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着泽辰走过几条街道,一路上泽辰跟弦灵走在前面,两个人打打闹闹的,青沐和我并肩走在一起,青沐皱着眉头,一路上都在想着事情,估计是放在在祭台的事情,明知道是妖,却不能揭穿,让民众继续受蒙骗。
“到了。”走了些许,便到了泽辰的府邸。
若说之前泽辰说自己府邸是寒舍过于谦虚的话,现在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才知道泽辰不是谦虚,这根本是在说谎,看到这么华丽宽敞的宅子着实与寒舍二字不相干。
“公子您回来了。”府邸大门口的两个看门的奴仆弯腰问候到。
“传令下去,今日本公子要设宴款待我的几位贵客,务必要好生准备!”泽辰对两名奴仆说道。
“是公子。”两面奴仆得令之后便走开了。
“各位请吧。”泽辰对我们说道。
“想不到你还是大家公子,我还以为是什么地痞流氓呢。”弦灵又开始跟泽辰杠上了。
“真是让姑娘失望了,这宅子是从祖上传下来的,我家世代为商,到我这辈倒也落魄了。”泽辰说的面带愧色。
“早看出来了,你就是长的一副败家子的样。”弦灵说道。
“弦灵。”青沐制止到,“泽公子,师妹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泽辰见青沐赔罪,连忙拱手到:“那里那里,是我方才不对,该给姑娘赔不是才对。”
“哼,知道就好。”
“大家别站着了,到屋里坐。”说着,泽辰待我们走进去。
看了整个宅子的布局,这泽辰倒也是风雅之人,宅子内到处种着花花草草,虽多,但不杂乱,打理的仅仅有条。
“来人奉茶。”走进大堂之后落座,丫鬟们给我们奉上茶点。
“公子,现在可否告之?”青沐问到。
“说可以,但是你们有把握能降服她吗?”泽辰说道。
我听着倒是奇怪,这泽辰怎么会这么例外,在镇上都尊祭司是神的时候他却偏偏知道祭司的身份。
“大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要讲就快些呀,天都要黑了。”
“我等定不是贪生怕死之辈,降妖伏魔本就是我们修道之士所做的事情,公子大可不必担心,我们定会尽全力除了这妖孽!”青沐愤愤不平的说道。
“好,就凭公子这句话,泽某定当知无不言!”泽辰说道,“事情还要从四年前说起。”
“那时,齐木镇从不曾有什么祭司,镇上的百姓也过着安居乐业的日子,那年,我大哥娶了一名女子为妻,这女子说来也奇怪,是我大哥在外狩猎时所救,见那女子无依无靠便带回家中,不久两人便成亲,成亲后的日子也过的很是甜蜜,这女子对我爹娘也很是孝敬。可有一天,齐木镇来了一位道士,这位道士见到我大哥边说他妖气缠身,我大哥当时也只当是玩笑,可是这道士每日都站在家门口,见到我大哥出门办事便紧跟我大哥身旁,那道士给了我大哥一个降魔咒,我大哥也是迫于无奈,既然那道士说大哥是被妖气缠身,大哥也是想证明自己并未被妖物缠身,也就跟那道士打了一个赌,那晚,本是中秋,家人都在院中赏月,我却因病不得不在房中休息。大哥把降魔咒放在袖子里,本就没拿这个当一回事,可是不知怎的那降魔咒便掉了出来,刚好落在那女子的衣裙上,顿时大火燃烧,这时,那女子不得不变幻出真身,我在屋里听到了动静,便走出来看看,谁知刚走在回廊口的时候,便见那女子变成了一只黑色的鸟。大火褪去之后,那女子并没有死,那女子化成人形,全身都裹着羽毛,我当时傻了眼。那女子问道我哥,为什么要害她,我大哥当时也被吓得失了神,那女子见我大哥不回答,便伸手,手指深深刺进我大哥的皮肤,把我大哥的心脏掏了出来,捏碎。府中的人全部被她所杀,最后她还带走了我哥的尸体,因为我当时躲在假山后面,于是便逃过一劫。”泽辰说完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说的那女子就是今天祭台上的那女子?”弦灵问道。
“对,没错就是她!”泽辰说完还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
“那她又是怎么变成祭司的?”
“我家遇难的那年,正逢天地干旱,庄稼颗粒无收,她便替大家求来雨水,所以这镇上的人便拜她为祭司大人。”
“这不是好事吗?”我说道。
“没错,这的确是好事,但是无意中我发现她每到月圆之夜便会杀九个男子,取其心脏。这几年下来,能够下地干活的年轻人都不多了所以大家一到夜晚便都不敢外出,生怕遇到什么不测。”
“难道你们镇上的人都不知道是谁所为吗?”弦灵问道。
“镇上的人只知道是有妖怪,但是却不知道他们所信奉之人便是真正的妖怪!”
“真是无知!”
“今晚又是月圆之夜,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事情!”泽辰走到院中,看着晴朗无比的天空说道。
“泽公子你放心,我们尽当竭尽所能!”青沐说道。
“我知道三位是缥缈山的道长,所以恳请三位道长让我跟你们为了齐木的百姓除了这个祸害!”说着泽辰单膝跪地祈求到。
“泽公子严重了!”青沐赶紧把他扶起来。
“说了这么大半天,还不知道各位的名字呢。”泽辰说道。
“是我们失礼了,在下青沐,这两位是我的师妹,弦灵,白贞。”青沐介绍到。
“弦灵姑娘,白贞姑娘,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泽辰向我们拱手到。
“无妨。”我淡淡的说道。
“这饭菜也摆好了,不如大家今后就在住在我府中,一来方便,而来若是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如此甚好。”青沐回答到。
“那我们去吃饭吧,晚上的事情还有的忙呢。”
“好呀好呀。”
“我便不去了,我去客栈把我们的包袱拿来,左右我也不饿。你们就先吃吧。我拿了包袱便过来。”我说道。
“师妹,包袱待会去拿也是一样,这饭不吃……”
我打断青沐的话,“师兄不必多言,我去去就来。”
说完,我便转身走出了泽府。
出了泽府,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我真是替祭司不值,若是嫁一个男人因为自己是妖而抛弃的话,宁可不嫁,不过话又说回来,人类都是如此,若是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是妖,日日夜夜跟妖住在同一屋檐下,估计也是会避之有恐不及,想想昔日,离轩见到我人身蛇尾的样子时并未害怕,若是普通人见了不知吓成什么样,离轩死了,虽说诸渊是离轩的转世,但是诸渊自幼在缥缈山长大,名门正道都是自喻仗剑诛妖邪,诸渊怕是从小便这样被教导,若是诸渊知道我是妖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我走到河边,坐在河岸上,看着绿水浮萍,又念及诸渊,身上的永生咒又开始发作。
我习惯性的去拿放在怀里的丹药瓶,可是竟然没有,我突然反应过来昨日丹药瓶被诸渊拿出后我便忘记待在路上,这可怎么办。
心口剧痛难忍,我将真气运自全身,过了好些时候,疼痛还是没有减缓半分,以前都是可以用真气抵抗的,怎么现在反倒一点作用都没有了。
我起身,努力稳住身子,好让自己走起来正常些。
我见天色不早,现在还未去客栈拿包袱。
走了几步,我便停下来,扶在墙上喘着粗气。
这样不知何时才能走到客栈。
我直起身子,奋力忍住疼痛,朝客栈走去,只是越忍,脸色越发的苍白,额间已冒着微密的汗珠。
“掌柜的,我是来结账的。”我走上楼,把行礼拿上便下来。
“姑娘,你没事吧,脸色怎么比早上苍白了许多。”客栈掌柜关切的问到。
“没事。”我把一锭银子放在柜上,“多余的不用找了。”
“谢谢姑娘,你也要多照顾自己身体呀。”
我拿着行礼走了出去。
“姐姐,你怎么才回来,”弦灵接我我手中的包袱,“呀,姐姐,你,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或是听到了弦灵的喊声,大家都走出来。
“师妹,可是旧疾又复发了?”青沐急忙的问道。
我见到眼前又多了几个人,重影越来越多,头晕晕的,腿也越发使不上力气。
“白姐姐,你没事吧。”弦灵扶祝我渐渐下滑的身子。
“来人,去请最好的大夫来。”泽辰吩咐下人到。
青沐一把抱起我朝房间走去。
“白姐姐,你会没事的,马上大夫就来了。”青沐把我放在床上后弦灵一直在我耳边跟我说着话,防止我晕过去。
我手抓着心口,疼痛难忍。
“大夫,快去看看。”泽辰带着大夫走进来。
大夫走进来,撩开我左手的袖子,开始号脉。
可是号了好长时间,这大夫也没个什么结论,只是一味的皱着眉头,捋捋胡须。
“大夫你倒是说说话呀!我姐姐到底怎么啦。”弦灵急急的问到。
“这,这我行医数十载,这是什么病我还真是从未见过,这位姑娘的脉象平稳,可却脸色苍白,心口绞痛,这这我也没办法呀。”大夫无奈的说道。
“你这请的什么最好的大夫呀,连姐姐的病都看不出来。”弦灵听大夫诊断不出我是什么病,指着泽辰说道。
“这,我。”泽辰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麻烦大夫了,我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我撑着身子坐起来。
“姐姐,你怎么起来了。”
这时,一个小丫头端着茶杯走进来,可是却不小心摔了一觉。
“什么味道。”我突然警觉起来,因为这个味道让我既渴望又抗拒。
“公子恕罪,小的不小心把茶杯打碎割破了手指。”那小丫头诺诺唯唯说道。
“还不快收拾赶紧出去。”泽辰说道。
“你们都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沉着脸说道。
“可是姐姐你……”
“我没事,出去吧,我已经没事了。”
“那好,师妹,你好生休息。”青沐说着,便和大家一起走了出去。
待他们都走出去后,我起身,走到门边,捡起那沾染着血迹的瓷片,放在鼻尖闻了闻,总觉得这股血腥之气吸引着我,我伸出舌头舔了舔,便立即扔掉,不会的,不会的,我一遍摇头一遍往后退,不经意便踩在椅角上,整个人倒了下去。
我揪着心口,双眼噙满眼泪,不会的,难怪当日楚玉欲言又止。
我拿出楚玉给我的坠子,往里面注入一股灵力,楚玉的身影慢慢显现。
“贞儿?找我何事?你怎么坐在地上。”楚玉说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说道此处,我的眼泪已经留下。
“贞儿……”
“为什么!”我哭着朝楚玉吼到。
“贞儿,我是怕你接受不了,永生咒是上古遗留下来的,本就凶残,中了此咒,除了心念牵挂之人心会痛如刀绞,还会耗尽你体内的血液所以……”
“原来如此,楚玉,小画现在怎么样了?”我平静的问道。
“很好,要不要我过去看你,有我在你旁边你也不用那么辛苦。”
“嗯,过些日子你便来吧。”
“那你现在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说完我便收了坠子。
我收拾好情绪,怎么办,杀人取血?