你答应了我的,你记得吗?你答应了我的。”她揪着赵学义的上衣领子。
“怡然,对不起,除了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不是她的错,是我自己来香港的。”我不想让她因为我而为难。
“你,我要杀了你。”廖怡然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向我冲过来。
“妈妈......”笑笑哭着喊我。
“啪.......”随着这一声响,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下来。
“赵学义,从今天起,从这一刻起,我们连朋友也不是了。”直到廖怡然甩上门的声音响起,赵学义的手还僵在半空中。
“学义,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除了说这个,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我一直都知道廖怡然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没关系,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我带着笑笑去商场,想给她买几件衣服,离开南阳时本来就没带几件衣服。
“妈妈,这件裙子真漂亮。”笑笑穿着新裙子高兴的在地上转圈。
“笑笑才漂亮,那我们明天就穿着去见爸爸好吗?”
“是照片上的那个爸爸吗?”自从上次见到星辰后,我就每天拿着他的照片给笑笑看,以前不敢看给她看,是因为我害怕我一辈子等不到李星辰,如果她向我问起,我不知道怎么说。
“对啊,就是照片上的爸爸。”
“那他会喜欢笑笑吗?”笑笑从小就胆小,一见到生人就怕别人不喜欢自己。
“会的,一定会的。”我盯着她真诚的眼睛向她保证。
因为我不会说粤语,听就更不用说了,我跟店员交流了半天,她也不怎么懂,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直接让笑笑穿着新衣服,我付钱就可以了,可能是我的表达有问题,或者是她的理解能力不好,最后我准备指着笑笑身上的裙子给她解释,笑笑却不见了,就几分钟的时间,笑笑就不见了,我扔下买衣服的钱就往出跑。
“喂,学义,笑笑不见了,怎么办,笑笑不见了。”我拿着手机满商场跑。
“你先不要着急,我马上来。”
我想着就这么点时间,她肯定走不远,所以我一直在商场找,她连电梯都不敢一个人上,一定不会走远。
“怎么办,笑笑在我眼皮底下不见了,我把她弄丢了,我要怎么给星辰交代。”我看到赵学义就开始语无伦次的说。
“你先不要着急,香港治安着方面很好,笑笑不会出事的,我们先去看监控。”看到监控上的画面,我的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一个带着口罩女人,捂得跟严实的女人把笑笑抱出了商场大门,笑笑满眼眶的眼泪,我知道她胆小,她一定是被吓到了。
赵学义带着我到警察局备案,一个中年警察说着很不流利的普通话问我问题。
“孩子在哪走丢的?”
“金色童年”商场的名字。
“几点?”
“大约是上午十一点过一点”我说。
“孩子叫什么名字?”
“笑笑,易笑笑。”一旁的赵学义看着我们交流实在有点困难,她直接用粤语和那位警察说。
她知道的就直接说,不知道的就问我,然后再给他翻译一遍。
“学义,带我去找星辰好吗?我求你了。”一出警察局我就就拽住她的胳膊,哭着说。
“走,上车。”
我们到了一家别墅门口,赵学义刚按了门铃就有人出来,是一个中年女性,穿着家居服,应该是在做家务,走过来的时顺手脱掉了手上的手套。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找李星辰。”赵学义说。
“先生不在家,你改天再来吧。”她好像很不待见赵学义。
“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先生没说。”说完她就往回走,我们对话是隔着一个大铁门,她一直没有向我们打开门。
“我以前因为怡然的事,在他家闹过。”赵学义说,我这才明白刚才的人对我们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家等警察的消息,我们先回去好吗?”赵学义问我。
“不,我要等星辰,我要告诉笑笑不见了,他会帮我的,你知道我在香港人生地不熟,连交流都成问题,如果笑笑真出个什么事,星辰一定会怪我的。”
“那好吧,我们一起等。”过了一会儿,她像是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后才开口。
“灵灵,你先一个人等,我给李星辰打电话一直没人接,他应该晚饭时间就会回家,我想回趟家,我爸爸说不定能帮到我们。”她的话给了我一丝希望。
“学义,谢谢你。”
“傻瓜。”
就像赵学义说的。我不停徘徊在大门口,时不时就看向手上的表,等着晚饭时间的到来,真的在晚饭时间,一辆黑色的车向我站着的门口开过来,屋子里面的人赶紧跑出来打开了大门,我也跟着走了就去,我一直守在车库门口,直到李星辰从地下室走出来。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他一脸疲惫的看着我。
“星辰,我把笑笑弄丢了。”我知道他不记得我,可是除了这么说,我找不到更好的方法。
“笑笑,笑笑是谁?”他还是皱着眉头。
“是我们的女儿,她很乖很乖,我本来......”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打断了我的话。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既然是你女儿丢了,你就应该去警察局,而不是来找我,我现在很累,请你回去吧!”他说要就向里屋走去。
“刘阿姨,送客。”他留给我一个背影,还有一句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